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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第3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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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好像没有跟着我们一起下来。”
这话儿说完,我们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轰”声,扭头过去,瞧见那黑曜石棺柩微微一晃,竟然直接沉入了地下去。
整个陵墓,眼看就要毁了。
事到临头,麻衣老头也晓得与其在这儿争论僵尸大个儿的下落,还不如早些逃出去,再论这些不迟,于是一把推我向前,大声喊道:“走,快走。”他着急,我更是焦急得很,三两下便冲到了先前进来的土洞子,然后我在前面拽,麻衣老头在后面推,三人便这般艰难地往外面逃去。那个时候,我的手电筒都不知道丢在哪儿了,直感觉前方一阵黑暗,那土洞子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垮塌下来一般,命悬一线,几乎没有一点儿的安稳。
就在我几乎陷入绝望的时候,突然前面一丝凉风吹入我的眉间,我浑身一阵激动,晓得马上就要来到刚才的那个崖间悬口处了。
希望在前方,身体里便凭空又生出一股劲儿,连拉带拽,我终于将杨小懒给拉出了土洞子来。
这个时候,我终于没有再感到一丝震动,说明此处离那陵墓已远,震荡波及不到了。沟华休。
我抱着杨小懒,一屁股坐在地上,长长地吸了一口夜间的凉气,还没有回复过来,突然瞧见这并不算宽敞的口子里,似乎多了些什么东西。我暗感不对,抬起了头,瞧见这儿竟然站着四个人,正冷冷地看着刚刚爬出土洞子的我,和麻衣老头。
黑暗中,他们的眼神锐利如刀。
麻衣老头久趟江湖,一出来就知道自己是被伏击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想一想就是憋气得很,所以几乎不问缘由,一声厉喝,便冲向了前方。
我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杨小懒,又看了一眼正在与伏击者恶战的麻衣老头,心脏不由得一阵狂跳起来。
我,能跑么?
争锋年代 第七章 来势且汹汹
刘老三在此之前,曾经说过,那巨型鲶鱼精的眼睛。吃了能够增强夜视能力,不过因为沾染了死人肉,吃了晦气,所以他就没要了。
那鱼骨可以做剑。虽然沾染了人肉腥气,不过是用来砍人的,自然不能和吃的物件相同,所以我们虽然知道那鱼眼睛浪费了,不过却也没有当作一回事儿,没想到这话被小鲁听到了耳中,却留了心思,竟然偷偷将那鱼眼睛藏了起来。老孔告诉我后。我立刻表示了不解:“人家刘先生不是说那玩意吃了,容易遭灾么,小鲁他还真敢拿啊?”
老孔撇了撇嘴。说人嘛,总是只图眼前一时之利益。而看不见长远的东西,心存侥幸,小鲁说不定也是这么想的呢?
我问他要不要制止,老孔摆了摆手,说这事儿,不但他一人看在眼里,那算命的,还有申头儿,说不定都门儿清,不过人嘛,大浪淘沙,到底能不能成事儿,这个要看缘分。小鲁既然有这个心思,就让他自己弄,我们劝多了,反而会惹人讨嫌。老孔是老江湖,为人处世都有着自己的一套理论,我虽然感觉不对劲,但想了想,也没有再做声。
刘老三布阵的时候,表情极为严肃,然而我瞧他步踏斗罡,左右腾挪,除了步伐凝重几分之外,看着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场牵扯。
然而就是这区区的物品摆放,或桃木、或碳块,或石块堆积,简简单单,几乎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但是当我们走到远处,回头一望的时候,却瞧见整个水库波光荡漾,充满了勃勃生机。这发现让我对这个留着几撇胡须的算命先生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敬意,太神奇了,通过谋算,以及一些东西的摆放,便将整个空间的生气给提升了几倍,这活计简直就是绝了。
然而面对着我们的夸赞,这个算命先生却叹了一口气,沉默半响之后,这才说道:“我这风水局,只不过是治标不治本而已。”
事情解决了,大伙儿本来十分开心,然而他这话儿一下子又将大伙儿的心思给提得高高,忙问怎么回事。
刘老三倒也不隐瞒,而是叹气说道:“我今天找了十三个结穴,发现有八个被人在很久以前动过手脚,这样就是说,有人故意而为之。后来我站在山顶掐算了一下,才晓得此处之所以阴气这么重,之所以会孕育诞生出这么大的一条鲶鱼,这都绝非偶然,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水库底下,某一个地方,应该是有一个万人坑,可能是抗战时留下来的,无数的死尸铺垫,方才会有这么浓的煞气产生,而这些死人被水压在了地下,怨愤不休,这才有了后面的一切……”
说完这些,他总结道:“我布的这‘炎上太运走马局’,只能镇一时,真正治本之法,便是将那水库放干,将下面掩埋的死尸给弄出来,找地方安葬妥当,这才算了结。然而这事儿,只怕是遥遥无期了……”
狗日的日本人!
所有的金陵人,提起日本人几十年前在这片土地上面造下的孽,就是牙齿痒痒。算命先生讲的这法子实在是耗时耗力,上面根本就不会批准,所以也没有办法,至于到底是何人,在那结穴上面动了手脚,助纣为虐,这事儿倒是可以好好查一下,当年是谁在这儿倡导建的水库,中间的各个环节,又是谁在推波助澜,不过这是后续的事情,我们此行前来,大概齐也算是结案了,申重便开始跟那算命先生讲起了别的事情来。
这人有本事,那是真本事,一点儿都不带虚的,而我们部门刚刚恢复不久,求才若渴,便希望他能够跟着我们一起回去,见一下我们的领导。
为国谋才,申重当仁不让,然而人家却未必认可我们这套牌子,当得知了申重的招揽之意,刘老三想也不想就断然拒绝了,说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江湖浪荡客,受不了那整日忙忙碌碌的日子。他将黄养神的尸体烧了,骨灰一半留在山上,一半自个儿留着,然后带着自己的收获离开了。
临走之前,他告诉我们,说他怀疑这件事情,并非这么简单,为了给黄养神的家里面一个交代,他这些天应该不会离开金陵,所以如果有缘,我们来日再见。
刘老三离开之后,我们这边也没有再留下来的理由了,后续的事情自有刘公安他们在这儿处理,所以申重在跟局里面汇报完毕之后,次日也开车离开。
车行路上,回望瓦浪山、以及山脚下的孟家村,这是我一战名扬的地方,我以为这地方我以后可能再也不会来了,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回到局里,申重单独跟我们行动处的处长做了汇报,接着当天中午,我就被全局通报表扬了,分局局长李浩然还单独将我给叫到了办公室去,跟我面谈了五分钟。说到这李局长,他还真的跟申重这些人不一样,是个已入门中的修行者,听说还是龙虎山一脉,手段斐然,要不然也镇不住这么一个单位,不过他很忙,我来单位好几个月了,都没有见过他几面,一时间也有些忐忑,好在他也只是表一个态度而已,没说什么,便让我离开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我们单位虽然挂靠宗教局,但其实是一个独立的部门,福利也高,通报表扬之后,人事科的欧阳便来到我们办公室,乐呵呵地给了我们几个参与办案的人员每人一个信封,说是我们这一次给单位大大地挣了一次面子,这是李局特批的奖金,用来奖励有重大突出贡献的办案人员,让我们收着。
交代完公事,欧阳笑嘻嘻地让我们二科请客,我们几个摸了摸这信封的厚度,就我的最多,于是我便说由我来做东,请大家伙儿去下馆子。
这事儿有人赞同、也有人反对,毕竟我刚刚入职也没多久,手上并不宽裕,不过我却还是坚持了,跟着麻衣老头混了那么久,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与人为善,平日倒不觉得,到了真正关键的时候,说不定能够救自己一命,特别是我们这样一个性质的部门。
约定好了下班去附近的饺子馆吃饭,申重就让我下午不用上班了,去医院看看胳膊,毕竟那么大一口子呢。
我们二科的科长带着两位同事还蹲在余扬,科里面都由申重做主,这点儿小伤,对我并不妨碍,不过离开了这几天,我一直没机会跟小妮一家人解释缺席的事儿,也不知道满世界乱窜的胖妞过得怎么样,于是也没有拒绝,匆匆赶回了宿舍。
罗大去了省钢厂之后,就搬离了这里,回到家,我没有瞧见胖妞,问了一下宿舍守门的大爷,他告诉我,我家猴儿早上还在呢,那小东西找到了一个好去处,那就是隔壁不远的机关幼儿园,凭着自己天生的亲和力,跟小屁股蛋儿们混得熟得很,连幼儿园的老师也特别喜欢它,整天混吃混喝,我一年不回来,它都饿不死。
完了之后,我给一枝花单位挂了一个电话,把那天爽约的事情讲清楚了,她很挂牵我,让我没事了,就去家里玩儿。
当天晚上,我请二科的所有人,以及人事科的欧阳和另外一个办事员吴恬雪一起吃了一顿饭,菜不多,但大肉饺子和镇江老陈醋都管够,还有火辣辣的二锅头,吃得大家直呼过瘾,言谈之间也热切起来,人事科的小吴说要给我介绍对象,旁边的欧阳脸红红,而申重则拦着,他很紧张,说二蛋可是我们二科的宝贝,他还小,,可不要拉他下水哦。
气氛很热闹,就连一直存心跟我竞争的小鲁都过来拉着我,要敬我酒。
这顿饭喝得很晚,大家各自离去之后,我掏出两个铝皮饭盒来,让人又弄了两份饺子,然后借了小鲁的自行车,朝着江边行去。
罗大总跟我抱怨在省钢厂锅炉房里面做事辛苦,工资少,吃得也差,这次同事聚会叫他不合适,不过我白天让一枝花转告他,让他晚上在江边等我,我弄点好吃的给他送去。有车,我很快到了江边,找到了这小子,果然,又黑又瘦,只有那一对眼睛贼亮,瞧见我手上提着的铝皮饭盒,他冲过来,一打开,香气四溢的大肉馅饺子,乐了,抓一个就往嘴里塞,嚼着那肉馅,好吃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我们两个是一起穿着开裆裤、玩尿泥长大的伙伴,坐在江堤边看着对岸,一边吃,一边聊着天,倒也开心自在。沟刚史。
然而就在这时,从我们身后竟然走了一个人过来,瞧见罗大饭盒里面的饺子,眼睛就发亮了,嘿嘿笑道:“这位小同志,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这是缘分啊;嘿嘿,那啥,老夫也还没吃饭呢,不介意的话,我们搭个伙?”
争锋年代 第八章 神秘无面人
一年多以前的时候,我随着杨二丑、杨小懒父女赶尸离去时,是一个身材矮小。黑黢黢的一乡下小孩儿,然而回来的时候,穿着绿色军衣,斜跨绿军包和扁铁水壶。腰杆儿挺直,个儿跟正常的大人差不多,头发短而直,精神抖擞,照镜子的时候,回想当初,连我都不认识了。
我回家的那天,正好是麻栗场镇赶集的日子。我在乡集上面转悠了一圈儿,竟然瞧见了出山来卖野物的撵山狗和罗大父子。
见面的时候十分戏剧,我站在两人面前。搁那儿好一会儿,他们都没有反应。撵山狗蹲在地上抽着他的烟枪子,罗大大概是看我站得久了,便小声地试问了一句:“解放军叔叔,你看上了啥,尽管问,我算你便宜一点儿!”
他根本就认不得我,这让我止不住地发笑,罗大瞧见我笑得古怪,一时有些愣了,上下一打量,突然瞧见我肩膀上窜上来一只小猴子,肥嘟嘟的肚子,整个人不由得跳了起来,一把将我给楼住:“嘿哟,二蛋,你是二蛋?”
蹲在地上抽旱烟的撵山狗也霍然站了起来,看了我一眼,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来,哈哈大笑道:“嘿哟,真是的咧,才一年多没有见,你娃居然长这么高了,比我都还高一点了呢,认不出来了……”
寒暄一会儿,撵山狗也没有心思再卖野物了,拉着我到旁边的一家食店里,央求人家把他带来的野兔子给杀了,弄一锅兔子肉,然后配点小菜和米酒,三人围一桌,喝了起来。在培训学校里面,我给家里寄过几封信,大概讲了些状况,不过寥寥几百字,而且还要经过严格审核,也说不了什么,我十分迫切地想知道家里面的情况,这菜还没有上桌,我便焦急地问了起来。
撵山狗告诉我,说你家里面的一切都好,现在政策宽松了,一切都不是主要讲政治了,大环境好,农村也好过了一点,你爹又是有手艺的人,生活倒也过得去,就是很想你,老是念叨你,有时候你娘一说起你来,眼泪水就掉了下来……
撵山狗说得我又多了许多伤怀,谈起我这一年多的过往,我便说自己跟国家的人走了之后,在一个学校里上学培训,然后毕了业,这次回来探完亲之后,就要去金陵的新单位报道了。
罗大羡慕极了,说好咧,你这个可是铁饭碗,没想到你遭了一回劫,反倒是赚足了便宜。
我不敢将自己在学校闯的祸事讲给他们听,心不在焉地给胖妞喂吃的,这顿饭没吃多久,撵山狗便让罗大陪着我回村子,而他则留在这儿,继续卖货。我没有拒绝,带着罗大去镇子的供销社买了好多东西,盐、油、肉、饼干糖果,还有一些做衣服的布,满满一大堆,这些都是我在学校时领的津贴买的,还剩下一些,我准备留给父母,补贴家用。
麻栗山是一个很穷困的去处,不过我相信,以后的我,绝对能够挑起这个家庭的责任。
从麻栗场镇到龙家岭,不通车,我们只有走回去,在去除了一开始的陌生感之后,罗大跟我无话不谈,说了很多我离开之后的趣事,家长里短,这些事儿对于我来说本来无比新鲜,然而现在听在耳朵里,却发现一点儿吸引力都没有。
于是我跟罗大说起了我的经历,说起了高高的楼房,说起了长长的列车,拥挤的人群,以及位于深山的军营和学校,格斗、射击,还有好多学校里面的恩怨和朋友,这些都是罗大的生命里所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情,他听得出了神,在一阵长时间的沉默过后,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二蛋,外面的世界,真的有那么精彩么?”
我点头,说对,大,你如果没有出去过,是不会发现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多神奇的东西,如果眼里只有麻栗山这么小小的一片地界,那么人生还真的是非常遗憾。
罗大没有说话了,他似乎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沉默之中。
三个小时之后,我回到了家,重新见到了爹娘和我姐,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一切又变得那么的多,让我使劲儿看,都看不够。对于我的回来,我的家人充满了巨大的惊喜,我姐生火劈柴,给我做饭,而我爹我娘则围在我身边,拉着我的手,眼眶红红,紧紧也不肯放松。除了我的家人之外,村里面很多人都跑了来,要瞧一瞧老陈家那个去外地的老二。
我高了,也壮了,站在堂屋里,相貌堂堂的一大小伙子,很多看到我的邻居都纷纷竖起了大拇指,说老陈家的二小子,真的是一表人才。
开饭了,人群散去,我爹我娘才问起我这一年多来的经历,我净挑些好事儿说,我爹频频点头,说瞧这样儿,竟然成了国家干部,真不愧是我老陈家的儿子,我娘则流着眼泪,说你这个崽,尽报喜不报忧,瞧你瘦的,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我姐在旁边笑,眼眉儿弯弯,说我弟弟越长越秀气了,好一个后生仔,整个麻栗山,都没有能够配你的妹子了呢,要是张叔他们家没走,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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