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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银纪元-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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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错，到那时候，大概不会再遇到这种事情了吧。
第三卷 冰峰业火 第一百二十八章 接受调查
董成站在卧室的大落地窗前，望着都市那灿若繁星的夜景，恍惚中会有分不清星空与地面的错觉。
这是行星赫尔海姆最豪华的酒店未央，位于一百零八层的套间。从赫尔海姆三号的星际港口外，被军务部的特勤少校要求协助调查后，董成就被带到了这里。
现在，已经过去三天时间了。没有询问，没有传唤，没有要求手书任何报告，董成只是被要求留在房间里，享受丰盛三餐和无所事事的时间。
这算是另外一种形式的软禁吗，董成想着，他怀疑是虾米与乐子正的调查，刺激了那些希望自己乖乖留在这颗星球的人，让他们以为自己想要离开，才把自己转移到这里的。
但是为什么不许我离开呢，董成思考着。虽说他在执行任务时，有时可能满不在乎的触犯各种军纪，却自忖还没有犯下严重到需要军务部出面的大错。
他们到底是因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呢，董成思考的最多的，还是这个问题。
难道是因为雷茵的事情？机动部队中校觉得，自己唯一参与的“涉嫌背叛联邦和人类”的事情，就是收留了那个被联邦通缉中的黑埃兰族的海盗，董成的契约者，御风舞者雷茵？哈斯塔。
可军务部并没有在他送别雷茵时，来个当场缉捕“人赃并获”啊，可见也不是为了这事。他估计雷茵现在也应该到了安全的地方。
“他们到底要怎么样啊，真是头疼。”在胡思乱想了一通后，董成最后还是决定，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安心的在酒店住下去。
也不知道虾米和小乐怎么样了，从被传唤当天的情况来看，他们并没有被牵连进来。那两个家伙说不定正在千方百计的到处打探消息吧，他们不会想到我正坐在酒店的柔软的皮沙发上无聊的看着电视吧。董成一面不停地换着频道一面想。
酒店的电视可以收到多达上百个付费频道，董成拥有的少数自由，就是可以在其中任选一个频道观看。
好几个频道，都在播放与军队有关的电视剧，内容大多是联邦军队英勇无敌，作为人类之敌的异星人不过是跳梁小丑，随便几下就被消灭掉了。这种毫无常识的神话让董成不仅感叹，即便到了千万年后，编辑们的水平也没什么实质性的提高。
正当董成百无聊赖的准备再次换台时，电视的讯号切换成了可视通讯，那名军务部特勤少校的脸占满了画面。
“中校先生，需要您协助的调查，将在半个小时以后开始，请您准备一下。”特勤少校说道。
董成说道：“哦，好的，立刻开始也行，少校，这几天时刻都在准备着。”
回应他的，是通信的直接切断。
“真是没什么礼貌的小子。”董成嘟囔着。
在半个小时后，他被一直守在门口的宪兵，带到了“调查”的房间。
房间是酒店专门用于举办会议的，对这场调查而言，大得有些浪费了。房间的天花板高高在上，显得空荡荡的。顶上的照明只有寥寥数盏灯亮着，好像有意弄得昏昏暗暗的，让人感到气氛阴沉。室内陈设所有的都是黑乎乎的颜色，充份显露出其象征意义。
董成走进室内，一种干冷的感觉渗透皮肤。他看见三名调查人员已经在高高的座位上端坐，座位的排列看得出是用了心思，从三个方向包围着给董成准备的座位。
倘若董成是一名崇尚权力与权威的平凡男子，在踏进室内的那一刻，只怕要从肉体到精神都萎缩了吧。但是，机动部队中校只是感到这个房间充满了恶意恫吓的矫揉造作。这种虚张声势的作风，只会让他厌恶到了极点，而不会有所畏惧。
习惯了室内的光线后，董成用眼睛扫视了一圈。
坐在正面位置的调查人员，就是那名特勤少校，他依然穿着特勤军官标志性红礼服、黑风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董成，脸上严肃的表情清晰可见。
他的身高与董成不相上下，但身体却单薄得多。恶业军团的副团长参考自己唯一认识的特勤军官，那位女上校朱尔丝？斯卡雷特，有点怀疑眼前的年青人不能胜任军务部的工作。
在特勤少校左右两侧位置上的两个人，都穿着没有任何配饰的黑色制服，脸上还带着面具和假发，给人以装神弄鬼的感觉。董成只能从他们的身材揣测，那是一名年轻女子和一名中年男子。
他们三个人的身后，各站着四名荷枪实弹的宪兵。从那些宪兵端枪的架势看，应该都是好手。董成有点怀疑所谓调查，该不会是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就随着几声“董成是人类之敌”的口号，将他拉出去枪毙。
除了十二名宪兵之外，房间的一个角落，还坐着一名套着罩袍，席地而坐的僧侣。他的存在，让董成除了感到奇怪还有说不出的难受。他觉得自己的灵能之力受到了压制，仿佛消失了一般。
这些人还真是准备得挺好，董成想着。
“我是特勤少校莱因克尔？拜因里希，本次调查的负责人。另外两位，都是我的同僚，由他们来见证，本次调查是在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下进行的。”
“一间密室中的公开，三对一的公平。”董成说着俏皮话，“希望以上两点都能用公正弥补回来。”
拜因里希少校的脸色未变，开口说道：“中校先生，请坐吧……只要您肯配合，我保证你能得到你想要的公正。军务部代表着联邦军队法度，请不要忘记这点！”
董成无奈的点了点头，尽量装出一副恭顺的模样。还不知道所为何事，先静观其变好了。
“那么，对恶业军团副团长，机动部队中校董成的调查会现在开始……”特勤少校郑重宣告。
调查会最初的三个小时，都耗费在确认董成过去身家背景的问答上，从出生时间地点，到进入军官学校就读，包括加入机动部队，他的一切经历均被逐一的拿出来加以调查求证。有些关于自己的资料，还是董成获得现在这个身份后，第一次听说的。
董成似乎已经完全适应自己的这个身份了，如果不是这次被调查的话。他充满兴趣的听着对他的履历的详细陈述，终于从头到尾的知道了自己“前生”的完整版。
这个董成似乎是一名生于东方星区的战争孤儿，在军方办的幼儿园、学校中一路成长，最终成为了一名机动部队军官。
刚入伍的董成似乎表现平平，并没有显示出很强的灵能之力。只是在“铁森林战役”中，由现在的自己取代后，才一步步脱颖而出，展露卓越的。
在座位上听着成长史的董成，清楚的知道，那个叫董成的青年，所具备的力量，当然是从他被自己这个穿越者替代后才拥有的。
假设那个董成并没有被穿越者替代的话，他会有怎样的发展呢？坐在被调查席位上的董成不由的遐想起来。
没有灵能天赋的董成，肯定不会被朱尔丝？斯卡雷特选做任务的搭档；也无力在穆斯贝尔海姆行星，拯救受困的罗莎琳？卡尔德；自然更不可能遇到黑妖精雷茵？哈斯塔。
而董成现在的部下们，虾米、巧克力、雪花和乐子正，说不定都会死在铁森林，得不到快速晋升，沈雷也不会成为他的部属了。或许董成自己，都会死在铁森林战役。
而偏偏穿越这种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尽管在历史的长河里，一个人渺小的如同沧海一栗，可一个人的变化，如果与现实产生互动，就会形成一个完全不同的结果，命运弄人之玄妙实在叫人惊叹不已！
董成突然有一种错觉，难道自己是穿越者这件事，被发现了吗？
好在调查者的话题很快转移了另外的方向。
“……而现在，中校先生，你几乎是联邦军队中最年轻的校官，‘铁森林的英雄’，‘人类的希望’，赢得过大把的各类勋章，这份运气真是难得。”
这几句话字字刺激着董成的神经，使他由幻想的天地跌进现实中来。拜因里希的措词和语气听起来，比用指甲划过玻璃的声音更尖锐，董成不喜欢“铁森林英雄”这个称号，当前的情况让他更不愿回想。若是有人羡慕，他真巴不得和那个人交换。
“联邦军中最年轻的的校官？少校先生，我觉得自己似乎比你还虚长几岁吧。”董成说道，“至于铁森林，我想知道，那次战役的时候，少校，你在做什么？”
董成的第一个问题让特勤少校有点尴尬，他不由得走入了董成布下的陷阱，回答了他的问题：“我当时还在军校读书，不幸错过了参战的机会。”
“没关系，如果你对博取类似的虚名感兴趣，可以申请到我所在的部队驻点，我保证用不了几年，你也能收获成箱子的勋章，只要你能活下来。”
“你在强调什么吗，中校先生。”特勤少校提高了声音，说道，“我觉得，无论是谁，不管他的功劳有多大，都不容逾越联邦军人的规范肆意行动，召开今天的调查会，就是为了澄清这一点。”
“我们知道，董成中校，您最近的一次功绩，是俘获了黑船2309号。不过，在其过程中，似乎发生了很多令人费解的事情。那么，第一个问题是关于……”拜因里希拉长声音，停顿了一下，才说道：“你率领的恶业军团与同为联邦部队的守墓人军团发生激烈冲突的事情。对此，您必须给出合理的解释，中校先生。”
第三卷 冰峰业火 第一百二十九章 困局
“你是说我故意同室操戈吗，少校？”
“我想请您解释一下，在黑船2309号上，你们与守墓人军团的士兵发生冲突的具体情况。”特勤少校开始正式的质询。
“关于冲突的情况，在我上交的报告中，已经写得很详细了。”董成不卑不亢的说道。
拜因里希用左手拇指摸了摸鼻子，说道：“那份报告我和另外两位调查员都看过了。但是，中校先生，你的那份东西没法让我们感到满意，其中很多地方需要进一步解释。”
董成往后一靠，说道：“请你指出来，少校先生，我可以给你解释。”
“请问，守墓人官兵是否身着具有军团的标志的服饰？”
“他们穿着黑色的动力甲，铠甲上徽章和军阶标准都保存完好。”
“那么，恶业军团的动力甲是否按照联邦要求进行涂装？”
“少校，你没检查过我们带回来的动力甲吗？”
“嗯，我看过，鲜明的红色铠甲。”拜因里希说道，“那么，我再请问一句，在船舱内的照明条件下，能不能分辨？”
“勉强可以分辨出来。”
“这就有点奇怪了，”特勤少校咬着槽牙，从口腔里挤出了后面的问话，“在这种能明显辨别出双方身份的情况下，那冲突又是怎样发生的呢？”
董成没有理会拜因里希这种带有挑衅的腔调，他沉稳的答道：“我方人员在认清对方为联邦部队时，立即向守墓人报上了我方的部队番号、军官姓名和军阶，可守墓人士兵首先向我方发起攻击。在最初的冲突中，我方保持了最大限度的克制，尽可能避开他们。在对方持续不断向我方攻击后，我方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最后才进行自卫反击的。”
他看了一眼面前的三位调查员，除了拜因里希的嘴角下撇外，那两位戴面具的一男一女听的倒还认真。于是，又补充一句：“我觉得我呈交的影像，能充分证明冲突发生时的真实情况。”
“到底能证明什么，我们会判断的。”拜因里希高挑着眉毛说道，他继续发问，“守墓人的士兵有多少人？”
“大约二十来人，复杂的船体内很难看清楚。”
“那么，恶业军团登船有多少人。”
“上船时三十二人。”
“请问，你是否了解守墓人军团的士兵是在几年前登上黑船2309号的？”
“大约是七年前吧，好像听他们连长提起过。”
特勤调查少校连连向董城发出质问：“那就奇怪了，他们是坚持七年的残兵，你们是刚刚登艇的有生力量，他们的人数不如你们，为什么会主动向你们开火呢？”
没等董成回答，拜因里希又继续问道：“以你们的实力，制服一两个守墓人的兵士，应该不会太难，可最终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所有的说辞都出自你们单方面之口。”
“少校，你大概对我提供的影像材料看的不够仔细吧，”董成故意慢悠悠的说道，“恶业团的士兵一进入鬼船就遭受到机械甲虫的攻击，很快就分散了。我们和守墓人相遇的时候，大都是以少数对付他们多人的攻击。”
“至于双方战斗力的对比吗？我想，各位调查专员也应该清楚，机动部队的配置基本都是相同的。”恶业军团的副团长接着说道，“如果，非要分出个差别来，他们在船上修养了七年，熟悉环境，又是以逸待劳；而我们刚刚经历了猛烈的风暴和外围的作战，初次上艇，情况不明，显然是不占上风。”
“不管怎样，对友邻部队进行攻击或者说未尽救助义务都是错误的。”脸上有点挂不住的拜因里希强词夺理的下着结论。
“少校，如果你认为这个决定是错误的，请提出你心目中认为可行的作战方式。”董成把问题转了回去，抛给了拜因里希。
“我又不是一线指挥官，战时的指挥是你的责任，中校。”特勤少校带着气恼的话，冲口而出。
看着拜因里希的态度开始恶劣，董成也义正词严起来，他说道，“少校，您若是在事后都不能提出比这更稳当的代替方案来，那我本人当时身处瞬息万变的战场上，也只能是首先保全自己的士兵。如果说，这样做也有错误的话，放开我本人的应尽的责任暂且不谈，只怕那些为了捕获黑船2309号而奋战抗敌、冲锋陷阵的恶徒们，也不会服气的。”
董成这一番振振有词又夹枪带棒的话，让特勤少校拜因里希倒噎了一口气。他把忌恨的目光投向董成，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一时又找不到反驳的话。
还好那名戴面具的男性调查官及时开口打了圆场：“我想，在一线指挥上，我们这些人肯定是比不上为联邦立下赫赫战功的董成中校的，应该相信中校当时的判断。”
经过几分钟气氛尴尬的沉默后，拜因里希又把严厉的目光看向董成，他的轻声干咳了几下，说道：“那么，暂时搁置这件事吧，我们来谈下一个问题。我和我的同僚们都很想知道，您是怎么依靠不到十个没有操控船只经验的机动步兵，将一艘二十五公里长的巨舰开到赫尔海姆军港的。”
终于还是说到黑船了。看来，前面的指责只不过是个下马威罢了。董成想着，这事倒要好好想一下怎么说才能过关。他在黑船2309号上，的确做了一些不宜公开的事情。若是一味用谎言应对的话，他觉得情况可能会更糟，该怎么才能把应对过去呢？
“这个，确实不容易。”董成回答道，“难道因为我做了不容易做到的事，我就做错了吗？”
“这并非关乎对错，中校先生，您将一艘无以伦比的战舰带了回来，这是您的功绩，它为您赢得荣誉和奖章。但是，现在，我们只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何况现在海军也无法启动那艘大船了，如果您掌握了相关的技术，为什么不能公开呢？”
真的这么简单吗？恶业军团的副团长望着特勤少校的眼睛，却觉得他真实的想法绝非如此。如果只是想查明黑船的真相，在董成带着黑船抵达港口后，拜因里希就可以组织调查，没必要等待现在。董成忽然觉得拜因里希调查员的眼神与冰子弹的泽维尔很相像呢。
是不是我的动静太大，又让某些人不爽了呢？过去的这两个月时间，莫非这位莱因克尔？拜因里希在搜罗对我违反军纪的证据。若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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