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鬼藏人-第5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么走了好久,天气越来越热,我觉得胸口闷得喘不过来气,眼前发黑,几乎就要躺倒在地上。
这时候,马哈金终于停下脚步,给小马说了一句什么,小马忙招呼我们,说“天太热,休息一下再走。”
我耳朵里听着,心里想着终于停下了,终于停下了,但是脚步还机械地朝前走着,差点撞在小和尚身上,幸好被赵大瞎子给拉住了,让我坐在树荫下,喝了点水,又用冰凉的溪水冲洗了一下手脚,才渐渐缓过劲来。
看了看赵大瞎子、小马,他们两个满脸通红。
玛哈金还是那样,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像是一个机器人。
景老面不改色,闭目养神,像是得到的高人。
只有小和尚咧着嘴冲我们直乐,在那跑来跑去,追逐着蝴蝶。
这时候,前面的灌木丛突然一阵骚动,接着一群野鸡一个接一个扑腾扑腾飞了起来。
赵大瞎子低喝道:“别动!”迅速将枪抬起,拉上了枪栓。
几乎在一瞬间,一匹黄黑相间的野兽猛然从前方一颗歪倒的老树上蹿了下来,扑倒一头野鸡,叼在嘴里,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豹子!是豹子!”我吓了一跳,忍不住叫起来。
小马也庆幸着:“幸好这豹子是在逮野鸡,要是扑向咱们,可倒霉啦。”
赵大瞎子缓缓放下枪,也感慨着:“没想到这儿还能见着豹子。唉,还得是老挝,要是在中国,早被打光了,皮扒了,肉也给吃啦!”
小马笑了,说:“老挝这边打到豹子,皮肯定是扒了,肉可吃不了。”
我问:“咋啦?老挝的豹子有毒?”
小马说:“毒倒没有,不过这边天热,火力大,吃了不光流鼻血,连眼睛都睁不开啦!”
赵大瞎子也说:“对,对,那玩意年轻人不能吃,火大。俺们小的时候,六几年,老猎户打死了豹子,都拿到集市上卖,二元钱一斤。那玩意年轻人吃不了,尤其是没结婚的——”
说到这,他有意无意看了我一眼,被我狠狠瞪了回去。
“俺当时还小,吃了一块,不好吃,又酸又涩,还腥气……这玩意跟狼肉差不多,狼肉也腥气,那玩意得吊在水井里‘拔’一夜,才能把腥气‘拔’出来。要说好吃,那还得是狍子肉……对,小马,老挝这边吃啥肉?蛇肉?”
小马说:“老挝这边吃蛇肉的不多,主要还是中国人。在边境那边,到处都是卖蟒蛇肉的,白花花的肉,一盆一盆的,五十元钱一斤。”
赵大瞎子问:“好吃不?”
小马说:“好吃不好吃,也就那样。不过据说那东西能治病,风湿老寒腿的,多吃几次就好了。”
赵大瞎子好奇地走过去,扒开灌木,发现灌木里横着一棵倒下的老树,那豹子刚才应该就是潜伏在这棵老树上,被灌木一挡,外面根本看不清。
估计是因为我们几个人的到来,让它受惊了,抬头看我们时,被灌木丛里的野鸡发现了。
赵大瞎子顺着灌木找了找,在一块泥泞的水洼边发现了豹子蹄印,喊我过去看。
他说,你瞅瞅,还真只大豹子。豹子的蹄子印是圆的,和猞猁、草猫的一样。不过豹子的比它们的都大。
我仔细看了看,除了水洼边的蹄子印很清晰,旁边的豹子脚印都很模糊,这是怎么回事?
赵大瞎子乐了,咦,观察得还挺仔细,不错,不错,不愧是猎场出来的!
俺跟你说,豹子这东西可不傻,它知道你会找它的脚印,所以在它走路时,专门把大尾巴拖在地上,左右摇摆,把蹄子印给扫掉啦!不光豹子这样,狐狸,貂,都这样!
我吃惊了:“这豹子、狐狸真是成精啦,这家伙怎么逮?!”
“成精?再精能精过猎人?!”赵大瞎子得意洋洋地说“俺跟你说,你要是在山里碰到这些家伙,那更容易。这些鬼东西吧,每次出去找食时,都走一条路。你在路上放只死喜鹊,在喜鹊身上下个活套,第二天过来看吧,准能套着豹子。要是狐狸的话,那就下个死套,能捞条狐狸尾巴!”
“套着一条狐狸尾巴?!啥意思?”我不明白了。
赵大瞎子嘿嘿笑了,说:“狐狸这东西奸啊,它想吃喜鹊,又怕有问题,它就耍了个花招,先用尾巴去扫喜鹊,看看有没有问题。
那活套就是专门为了套狐狸设计的,很灵,轻轻一碰,就给它尾巴套上了。狐狸为了活命,自己就把尾巴给咬断了。这狐狸尾巴也能卖钱,嘿!”
我感慨着猎人实在太凶残了,话说嘴边,却说了:“这猎人也太……唉,太精明啦!”
赵大瞎子说:“猎人都是这些动物教的,能不精明?”
我无话可说了。
休息了一会儿,我们又一次上路。
这次上路后,我学精了,沿着溪水慢慢地走,走一会儿,就赶紧在溪水里洗把脸,把热气蒸发出去。
赵大瞎子不耐烦,索性脱了T恤,在溪水里浸湿了,把头包住,倒也凉爽,就是会不断有飞虫袭击他。他在身上涂抹了一层飞机草的汁液,把上半身整个涂成了绿色,活脱脱像个怪物。
走了不知道多远,终于在前面看到了一块开阔的空地。空地在一块小溪旁,旁边卧倒了几棵大树,甚至还有几个用树干搭建的营地。
小棚子和老挝人住的窝棚有些相似,都是悬空的,下面用四根粗壮的木头支撑着,上面是树枝搭建了一个大床铺。
我们以为是进山的猎人搭建的,就像大兴安岭那样,景老却说,这是美军当年修建的营盘,有几十年历史了。
走过去看看,上面摞着厚厚的树叶,树叶都腐烂了,只剩下一圈圈纹路,用手晃一晃,当年的木料都遭了,使劲一拽就塌了。
营盘附近有一条小河,上面用几根原木架了座小桥,几十年过去了,这桥还是结结实实的,一点都没坏,甚至连一个虫眼都没有。
小马仔细看了看,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这架桥的原木,用的是红椿木和樟木。
红椿木非常名贵,一套红椿木家具要几十万。樟木是防虫子的,做箱子时只要有一小块樟木木料,箱子里的衣服都都绝不会被虫蛀,难怪这桥那么多年都没事!
景老问小马要了几支烟,将烟揉碎了,装进可乐瓶里(就是我们在老挝那家小商店里买的可乐),再倒进去大半瓶水,扔地上放了半天后,把那黄乎乎的香烟水,沿着营地均匀撒了一圈,然后在营地上升起了几堆火。
等火堆升起来,他才招呼我们几个人,围着火堆坐下。
大家累得要死,一屁股坐在地上,习惯性就去掏烟抽。
我给老人敬了一支,老人摆摆手拒绝了,有些感慨地说:“自从我的烟杆没了,我几十年都没吸过烟啦。香烟泡水,是防蛇的,蛇闻到这味儿就不来了。蚊子啦,臭虫啦,闻到这味也不来啦。要不然啊,人一晚上下来,就被吸得只剩下一层皮啦!”
我有些好奇:“香烟水还能防蛇?不都是雄黄酒防蛇吗?”
老人说:“蛇其实不怕雄黄,那都是电视上乱说的。蛇怕的是雄黄那股味,跟硫磺一样。不过雄黄这东西,味儿不大,一会就挥发的差不多了,还不如硫磺顶用。这些东西吧,都不如老旱烟的烟水管用。”
赵大瞎子在旁边闷头吸烟,这时候接过话来,说:“老大爷,您吸旱烟是吧?俺这里还真有一杆好旱烟袋,就送给您老人家吧!”他从背包里掏出那杆玉石嘴旱烟袋,递给景老。
没想到,景老看了一眼旱烟袋,猛然站了起来,直勾勾盯住他:“说!这旱烟袋,哪来的?!”
关系刚好一些,谁也没想到景老突然发难,气氛一下子严肃了。
赵大瞎子摸不清头脑,讪讪地问:“咋啦?这旱烟袋还有鬼啦?”
景老严肃地说:“这烟袋是我的。”
第93章我不是给人做翻译,我是给蛇做翻译
“啊?!”这句话一说出来,我和赵大瞎子全愣住了。这旱烟袋明明是从大兴安岭老葡萄沟的铁皮匣子里拿出来的,怎么就成了他的了?
难道说,这旱烟袋是他当年埋的?或者说,他的旱烟袋被人拿走了,又埋在了大兴安岭?
可是不对呀,一个在老挝,一个在大兴安岭,正好是南、北两极,这又怎么扯到一起去了?
赵大瞎子完全晕了,看看我,看看小马,不知道说什么。小马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傻站在那里。
我看看不行,赶紧给赵大瞎子使了个眼色,让他别乱说话了,越说越乱,自己简单跟景老解释了一下这旱烟袋的来龙去脉。
当然了,我只说了猎场有人死在那里,我们去找人时凑巧发现的旱烟袋,并没有提狼城那些。
景老听我解释完,神情有些失落,他接过旱烟袋,坐在火堆旁,反复摩挲着旱烟袋,看来对这烟袋确实有感情。
过来好久,他低声问:“跟旱烟袋在一起的,还有什么吗?”
我说:“还有一个铁牌子,一个日记本。”
景老的眼睛亮了,问:“那个笔记本是谁的?写的什么?”
我摇摇头:“笔记本在我们东家那里,我们都没看到……”
景老看着我,问:“你们东家姓谷?姓姬?姓陈?姓谢还是姓扎(藏族四大姓氏之一)?”
舅舅当然是姓谷的,但是我不能说,只能推说不知道,又暗暗吃惊,看来这个景老真是知道好多事情,难道说这几个姓氏和阴山狼城有关系吗?
这个谷家,肯定指的是舅舅这边,也许还包括我姥爷,那姬家说的是不是姬小免他们家呢?
其他陈家、扎家又是怎么回事呢?但是不管我怎么问他,他却又什么都不肯说了。
我想了想,干脆使出了杀手锏,将东家交给我的铁牌子拿出来,本来以为景老也会像老绝户那样反应激烈,没想到他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冷哼一声“就猜到是陈家那个败家子。”就不再说话了。
没办法,我开始采取迂回战术,问他要不要吸一袋旱烟?可惜这里没烟丝?不知道香烟里的烟丝能行不?
“能行!”他接过一支烟,麻利得将烟丝取出来,放进老烟袋里,凑着火堆点燃了,美美吸了一口。好一会,一口浓烟才从他口出缓缓吐出来。
他有些激动,感慨着:“当年打游击时,日子苦啊,啥东西没抽过?槐树叶子,榆树叶子,一口下去,能呛你一个跟头,肺都能给憋炸掉,好多人的肺就这样给吸坏啦啊!”
我也来了兴趣,问他:“景老,您当年是在老挝这边打游击吗?”
他点点头:“65年,我是第一批来这边的志愿部队——中国志愿工程队第二支队,开始在越南,后来从越南到的寮国(老挝是以民族名称命名的国家,因其大多数居民是老挝族人(即老龙人)。老挝族也叫“寮族”,故老挝又称寮国)。”
他眯着眼回忆着:“嗬,当年啊,当年这可不是这样!你们来的时候,是坐汽车吧?我们来的时候,哪有路?全是丛林,沼泽地,毒蛇,毒蚊子,蚂蝗山。那林子大呀,比这要大几十倍,怎么走都走不出来,像有鬼一样。
唉,当年的老林里哪有路,路都是用命淌出来的。战士们一个挨着一个,拄着棍子在丛林里走,一不小心走错一步,就会陷进沼泽地里,就得赶紧拽出来,拽晚一小会儿,下半截身子都被下面的虫子给蛀空啦!”
那时候,我们每个人身上都贴身带着‘三件宝’——灭蚊油、净化水药片、云南白药。
老挝的蚊子厉害,那玩意小,比国内的蚊子要小一半多,飞起来也没声音,冷不丁咬你一口,身体差的,马上就得‘打摆子’,就是生痢疾。
在热带‘打摆子’可真是生不如死呀,一会冷,一会热,那会儿缺医少药的,连‘奎宁’都没有,可死了不少人。
说到这里,他有些激动了,低下头去使劲抽烟。
赵大瞎子也伤感了,说:“唉,当年可真够苦的,咱们现在的老日子,真是老一辈子真是用命换来的啊。”
我觉得他说得太官方了,接道:“当年确实是苦啊,整个中国都很苦啊!”说完之后,觉得自己更像在打官腔,索性拼命吸引,不再说话了。
好在景老伤感了一会,又说起一些比较高兴的事情:“老挝这边吧,天气热,也有不少稀罕东西,榴莲、山竹、菠萝蜜、槟榔、椰子,到处都是。香蕉最多。
我们来的时候,漫山遍野都是野香蕉树,一大嘟噜一大嘟噜的香蕉,别说猴子,连鸟儿都不稀罕吃,就这么烂在树上,掉在地上,地上堆得几米厚的香蕉泥,能把人给陷得没了顶。
还有菠萝,满地都是(菠萝并不是生长在树上,而是生长在地上的水果)。当时北方的战士没见过菠萝,也不会吃,菠萝毛孔没弄干净就吃了,差点死掉,后来还下了文件,禁止战士们吃菠萝。
当地人种地不行,他们主要靠打猎,一个寨子一个寨子集体打猎,打熊、老虎、豹子、长臂猿猴,打到了全寨子一起吃,打不到就一起饿肚子。
他们不种菜,想吃菜了,就去挖竹笋、木薯吃,甚至那河里的青苔也捞上来吃。
老挝女人喜欢嚼槟榔,嚼得满嘴淌血。槟榔树又高又直,人上不去,他们就训练了猴子爬到树上摘槟榔……”
看到老人心情好起来,我们也跟着高兴。
赵大瞎子永远忘不了吃,问:“景老,你们当时吃啥好东西了吗?”
景老说“当志愿军的时候,吃的还行,粮食供给倒还充足,当地人也成天给战士们送东西,猪啦、鹿啦,都常吃。后来跟美国人在一起时,就不行了。”
我问:“美国人不是吃得挺好吗?烤牛排加可口可乐?”
景老说,他带的是美军特种兵,都是小队伍秘密前进,没有大部队供应补给,都是自力更生。
老美爱吃烤鱼,但是条件不允许,丛林里不能生火,不然会暴露行踪。不过这些难不倒他们。他们直接从小溪里钓鱼,将魚剖洗开净,用番茄酱腌制好,用芭蕉叶一包,外边裹上层厚泥,再用铁丝将它捆在汽车排气支管上,等车开到营地,那鱼也烤得差不多了。
不过,到了丛林深处,车就开不进去了,那时候只能逮到啥吃啥。穿山甲、刺猬、鹿、四脚蛇、还有大象。”
我惊讶了:“那大象肉能咬动吗?”
老人说“老象只能吃鼻子,跟橡胶似的,嚼不烂,也咽不下去。”
赵大瞎子感慨着:“看来美国人民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老人冷笑着“有大象肉吃还是好的,后来野菜都被人挖光了,只能吃树皮、蚂蚁蛋。”
“蚂蚁蛋?蚂蚁蛋还能吃?”赵大瞎子忍不住说。
老人说:“能吃。老挝的蚂蚁窝大,有坟头那么大,把蚂蚁窝挖开了,大点的蚂蚁蛋还能切成片吃。美国鬼子注意营养,说蚂蚁蛋营养丰富,每天还要煮一大锅树叶酸汤喝,补充维生素。”
听到美国鬼子那么凄惨,我们也都有些惊讶,顺口问了句,那是在哪里呀,怎么过得那么苦?
老人淡淡地说:“胡志明小道。”
小马听到胡志明小道,两眼放光,忙问:“景老,那胡志明小道到底是咋回事?我听说美国鬼子折腾了好几年,把化学武器都用上了,把胡志明小道周边的原始森林都给剃光了,又用轰炸机轰炸了好几年,到最后也没弄明白这条路?”
老人冷笑着:“他们就算把老挝给炸平了,把澜沧江给填上,也找不出来那条路。”
我问:“那是为什么?”
老人说:“因为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过胡志明小道。”
“啊?”我不明白了“没有胡志明小路?这是什么意思?”
老人却又不肯说话了。
过了一会,赵大瞎子有点迟疑地问:“老爷子,俺听坝子里的人说,你当年是……当翻译的?”
老人狠狠吸了一口烟,说:“他们告诉你们,我是给美国人当翻译的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