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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藏人-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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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秃子眼睛瞪起来了“他可不老,他今年也是三十多岁!”
“啊?!”我吓了一跳“不可能!你看他那头发,那满脸的褶子,我看着至少有六十多啦!”
“你不信是吧?好,咱们打个赌,赌一条雪域烟!”
我不服气:“赌就赌!锤子哎,老子还真就不信邪了!”
秃子掏出一盒烟,拿了一根递给他“小兄弟,来,歇一下,抽根烟!”
我低声提醒他:“不是说在高原不能抽烟吗?”
秃子不以为然:“在新藏线开长途车的,哪个不抽烟?对我们这些老西藏,一天不抽烟,就像掉了半斤肉!”
瞎子在旁边接话:“对,咱们在拉萨时,俺看见好多喇嘛还抽旱烟呢!秃子,你抽的啥烟?给咱们也来一根!”
秃子瞪了他一眼:“你还想抽烟,不要命了?我们这些老西藏,在西藏呆久了,心脏比你们的要大三分之一,一点氧气就够了,喝酒、抽烟都没啥事!你们这些刚来的可不行,高原氧气含量低,再抽烟,直接就是肺气肿,人先休克,没等抬下去就死啦!”
瞎子吓了一条,赶紧把手缩回去,不敢再要烟了。
那养路工声音很大地撸了一把鼻涕,伸出结过烟,在秃子那引着了,贪婪地抽着。
秃子问他:“小兄弟,来西藏这边多久了?”
那人是个大舌头,说话含混不清,嘟囔着“快十年噜……”
秃子又问他:“多大时来的?”
那人说:“当兵复员后就来咧,快十年咧!”
秃子朝我使了个眼色,我耸耸肩,表示愿赌服输。
秃子却还不走,蹲在地下和那养路工天南海北聊着天:“这边日子不好过啊!咋不下山,还没娶媳妇啊?”
那人嘟囔着:“……娶媳妇,谁能看上咱这养路工?”
秃子笑了,拍拍他的肩膀,站起身来:“慢慢来,慢慢就好了!对,你们养路站在这边吗?我们这边水不多了,想补点水,可以用吃的换!”
那大舌头狠狠吸了几口烟,站起身来,说:“走!”
那人在前面带路,我们开车跟在他后面走。
本来,我邀请他上车,他却摆摆手,说自己身子太脏,就不上去了,省的弄脏我们的车!
我越发不好意思,递给他一个板鸭,一瓶拉萨啤酒,他也不客气,直接撕开包装袋,用牙咬开瓶盖,一手握着板鸭,一手拿着酒瓶子,边吃边喝,逆着风走着,在这苦风烈日的青藏高原上形成了一幅强烈的油画。
我感慨着:“这些人真是太苦了!”
秃子接过话:“养路工就够苦的,尤其是在西藏,尤其是在新藏线,那简直没法活!这份苦,是一般人难以想象的。怎么说呢,我举个例子,内地人来这边,在新藏线上撒泼尿,抽根烟,人可能当场就死掉了,何况他们,长年累月在这边干,一干就是几十年!”
“现在还好,到了冬天,那大雪下来,能淹到人膝盖,还有风!西藏这边的风,能把火车给吹倒,那大风夹着雪、冰雹,能把牛给砸死,更何况是人?!
每次大风暴一来,都是养路工顶上去,那啥顶?就用人命顶!
这些人啊,在这边呆久了,去拉萨医院一体检,全是病,高原性心脏病、窦性心律过缓、脾脏增大、风湿性关节炎,每一处好的。
没办法,只能这么熬着,人一旦倒下来,就再也起不来了。“瞎子也跟着说:“西藏这边的养路工确实苦。早些年,俺们那边有人犯了事,就往边疆跑,边疆警察少,查的也松。好多人顺着新藏线一直跑,遇到风声紧的,就在养路站呆几天,结果没过几天,自己投案自首了,跟警察说,他还是去蹲篱笆子吧,这里比他娘的篱笆子还苦!”
我问:“那为啥还呆在这儿?待遇高?“
秃子冷哼一声:“高个屁!一个月六百块,还都是临时工,连个编制都没有!“我奇怪了:“操,那为啥还在这边奔命?“
秃子喃喃地说:“为啥?穷呗,这些人干其他的也干不了,只好在这边熬着。人啊,就是这样,熬着熬着就习惯了。“我们一路感慨着,就来到了养路工的工棚处。
那地方简陋的简直不能说是房子,只能说是一个工棚,几块石棉瓦,几根歪歪斜斜的柱子支撑着,一个人坐在那边,歪着脑袋抽烟,看着远处的大雪山,对我们轰鸣的汽车看都不看一眼。
那大舌头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把酒递给他:“来了几个……几个客仁(人)……“那人接过酒,仰脖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气,然后把瓶子狠狠仍在旁边的大石头上,砸得粉碎。
他猛然站起来,叉着腰,恶狠狠瞪着我们,目光顺着我们每个人的脸上狠狠刺了过去。
那目光凶狠且粗鲁,仿佛随时会冲过来,把我们爆打一顿,让我非常厌恶,甚至想转身就走。
瞎子和秃子的身子也绷紧了,秃子紧紧抓住钢管,随时戒备着,防止那人会突然猛扑过来。
没想到,那人看到我后,目光一下子温柔了,像是终于放下了很重的包袱,带着一股欣喜地说:“奶奶个熊的,终于等到你来了……”
第172章一个在西藏潜伏了十年的杀人犯
我吓了一跳,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那人哈哈大笑,大步流星直朝我走了过来。
瞎子上前一步,用肩膀顶住他:“你要干啥?!”
那人眼睛一梭,狠狠瞪着瞎子:“干啥?!老子干啥?用得着你管!”
瞎子毫不退缩:“操,那是俺弟弟,俺不管谁管?!”
那人听他这么一说,气势顿时松了,自己拍了拍手,说:“好,好,原来是一家人,一家人!那最好,最好啦!”
紧接着,他用脚使劲踹了踹窝棚,大声吼了起来:“赶紧的,那驼子,赶紧去那湖里捞条鱼,弄点下酒菜!这次要弄个十斤以上的,再捞不到,老子把你剁吧、剁吧,弄成下酒菜!
哎,哎,先别走啊,老子还有话呢!再把湖里冰着的白酒捞上来,还有那啤酒!
他高兴得有些忘乎所以了,亲切地拉着我的手,让我赶紧过去坐,坐,都坐下!
又去拍拍瞎子的肩膀,连连道歉,说自己刚才不知道他也是兄弟的兄弟,还以为他那个小兄弟被他们劫持了呢?
“是啊,你们看看,这个小兄弟那么单薄,跟你们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站在一起,还真不协调!”
他高高兴兴地和我们并排坐下,说:“啊,今天太高兴了,俺们这顿酒等了那么多年了,没想到要不就不来,一来就来那么多,啊,咱们兄弟今天要好好喝顿酒!”
我们几个完全懵了,搞不懂这个暴君一样的人物,为啥突然对我们那么好,这人该不会是有间歇性心脏病吧?
结果搞到最后,他越是对我们热情,我们越紧张,随时准备着跑回去,驾驶着车逃跑掉。
不过我们很快发现,那个人是真高兴,他几乎把所有能拿出来的食物都拿出来招待我们,一条比锅盖子还大的鱼,半盆油炸花生米,几根火腿肠,还有一只不知道多久的风干鸡,一瓶泸州老窖,两瓶燕京啤酒(这啤酒估计是路过的北京游客送给他的)。
其他养路工,都没资格上桌,就我们几个围坐在工棚外一个用石板拼凑成的桌子,看着远处的大湖,雪山,周围是贫瘠到了极点的养路工,感觉非常奇特。
秃子很了解这帮养路工的生活,知道这已经代表了当地最高的招待了,几乎相当于他们全年的营养品了。
他站起身,倒了半茶杯白酒,咕咚咕咚喝了下去,把空杯照了照,说:“各位兄弟,虽然不知道为啥高看我们一眼,但是我们很感谢大家!我在这里先干为敬。以后你们倒了拉萨,有啥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找我!”
那老大有些自嘲地说:“我都这样了,还有啥要帮忙的?不瞒各位说,俺是山东人,梁山泊那边的,也是当兵的。有一年,俺回家探亲,发现俺家和村长家抢宅基地,被村子的两个儿子打断了腿。俺当时抄起一把铁锨,趁着晚上摸进他们家,把他们家一家五口全灭了。”
说到这里,他还意犹未尽,舔了舔嘴唇,像是在回味当年杀人的情况。
他举起杯子,将杯子里的白酒一饮而尽:“操,没啥了不起的!俺们就是不服气,凭啥他欺负俺家。俺本来是想搭车拉萨,据说那边的喇嘛庙很灵,想给俺爹妈求个福,然后就自杀了事啦!
谁知道,俺搭着搭着车,就到这边了。到了这边,看见这些养路工,真是苦啊!俺当时没钱吃饭,就加入了这边,最后凭着力气大,能干活,还当了个小头。
这不,都几十年了,想下山也下不去,人命关天呢,我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在这里当赎罪啦!
没想到这人竟然是一个潜逃多年的杀人犯,难怪那眼神那么凌冽,看着都带着杀气。
更要命的是,竟然就这么当着我们的面,堂而皇之说了出来,难道不怕我们告发吗?
还是说,他已经打定主意,我们几个不会有命活着走出这里。
再想想这里的荒凉,到处都是粗劣的石头,以及厚厚的黄沙,随便弄死几个人,再往沙子里一埋,活着往山上一堆,甚至绑上石头沉到湖里去,估计再过一百年,都不会有人发现。
顿时,我觉得周围的风都凌冽了起来,把我浑身都吹透了,里外透着冰冷。
瞎子他们也紧张起来,捏着酒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那老大丝毫没在乎我们的情绪,自己在那自斟自饮,不一会儿一瓶酒就下去了一半。
他的酒也有些高,大着舌头说:“我,我不找你们,我,我就找他!”
他伸出手,在周围绕了一圈,最后指向我:“就,就是他!”
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他不留下瞎子、秃子,只留下我,难不成是有啥****的癖好吧?
想到这里,我的胃都酸了,打定主意,不管怎么样,一定要跟瞎子他们离开这里,即便死,也不能自己留下来。
瞎子腾一声站了起来,把茶杯重重按在桌子上:“你找他,就是找我,有啥本事,就冲着我来吧!”
那老大一下子愣住了,酒杯提到了半空中,也没往嘴里送,就这么愣在了当场。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本来三三两两坐在沙地上看我们聊天的人,也都紧张起来,开始猫着腰站起来,有人开始到处找武器,悄悄包围了我们。
那老大把茶杯啪一声狠狠摔在了地上,骂道:“操,都干啥呢?!你们,想造反啊?!”
那些养路工被他骂懵了,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个傻站在那里。
那老大大步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说:“操,你们都瞪圆了眼睛看看,这是谁?!这是我的兄弟,亲兄弟!”
这下子,我们全傻了眼,我什么时候成了这杀人犯的亲兄弟了?!
那人很快解答了我的疑问,他走到棚子里,掀开一块大石头,从底下拿出了一个铁匣子,从那铁匣子里拿出了一封信,递给我:“给,你的信!”
我更加吃惊了。
信?!
他那有我的信?!
我这辈子可是第一次来到青藏高原,连尿都没撒过一次,更别说这新藏线一个荒无人烟的养路站了,这里怎么可能会有我的信?!
第173章我在等一个死了又复活的人
看看那封信,信放在一个很普通的信封里,没有收件人,没有地址,也没有邮戳。
这是怎么回事?
我结结巴巴地问他,会不会是弄错了?我们是第一次见面,怎么可能会有我的信?
那人斩钉截铁地说:“没错,就是你的!俺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是你的!”
我更傻眼了,即便是有人给他留了一封信,让他交给别人,也需要别人确认身份什么的吧,怎么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自信地说:“没错!那个人跟俺说过,要是在这里碰到一个跟他长得很像的人,从这边走过,就把信交给他。”
我的脑袋嗡一下,热血上涌,是小舅留给我的信!
我不知道小舅为何要通过这种近乎儿戏的方式给我一步步传信,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再联想一下那些神秘的雇佣军,以及我们在狼城、蛇窟遭遇的种种,我不由涌起了一个念头,有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暗之手在秘密安排这一切。
小舅这么安排,甚至在五年前就秘密筹划这一切,是不是为了对抗那只黑手所做出的安排呢?不管怎么样,我还是选择相信他,按照他的指示去做。
我当时就要打开信,却被瞎子拦住了,他说先别急,这里有点不对劲儿,等离开这里再说!
想了想,也对,什么话都是这个人说的,谁知道是真假,我还是先混过去这个再说。
我装着要拿钱给他,算是这么多年等着我,给我送信的一点心意。那人坚决拒绝了:“不把钱,不把钱,那人是咱们的兄弟,给自己兄弟送信要啥钱呢?!”
我试探着问:“那个留下信的人,看来和你的关系很好!”
他拍着胸脯:“好!那太好啦!我们的关系,能换命!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所以他让我等你,我就等你,我等了多久?我算算,差不多有快十年了!”
我一下子愣住了。
十年?
难道说,小舅在十年前就已经算好这一切了,然后开始布局了?
很难想象,一个人能在差不多十年前,就计算出了后续的事情,然后一步步规划。
而后来发生的事情,竟然真的按照他猜测的那样发生了,并且命运齿轮真的按照他当年所计划的那些,开始了转动。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人是骗人的。
因为这封信,谁也没看过,信封上一没有字迹,二没有留言,谁知道会不会是一个空信封?
我装作很感兴趣地问了一句:“这个,你们一个在北京,一个在西藏,是怎么认识的啊?”
他翘起了大拇指:“你这人啊,我服气,真是条汉子!真行,比我行!”
我有些吃惊,他这样的莽汉子,还有啥人能让他服气的?
他低下了头,仿佛不愿意回忆当年的事情,小声说:“我欠他一条命。”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这时候喝得有些上头了,索性脱掉了上衣,赤着膊,在寒风中给我们将了他们当年认识的经历。
他说,那时候,他来这边还没有多久,还没适应西藏这样苦行僧一样的生活,又不能下山,所以经常一个人坐在马路边,看着路过的车。
那是一个黄昏,在太阳即将落山的时候,他干完活,又一次去了他平时看车的地方,却发现已经有人坐在那里了。
那个人并没有开车,周围也没有车开过的痕迹,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又到哪去。
他看起来非常孤独,就坐在路边,一瓶接着一瓶喝着啤酒。
看见我过去,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递过来一瓶酒。
我们两个什么话也没说,就坐在那里,各自喝着各自的酒。
后来,我终于忍不住问他,想和他说说话,他却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喝着他的酒。
后来,太阳落山了,我看他还在喝,就提醒他,不能再喝了,要赶紧找个地方住下,晚上这边会刮风,这边风大,汽车都会被刮倒,人会被刮飞的。
没想到,那人却第一次说了话,他喃喃地说:“要是真能死,那可就好了……”
我还在咂摸他那句话的意思,他就拍拍屁股站了起来了,说:“我能不能在你们那借宿一段时间?”
我高高兴兴地把他带了回去。
我们养路工,有的是地方,这里天大地大,随便住,随便盖,缺的就是人,每天就是那几个人,头对头,蛋对蛋,身上有几根吊毛都知道得清清楚楚,最喜欢就是跟人说话。
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在平时的时候,路上要是过来一辆车,咱们都会放下手里的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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