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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藏人-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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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不死心,说:“景老是捉蛇的神人,他的方子再好,咱们也用不上。你们两个想想,有没有啥咱们凡人能用得上的法子。
我在电视上看过,非洲那些捉蟒蛇的,都是一个人举着火把钻到大蛇洞里去,在一只胳膊上缠上老羊皮,让蟒蛇一口咬住胳膊,外面的人拽着这人的腿,就连人带蟒蛇一起给拽出来啦!
我看,要不然瞎子你也钻进去得肉搏蟒蛇得啦!”
赵大瞎子大怒:“小七,你眼睛是不是被飞机翅膀子给刮啦?那么小的蛇洞,我能钻进去嘛我?!”
我说:“你急什么?现在肯定是不行,等你饿上个十天半个月,再勒紧裤腰带,我看就差不多啦!”
赵大瞎子说:“操!那时候就不是咱们吃蛇,是蛇吃咱们啦!”
小马在一旁劝我们:“要不然试试我们那的土方子?用烟熏试试?”
我说:“成呀,就这么干,火烧赤壁!”
赵大瞎子也说:“死马当活马医吧!”
说干就干,我们寻了一堆干草、树枝,在洞口整了一堆火,烧了半天,差点把我们自己给呛死,到了,洞里依然静悄悄的,啥也没有。
赵大瞎子一恼火,使了一个最笨的办法,他撅了几根树枝,在那挖洞,一定要把那条死蛇给挖出来。
没想到,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洞口挖开后,发现里面连条蛇毛都没有,却躺着一个铁皮匣子。
这个匣子看起来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来在这里见过。赵大瞎子见了一声:“操,这不是咱们在大兴安岭葡萄沟里捡到的那个嘛!”
我一愣,猛然想起来了,对,这个匣子怎么和我们在葡萄沟里见到的那个一模一样!
当时打开那个铁匣子,里面是一个旱烟袋,一个铁牌子,还有一个老式的日记本。
这次的铁匣子里又是什么?
谁也没有想到,这次的铁匣子里,竟然是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老式的黑白照片,照片已经泛黄了,在一张油纸里包裹着,包养的很好,上面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赵大瞎子上来就要抢着看,被我拿过去了,和小马先看看,省的他手欠,万一给撕烂就完了。
照片上是两个人,一个人明显是外国人,长着一副毛茸茸的白胡子,他身旁站着一个年轻人,两个人站在湄公河的一块大礁石上。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连外国人都出来了?
没想到,小马看了一眼照片,就叫道:“靠,这个人我认识!”
在这样一个神秘的蛇窟中,意外发现了一个不知道被埋藏了多少年的铁皮匣子的照片,小马却说他认识,不由吓了我们一跳。
赵大瞎子没反应过来,问他:“你认识?这是你姥爷?”
小马骂道:“靠,这是你姥爷!”
赵大瞎子挠挠头:“啊,不是你姥爷啊,那你说你认识?”
小马说:“我是说我认识,也没说我跟他有关系啊!这个人我知道,是个法国人,我见过他的照片。”
赵大瞎子竖起了拇指:“没看出来,你还宰过法国鬼子,怎么样,赚了多少?”
小马气得不再搭理他,给我们讲了这个法国人的来历。
他说,他见到这个法国人的时候,年纪还小,还是个孩子。那时候他父亲还在。有一天,他父亲就把这个法国佬带到了寨子里,说他来自法国,是一个画家,来咱们这里采风画画的。
这法国画家是不是会画画,我不知道,反正他成天带着一个老式的照相机,到处拍照,拍水牛,树林子,狗,还爱拍人。
我父亲明显有点防着他,专门叮嘱我,让我没事时多看着法国佬,要是他有问题,就赶紧向他报告。
我闲着没事,就成天跟着他,跟着这个大胡子挺好,他成天给我糖吃,还给我照相。那个年代,谁都吃不饱肚子,有东西吃,又能玩,多好!所以我没事时,就老跟着他。
他让我带着他去澜沧江,对着下游画画,一画就是老半天。有时候他也会消失几天,雇了船夫沿着澜沧江考察。他画的那些东西我看过,像小孩画的一样,一道道线条,一点也不好看。后来我才知道,他那不是在画画,而是在绘制地图,应该是澜沧江一带的地图。
后来,这个法国佬就消失了,我父亲说他是回法国去了,没想到他竟然在这里。
小马在那感慨着,无限唏嘘。
他父亲和童年时遇到的法国人竟然都来到了这里,这也不得不说是一种宿命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想安慰他点什么,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蹲下身去检查匣子。
没想到,赵大瞎子还在那举着照片端详着,越看眉头拧得越紧。
我问他:“你看啥?难道你还认识这个法国佬?”
赵大瞎子把视线从照片上移开,移到我身上,直勾勾看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我问他:“你看什么?我脸上有虫子吗?”
赵大瞎子摇摇头,疑惑地说:“小七,我怎么觉得照片上的这个人,那么像你啊?”
我说:“不会吧?”
夺过照片,仔细看看,照片上,两个人并排站在大水中间的一块巨石上。
其中一个人留着大胡子,挺着大肚子,拄着手杖,呵呵笑着,明显是那个法国佬。
旁边那个人,穿着一身旧式军装,微微低着头,眉角间流露出一股忧郁之气。
这个人……这个人,还别说,还真他娘的有点像我!
我也有点心慌,这照片上的人跟我如此相似,活脱脱像我穿着旧军装,从照片中跳了出来,这是他娘的怎么回事?!
不过有了在景老家看照片的遭遇,我现在淡定了许多。从照片上那人穿的旧式军装,三件套来看,这张照片明显是革命年代,别说我的年龄对不上,就连我小舅的年龄也对不上。
这家伙,明显差了好几辈呢,根本扯不到一块去!
我才放下心,仔细看照片,这仔细看看,就发现差别了。
首先在我脸上,你绝对看不到这种淡淡的忧郁,甚至可以说是一种伤感,我脸上只是一点点玩世不恭,一点点奸诈,还有一点点的自我解嘲。
我终于放心了:操,这照片上的娘娘腔怎么可能是老子?!老子有那么面嘛?!
赵大瞎子在旁边砸吧砸吧嘴,说:“小七,这张照片怎么有点像你?该不会是你爷爷吧?”
我说:“操,放屁!老子祖上可是蒙古人,正经黄金家族的血脉,怎么可能来这边?”
赵大瞎子咬着指头,仔细看着画说:“会不会是你祖上出了一个风流浪子啥的,跟着小情人跑这里来了?”
我嘴里说“不可能,不可能,我们家全是规矩人!”心里却想着真有可能。
仔细看看那幅画,那画上的人物确实和我有几分相似,恐怕还真跟我有点联系。
按说我爷爷是大兴安岭的老猎人,和南方,尤其是这老挝的湄公河扯不上关系。
问题是,当时是战争年代,我爷爷也是当过兵的,搞不好还真被发配到这里当过兵呢?
还有,这照片上的年代和我爷爷倒是也能对上,搞不好这才真是我爷爷年轻时的照片呢?
这样想想,再看一遍照片,照片拍摄得很真实,那人眉眼中有一丝忧伤,看着远处的大水,像是非常的忧伤。
我暗暗咂舌,这要真是我爷爷,就凭着这张忧郁的面孔,指不定要骗死多少大姑娘呢!
第110章小马的父亲神秘出现(1)
赵大瞎子歪着头看看照片,说:“操,看这娘娘腔的怂样,就知道媳妇一准跟别人跑了!”
这话我不爱听了,这死人刚说过这人像我爷爷,这回又说他带着个怂样,这不是骂老子嘛!
我骂道:“你小子有病是吧?人家娘娘腔挨着你哪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熊样,哪个姑娘吃饱了撑的愿意找你?!乌鸦笑猪黑,真是他娘的彼此彼此!”
赵大瞎子被我骂的摸不着头脑:“我操,老子骂他娘娘腔几句,碍着你哪了?你他娘的爱上他了吧?”
我故意恶心他:“老子就是爱上他了,老子就是喜欢娘娘腔,怎么着?莫非你还吃醋?!赶紧滚你的蛋,去抓长虫去吧!”
说是这么说,我到底心里还是有点疑惑,拿着照片翻来覆去看了看,总觉得这幅照片有点不对劲,却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
想了好久,终于想起来,这可是在大瀑布下游,强大的水流凶猛的冲击下来,无论多大的石头都会被冲掉。
他站的地方正好是瀑布的中心,也是水流最大的地方,怎么可能还能留住?
要说这是一块巨石,还好解释,他站的地方分明就是一小块礁石,这种礁石早就被冲掉了,至少也被冲到了水下,怎么还会剩下?
仔细看了看,那石头上还有花纹,花纹看起来还挺有规律,并不像是石头的纹路。
我把照片凑近了,用手电筒照着,仔细看了看,那花纹呈棕褐色,还有一些白色的条纹。
更让我恼火的是,这种条纹看起来很熟悉,我甚至可以肯定,自己刚刚见过这种条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既然没找到那头穿山甲,我们也收拾行李,打算离开了。
没想到,赵大瞎子拿起背包,刚要走,却一下子停住了,直勾勾地看着地下。
接着,突然没头没脑问了小马一句话:“小马,你爹他穿多大的鞋?”
这个问题很突兀,问得我和小马都一愣,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是赵大瞎子很严肃,他又问了一遍。
小马想了想,说:“他以前在家留下过几双旧鞋,我穿过,大。我的脚是四十二的,他的至少是四十三的。”
赵大瞎子点点头,阴沉得坐在地上,不说话了。
小马有些狐疑:“咋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赵大瞎子回过头来,看着我们,一字一顿地说:“小马的爹,可能还活着。”
小马一下子愣住了,接着激动起来,他冲上去,一把揪住赵大瞎子的领子:“啥?!你说啥?!我爹还活着?!”
我也有些拿不准,赵大瞎子怎么突然说了这话,看起来也不像是在开玩笑,而且这种事情也不能开玩笑。我赶紧过去,分开他们,问瞎子到底怎么回事?
瞎子没有辩解,他慢吞吞掏出一根烟,在火堆上点着了,狠狠吸了一口,然后指着火堆旁说:“你们看看那是什么?”
在昨天晚上火堆留下的灰迹中,有一个明显的大脚印,脚印深深陷入潮湿的泥土中,脚掌方向正对着我们的营地。
昨天晚上,竟然有人来过!
虽然有了这样一个脚印,我还是有些拿不准,问:“这脚印,会不会是景老或者马哈金?”
赵大瞎子说:“景老没那么大的脚。要是马哈金,这脚印会陷入泥里更深一些。”
我说:“那会不会是其他人?比如说打猎的猎人?”
赵大瞎子沉声说:“他穿的鞋子,是当年抗美援老特别的解放鞋,鞋底有钢板,防刺防割的。”
我还是怀疑,问:“会不会是当年没走的老兵?我听说东北深处就有一些二战时的日本老兵,他们奉命潜伏在深山老林里,甚至都不知道日本投降了,还一直等着天皇的指令呢。”
小马本来一直直勾勾看着那个脚印,这时候转过头看了看窝棚,猛然走了过去,接着整个身子都激动得摇晃起来,用一种异样的嗓音结结巴巴地说:“真……真是我父亲!”他从窝棚上取下来一根银色的项链,下面吊着一个鸡心挂坠,和小马身上戴的那个一模一样。
赵大瞎子也有些激动,沉声说:“带上吧,是他专门留给你的。”
小马将项链死死攥在手里,紧紧闭上眼,眼泪还是不可抑制地了出来。
我为小马高兴,拉着赵大瞎子去了一边,又有些搞不懂,既然他们父子几十年未见过面,怎么还搞得那么神叨叨的,直接父亲相认就好了。
赵大瞎子却像看白痴一样看了我一眼,说他父亲要是能认他,早几十年就回家了,还能窝在这里?
我听他话里有话,忙问他到底是咋回事?
赵大瞎子看着跳跃的火堆,有些迟疑地说,他当时说的那个退伍的老乡,其实不止说了这些,还说了一些别的东西。
他说,那个老兵是参加对越反击战的,不过不是什么秘密队伍的,而是一个普通的运输兵。
有一次,他奉命往大山深处运送物资,大卡车在山路上歪歪扭扭开了一个多星期,到了湄公河畔,换上骡马车,继续往前走,又翻过几座大山,一行人穿过密密麻麻的丛林,绕过各种沼泽、陷阱、毒雾,就在大家已经绝望了,觉得肯定已经迷路时,前方突然豁然开朗,出现了一大片空地。
他们惊奇地发现,在这样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竟然隐藏着一个巨大的军事基地。
而且这基地并不是大家常见猫耳洞,防空洞,竟然是一水的水泥地,在巨大的树木下,还建了一座座结结实实的小炮楼,拿着冲锋枪的岗哨在上面24小时巡逻,好多没有肩章的士兵里面进进出出,穿戴和补给都明显和他们不一样。
他在卸物资时,偷偷朝里面瞅了几眼,发现基地里到处都拉着巨大的帆布篷,像是防止美国鬼子飞机侦察,又像是在掩盖着什么。
那老乡从基地回来后,有一次喝酒把这事情吹牛吹出去了,结果第二天就被强制退伍了,因此也捡回来一条命。
他没事时就跟别人说,说别看中国看起来不行,那花花肠子老多啦,到处都是给美国鬼子挖的坑,保证他们有去无回。
在老挝、越南这边,潜伏着一支秘密部队,不知道在执行什么重要任务,非常神秘。
我说:“你是说,小马他父亲是那支神秘部队的人?”
赵大瞎子含含糊糊地说:“差不多吧……”
我忍不住又看了看那只脚印,问他:“他为啥只留下一只脚印?”
赵大瞎子有些犹豫地说说:“俺刚才看了,脚印旁边有拐棍的痕迹,恐怕……他,只剩下一只脚了……”
这个话题有些压抑。
为啥只剩下一只脚?
野兽,陷阱,枪伤,都有可能。
越南人甚至造过一种炸弹,威力不大,专门把人的腿脚炸断,人又不死,让他拖累更多的人,造成更大伤亡。
我忍不住说:“能不能看出来,他在这里呆了多久?”
赵大瞎子仔细观察了一会说:“鞋印子底下没多少露水,他恐怕在这站了一夜。”
我说:“站了一夜?他在做什么?”
赵大瞎子吸了口烟,闷声说:“啥也没做。可能,可能他是想听听咱们说啥吧。”
我说:“扯淡!咱们聊了才多久,就睡了。”
赵大瞎子幽幽地说:“那个位置……正好能清楚看到小马……”
我浑身一震,小马的父亲就在这露水整整站了一整夜,看了自己二十多年没见过的儿子一整夜,硬生生压住了自己的感情,硬是没有和他相认,这得有多强的自制力啊!
再想想,小马他父亲昨晚拄着一根拐杖,一步一挪地来到了这里,只为了看看小马,并将自己随身佩戴的项链给小马。
也许是为了告诉小马自己还活着,也许是为了给小马留下一个纪念,不管为了什么,都让人无限感慨。
小马面对着远处的湄公河,胸膛迅速起伏着,在拼命控制着情感。
我和赵大瞎子默默走到一边,没有打扰他。
过了好久,他拼命嚎叫了几声,抓起几块石头,用尽全力扔到远处的丛林中,像是要发泄他这些年所受到的苦。
我无法想象,一个父亲见到自己失散了几十年的儿子,究竟会为了什么原因,死都不愿意出来见他一面?但是他却能在外面一直站着,默默看着儿子一整夜?
待小马发泄完,我们安慰了他几句,拍拍他的肩膀,几个人继续往前走。
这时候,我们已经深入到了湄公河腹地,水流开始加大,到处都是充沛的水源、支流,从这里判断,我们距离湄公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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