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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布泊之咒-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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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那你应该跟他合个影。”

停了停,浆汁儿突然说:“周老大,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我说:“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过好消息了。是什么?”

浆汁儿的表情变得有点神秘:“我发现我的感觉一点点回来了!”

我说:“感觉?”

浆汁儿说:“和神灵对接的那种感觉。”

浆汁儿突然回过头,问:“你在看历史小说?”

季风专注地看书,忽然意识到浆汁儿在问她,赶紧说:“是啊。”

有人在网上这么说狮子座:华丽,大气,biubiubiu!……她真的对神叨叨的话题不感兴趣,于是,她会自动过滤掉浆汁儿的声音,专注于手上的书。

浆汁儿得意地看了看我,说:“怎么样?”

我说:“巧合吧!你知道季风喜欢看历史小说的。”

浆汁儿说:“我骗你干什么?我又不想在罗布泊摆卦摊儿!”

我说:“那你感觉一下,我们会得救吗?”

浆汁儿盘腿打坐,闭上了眼睛。我注视着她,她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眉头偶尔皱一皱。

过了好长时间,她终于把眼睛睁开了。→¤霸·气。¤·网←

我说:“结论?”

她说:“我看不到我们离开的景象。”

我的心顿时灰暗了。

她又说:“我好像看到了一个女人……”

我赶紧问:“女人 ?'…87book'白头发吗?”

浆汁儿说:“模模糊糊的,只是个女人的轮廓而已。她在一点点朝我们走近……”

走近!

如果说,罗布泊之行就像一部恐怖电影,那么,这个女人就是最大的Boss!她要出现了吗?

浆汁儿挺直的身体突然变成了“S”形,她说:“好累,你给我弹吉他唱歌吧。”

我离开太阳墓的时候,带回了我那把吉他。它一直放在车里,车里如蒸笼,它的弦越绷越紧,正像我们进入罗布泊之后的神经。我把它拿起来的时候,那些弦已经处于断裂边缘,我赶紧把它们放松了。

我去车上取来吉他,给她唱。

我们必须做点什么,不然只剩下了一件事——等死。

过去,我们一天吃三餐,现在已经改成了两餐。

漫长的一天过去了,天一点点黑下来。

又刮风了。

我们钻进睡袋,躺下来,尽早关掉了应急灯。我们要节省一切能源。

我和季风睡在两侧,浆汁儿睡在中间。也就是说,她挨着我。

我把电击器放在了枕边,以防万一。

类人似乎放过了我们,但是我依然不放心两个人——令狐山和宝珠。

令狐山爱季风,季风却从他身边逃离了,回到了我们身边;从某种意义上说,浆汁儿已经成了宝珠的女人,她也逃出了古墓,回到了我们身边……

这两个年轻类人离我们并不远,他们轻车熟路,很容易就会找到这个湖。天知道他们会不会突然出现,杀死我们。

浆汁儿在黑暗中说:“刮风了……”

外面确实刮风了。

我没理她。

我知道,只要我回应,她就不知道多久才能睡着了。

季风也没说话。

我盼着她早点睡着,我好出去,把她的尸体转移走。

她又说:“这么大的风啊,要是有人接近我们的帐篷,我们肯定听不到……”她的声音黏黏糊糊的,透着困意。

我还是不说话,耐心等着她睡着。

过了会儿,她又说:“你们听到了吗?那些芦苇,噼里啪啦的,是不是有人在走啊……”

芦苇确实在响,那是被风刮的。

我依然不说话。

听得出来,浆汁儿已经要睡着了。

我努力听着她的鼻息。就算她睡着了,我也要等上半个钟头,在她完全睡实之后再悄悄溜出去。

万一我刚刚挖开她的坟,她突然醒了,跑出来,那就麻烦了。我不挖的话,她并不一定想到要挖开它。可是,只要她看到我在挖,必定起疑心,必定要看看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突然,浆汁儿又精神了,她爬起来,说:“我要上厕所……”

我一下泄气了,无奈地说:“你去吧?”

浆汁儿说:“我不敢。”

我说:“叫季风跟你去。”

浆汁儿不说话,只是在黑暗中看着我。

季风睡着了。我了解,她是个生活很有规律的女孩,每天22:30必须上床睡觉,基本没例外。

浆汁儿肯定不敢一个人去上厕所。

湖边横七竖八埋着那么多尸体,湖里又有那些不知性质的婴孩……

我爬起来,披上一件长袖,压低了声音说:“走……”

我们走出帐篷之后,我才打开手电筒。手电筒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显得那么羸弱,我想起了那个著名的游戏《寂静岭》。

我说:“大,还是小?”

浆汁儿小声说:“小。”

我说:“那你就在帐篷背后解决吧。”

浆汁儿说:“不!”

没办法,我只好带她朝那片芦苇走过去。

芦苇旁有我们搭起来的临时厕所,离帐篷大概50米,中间要经过浆汁儿的那个坟包。

我们走过那些遗弃的车辆时,她突然停了下来,盯着不远处看,那正是她的坟包。

我低声说:“你看什么啊?”

她说:“那个坟。”

我说:“看它干什么!快走,一会儿厕所被人占了。”

然后我拉着她,大步朝厕所走过去。

她挣着放慢了脚步,问我:“当时,你埋的我吗?”

我说:“我是其中一个。”

她又问:“当时,我的脸是不是特别难看?”

我说:“不是,依然很漂亮,像个睡美人。只是眼睛闭着,你的眼睛最好看了,黑的那么黑,白的那么白。”

她又问:“是你把我放进去的吗?”

我说:“肯定是我。”

她说:“我的身体肯定很僵硬。”

我说:“没有,就跟睡着了一样。”

她说:“第一锹沙子是你扬进去的?”

我说:“是。”

她又问:“扬在我身上了,还是扬在我脸上了?”

我说:“你聊这些干什么?”

她说:“我想知道!是身上还是脸上?”

我说:“身上。”

她说:“为什么?”

我说:“什么为什么?”

她说:“为什么不扬在我的脸上?”

我停下来,看着她,说:“我一锹锹埋你的身子,最后才埋你的脸,因为我想多看你几眼。”

浆汁儿一下抱住了我。

她哭了。

我推开了她:“你是出来尿尿的,还是出来跟我聊天的?”

她仰头看着我,说:“你把第一锹沙子扬到我脸上的时候……哭了吗?”

我说:“没哭。”

她摇摇头:“我不信。”

我说:“我就是没哭。你不去厕所,我回去了。”

说完,我掉头就走。

她赶紧跑过来,拽住了我:“好了,我现在就去了!”

我转过身,跟她一起走过了她的坟,来到了那个厕所附近。我说:“你去吧。”

她说:“你再站近点儿。”

我就朝前走了几步。

她终于跑过去了。

她的速度很快,没多大功夫就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系裤带。

她说:“跟我去湖边洗洗手。”

我说:“不洗了。”

她说:“心里不舒服。”

我说:“你洗手的时候,要是摸到一只小手呢?”

她吓了一跳,说:“回去吧。”

我们再次走过了她的那个坟,她又停下来。

我说:“那就是堆沙子,你总看它干什么?走走走,回去睡觉!”

她没有动,反而抢去了我的手电筒:“我就要看。”

然后,她把手电筒慢慢抬起来,照向自己的坟,并且慢慢走过去。

我们埋浆汁儿的时候,堆了很高的沙子,几乎是尖顶的。上次我把它挖开了,重新埋上的时候,也堆了很高的沙子。可能近日刮过大风,我们这次见到它,它变矮了,圆乎乎的,像个馒头。也许过不了多少日子,这个坟就会被夷平了。

浆汁儿走到坟前,低下头,静静地看,似乎在想什么。

我有点紧张了。这个女孩想一出是一出,不会突然说要挖开它吧!

我说:“你到底回不回啊?冷死了!”

浆汁儿后背对着我,并不说话,好像瞬间变成了木头人。

我绕到她前面,借着手电筒的光,看到她闭着眼睛,好像在感受什么。

我必须立刻打断她!我大声说:“哎哎哎,我走了,你在这儿冥想吧!”

她突然后退了一步,好像坟里有东西冒出来,把我也吓了一跳:“怎么了……”

她说:“刚才我看见了一个奇怪的画面!”

我说:“什么啊?”

她说:“我好像站在湖边,下面有我的倒影……”

第04章 转移尸体

我的头皮一炸。

浆汁儿并不知道地下埋着另一个她。她站在自己的坟前,闭目感受,隔着厚厚的沙子,她竟然说她恍惚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我多疑起来,会不会有这样一种可能——她其实知道地下埋着谁,她在演戏。

这么说来,地下那个浆汁儿应该是真实的浆汁儿,她确实死了。而地上的这个浆汁儿是复制的,灵魂已经变得恶毒……

我说:“你不要吓唬我了!到底走不走?”

浆汁儿终于离开了那个坟,跟我慢慢朝帐篷走了,一边走一边回头。

手电筒照在前面,那个坟一片黑糊糊。

走着走着,她好像哭了。

这时候已经接近帐篷了,我怕惊动季风,压低声音说:“我不懂了,你哭什么?现在你还活着,应该高兴才对。”

她也低声说:“唉,不说了,睡去吧。”

季风还是醒了,我们钻进帐篷后,她爬了起来:“周老大,把手电筒给我。”

我说:“你也去上厕所?”

她说:“嗯。”

我说:“用不用我跟着你?”

季风说:“不用。”

浆汁儿的声音有点哑:“季风,我陪你去吧。”

季风说:“真的不用。”

然后,她就出去了。

趁季风不在,浆汁儿又问我:“当时你哭了吗?”

我说:“什么时候?”

浆汁儿说:“你埋我的时候。”

我想了想说:“一个人悲伤过度的时候,是哭不出来的。”

浆汁儿凑过来,在黑暗中亲了一下我的脸。我感觉到了,她的脸上有泪,那么凉。

接着,她躺下去,没有再说任何话。

季风回来了,摸黑躺下,帐篷里安静下来,只有风推动帐篷帆布的声音。

我也困了,但是我挺着。

今夜,我必须把浆汁儿的尸体转移。我们不知道要在这个地方停留多久,而浆汁儿确实有超人的感应,说不定哪天她真的会把那个坟挖开。

我的眼皮就像相吸的磁铁,一次次固执地合在一起。

我必须让自己精神起来。

我总不能弹吉他唱摇滚。

想点刺激的事儿吧……情色画面一定要有女主角,那么,在我的想象中,谁是女主角呢?实在不好意思,打死我都不会说。

好了,我全身血脉喷张,真的不困了。

我幻想了半个多钟头,季风和浆汁儿肯定都睡着了,可是,我开始沉湎于这种YY,懒得去挖坟了。

不可以。

我用手指尖支撑身体,以蜗牛的速度移动身体,花了十几分钟才爬出帐篷。

我从帐篷附近摸到一把工兵铲,走到了离湖大约半公里的地方。我要先挖坟,再移尸,我不想和已经腐烂的浆汁儿面对更长时间。

沙地软,我很快就挖出了一个可以放进一个人的沙坑。

然后,我又回到湖边,回到浆汁儿的坟前,开始挖掘。我没有打开手电筒,担心被帐篷里的两个女孩发现。我越挖越深,接近了浆汁儿的身体,我的动作越来越轻……

我给女儿美兮买过一个考古玩具,那是块方方正正的石膏,里面躺着一个兵马俑,我们要用小铲子从外围一点点铲掉石膏,最后把那个兵马俑完好无损地挖出来。

我们干得十分小心,就怕弄坏了里面的兵马俑,结果还是搞砸了,弄掉了他一只耳朵……

现在我挖浆汁儿,很像那个游戏。

我用工兵铲探到一个软软的东西,那是浆汁儿的身子,我开始在她四周慢慢挖。

终于,浆汁儿身体四周的沙子被挖走了,我跳下去,把她抱了出来。天黑,我看不清她的脸,不过她并没有散发出什么难闻的味道,身体相对也挺软乎。

我把她轻轻放在一旁,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毛巾,盖在了她的脸上,然后开始往坟里填沙子。填平之后,我堆起了一个坟包,跟过去的样子差不多。

干完这些,我朝帐篷看了一眼,真怕这时候出现一个黑影,正死死地盯着我……

没人。

我抱起尸体,离开湖,走向刚才挖出来的那个沙坑。

我打开了手电筒,满地都是金色的沙子,被风吹出水纹一样的图案,很漂亮。只是,我踉踉跄跄转了好半天,一直没找到刚才挖的那个沙坑!

坏了。

我抱着浆汁儿,在沙漠上手足无措。

难道,这一切都是她捣鼓的?难道她就是想回到我的怀里,永远也不再离开?

我低头看了看她的脸,隔着白色的毛巾,不知道她什么表情。

我只能继续找。

谢天谢地,我看到了那个沙坑。这么小的范围,刚才我竟然有点转向了。

我立刻走到沙坑前,把浆汁儿放了进去,然后手忙脚乱地埋沙子。我发现,我还是下意识地先埋她的身子,然后才埋她的脸……

把沙坑填平之后,我犹豫了。该不该给她堆个坟包呢?

如果堆出个坟包,万一浆汁儿转到这个地方,她会提出疑问——这里怎么冒出了一个坟包?

如果不堆坟包,那么,只要我一离开,风很快就会抹平我的脚印,那时候,我连浆汁儿埋在哪儿都不知道了……

最后,我举着手电筒四处寻找,终于找到了一块很大的石头,我把它搬过来,压在了浆汁儿上面,作为标记。这块石头的形状很特别,三角形的。

好了,我终于可以回去睡觉了。

就在这时候,我猛地抬起头来——远处,有两盏移动的灯!灯是白色的,光晕是蓝色的。

我的天哪!

有人路过!

我的心顿时“哐哐哐”地跳起来,又激动又担心。我赶紧蹲下身子,死死盯着那两盏灯观察。

它们大约在半公里开外,我听到了引擎声,那是两辆摩托车!他们相距大概80米,车灯颠颠晃晃,走得很吃力。

显然,开摩托车的人并没有发现这个湖,也没有看见我们的帐篷,他们好像打此经过,眼看就要开过去了!

我猜测,他们不是类人,类人应该不会开摩托车。

他们也不应该是令狐山和宝珠,令狐山和宝珠知道这个湖。

那么,他们是谁?

来罗布泊旅游的?到目前为止,我还没听过有人骑摩托车穿越罗布泊。而且,就算有人冒险,也应该是个摩托车队,不可能只有两个人。

眼下任何出现在罗布泊上的人都是可疑的。

睡觉之前,我本来想打开车灯的,想着万一有人来救我们,会看到灯光。后来我考虑了一下,没有那么做。现在,我很庆幸没有那么做!我们的帐篷隐藏在黑夜中,没有暴露目标。

我看了看天上的北斗星,两辆摩托车正在朝南开。

就这么让他们过去吗?

我犹豫了。

万一他们是来寻找我们的呢?

万一他们是迷途的旅行者呢?

摩托车开过去了,我突然站起身,大喊起来:“嗨!——”

他们没听见,继续朝前开。

我打开了手电筒,大幅度画着圈,继续大喊大叫:“嗨嗨!——”

第一辆摩托车终于停下了,不过,骑车人没有熄火,他好像朝我这边看过来。第二辆摩托车渐渐开到他背后,也停下了。

我继续晃着手电筒:“我们在这儿!”

两辆摩托车终于朝我开过来。

我不知道叫住他们这个决定是不是一个错误,现在我已经没法更改了。

两辆摩托车越来越近,车灯刺眼。

我一手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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