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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第3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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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得漂亮!”当我和申重两人费劲千辛万苦,将这头巨大的鲶鱼给拖上岸边来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凑上前来,有人跟我握手,有人使劲儿拍我的肩膀,冲我大声说着这句话。
瞧见这些人兴高采烈的模样,我将青衣老道留给我的小宝剑给收好,然后很谦虚地摸着后脑勺,笑着回答道:“狗屎运,这是赶巧了呢。”
我很谦虚,但是所有人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一股尊重,特别是先前被水草绊住的刘公安,后来他被救上岸来的时候,告诉别人,当时他的一双腿好像陷进了水泥里面一样,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是中邪了只有中邪,才能说明两把水草,就能够将他这个身经百战的老公安给困在水中。大家对于这一条两米多长的鲶鱼都表示出了极大的畏惧,它巨大,硕长,腹下有黑色纹路,一对鱼须像传说中的53一般长,然而这样的怪物竟然死在了我的手里,实在让人震撼。
我毕竟是二科出来的,这些人的夸奖让申重颇为得意,众人合力,将那条巨型鲶鱼给拖上了岸,接着老孔又把先前中邪的孟老二和老李给弄醒,一番盘查,发现两人都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面,河神老爷要请他们到水里面去,于是迷迷糊糊的,他们就来到了水边。
跟很多人被催眠了,对自己所做过的事情一无所知不一样,两人依稀还记得刚才的一些事情,回想起来,感觉自己好像被恶鬼给控制住了一般,止不住地直打寒颤。大家折腾一会儿,天竟然就蒙蒙亮了起来,水库离山脚下的孟家村也不远,于是便派了几人先下山去报信,然后我们则在这儿看守那巨型鲶鱼的尸体。
申重是老侦察员出身,对于道门玄学方面来说并不擅长,然而他之所以比老孔的级别高,倒也不是熬资历熬出来的,闲着没事,他便开始围着那巨型鲶鱼转悠,过一会儿,又从背包里面拿出了一个盒子来。
我一身淤泥和鱼腥,洗过身子后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不过傻小子火力壮,光着屁股也不嫌冷,上前来看,只见这木盒子里装着一堆黑乎乎的粉末。
这是磁铁石,被申重放在了巨型鲶鱼身边绕了几圈,根据那磁石粉末的分布,一番观察,最终停在了我用小宝剑插出来的伤口处,探出手去,在这鱼脑袋里面摸了一通。这鱼大,脑袋足有脸盘宽,胳膊都能伸进去,没一会儿,他竟然从里面摸出一颗53眼大的珠子来,用水洗净,手电一照,竟然有绿幽幽的光华闪耀。旁边的老孔很激动,惊呼道:“妖丹?”
申重笑着推了他一把,说:“放屁,你以为是你偷藏着的还珠楼主小说么?53、蛇、鱼、57、蚌,这些的脑袋里面都能够产珠子,是一种结石沉淀,不过看样子,是好货,回去鉴定一下。”
旁边还有地方部门的同志,申重倒也没有想着多表露,而是不动声色地收入了怀中。
孟家村离这儿并不算远,所以我们并没有等待多久,村子里就来人来,小鲁也来了,除此以外,还来了十几个拿着扁担挑子的村民,大伙儿过来之后,看着地下这么大的一条鲶鱼,都被惊呆了,议论纷纷,而村支书却没有容我们多想,一挥手,直接将那鱼给捆住,担回了山脚的孟家村。
经过凌晨的这件事情,申重和刘公安基本上达成了一致意见,那就是近几年来水库频频发生溺水事件,此番那神汉又在深夜里离奇死亡,应该就是跟这条成了精的巨型鲶鱼有关。
事儿就是这个事,不过至于如何向上面解释和交代,却是用不着我这样的菜鸟来操心,我在昨天与巨型鲶鱼的搏斗中,胳膊受了点伤,被安排在当地村民的家中休息,结果还没有坐下多久,突然感觉村公所那边一片热闹,连忙出了门,拉住一个朝着那边跑去的小屁孩子问怎么回事,那孩子端着一个巨大的碗,一边奋力摆脱我的手,一边大声喊道:“村支书说县里来的公安抓住了凶手,是条鲶鱼精,今天要把那鱼给宰了,剥皮抽筋熬鱼汤,给全村的人压惊还债呢,快去,快去,不然就吃不着了!”
我心中一惊,这是闹的哪门幺蛾子啊,当下也顾不得休息,跟着他来到村公所前,果然瞧见那儿垒起了一个巨大的灶台,上架大锅,我们捕获的那条巨型鲶鱼,果真给分拆了来,扔在锅里煮熬。
这锅应该是大食堂留下来的产物,煮饭用的,有点类似于鼎器,足够半人高。见呆乒。
灶台下面的火焰滚滚,旁边蹲着里三层外三层的村民,全部都端着大碗,眼巴巴地瞧着那口巨大的铁锅,闻着浓香四溢的鱼汤,吞着口水,像过年了一般。
风云年代 第六十章 东官狗爷
我喝得正酣,突然来这么一下,酒顿时就醒了三分。不过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就被人给紧紧抱住,大声喊道:“哎哟,二蛋。真的啊,你娃还活着呢!”这话儿还没有落,旁边又想起了更大的一声嗓门:“二蛋,你真的没死啊,太好了!”
抱着我的这个人劲儿十分地大,我努力了好一会儿,才将其推开,抬头一看。却是撵山狗,而旁边的那个,正是我儿时的小伙伴罗大。
哑巴告诉我。说他已经叫族人去56家岭报信了,我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撵山狗和罗大是一起来的。在外面这半年,我担惊受怕,只有思念家人,才是我唯一的寄托,此刻瞧见他们,就好像看见了我的父母亲人一般,流着泪水放声大喊,宣泄自己的情绪。过了好久,王朋和哑巴请这父子俩落座,我才想到问起我家里的情况。
撵山狗有些激动,脸通红,说上次离别之后,他们跑回去报了案,国家也来了人,调查的结果很不乐观,村子的人都以为我已经死在了那儿,当时都准备办丧事了,不过我爹不答应,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才拖下来。这次得了消息,我爹本来也想过来确认的,只可惜他走不通山路,于是撵山狗便带着自家儿子,先过来探路了。
撵山狗擅长翻山越岭,却拙于言语,不过他这稍微讲了几句话,我却能够想象得到当初得知我死去的时候,我家里面的情形。
当时的他们,应该是生活在悔恨和绝望之中吧?一想到这儿,我心中对麻衣老头和杨小懒本来还有些香火之情,此刻全部都消弭于无形之中了这世间,无论是谁,做什么事,都不能够以伤害我的父母为前提。
撵山狗他们深夜来访,走了一天的路,也是精疲力竭,聊着天,哑巴弄了点儿饭菜,他们随便吃一点之后,便安排他们去歇着了。王朋瞧见我听到了家里的消息之后,又是亢奋,又是激动,恨不得立马回家,于是站起来,拉我坐下,又给我倒了一杯凉水,逼我喝下,瞧见我眼神开始凝聚之后,这才说道:“二蛋,我长你几岁,算是兄长,有些话呢,不知道该不该说?”
当时我们是围着哑巴家的灶房一起吃饭喝酒的,就三人,苗寨子的灶房是中间挖一土坑,里面燃着柴火,烟熏火燎,环境并不好,然而我却至今难忘王朋在那儿,对我说出了一番几乎影响我人生的话来:“二蛋,张队他们今天去找了十二僵尸,结果没有发现,这说明杨二丑逃走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摇头,而王朋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一双眼睛认真地与我对视,平淡地说道:“二蛋,你其实也并没有说实话,对么?”
瞧见他这般笃定的模样,我莫名就是一阵心慌,正要辩解,然而他却不容我质疑一般地挥了挥手,满不在乎地说道:“你不用告诉我,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这个不要紧。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应该会被杨二丑给盯上了,这个时候的你就是个炸弹,如果没有足够的能力,那么就会延祸家人所以,我只想问你一件事情,从此之后,你将何去何从?”
王朋平淡的话语,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在我本来还有些懵懂无知的心中掀起了波澜来。
对啊,我是麻衣老头生存下来的希望,如果没死的话,那么他一定是会卷土重来的,他虽然畏惧国家的工作队,但是对于我,却是随意拿捏,对我的家人也是,如果我要是回了家,被他撞到,以他那残暴狠戾的性子,几乎百分百都会拿我父母做文章。所以我一回家,虽然解了相思之苦,但是却会牵连家人,要是如此,我又何必回去呢?见纵介。
然而我如果不回去的话,我能去哪儿?远走他乡,隐姓埋名,还是待在这个苗寨子里面,跟哑巴搭伙过日子?
王朋瞧见我茫然无措,拍了拍手,示意我坐下来,然后很认真地问我道:“二蛋,努尔告诉我,说你年少时遇过异人,学过道法,这事情是不是真的?”我点头,也不相瞒,将我所学的东西讲给他听,王朋没有深究,而是哈哈一笑,指着哑巴说道:“你知道我们这一次来西熊寨,除了落脚之外,还有别的事情么?”
我愣住了神,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不是说要查实一下我的身份么?”
王朋善意地笑了一下,说要落实你的身份,其实非常简单,去56家岭问一下,就知道了。这次我们过来,是想让这一片寨子能够走出大山,和外界一起交流,帮助寨民们能够过上更好的日子,同时,也会邀请一些人加入我们,为了和平,为了人民安康,而共同奋斗。所以呢,努尔这一次也会跟我们一起出山……
我看了努尔一样,他含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用手比划,说王朋讲的没错,他会加入工作组所属的相关部门,以后会为国效力。
“为国效力”,这是一个神圣的字眼,让人听了热血沸腾,我不由得露出了羡慕的目光,然而这个时候,王朋却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沉声说道:“二蛋,你的事情,我找张队长谈过了,他觉得你现在的情况很特殊,一来是有家不能回,二来呢有着一定的技能,所以我和他愿意成为你加入组织的介绍人,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呢?”
王朋说得很认真,我的心中却是波澜四起,那个时候的我才十三岁,年纪太小,根本想不了太多,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所以瞠目结舌,没了话语。
王朋瞧见我没有欢呼雀跃,也没有立刻表态,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不急,这几天,工作组得搜寻那些僵尸的下落,不会离开,而后估计还会让你带路前往杨二丑在神农架的藏僧处,完毕之后,你会获得自由。所以这些日子里,你好好地考虑一下,不要有心理负担,即使不加入也没关系,放下包袱,轻装前进。”
对于他的开明,我表示了再一次的感谢,我们又喝了一会儿酒,这时外面有人叫王朋,他也没有停留,跟我说了一声便离开了。
这个温和的年轻人离开之后,我又问起哑巴的意见,他笑了笑,跟我做手势,希望能够与我一起并肩而战。
我依旧还是没有决断,总想着先见过我爹娘,再决定后面的事情。
哑巴并没有劝我,而是拉着我的手,开始了劝酒。我们两兄弟好久没有见面,此刻也无人打扰,几乎不用怎么讲,气氛就很不错。这苞谷酒都是自己酿的,熏香扑鼻,一开始喝不惯,几口之后,感觉喝下的不是酒,而是琼浆玉液,肚子里暖。我喝得有些多,扭头去找胖妞,想要给这小猴子也尝一尝这好酒,然而找了两圈,都没有瞧见那小家伙的身影,于是作罢。
胖妞在西熊寨待了小半年的时间,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的,我当时是这么想的。
那天夜里喝得有点高,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得,依稀记得哑巴将我给奋力抬着上了床,两人挤在一起,那床下铺得有厚厚的稻草,闻着有阳光的气息,眼睛一闭,连梦都没有。然而第二天,我还没有从酒后的状态中完全苏醒过来,就感觉有人推我,爬起来,瞧见哑巴朝我比划,说胖妞出事了。
这话儿吓得我半死,忙问怎么了?
哑巴也说不清楚,拉着我往外走,我连鞋都没时间穿,便匆匆赶了出去,一路跑到了宗堂鼓楼那儿,瞧见张队长正在对几个手下大发脾气:“你们到底怎么看的夜,半夜里,这么大一猴子跑进去了,你们都不晓得?现在出了事,到底谁负责?”
风云年代 第六十一章 束手无策
生于麻栗山的我们,在八岁的时候,就敢往山里面闯。时光匆匆,五年过去,如今的我和罗大都已经长成大人模样,那家伙他爹是猎户。肉食多,身体格外强壮,说是十六七岁的大小伙也不为过,而我也在五姑娘山生活数年,也一点怯意没有。
两个胆大包天的家伙那叫一个情投意合、**,几句话说完,一拍即合,找到了村子里面留守的勘测队领导。说准备进山寻找。
勘测队这次总共来了二十多人,就留了三个在51家岭,一个做饭的老头儿。还有两个领导,一个姓刘。一个姓马,刘领导四十多岁,穿着蓝色的干部装,四个兜,还带着黑框眼镜,马领导小他一点,眼睛狭长,脸颊上面有一道疤,十分凶悍。这勘测队进山二十多天,毫无音讯,他们也是焦急得很,但是我和罗大这般找来,还是觉得可笑,不想理我们,马领导还想把我们撵出门外去。
他们这德性让罗大十分气愤,勘测队里面有他爹,本事比他大得多,他不好比,便把我往前推,趾高气扬地说道:“知道他是谁不?上清派宗师李道长的关门弟子,本事厉害得很呢,我们也不问你们要什么,只要告诉我们,他们去哪儿勘探了,我们自个儿找去。”
罗大说得硬气,而我这些年来在青衣老道跟前打杂,回家之后又没有放下道经,隐然间有有一种超越罗大这种同54人的沉稳,他们也是病急乱投医,拱手问起:“未曾请教?”
我瞧见这两个认真起来,倒也没有领导的架子,反而有些江湖的路数,于是不卑不亢地说道:“我早先遇劫,福缘深厚,倒是遇到一位老师,学了点毛皮。这事情本来也不想过问,不过随同勘测队一起进山的陈知礼医师,他是我爹,所以也只有冒险进山一看。”我说得淡然,旁边自有罗大将我的光辉事迹一一讲明,从溪边水鬼,到怨咒婴灵,抹去旁人功劳,然后娓娓道来,无限凸显出了我高大伟岸的形象,那两位领导倒也不敢怠慢,连忙把我们请进屋子里,一番盘问之后,那个姓刘的领导一拍大腿,说妥了,破釜沉舟,我们进山。
两个半大小子,带着一只猴儿,忽悠着两个勘测队留守的领导一起进山,太阳初升,我们就已经过了螺蛳林。
莽莽麻栗山,上百里的山路曲折,螺蛳林是最靠近外界的地方,进了里面去,就是大山无边无际的大山,从东走是五姑娘山,打南便走是我先前遭祸的小溪,再过去就是哑巴他们的生苗寨子。勘测队跟以前日本人的不一样,不是勘测铁矿,所以走的是北方。
出了螺蛳林,一进山,这路就不成路,兽径两旁的茅草愣是能比人还高,十分难行。
罗大这些年也不读书,跟着自家父亲满山窜,学到不少本事,他家那铁砂枪被撵山狗拿走了,手中只有一把磨得锋利的快刀,一路在前探路,身形矫健,倒也有他爹的几分风范。走了小半天,他发现了撵山狗留下来的标识,那是一种在树上刻出来的印记,他用手摸了摸,眉头发皱,回过来跟我商量:“二蛋,这印子可有些时间了,我爹他们怕不是遭了什么灾?”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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