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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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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冥一把抱住玉殇；用尽他所有的力量紧紧的拥抱；他的哽咽令语音发颤；他的身体颤抖不已；他说；好了；不要闹了；傻孩子；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什么都不记得。我们好好的。。。
不要；玉殇不知哪来的力气将玉冥生生剥离；推他几欲倒地。他发红的眼睛狠狠盯着面前惊慌失措的人；你走开；我再不要你的保护。我就是再笨再傻再无用；也不需要你处处指手划脚；干挠视线。你以为你是谁；是我的影子；我的生命我的保护神吗。你错了；我根本不需要这些。我长大了；我有自己的主张；有判断；你不要为所欲为的把你的所谓的好强加在我的身上。告诉你；我不需要。
玉冥苍白的脸上此刻竟是死灰；一双眼睛充满了痛苦与委屈。那是他不曾体味过的一种感情。无法形容；无以言表；无人体察；无可安慰。不能身临其境的人永远都是不可理解的。
他的人只余下了一副躯壳；他第一次感到了死亡的气息。
他用尽全力想要再去拥抱；他失去言语的力量；他迫切想得到的仅是那个身体的气味与温度。他扭转他的脸；吻上他的唇；撕毁他的衣服；指甲深嵌入他的肌肤。他感觉自己在燃烧。是一种付之一炬的毁灭。他有一种说不出的*；只需一个眼神的回应；他便可义无反顾；绝然而然的释放生命之美；如烟花乍现般的短暂而满足。
可这仅仅是一次不成功的烟火；因为天空中只有黑暗与冰冷
玉冥的脸重重的偏向一边；那一耳光仿佛用尽了玉殇所有的气力；血沿着嘴角流下；于是一张唇艳不可收。
玉殇泪流满面；他看着自己发抖的手；像在回忆着刚才的一切；是一种不相信的眼神；转而便是窒息。
蔺如烟很怪玉冥的造次；她说这回玉殇非折在他的手里不可；其实她只是用了最普通的药去医治最疑难的病症。她其实很希望这个生命的消失；她更渴求一种奇迹的产生。
玉冥在床前守了三天三夜；将蔺如烟心底的希望抹煞的很彻底。她其实看到了那一幕；她原来并不相信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感情；可她毕竟用自己的眼睛证实了。
玉殇从小至大喝的那种药；被贯以很堂皇的效用；但其实只有蔺如烟知道；她的那种药不过是一些消炎止痛的寻常草药；遍地山谷；随处可见。玉殇可以苟延残喘至此；如果不是他的病并不很重；就是他在用自己的力量痊愈着。
玉殇的心脉很弱；玉冥便施出自己的真气守护；但蔺如烟说；他的武功与玉殇的截然相反；阴阳相克；不能相助；反受相害。果真如此；玉殇畅动真情损了七经八脉；体内真气乱窜；其势凶狠；突遇玉冥的真气；更是嚣张拔扈；险些另二人两败俱伤。蔺如烟在旁冷笑道；我说什么；你纵是不信；枉自断夺；害了他性命；到时你莫后悔。
龙清文一直冷冷的站在一旁；无声无息；好似透明。此时他对蔺如烟说；让我来。
蔺如烟看他一眼；欲说还休；终于默认。
玉冥冷笑一声道；你来；这里有你什么事。他的生死跟你无关。我已经警告过你；我说过的话；不想再说第二遍。
龙清文也冷笑道；他死了；就跟你有关。你有什么权力去断定他的生死。我知道玉殇并不想死。如果因为你而让他送命；你不过是个杀人凶手；你没有资格去教别人怎么做。蔺如烟笑道；没错；龙清文说的句句属实；他的生死跟你也无关。如果说这里有谁可以断定他的死活的话；那只有木柯跟我。我现在就请你出去。清文的内功至阴至柔；他想救他；也能救他。你不会想眼睁睁的看着他命丧于此吧。那样你就真的太残忍了；他还不过一个孩子；竟要死在你手。。。
别说了；我同意你来救他。不过；仅仅如此；你记住。
那种仇视的目光令龙清文觉得好笑；心中最原始的罪恶此时此刻被*的蠢蠢欲动。 。。
十四 绊
龙清文的真元比玉冥想像中的要深厚的多；这令蔺如烟也颇为惊讶。以他的年纪；要修得如此深厚的功力；除非有过人的姿质与独特的修为方式。四散而辉煌的真气令几尺之外的蔺玉二人都能深切体会；看来几天前的伤；并不曾令龙清文的身体有丝毫的损耗。
玉冥心下自愧；有种技不如人的难堪。蔺如烟看着他；心中有种得意感觉。她需要这样一种类似报复的淋漓感受；坐山看虎斗；隔岸观火。
玉殇在神魂混沌之际；感到一种力量自心底而发；温暖而深厚；柔和而绵细；如孱孱细流缓缓履盖久旱河谷。污黑暗浊；烂腐颓靡种种的一切俱被涤荡开漾；清明自来；风清云淡。
一种久违的快乐在身体涌现。恍惚中他看见一人。他努力的睁开眼睛；想要看清那人的面孔；可是无论如何只是迷茫。隐约中那是玉冥的身躯；却散发着陌生的气质。一种莫名的吸引令他情不自禁；虽然前程未卜；吉凶未知；他已然决然的跟随那身影而去。那里有一种真诚的气息；是一种安全的状态；一种恍若隔世宿命的流连。他欲罢不已。
他再一次看到了那个眼神；陌生而熟悉的淡褐色眸子；温柔而淡定。即而他看清了那张脸庞；龙清文曼妙的侧脸。他心中一凛；想起了前天夜里温暖的眼睛；他恍然大悟。
屋内只剩下二人；蔺如烟与玉冥已不知所踪。
玉殇一时清醒；被龙清文盯得发窘。想要起身。却被龙清文一把拢回；不要动；你的元气刚刚归窍；不可妄动。要静静待三个时辰；才可下床。玉殇稍稍提一下真气；果真体内气流畅通；不似先前那般阻塞发溃；痛不可抑。他知有人助他将真气回拢；却不相信是龙清文。心中疑惑 问道；是你帮我的吗。
龙清文点头默认。玉殇忽然想起前天自己出卖龙清文的那幕；心中惭愧；像一块新愈的伤疤被重新揭开；撕开肉身的痛。龙清文看他表情倏变；心中释然。
他说；师傅的鞭子真的很痛。可是如果你能因此而记住我；我会觉得很值得。为你我吃所有的苦都可以；谁让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时就已被你迷惑。你这个小妖精；我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人；谁知。。。总之；你欠我的；我让你永远都记得。
。。。
玉殇漆黑的眼睛；清亮；明澈。让龙清文无处可逃。那里的邪恶与媚惑同样令人心旌动荡。他低俯下来覆上玉殇的唇；淡淡的轻吻如蝶飞唇际；联绵的幽香；流连缱绻。玉殇心中一恸；轻轻的闭上眼睛；缠绕的舌再也找不到出口。
一种彼此渴求的欲望；欲望的力量另二人欲罢不能；没有顾虑；失去思维；那是一切最原始的状态。动物的本性有时是最纯粹的。
玉殇从不曾在玉冥那里体会到这种感觉；那里有太多的珍惜与呵护；过多的牵绊只能因沉重而令欲望消失。像一艘超载的船只结局只有搁浅。因爱而沉沦。
玉殇*着全身；苍白至透明的身体布满了龙清文欲望的痕迹。他们是黑暗中两只孤独的野兽；彼此吞噬寻找着出口。他们激烈的*；频繁着要着彼此；每一次的进入总令玉殇有种死而复生之感；那种深入骨骸之恸；令他的脸扭曲而沉迷；如一朵寒冬盛放的花稞；是一种对神旨的亵渎。
龙清文扯住他的长发；狠狠的吻住他的唇；纠缠住他的舌；一双手深深探入他的*。
他要他；是那样的彻底而霸道；他爱他；一时忽略了所有的禁忌与世俗；他要把他揉碎放入自己的身体；他要完全的融化；与他成为一体。
我爱你；玉殇；我爱你。。。。他不停的低语；是一种失控的暗示；他其实也在渴望着他的诠释。告诉我；你爱我。他听到自己发颤的声音。
玉殇在羞耻与快乐中；忘乎所以；他说我爱你清文；我爱你。。。 。。
十五 某种结束
玉殇在黑暗中再一次醒来；枕边已是空荡。刚才发生的一切恍如梦幻；成为记忆。只是下身的疼痛提醒着这其中的真实。他感到一阵空虚；像被谁掏空了五脏六腑。那种庞大的空洞感令他在黑暗中迷失；像一只森林中的小兽；雾气霭霭不知方向；而面对的是到处密布的陷井与被吞噬的危险。
黏湿冰凉的汗水把头发粘在脖子上。他看了看周围；只是一片黑暗。他突然想起了玉冥；他的心一阵抽搐。玉殇想；这一次他将真的失去他了。曾经下了那样大的决心；却如此轻而易举的实现。是上天的安排。
那份爱已然沉重的令自己难以肩负；假如不选择离开；终有一天；那份爱也同样会要了那个人的命。那时的失去将是永远。永恒的消失；不留痕迹的离开；所有的这些是他无法忍受的。哪怕只是那轻轻的一想；也令心扉痛彻。他不敢想。他更不敢承受。
我放弃了；请不要再靠近。玉冥；就让今生就此结束吧。来世也不再相见。只在地府相守；那时将不再失去。
那晚；玉冥第一次杀人。原来杀人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只要你事先把自己当成一个死人。他成为了一个真正的杀手。他一剑毕命；死的人是一十八路总镖头；谭正。他曾怀疑过自己剑锋的速度；看着蔺如烟的笑答；他知道自己一度错了。他只是太高估了那些所谓的高手。
你醒了玉殇。他看到微明天光之下的玉殇；洞开着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忽而闪动。
你好了吗玉殇；你真的好了吗。他急切的询问；看着玉殇的脸；想要吻他；却被玉殇决然侧过的姿态冰冻在原地。他爬到床上；紧紧抱着他的后背；你怎么了玉殇；你还在怪我吗。对不起玉殇；我。。。
你没有对不起我；其实是我对不起你；玉殇冷冷的打断他的话语。请不要这样抱着我。我们之间应该有个了结。
又是这样的冷遇。玉冥早已失去了耐心；他不懂他究竟做错了什么；他也不明白是什么令玉殇如此改变；完全的陌生。可是他不想去问。他不相信他会失去他。他不相信他们之间会有真正的分离。因为他们早已和二为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荣俱荣；一损皆损。他为他而生而死；他为他可抛弃尊严。他为他可上天入地；刀山火海俱不退缩。他只爱他。像是一种宿命。生而为他。是他的守护；他的卫兵；他的盾牌；他的七情六欲。总之他的一切都是他的。当然反过来；同样成立。
他毫不犹豫的剥下玉殇仅剩的内衣；一晚上被两个男人剥光衣物；玉殇无奈的笑容。他没有反抗；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做所有的一切。他焦急的进入像是一种执行。为了证明他对他的占有。
玉殇的脸因疼痛而扭曲；可是他依旧冷冷的看着他。他的欲望早已在龙清文身上得到了最大的释放；这时除了肉体上的痛楚别无任何感受。玉冥无意中碰到了这种眼神；他被深深的伤害了。他停下所做的一切；默默的撤离玉殇的身体；轻轻拉过被子盖住他的身体。他说；可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玉殇。你为什么变了。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你告诉我；你这样明白无故的转变；让我恐惧知道吗。求你了玉殇；把所有的一切都说出来；只有你说出来我才能明白。我现在好迷惑；好无助。你不能这样对我；你打我骂我耍小性气我都行；可是不要不理我；我会发疯的。求你了；玉殇。
看着玉冥的眼泪；玉殇心里很痛。可是这种痛他却可以承受。他的眼像是一朵冷漠的花；美丽而慑人。他说；我喜欢上了新来的那个人。
玉冥失控的大笑；似乎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一个笑话。可是那种笑绝对会令任何知道那个笑话绝不可笑。他笑的啼泪皆飞；笑的伤心欲绝。笑的花容失色。你在撒谎。你能不能编一个好点儿的理由。你以为我会信吗；啊？
我不管你信不信；可是这是真的；我真的喜欢龙清文。我今天跟他在一起了；不信你去问他。玉殇年轻的脸上是一团少年的稚气。
玉冥啼笑皆非；他的怨气一时无法发泄。他有些疲倦。他笑了笑；温柔的说；小坏蛋；原来你在跟我开玩笑；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
我没有。我说的一切都是认真的。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在开玩笑。是不是平时我太不严肃了；一旦想好好跟你说件事；反倒让你认为我在胡闹。可是我发誓我没有。玉殇伸出小手指；不信吗；我可以打勾；我说的都是真的。
玉冥打掉玉殇的手；笑容在脸上凝固；我不管你是真是假；我只知道你是我一个人的。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从我身边抢走你。如果这种事发生了；那结局只有一个。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玉冥说最后一句的时候；眼睛里是一种骇人的神情；他一字一顿；非常冷静。像是一种誓言。
玉殇沉默了一霎；如果是我自愿的呢；没有人抢走我；只是我想离开。那样你会杀了我吗。他定定的看着玉冥的眼睛；在那里看不到任何的情绪。他在询问；仅是一种询问。
玉冥的心中痛的麻木；他像是幻听；他想他什么也没有听到；于是他就什么也没有听到。他转身离开了小屋；他发现玉殇的眼中失去了他熟悉的气息。他不知所措。 。。
十六 酒楼之上
他没有沿着稽木涯的天梯；那种由升降来控制由涯底到涯顶的进出方式。提气飞出涯壁；万丈深渊；若非绝顶内功与绝佳的轻功技巧；葬身谷底只是一瞬间的事。黎明的冷风在四周笼罩；深厚的雾气令人如在云中穿梭；看不清近在咫只的物体。玉冥像一只风鸢以一种优美的姿态盘旋而下；身形翩跹。他在半空中收了真气令全身自由的下落；那种接近死亡的速度令他享受。可是他稳稳的落在了地面；他不会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他无法释怀的东西。他留恋着。迷途不返。
通往的小镇的道路雾气迷蒙；路边野草上的晨露沾湿他白色纺绸的筒靴。那是一条隐约蜿蜒的乡间小路；迷雾中找不到出口；似是无尽的绵延。玉冥走在上面；安稳而平和；方才澎湃的心绪此时都已消散。他想就如此走下去才好；没有停留；不会起伏；没有初始亦无终点。
这是一个偏远的地方小镇；人潮并不密集。阳光晴好的天气下；空气中有一种喜悦的气氛。就连街边的乞丐脸上都笑容绽放。玉冥此时的心情好的不得了。他已似乎不记得早上所发生的事。那只是一场玩笑；小坏蛋的一个小阴谋。他下意识间恍然大悟。
走在街上；他只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破旧的白色棉衫却难以遮掩他傲人的容貌。眉间的红痣；令他的美有一种凄艳的感受。沉淀在任何人的心中都是一块难以磨灭的痕迹。那是一张可以招惹事非的脸。师傅说不要让别人记住你；任何一个认出你的人只有一个结局就是死。于是他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眼前垂下的缕缕发丝令他整个人看起来是一种凄伤而落魄的境遇。
他想以此来掩饰自己的面孔；却不知那样一副样子一样令人*蚀骨。不远处；一家酒楼之上；一个人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
人声喧杂。这是小镇上最豪华的一家酒楼。六个衣着鲜亮的少年围桌团坐；个个脸上都是骄奢傲人的神情。这是一群官宦子弟；无忧无虑的年龄；殷实富足的家境；令他们飞扬跋扈不可一世。
他们在做着一件自以为特别有趣的事。每个人轮流从楼上信手向外扔出一样物品；当然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小小的抛物线。他们需要一种特别的效果。只要在不出人命的情况下；事情被闹的越大就越是有趣。他们可以有恃无恐；永远都站在高处；俯视的姿态。当然如果因此而找人干一架效果会更好；他们正感觉生活枯燥；百无聊赖。碍着身份又不能明目障胆的做个混混；虽然有着得天独厚的天时地利人和；却还是不能在自己的地盘上称王称霸；他们深以为憾。于是；他们需要发泄一下；他们正在等着哪个倒霉蛋自投罗网；然后便一拥而上。。。
有约在先；击中行人者有奖；落空者受罚作东。第一个少年掷出一双筷子；筷子躺在路的中央；不偏不倚；目标落空；徒劳无功。切~~众人一哄而散。
第二个扔了个鸡腿；结果砸到了一个乞丐头上；这个乞丐以为老天有眼；忙不迭做揖道谢。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喂；该你了北斗。你看什么呢那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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