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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惊仙-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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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啵啵──”梅花间竹般的脆响声中,金飙将箫芒一一点破,化于无形。
恍惚间杨恒情不自禁地记起当年在祝融峰上和小夜、真禅一起屠獒吃肉的旧事,短短一年竟已恍若隔世。
猛然耳中听到众女惊叫,杨恒一醒才发现不觉间拈花指力已反守为攻,迸射出一道道凌厉密集的金飙,打得紫衣少女左躲右闪,高接抵挡,全无还手之力。他赶忙收指,瞟了眼阮媛媛和那红衣少女,说道:“司马老哥,请你把解药给她们。”
匡柏灵骤感满天的金飙消隐,急忙振声清啸斜飞数丈,脱出杨恒指力可及的范围,娇喘不停鼻尖渗汗,气恼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杨恒听她话语里仍不甚服气,大有死缠烂打之意。加上身后那几个同门,果真一拥而上倒也麻烦。他急于了解仙林近况,亦无心和这干吴道祖的女徒弟纠缠,暗运真气轻描淡写地挥出左掌道:“我叫杨恒,诸位请了!”
“轰──”六丈外伫立在江边的一块巨石应声粉碎,只留下一方平滑如镜的空地。
众女骇然失色,望着被风雪吹散的粉尘半晌说不话来。司马病弹指射出两颗解毒灵丸,冷冷道:“还不快走?”
绿衣女子接住解药,怔怔道:“你就是杨惟俨杨老魔的孙子?”
不待杨恒回答,匡柏灵抢先道:“好威风啊,少在本姑娘面前逞能!”
杨恒点点头,洒然道:“等你照样能做到,可以再来找杨某较量。”一转身往冰窟里行去。
匡柏灵柳眉一挑,绿衣女子伸手抓住她的胳膊道:“此人修为奇高,咱们身负师门重任,犯不着和他斗气。来日方长,以后也总有机会。”
匡柏灵余怒难消,目视杨恒背影娇哼道:“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么?”
当下阮媛媛和红衣少女服食了解药,众女退回流云飞舟上,扬帆升空而去。
司马病摇头叹道:“杨兄弟,多亏你半路杀出,否则今日我可要栽大跟头了。”
林婉容望着远去的流云飞舟,面色苍白若有所思,低声道:“她们应是画圣近年新收的女弟子,小小年纪修为不俗,难免心高气傲盛气凌人。”
司马病关切道:“你的脸色不太好,可是方才用劲过猛了?”探指搭住妻子脉门。
林婉容道:“我没事,只是担心这群丫头不肯善罢甘休,还会来找咱们的麻烦。”
杨恒道:“吴道祖好歹也是四圣之一,亦不至于纵容门下弟子胡作非为吧?”
小夜一双妙目闪动着欣悦目光,须臾不离地追随杨恒身影,尤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是实,问道:“阿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肉身呢?”
杨恒指了指冰壁,道:“还在里头冻着呢。我也不清楚被打下百丈崖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刚才迷迷糊糊醒来,元神不知怎地便脱出了肉身”
林婉容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一定是江水上涨时将你冲进这座洞里,之后退去又封冻在洞里。难怪没人能找到你!”
司马病问道:“杨兄弟,你方才苏醒时,是否察觉到身上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杨恒笑道:“我也正纳闷,为何一觉睡醒不仅伤势痊愈,更觉神清气爽,无比舒泰。莫非龙卷丹的药性过了?”
“大有可能!”司马病一拍大腿,手舞足蹈喜不自胜道:“龙卷丹药性灼烈霸道,原本无方可医,偏偏这万载冰川的寒气是它天生的克星。杨兄弟在冰壁里沉睡了整整半年,不知不觉寒气侵入,将体内的药性抽丝剥茧逐步化去。待到药力拔除,机体复原,人亦随之苏醒过来。哈哈,正该如此,吉人天相!”
众人闻言俱都大喜过望,杨恒默然寻思道:“原来我已在这冰窟里睡了半年。不晓得颂霜现在何处,她知道我被打下了百丈崖,不定有多焦急。”强忍思念之情又问道:“小夜,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真禅他们呢?”
小夜垂首道:“我是偷偷溜下山来找你的。阿恒,刚刚听司马先生说了龙卷丹的事,我、我只当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你了。”
杨恒心中感动,轻抚她的香肩道:“你瞧,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小夜轻倚在杨恒有若实质的元神胸前,低声道:“你要一直这么好好的才好。”
杨恒望见她显得清瘦的小脸带着笑,秀气纤长的睫毛上凝结着晶莹泪珠,如明珠夜露清丽绝俗,不自禁地想道:“她冒险孤身一人来东昆仑寻我,这些日子想必吃了不少苦。”
司马病咳嗽一声道:“杨兄弟,你的元神不宜久离肉躯,否则对修为有损无益。”
杨恒凝神内视,自感真元充盈毫无不支迹象,说道:“我还好。司马老哥,那日我离开至尊堡后,可又发生了什么事?”
司马病年老成精,心知肚明杨恒是在拐弯抹角打探石颂霜的消息,回答道:“你在至尊堡大闹了一场,兼之南宫北斗成功复辟,厉问鼎孤掌难鸣,还能生出什么事来?会盟之事也只好不了了之,仙林四柱自是满意而归。倒是听说石姑娘当晚便去了东昆仑,许是知道你被打落江中的消息,她潜入灭照宫刺杀大魔尊……”
杨恒一惊,急忙问道:“她们两个有没有事?”
司马病愣了下,不明白杨恒为何除了关心石颂霜外,还关切大魔尊的安危,回答道:“传闻里说,大魔尊只受了点轻伤,并无大碍。但石姑娘身陷重围,受了重伤,却是被杨北楚给救下来的。她的伤势甫有好转,便又出来寻你。”
“杨北楚?”杨恒紧揪的心稍稍放心,微感困惑道:“他救了颂霜……”
小夜说道:“阿恒,我见过石姑娘。”
杨恒眼睛一亮,急切道:“她在哪里?”
小夜见杨恒焦急之情溢于言表,低低道:“她刚刚就在这里,还帮我救了小雪。”
杨恒懊悔道:“要是我早点醒就好了!她现下去了哪里?”
司马病面露歉仄之色,说道:“杨兄弟,这事都怪我。”便将方才之事说了。
林婉容安慰道:“杨兄弟别急,以石姑娘的修为这江水根本奈何不了她。况且厉青原也跟着跳了下去,她一定不会有事。”
“没事?”司马病不以为然道:“我看姓厉的小子形影不离跟着她,才是更危险。”
杨恒像是没听见,脑海里翻来覆去尽是石颂霜纵身一跃坠入大江的景象,说道:“我要去找她!”
林婉容道:“杨兄弟,你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总得先将元神归窍啊!”
杨恒一省,自失地笑道:“是我急糊涂了,多谢大嫂提醒。”
司马病暗道:“厉青原多半还在,杨兄弟若是撞上了他,不定又是怎样的光景。好在他因祸得福修为精进,就算要动手打架,却也不怕姓厉的小子。”
就听杨恒道:“小夜,你便陪着司马老哥在洞里坐会儿,等我出来。”
小夜见杨恒此刻仍能想着自己,芳心欢喜展颜浅笑道:“嗯,你可要小心。”
杨恒冲她笑了笑,元神幻作一蓬金澜匪夷所思地收进冰壁里。
他驾轻就熟,将元神纳入体内,接下来却又碰到了难题。只感自己的肉身深嵌在玄冰内不能动弹。若要脱困,不免还需花费一番手脚。
当下凝定心念,但觉精神饱满伤势尽愈,丹田真气逐渐苏醒,充盈鼓荡尤胜昏睡之前,一道道雄浑热流勃然奔腾,沿着周身经脉循环往复生生不息,就似经过了一场漫长的冬眠,而今终又破土而出,飞速地生根发芽向上生长。
回想百丈崖之战,恍若一梦历历在目。不自觉地,他的眼前浮现起娘亲从天而降,挥动屠佛尺击中自己胸膛的一幕,更想到此战过后,灭照宫必定会对百丈崖严加防范,自己要救出父亲不啻难上加难,心头滋味愈发地不好受,恨不得肋生双翅破冰出关。
然而杨恒情知自己已在寒冰中封冻了将近半年,身体各个器官乃至五脏六腑都长期处于假死状态之中,譬如佛门的枯死禅法,欲待复原须得循序渐进,绝不可急躁。所谓欲速则不达,即便元神安然无恙,身子却禁受不了这般大起大落的折腾。
他强自按下对父母的思念牵挂,流转真气恢复全身机理,慢慢地心脏跳动逐渐加速,身体的各项机能均在有条不紊地复苏之中。
可他的心中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念及石颂霜的痴情无悔,又是甜蜜又是愧疚,哪里能够彻底摒弃杂念定下心来运功?
如此心潮澎湃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忽然小腹一热,丹田里的真气就似炸裂开来一般,霍然迸流一股脑地冲将出来,如同脱缰野马霎那间挣开杨恒的心念控制,完全不听使唤,由着性子在经脉中横冲直撞翻江倒海,大有走火入魔之势。
杨恒一惊,晓得自己功力骤增之后,一直忙于奔波征战,始终未加梳理炼化,兼之在百丈崖前又受了重伤,险些丢了性命不说,于经脉损伤自不待言。诸般负面因素掺杂在一起,他偏还没能宁静心神,导引真气,这下爆发亦就不足为奇了。
也亏得这一年多来杨恒几经生死,见惯了大风大浪,对眼前突发的变故也不慌张,急忙去念存思,抱元守一,将心念凝于灵台,疏导丹田真气平复内乱。
但是此刻的丹田铜炉已化作一片风急浪高的汪洋大海,暴戾肆虐在不顾忌主人的意念催动。杨恒好不容易凝聚起的一缕缕真气,未及约束成形,就被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惊涛骇浪冲得支离破碎,溃不成军。一时间经脉剧震如裂,丹田山摇地动,灵台亦无法独善其身,像是一盆猛烈晃动的清水,随时都会倾覆。
杨恒心中一寒道:“如果我不能尽快稳住心神,收敛乱气,就得死在这冰壁里!”
奈何以往参悟的萨般若心法乃至各种敛起凝神的心诀法门,这时候竟统统失灵,在肆无忌惮的暴走真气面前,尽皆变得苍白无力。
杨恒苦苦支撑着灵台的一抹清明,不让体内滔天的巨浪吞没,不停想道:“我不能死在这里,一定有办法,一定有!”
与此同时,他体内迸绽出的离乱金光业已透过冰壁映射到洞中。小夜惊异望去,视线却被厚重的冰层阻隔,看不到里头的情景,急问道:“大叔,阿恒怎么了?”
司马病自也看不到杨恒的情形,但他号称与端木远齐名的仙林两大神医之一,盛名岂是虚致?走到冰壁前伸手一按,凝目感受杨恒体内真气对冰层的冲击,脸色微变道:“不好,只怕是走火入魔之兆!”
小夜芳心骤紧,说道:“那可如何是好?要不咱们砸开冰壁救出阿恒?”
司马病摇了摇头道:“万万不可!依照老夫的判断,杨兄弟此际正心无旁骛全力自救,最忌受到惊扰。咱们这里一砸冰壁,必然会惊动到他,那后果不堪设想!”
小夜闻言急道:“可他刚才还好好的,一下怎会变成这样?”
司马病叹道:“是我大意了,忘了提醒杨兄弟。俗话说:‘水到渠成’。他得龙卷丹的霸道药性襄助,功力于朝夕之间暴增数倍,好比一场洪水是到了,可渠还没来得及挖成,怎能不出事?”
林婉容道:“小夜,我相信杨恒不会有事。他服食过龙卷丹,又教大魔尊击落江中,那么多必死无疑的劫难都闯了过来,必有上苍的庇佑。”
小夜想想也是,忽见司马病微露喜色,说道:“好了,好了……”
小夜忙问道:“司马大叔,什么好了?阿恒他没事了么?”
司马病手抚冰壁,微笑道:“外溢的真气越来越弱,显然已被他控制住了。唉,杨兄弟委实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盖世奇才,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欣喜之中,却又带着一丝疑惑,不晓得冰壁里的杨恒是如何在生死关头转危为安?
※※※※
却说杨恒在神智即将沦陷的一刹那,猛地记起自己在藏经楼抄书时曾录过的一段经文,当时只求完成功课,未加深思,此时此刻竟是心灵福至地涌现出来:
“不怒如地,不动如山;真人无垢,生死世绝。”
电光石火之间心底明悟像是被这四句禅语豁然触发,似一缕清泉涌入脑海,喃喃心道:“不怒如地,不动如山……我一门心思强行疏导扭转,以图遏止暴走的真气,不知不觉便着了痕迹落入下乘!若能早明这八字真意,焉有今日之厄?”
念及于此他索性放开心怀,浑然不睬愈演愈烈的真气泛滥,只收摄心神稳守灵台,一颗禅心宽广如地,厚重如山,任由外魔侵袭滋扰一概不理。
那些往日读过的经文,参悟的佛理,还有诸多来自内心的感悟,从来都似雾里看花,朦朦胧胧地瞧不清楚。然而这时候,他的灵台如同一面镜子,清楚的映射出积淀在内心深处的诸般意念,以往难以把握、难以领会的种种玄奥,直比任何时候都来得清晰,恍惚中,仙道飘渺,佛海无垠,尽在心头。
渐渐地杂念尽消,灵台不可思议地恢复空明,犹如明镜映空波澜不惊,再感觉不到体内身外之事。这刻莫说真气失控走火入魔,纵然天崩地裂海枯河断,也休想将他从浑然忘我的先天之境中惊醒。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光阴在悄然流逝。杨恒唇角忽地徐徐泛起一抹不可名状的飘逸笑意,脑海里“轰”的巨响宛如炸裂了最后的执着与禁锢,眼前豁然开朗。
他好似一个在黑暗狭长通道中,跋涉了无数年的旅人,尽管一路渐行渐宽,渐行渐亮,可仍然摆脱不去周围凝重的桎梏。
直到此刻,他彷佛在无意中,开启了一扇大门,进入到一片广阔浩瀚的忘我天地。
这一步的迈出,海阔天空,修炼多年的禅心终于花开见佛,见证正果。
这种感觉玄之又玄,宛如他的脑海已幻化作一片汪洋,贪婪无比的吸纳着奔流的百川,磅礴的大江,而他却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做,只敞开自己的心扉,任由这些意念幻象在灵台上驰骋奔腾。
无数的思绪灵感纷沓而来,就像汹涌的海潮永无休止的冲击着他的意念,灵台上赫然显现的又是那八字真言:“真人无垢,生死世绝!”
就在他感悟的瞬间,丹田中的萨般若真气水到渠成,臻至先天化境,再无需杨恒的心念催动,自然而然的平复经脉,疏导乱流。
不经意里,一股金色的华光徐徐从杨恒头顶升腾,在冰壁里盛绽开来化作三朵莲花,久久不谢。从杨恒的口鼻耳中亦随之油然腾起五缕金烟,轻轻流淌向上萦绕,继而匪夷所思地汇成一股穿透冰层。
杨恒的神思傲然飞升,自由!翔在无边无际的虚空之中,而身躯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磁场,以惊人的速度,吸收着天地的灵气精华,不住的完成最后的蜕变。
这一刻,杨恒的意识重新回归,却发觉自己已置身在一个前所未有的天地里,周围星河灿烂,日出月行,无有光阴,无有界限。
他的心头,充盈着一种莫名的宁静与和谐,直觉得比起眼前这浩瀚虚空、永恒岁月,人间种种,不过是无垠沧海中微不足道的一粒尘沙。
他睁开了眼睛,意念稍稍一动,体内金雾澎湃“呼”地一声坚硬厚实的冰层瞬间消融,化作缕缕轻烟迅即淡去。冻结在冰壁里的身躯重获自由,悬浮在离地不到半尺的低空中,无需用心护持,自不坠落。
“三花聚顶,五气朝元!”司马病望着浑身被金光披被不可逼视的杨恒头顶,目瞪口呆道:“这小子,这小子……”端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中震撼无以复加。
小夜诧异道:“司马大叔,什么是三花聚顶五气朝元?”
司马病一指杨恒道:“瞧见没?三花就是玉华、金华、九华,亦就是人的精气神。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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