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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布泊之咒-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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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假如有水怪呢?”
她一下就不说话了。
魏早走过来了,他说:“周老大,我水性没问题,我先下去看看,我们怎么也要了解一下这个湖。”
我万万没想到,魏早竟然在这个湖底发现了“双鱼玉佩”的标志……
第13章 双鱼玉佩真的出现了
下水前,我对魏早说:“这个湖的出现很奇怪,我建议给你系上绳子。”
他说:“行。”
接着,他就甩掉了上衣,脱掉了鞋子和裤子,只剩下一条裤衩。这小子当过几年兵,身体并不怎么强壮,没肌肉。
章回和白欣欣拿来了绳子,系在了他的腰上。
他笑着说:“我在幼儿园的时候学游泳,我爸就是这么拴着我的。”
然后,他拖着绳子,一步步走到水边,“扑通”一下就跳了进去……
所有人都盯着他。
章回和白欣欣抓着500米长的绳子,眼睛瞪得多大,一点点朝前送。只要水里一发生异常,他们立即就会把魏早拽回来。
魏早一点点朝前游,听水声,这个湖很深。魏早游到了很远的水域,一个猛子扎进去了。
水面荡漾着波纹,很快就平静了。
几十秒之后,并没见魏早浮出来。
章回看了看我,大声问:“拽不拽?”
我说:“再等等。”
又过了一会儿,还不见魏早浮出来,抓在章回和白欣欣手上的绳子突然绷直了!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叫了声:“拉他!”
章回和白欣欣立即拼命地拽绳子。
如果湖里有什么千年水怪,如果我们把它拽上来,魏早就成了鱼饵……
终于,“轰隆”一声响,魏早被拽出了水面,他伸出一条胳膊,朝岸上摆了摆手,章回和白欣欣就不再拽了,只是顺着魏早的速度,一点点收绳子。
魏早奋力游过来。
这次水下勘探前后只用了十几分钟。魏早爬上岸之后,孟小帅问他:“怎么样?”
他甩着头发上的水,说:“水很清,太深了,我一口气没有潜到底。”
我问:“有水草吗?”
他说:“没有。”
孟小帅说:“我可以去游了吧?”
我说:“等下。”
孟小帅像我女儿一样翻白眼,吐舌头。
魏早给我使了个眼色,然后我跟他一起去孟小帅的车上换衣服。
他边走边说:“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我停下来看着他。
他说:“湖底有个很大的东西在发光……”
我说:“什么东西?”
他说:“我感觉好像是两条鱼的形状。”
两条鱼——这句话刺中了我的神经。
我说:“多大?”
他说:“我不确定湖水有多深,也就没法确定它多大,湖底黑糊糊的,看上去它有大概像篮球场那么大。”
我愣了一会儿,说:“你去换衣服吧,让我想想……”
再说说网上疯传的“双鱼玉佩”事件。
我依然是那个态度——不相信。
那个“老兵”说,其实,当年那位科学家的考察队多是军人组成,无疑是道听途说,当时那个考察队被困罗布泊,确实向军方发出了求救信号,随后军方参与了救援,仅此而已。
至于双鱼玉佩,又说是个玉镰,由于复制出了两条鱼,才得名“双鱼玉佩”。研究人员怎么就想到那个物件具有神奇功能,偏偏拿来一条鱼做实验?如果说鱼一变二,研究人员怎么没有一变二?很可能是根据太极双鱼结构生搬硬套的想象。
说那位科学家并非失踪,而是被双鱼玉佩复制成了两个,更是一种臆想,对亡者是一种大不敬。
又说罗布泊出现了很多镜像人,或叫复制人,那是把一个真实事件混淆视听——罗布泊确实遗留了一些国民党残余,他们生存下来,约定俗成,被称为“沙民”。有个导演为此还拍过一部电影。1964年。军方试验第一颗原子弹的时候,那些“沙民”确实在基地附近出现过,试图偷东西,后来被军方转移到安全地带了……
说军方为了消灭那些复制人,把罗布泊当成了原子弹靶场,我就更不信了。那是科研人员通过多少年的探索,研制成功的第一颗原子弹,它的意义远远不是为了消灭什么奇怪人群……
还有更不靠谱的推论:
说那位科学家是被害死的,日期是凶手改的。
说那位科学家最后只有左脚鞋印,没有右脚鞋印,说明他登上了外星人的飞行器。
说那位科学家是去调查某种有毒植物的,那种植物让大批人死亡,城池被深埋地下,那些人在罗布泊地下休眠,低温且干燥,本来无事,后来地下墓葬有人闯入,火把等物导致温度升高,引发丧尸苏醒。
说那位科学家消失的地方是个隧道,他带着神秘植物的标本,从那里通过地心,去了南极……
这些说法几近可笑了。
网络让大众有了话语权,这真好。可是,烦人的事也随之出现,只要提到封锁消息和绝密的字样,只要提到时空穿越,只要提到神和佛,只要提到123456789层宇宙……各种“能人”都出来了,解析得煞有介事,吐沫飞溅,谁不信谁就是傻逼。
老实说,我挺反感的。
……可是,这个湖底出现了双鱼图案。
看来,罗布泊确实和“双鱼”有着密切关系,估计有人发现过,只是不了解“双鱼”真正的秘密,于是出现了各种猜想……
我回到孟小帅和浆汁儿跟前,对她们说:“你们不能下去。”
浆汁儿问:“为什么!”
我说:“现在我没法跟你解释。”
然后我问她:“你对‘双鱼玉佩’了解多少?”
她说:“整个事件是被封锁的,网上很多人都在问,但没人了解真相。不过我复制了那个原帖,好像在我的电脑里。”
我说:“你去帮我找找。”
浆汁儿就去了。
大家在湖边搭起了帐篷。
由于罗布泊常年刮东北风,我们还是采取老办法,把车辆停成一排挡风,帐篷搭在车辆的西南方。
沿着湖畔前行半公里,在沙子上搭建厕所。红色标记是男厕,绿色标记是女厕。
湖面像镜子一样平,魏早发现湖底有发光的双鱼图案,那么有活着的鱼吗?这对我们的生存很重要,如果有,我们应该把绳子编成网,设法捕鱼。
我朝湖边的那些植物看去,芦苇和罗布麻大约2米高,如果里面藏着人,根本不会被发现。其他植物都很矮。
我竟然看到了一只鸟,挺大的,全身麻褐色,有点像鸭子,它落在罗布麻密匝匝的枝叶中,不仔细看都看不到它。我从来没见过哪只鸟跟人对视,但是现在,这只鸟在跟我对视。
所有的资料都显示,罗布泊没有鸟,也没有其他任何生命,比如蚂蚁,比如蜥蜴,比如蚊子,我却看到了一只鸟!
我没有大惊小怪。
这只鸟的眼神告诉我,这个湖不寻常。
就在一转眼,我再看,它已经不见了,只有罗布麻的花朵在摇晃。我想,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它,也可能是最后一次看见它。
大家都坐在湖边聊天,马然而不在。
我观察了一下他们的神情,没人得癔症。
我去了他的帐篷。他坐在睡袋上整理他的背包。
我说:“马然而,你和号外认识多久了?”
马然而把背包放在一旁,说:“10多年了。我们是初中同学。”
我说:“哪个学校?”
他说:“天津四中。”
我的心里一下就结了疙瘩。
我记得,号外说过,他一直在宝坻县念书,高中毕业之后才到了天津。
马然而来寻找号外,让我很感动,但是感动之后,我对他渐渐有了疑心。
号外进入罗布泊,一个月没出来,肯定九死一生,除了亲兄弟,父母,或者女友,一个朋友不太可能冒着生命危险来寻找他。
如果,这个马然而不是来寻找号外的,那么他是谁?
难道他是郭美引来的杀手?
如果他是杀手,他怎么知道号外?
听季风说的?季风也不知道跟我一起进入罗布泊的人员中有个号外。
我说:“你掂量一下,如果你必须要撒这个谎,那我就不再问了。如果这个谎没有太大必要,我希望你讲真话。这个团队人员复杂,又发生了命案,一个谎言可能引起要命的误会。”
他怔了怔,然后说:“你怎么知道我在撒谎?”
我说:“从昨天到今天,你已经露出了四个破绽,至于哪里露了破绽,我不会告诉你的。”我多说了三个。
他眨巴着眼睛,在判断我说的话,终于,他说:“其实,他欠我的钱。”
我说:“多少?”
他说:“100万。”
我说:“原谅我说实话,你不像能借给他100万的人,他也不像能欠你100万的人。”
他笑了笑说:“一个彩色女陶俑,他帮我出售,卖了,钱没给我。”
我说:“你也是干盗墓的?”
他说:“我只倒卖。我来罗布泊只是来追债的。”
我说:“你依然还有一个破绽,等你想通了,跟我谈吧。”
他看着我,不说话了。
我走出他的帐篷,孟小帅走过来,她全身湿淋淋的,衣服都贴在了身上,这女孩的身材真是一级棒。她说:“周老大,我只是在湖边游了游……”
我说:“下次再想游,叫上我,我给你当警戒线。”
孟小帅说:“男人!”
然后,她一溜小跑回帐篷换衣服去了。
我回到我和浆汁儿的帐篷,浆汁儿还在捣鼓她的笔记本电脑。
我问她:“还没找到?”
她说:“我不知道放在哪个文件夹里了……我的电脑跟我的房间一样乱。”
我说:“你肯定在电脑里吗?”
她看了看我,说:“不太肯定……”
我说:“真是弱爆了……别找了。”
老实说,我也不想看了。
浆汁儿真的不找了,她在睡袋上趴下来,说:“我想听你弹吉他。”
我说:“没心情。”
她说:“我有心情。”
我说:“没心情的时候,弹琴跑调儿。”
她说:“我就听跑调儿的。”
没办法,我从车上拿下我的吉他,在她旁边坐下来,给她弹琴唱歌。
我相信,在蛮荒的罗布泊,吉他的声音极为珍贵。
我唱道:“敌人铺天盖地,像一群饿狼,悄悄地包围了,我们的村庄。深夜多么寂静,凶器闪着光,哪个兄弟,慌里慌张,他走火打响了第一枪……”
这首歌的最后,有一段独白,我一边弹奏旋律一边说:“走火的那一枪,竟然奇巧地射中了敌人首领的心脏。敌人像潮水一样退去了,我们乘胜追击,斗志昂扬。跑在最后的周德东不小心踩到了一颗钉子,受了点轻伤。为此,那位走火的兄弟得到了500元物质嘉奖,我受到了一次隆重的口头表扬。”
浆汁儿哈哈大笑。
我同样相信,在凄凉的罗布泊,她的笑声更加珍贵。
她说:“你写的歌?”
我说:“我只唱自己写的歌。”
她说:“去去去!王力宏的《依然爱你》是我唱的?”
我说:“噢……为了迎合世俗,我偶尔也会放下清高。”
孟小帅换完了衣服,跑过来,她说:“周老大,浆汁儿,今天晚上我跟你们一起睡吧。”
我说:“为什么?”
她说:“那两个粘粘糊糊的,快粘到一起了,我给人家让个方便吧。”她说的是黄夕和郭美。
浆汁儿看了看我。
孟小帅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哎,你俩没事吧?”
我说:“现在还没有。”
孟小帅说:“嗯,那就好。”
就这样,孟小帅睡进了我们的帐篷。
孟小帅一离开,那顶帐篷只剩下了黄夕和郭美……
我忽然感到郭美可能活不过今夜了。
第14章 狼和羊同穴
我去了郭美的帐篷。
果然,帐篷里只有黄夕和郭美两个人,他们坐得比较远,各自靠着帐篷的一侧,看到黄夕的举动,我着实被雷到了——他正在给郭美吹口琴。
我们在电影里看过,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时候,男追女,经常吹口琴。那东西口水泛滥,泡妞缺乏美感啊。
他吹的竟然也是老时代的曲子,就是半百以上的人在KTV经常唱的那首前苏联歌曲,《红莓花儿开》,他正吹到:……有一位少年真使我心爱,可是我不能对他表白,满怀的心腹话儿没法讲出来!
见我来了,他停止了吹口琴,说:“周老大,有事吗?”
我说:“你真浪漫啊。”
黄夕说:“闲着没事儿。”
我说:“我想和郭美聊聊。”
郭美说:“好哇。”说着就站了起来。
我对黄夕说:“抱歉,就一会儿。”
黄夕说:“你们聊。”
郭美和我走出帐篷,我带着她顺着湖边朝前走,渐渐远离了营地。
风吹过来,带来一股湿润的气息和罗布麻的清香。
郭美说:“周老大,他们说你是作家啊?”
我说:“我是作家。”
郭美说:“你把我的经历写成小说吧,很曲折的!”
我说:“你这么小,有什么经历?”
郭美小声说:“有人要杀我……”
我说:“谁要杀你?”
郭美说:“我也不知道啊!”
我说:“你得罪过什么人吗?”
郭美说:“我得罪过一个当官的……”
我说:“为什么?”
郭美犹豫了一下才说:“他追我,我没理他,他恼羞成怒了呗。”
我说:“你怎么发现有人要杀你?”
郭美说:“那个杀手都跟到西北来了!”
我看了看她:“你确定?”
郭美说:“应该是他。我在敦煌住宾馆的时候,他就住在我对门的房间。有一次,我留了心眼,故意离开房间,走进电梯,一直不关电梯门,然后冷不丁探出脑袋,看见他也出来了,发现我之后,他装作没事人,从步行梯走过去了……”
我说:“后来呢?”
郭美说:“后来我背后了解了一下,那个人正是从北京来的!”
我说:“你不是无锡人吗?”
郭美说:“我三年前就去北京了。”
我说:“你换没换宾馆?”
郭美说:“没有。我要来罗布泊,那时候,我们已经组到几个人了,大家都住在那个宾馆里,我出出入入总跟他们在一起,估计那个人没敢动手。”
我说:“你发没发现那个人跟你们团队里的哪个人有过接触?”
我的话无疑给了郭美一个提示,她顿时有点紧张,想了想才说:“好像没有……”
我说:“郭美,我可能过于警惕了,我想对你说,杀手不一定是一个。”
郭美说:“我知道!我在上海呆过两个礼拜,有个人也很可疑,我认识他的车,灰的,总是跟着我。有一次,我走进酒店之后,突然返身走出来,差点撞到他身上。那个人不是敦煌的那个人。”
我说:“我的意思是,我们不能排除我们团队里有个人其实就是杀手。”
郭美说:“不会吧!”
我说:“不要大意。在罗布泊杀人肯定比在城市里更容易掩盖。”
郭美把眼睛转向了别处,眨巴了一阵子,突然说:“能是谁呢?黄夕?”
我盯住她:“你为什么提到他?”
郭美说:“我是半路遇到他的……”
我说:“今天晚上,孟小帅到我们帐篷去睡了。”
郭美说:“你告诉我啊,他会不会是杀手!”
我说:“如果我知道,那难题就解决了。他对你怎么样?”
郭美说:“很好啊,一路都在照顾我。”
我说:“你再想想,他是爱上你了,还是另有目的?”
郭美说:“我感觉……如果说他另有目的,那就是想上床吧。”
我说:“你喜欢他吗?”
郭美说:“没什么感觉吧,就是个大哥哥而已。从男人角度说,我更喜欢周志丹。”
我说:“如果他真喜欢你,那你们睡一起,他可以保护你,他是练散打的。如果……他居心叵测,那就很危险了。”
郭美说:“那我怎么办啊?”
我说:“我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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