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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上海之红色特工-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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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紧张的眼神从小窗口望去。
刘宁已经做好一切准备,红绿两条线路己经与小型发电机联接。
刘宁左手把着小型手摇发电机,右手拿着摇把。
沈醉疑惑地看着那戴着头套的人:“这人到底是不是施良啊?”
刘宁恼火地:“土肥原在玩什么花招儿?”
车站外,潘汉年紧张地看着这情景,脸上也有汗流出,举着手里的草帽心想着:到底是不是施良?身材体形都很像,真假概率各占一半,不能赌!决不能赌!万一让军统的人把施良炸死……
第七章 自救
潘汉年拿草帽的手猛地向下一挥……
刘宁也趴在小窗口上,但双手紧握手摇发电机:“人都上车了,爆炸位置肯定能把这节车厢炸翻。”
沈醉紧张:“这个人犯也许真是施良,土肥原也要上车了。”
刘宁着急地问道:“炸不炸?”
沈醉迟疑着:“别急,等土肥原上车,就起爆!”
站台上,“施良”双手戴着手铐,脚下戴着脚镣。被日本特工连推带拽弄上闷罐车。土肥原最后上车,站台上日本军人向土肥原敬礼。
刘宁着急地催促道:“大哥,土肥原都上车了,再不炸就没机会了!”
沈醉沉痛地默语:“施良兄弟,为了国家抗日大事,为了杀掉土肥原,你舍生取义吧,你走了以后我会常去看你的……”
刘宁瞪着沈醉,等待着他做出指示。
沈醉闭上眼睛,手一挥:“起爆!!”
‘炫‘刘宁猛摇小型手摇发电机。沈醉看见火车在启动……
‘书‘沈醉大叫:“怎么搞的?”
‘网‘刘宁又猛地摇动,又停下:“肯定被人破坏了!”
沈醉狠狠地骂了一句:“草他姥姥的!”
小土包后面,地上有两条剪断的电线。姚万清看见潘汉年已经挑着水果担子走远。立刻也招呼着两名地下党员离开。
刘宁伸头窗外向左看见了土包后姚万清和男甲走远的身影。
沈醉恼火地骂着:“他妈的,给我追!”
沈醉拔出手枪急忙冲出门口……
火车慢慢开动,土肥原等人所在的闷罐车厢内。
车厢内分为两半,中间用粗大的铁栅栏隔开,施良的头套被摘掉,施良闭着眼睛躺在车厢的后半部的一堆草堆上。土肥原坐在一个大沙发上,叼着雪茄得意地喝茶。车门开了一半,车外已枯黄的田野一闪而过。
土肥原看着施良:“施良,这次我亲自押你去北平,是冈村宁次大将要亲自接见你啦!”
半躺在稻草堆上的施良笑:“我面子挺大的呀。”
土肥原得意地:“冈村宁次大将认为这是我在中国抓到的最大的间谍,他要亲自审问你,你当然很荣幸了。”
施良很轻蔑地说道:“谢谢你的抬举。长官,你不分真假,颠倒黑白,还号称日本王牌间谍,你对我应该感到惭愧。只要我不死,总有一天,你在我面前向我道歉的那一天,看我能不能原谅你!”
土肥原笑:“如果冈村大将处死你呢?”
施良一点不示弱地:“那你的末日也不远了。冈村大将总有清醒的一天,然后你在地狱里也要向我忏悔!”
土肥原得意:“你还嘴硬,你肯定是共/产/党要不然就是军统的要人,今天我判断肯定有人劫你,但是,我就要公开押解你出来上火车,使劫特者不知真假不敢动手,是我布置的一个陷阱。这就如同诸葛亮和曹操在玩华容道。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事实证明你的同党输了而我赢了。”
施良一笑:“你并不高明。”
土肥原也是一笑:“那我倒想听一下我这个不高明的人抓到的你这个高明的人的论调。”
施良说道:“如果你不给我戴着头套,有人劫我施良,那才证明我有同党,是个什么人!可你第一怕死,第二不能向冈村大将交差,才出此下策!”
土肥原被想到自己内心的想法,被施良揭穿,他掩饰的一笑:“我心里有数!”
但施良大笑起来:“因为我不是共/产/党也不是军统的人,所以没有人救我。事实已经证明你自已不是什么心里有数,只是心怀鬼胎罢了。”
土肥原也不再说话,只是与施良对着相互冷笑……
上海一居民区小巷。有人在门口端着碗吃饭,有挑夫,有妇人哄小孩……各式人等。沈醉和刘宁追来,停步。
沈醉无奈地说道:“走吧,追到这儿再也找不着人了。”
两人慢慢向回走。
刘宁有些不理解地说道:“你刚才看见了,是人为破坏了这次爆炸,能是谁干的?”
沈醉摇了摇头:“没抓到人,不好说啊。”
沈醉沉思着:“有几种可能,一是共/产/党干的,那就证明了施良是卧底军统的双重间谍,二是美国中情局特工或英法等国特工干的,那就证明施良是外国顾雇的卧底军统的双面间谍。”
刘宁问道:“土肥原亲自押他去哪儿?”
沈醉肯定地说道:“北平!交给冈村宁次!”
江边小屋,姚万清和潘汉年碰在了一起。
姚万清心有余悸地说道:“刚才真是好不容易甩掉了军统的追击。”
潘汉年也有些后怕的:“今天,土肥原布置了一个陷阱,以我们的实力无疑是救不出施良,还会遭受很大的损失。幸好防止了军统的爆炸事件,只要施良活着,总是有机会的。”
姚万清点头:“北平地下党的同志已回电报了。想一切办法做营救施良的工作。”
潘汉年沉痛地说道:“都是我太不小心了,才迫使施良同志不惜牺牲来救我,不管我再怎么想办法努力,其实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他要想办法自救了……”
行驶的闷罐车中,呼呼的冷风从门口吹进。土肥原看一眼前圆,前圆起身关上厢门。特工甲点起汽灯,车厢雪亮。
前圆关切地问道:“长官,吃点东西吧?”
土肥原点了点头:“好,开饭。”
施良坐起来,口气强硬地:“马上给我来一份和你们一样的饭!”
土肥原笑着看着施良:“你口气还挺硬!”
施良得意地说道:“当然了,我不是囚犯,是被你蒙冤的人。你敢饿死我吗?你没法儿向冈村大将交待。”
土肥原笑了:“对,我得好好让你吃好。前圆,你给施良准备晚饭。”
前圆答应着:“是。”
前圆拿出餐盒,开盖,走进铁栅,双手伸进铁栅递给施良饭盒。施良坐着不动,张开嘴。
前圆怒道:“你还让我喂你呀?”
施良回答道:“对呀,我手上戴着大铁块子你不喂谁喂?”
前圆无奈地从饭盒中夹出一大块海带鸡肉包饭伸进去,施良叼住大嚼……
施良边嚼边说:“味真不错吗!”
特工甲忽然发现什么,慌张地说道:“前圆君,那是给长官准备的饭盒……”
施良大笑,饭喷出去一半……
土肥原也大笑起来,无奈地说道:“吃,给施良吃嘛,别在冈村大将面前说我坏话,哈哈。好好地吃。”
施良继续笑着:“炉子上的汤多炖一会儿,我再喝点热汤……”
夜色中,火车呼啸而过……
土肥原半躺在大沙发上酣睡。前圆等人也躺在行军床上酣睡。
施良背对着铁栅,瞪着眼睛在想着:现在看来,我还没有暴露身份,就是到了北平,也一定要挺得住。但最重要的,我还是得想一个脱身的办法,逃出去……
火车就这样在初冬的田野上呼啸而过,一夜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火车在信阳站停下休整,特工甲乙拉开厢门,换空气。
站台上,一日本军官跳上车,敬礼,将一文件夹递给土肥原:“土肥原长官,北平密电。”
土肥原打开文件夹,上面写着:“土肥原,信阳站下车,有车接速回北平。冈村宁次。”
土肥原在文件夹上签字后,回头:“我先下车。前圆你们几个人一定给我看护好施良。”
前圆敬礼:“请长官放心,施良一定安全地按原计划带到北平。”
土肥原巡视一圈:“各位辛苦,拜托了!”
土肥原又走到铁栅栏前,看着施良。施良站起來,铁链哗哗响。看着土肥原。
土肥原笑着说道:“北平再见吧。”
施良也笑着:“不陪我走啦?”
土肥原笑道:“也许没机会再见了。”
施良看着土肥原说道:“别说那么悲观吗?好歹共事那么长时间,真要分别了,也不送我点东西做纪念?”
土肥原看着施良笑了:“还要东西做纪念?好,满足你,只是我出来的匆忙,又是去北平公干,还真没带什么好东西,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施良看着土肥原仔细的打量了半天,才开口说道:“我也不要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把你的手表送给我吧,让我能够永远记着我们之间共事的那段时间。”
土肥原笑了:“好啊,我就把手表送给你,不过我估计你不是用来纪念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时间,而是用来看还有多长时间你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土肥原狂笑着摘下手表递给施良,施良接过后,土肥原转身下车离去。闷惯车厢的门又一次关上,火车慢慢开动。
施良将手表戴在手腕上,心中暗想着:有了这块表,或许我真的就能逃出生天了……
初冬的田野,火车呼啸而过。
前圆等人在喝酒吃菜。
施良则坐在小窗旁,深沉而凝神看着闪过的夜色中的田野。吹进的冷风吹动着施良的头发。施良似乎忘掉了寒冷……
第八章 只身入虎穴
前圆回头:“我说为什么这么冷?施良,你把你那边的小窗户关上。”
施良平静中有一种威胁中的交换:“你们喝酒吃菜,我不吃不喝都可以,喝水总可以吧?”
前圆对特甲使个眼色,特甲拎起小炉子边的水桶放在铁栅栏边。施良关上小窗。
施良拿着瓢盛出半瓢凉水,慢慢地喝……
夜色中的原野有星星点点灯火,火车前灯雪亮冲过来,又呼啸而过。
施良“唰、唰”两下撕下两个衣袖,身上像光膀子穿着马甲。施良又拖衣袖撕一下一下成碎条。
前圆回头:“施良,你干什么?”
施良仍在撕碎布条:“自我保护。”
前圆纳闷地:“自我保护?”
施良指着自己身上的镣铐说道:“这四十斤的脚镣加上二十五斤的手铐,一共六十多斤的铁块子与我皮肤亲密接触,别见血走不了路,得自已想招儿自我保护!”
前圆看见施良把一根布条一圈一圈缠在脚镣上,笑道:“业务挺熟练啊!是不是蹲过死牢!?”
施良哼了一声,不再理他,只顾做着自己的动作。
前圆等人仍在喝酒,又在大唱日本歌……
施良做完自己手里的事,靠着车厢假寐,渐有呼噜声……
前圆看施良一眼,小声嘀咕着:“真是不知死活,还睡的挺快的。”
夜色中的火车远去……
假寐中的施良突然睁开眼睛,精神饱满。
施良看见外面几人全部熟睡,前圆躺在大沙发上呼呼打鼾,其它几人也有半躺有半坐的睡熟。
昏暗的汽灯挂在车厢上部随火车使驶节奏来回摇晃。
施良轻轻地从手腕上摘下手表,用事先准备好的布条将手表包住,然后向地板使劲的砸着,由于用的布条的阻隔,所以发出的声响极小,并没有吵醒几个日本特务。施良感到手表已经被摔开,这才停止了动作,将布条打开,然后从手表的残骸中翻找着可以用的细小零件,伸到了手铐和脚镣的锁眼中尝试着。
经过了十几分钟的努力,那细小的零件终于在施良的手中发挥了奇效,将锁打开。施良轻轻地将手铐和脚镣放在地上,然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随后迅速走到了那小窗户前,把头伸出去试了试,感觉到肩膀可以出去。
施良不再耽搁,回头又扫了一眼还在熟睡的日本特务,走到了栅栏前,将事先被放在这里的小水桶的把手卸了下来,然后将剩余的布条拿过来,缠绕在铁栅栏的铁棍上,把水桶的把手插在布条中间,形成了一根独特的撬棍,他慢慢地转动着水桶把手,随着布条的慢慢收紧,两根铁棍之间的缝隙被慢慢拉大,直到施良侧着身子可以钻了出去。
施良拿起挂在行军床边的前圆脱下的外衣和外裤,并戴好帽子。
施良拿起一支手枪瞄准沉睡的前圆,沉思,突然奇怪的一笑,又把枪放回原处。
施良拉开车厢门,风呼呼的吹进来,施良故意使劲地一敲车厢门。寒风与巨响将梦中的几人惊醒,他们一起惊慌的看着施良。只见施良一手把住车厢,身子大部挂在车外,寒风吹起衣裳飞起……
施良大笑:“前圆,再见!”
施良一纵身,消失在夜色中……
前圆等人看着稻草堆上静静的手铐脚镣,又看着铁栅栏上的两道大锁。以及散落在地的手表零件,终于明白了施良是怎么逃跑的。他颓然地坐在了地上,他清楚,跑了施良,到了北平肯定是要遭受到严厉的惩罚……
数小时后,在北平的冈村宁次大将办公室里。土肥原、前圆站的笔直。
土肥原无奈地说道:“冈村司令官,卑职无能,请您处置。”
冈村沉稳地看着面前:“这么重要的人物,在你身边卧底这么长时间不说,把他抓住了中途还让他跑了,这简直是日本特工的耻辱。在檀香山,我们的日本特工把美国中情局都玩的团团转,为山本五十六偷袭珍珠港立下了汗马功劳!你们居然栽在一个土八路的手上。还有,土肥原,你让我处置你,公开处置你吗,那等于向世人说明日本特工的无能,败在土八路手下。不处置你吧,又为军法所不容。你让我左右为难啊!”
前圆马上说道:“冈村司令官,施良的逃脱与土肥原长官无任何关系,都是卑职责任,阜职的无能。回去之后我准备切腹自杀以谢天皇。”
冈村动怒道:“你们这群懦夫,以为死就能解决问题吗?不怕死为什么不敢承诺再抓住施良这个土八路!”
土肥原懊恼地说道:“冈村司令官,我认为如果我中途不下火车……”
冈村摆了摆手:“施良也一样会跑掉!施良掌握日本特高课多少东西?你有数吗?”
土肥原不语。
冈村继续说道:“还有,你说施良他是共/产/党,那么除了潘汉年逃脱证据之外,还有什么确实的证据?”
土肥原还是不语。
冈村口气缓和了一下:“你判断现在他在哪里?”
土肥原想了想:“应该是藏匿起来,或者是返回他们的根据地了吧。”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得到允许后,一警卫进入:“报告司令官,有个自称施良的军官求见!”
无人言语,沉默中的紧张。前圆大惊,拔出腰间手枪。而冈村、土肥原极其沉稳。
冈村一笑用手示意前圆收枪,然后吩咐道:“让他进来。”
施良一身整洁的日本军官服饰急速进入。
施良敬礼后:“报告冈村宁次大将,上海特高课施良按期到达北平,并有重要情报向您汇报。”
冈村不动声色地说道:“什么情报,说吧?”
“那日我潜伏跟踪上海76号新任主任李士群,发现他与共党分子有接触,随后来到酒楼,发现了共党分子头目潘汉年。我正准备采取行动,特高课其他同僚来到,李士群有所察觉逃走。我惟恐我方人员进行对潘汉年进行抓捕,而无法证明他与李士群的接触,所以情急之下,才故意换了我和潘汉年的外人,使我方人员误会我是潘汉年,给了他逃走的机会,目的就是等到李士群和他在接触,进行抓捕。以上就是我要汇报的内容。”施良声音洪亮的讲述着。
从火车上逃走后,他思来想去,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逃走,否则潜伏多年的工作就将彻底断送,所以他想出嫁祸李士群来保护自己的办法。可惜施良并不知道李士群实际上已经被策反,否则也许他就不会用这样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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