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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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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要互相提携的好!”
胡从俊的这一番话,也令彭天广很是感动,不停地点着头。
胡从俊又想起了什么,对着彭天广道:“老彭呀,如今我把我们师所有秘密都跟你说穿了,没有一丝的隐瞒,这里面有的你可以讲,有的却不能乱讲!”
彭天广点头道:“放心吧,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
看着这两个老战友此时已经捐弃前嫌的样子,张贤也觉得很是兴慰,直到此刻,他还在为当初在陈长官面前说了彭天广的坏话,而感到惭愧,但是他从来就没有后悔过。很显然,正是因为当初陈长官选择了胡从俊,而不是彭天广,才使得如今的整编十一师充满了活力。如果当初选择的是彭天广,张贤真得无法想象,他至今依然记得彭天广为了阻止向三斗坪撤退的国军,而下令用机枪扫射那些惊恐万状退兵,以及倒在自己同胞枪下死不冥目的那些兄弟。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便到了十一月,已然是深秋时节了,此时整编十一师已经在永城驻守了半个月,还是一直没有找到陈毅、粟裕兵团的主力所在,而在这个时候,中原地区的形势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刘伯承、邓小平所领导的晋冀鲁豫野战军通过黄泛区到达大别山区后,立即建立根据地,并向鄂东北发展,其前锋以抵达长江北岸的黄梅、英山和蕲春地区,直接威胁着国民党统治区的心脏部分,武汉三镇为之震动,达到了一日三惊的地步。江西的九江也在其攻击范围之内,身处南京的国防部由此判断,刘伯承、邓小平所部,有可能会渡江,对九江发动进攻,斩断长江的东西联络,向南重建早年的江西赤区。为此,国防部长白崇禧亲自前往九江,在这里设立了指挥部,以指挥部队沿江守备,巩固江防。
却原来,此时的武汉地区已经在桂系的经营之中。北伐战争的时候,在赶走消灭武汉的吴佩服的北洋军阀后,桂系的第七军与第十九军在一九二八年抵达武汉后,便以武汉为军事与政治中心,开始对湖北全境的控制,所以在桂系军队中,许多的官兵实际上是湖北人;其后,李宗仁以第四集团军总司令的名义坐镇武汉,对鄂省进行经营,以对抗蒋介石的中央军。后来又发生了蒋桂大战,桂系退出中原地区。抗日战争爆发后,桂系北上,再一次进驻湖北,李宗仁被任命为第五战区的司令长官。武汉会战之后,湖北被日军攻陷,而桂系部队不得不退守大别山区,实际上控制了湖北的东部、河南的南部与安徽省的大部。抗日战争结束之后,由于紧跟其后的内战爆发,蒋介石不得不将大量的嫡系部队调往与共产党交战的前线,而桂系也趁此机会再一次占据荆湖,将武汉及两湖地区视为了自己的地盘。
此次,刘伯承、邓小平率领着晋冀鲁豫野战军挺进大别山之后,虽然对于南京政府来说威胁很大,同样对于桂系来说,就仿佛是自己的身上已经被插上了一把刀,必然是竭尽全力,必当是要将之除之而后快。虽然桂系与蒋介石还有许多的矛盾,但是在反共的这一点上,却是相当得一致。
白崇禧在九江布置一番后,国防部终于发现刘邓大军并没有要渡江南下的企图,蒋介石是长出了一口气,但是白崇禧却是暗暗叫苦,他当然不愿意看到共产党占据此时已经成为桂系腹地的大别山,所以亲自请缨,跑到武汉座镇,指挥桂系各军对刘邓大军进行围剿。蒋介石也顺水推舟,任命白崇禧为华中剿总总司令,指挥豫鄂所有部队,对刘邓大军进行围剿。
对于刘邓大军的插入,令蒋介石如芒在背,这才意识到毛泽东的这一战略启图对国军的打击有多大,连忙调集兵力先来解决这个心腹之患。而此时,各处战场上的兵力都有些捉襟见肘,这仗也是越打越大,范围也是越打越广。
也就在这个时候,正在永城休整的整编十一师,接到了国防部的命令,被要求纳入到白崇禧的华中作战序列里,向信阳方向集结。
当国防的部的命令通过胡从俊传达到整编十一师的几个旅团长那里的时候,张贤却是一声得长叹。他的这一声叹息马上引起了身边王元灵旅长的注意。会后,王旅长找到了张贤,向他询问着:“阿贤呀,你刚才为什么唉声叹气呢?”
张贤看着自己的这位老上司,有些迟疑不决。
“呵呵,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了,你我之间这么多年了,还信不过吗?”王元灵显得有些不快。
张贤想了想,只得如实地道:“王大哥呀,你还没有看出来吗?”
“看出什么来了?”
张贤一声地苦笑:“如今共军是越打越多,而我们也只剩下了疲于奔命,这样的仗以后只怕很难打了!”
王元灵点了点头,同时也有些感慨地道:“上面的人无能,只能累死我们这些下面的人。没办法,我们作为国之军人,就要有杀身成仁,舍生取义的精神,否则还是早些退出军队的好!”
张贤点着头,在这个时候,便是有再多的不满,也要等这场内战胜利以后再说了。
可是,这场内战旷日持久,何时才能够胜利呢?胜利,在这个时候,对于国军来说,又是多么得艰难!
第一章 永城(三)
整编十一师很快就起程往信阳方向挺进,行军的路线是往西南方向,走涡阳、太和、沈丘、临泉等县,最后再经汝南到达信阳,这一路走下来,也要到十天半个月之后了。
此时,虽然各部的新兵基本已经到位,但是兵额还是严重不足。在胡从俊与彭天广就各军如何保证兵额的讨论中,虽然张贤说得倒是条条是道,但是真得做起来却又有许多的难处。当然,当时胡从俊也有一点吹牛的意思,所以在彭天广的面前摆着一副完整之军的样子,实际上各旅团间尚有许多的缺额,单单是十一旅就有上千的缺员。
当胡从俊来到十一旅视察,向张贤询问有什么困难的时候,张贤也就理所当然地把自己的兵员不足摆了出来。
“呵呵,你们十一旅也只缺员近千人,十八旅的覃旅长也向我叫苦,他缺得比你多了一倍!”胡从俊对于张贤的问题却是不以为然,这样地回答着他。
张贤道:“是呀,说是缺得不多,但是如果一直缺下去,得不到及时的补充,我只怕到头来,我们也会象彭天广的整编十四师一样,名义是一个整编师,实际上连上万人都达不到!”
胡从俊点了点头,却又有些为难地道:“其实这些事情我也知道,只是在这个时候我也很无奈。从年初开始,我们师就捷足先登恢复三团制,呵呵,看到没有,直到这个时候,这一年都快过去了,第三个团才算是补上来。我已经向上面报告了缺员情况,但是照这种情况,真要是等到上面把所缺之兵补上,只怕又是半年之后了。更何况,到那个时候,还不知道又会缺多少呢!”
张贤知道胡从俊所说得情况不错,也道:“是呀,就算是人补齐了,真要上战场的话,还要些时日的,最少也要一两个月的训练。我们旅的这个新编团,虽然王旅长在武汉已经训练了不少时日,但我也不敢马上将之投入战场上,在这永城休整的时候,我是把三个团互相调配了一番,如今也只能将这个团当成一个预备团,从这个团里抽人往三十一、三十二团里补。”
“是呀,十八旅也是这么做的!”胡从俊叹了一声,想了想,又回头望着张贤,悠悠地道:“张贤呀,我实话跟你说了吧,虽然我已经向上面报了缺员,但是根本也没有指望他们能给我们及时补缺。所以,这个缺口还是要我们自己来想办法解决的!”
张贤心中一动,仿佛有所会意,但是还不敢确认,于是问道:“那又如何来做呢?”
胡从俊指着他的头,笑了笑,道:“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就那么几种补兵的方法,你这个脑瓜子其实早就明了了,还来问我?”
张贤笑了一下,掰着手指头跟他细数着:“首先是接收新兵,这个近期不可能有了,我们每个旅刚刚扩编一个团,就算是有,那也是以后的事,眼前就不用去想了;第二个呢,就是收编俘虏,呵呵,我们的俘虏也收编完了,没有了,这个也不用去想。第三个呢,就是去吸收些散兵游勇,只是对于上千人的缺口来说,却有些杯水车薪了!”
“还有一条你没有说呢!”胡从俊提醒着他。
张贤愣了愣,看了看身边的熊三娃,马上想了起来,不由得喊出了声来:“难道?难道师长让我们自己去拉壮丁?”
胡从俊肯定地点了点头。
“这怎么行?我们整编十一师是国之精锐,同时也是军中榜样的,军民关系之好向来有口皆碑的,行军之处与当地的百姓也从来是秋毫无犯。师长却让我们去拉壮丁?”张贤简直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仿佛是早就意料到张贤会如此相问,胡从俊并没有怪罪,反而向他解释着:“阿贤呀,你还是太理想化了,你以为我们的士兵是从哪里来的?我们大部分的兵还是由壮丁转来的!”
张贤怔了怔,望着熊三娃,马上想起了当初在万县的时候,那些被抓来的壮丁,熊三娃就是其中的一个。
“不错,我们的兵多是由壮丁来的,但是征集壮丁都是由各地方政府根本战时的《募兵法》来进行的,由县、乡、保长们来进行的,我们堂堂的国民革命军的军人,怎么能够做这种事呢?”张贤还是很不理解。
胡从俊愣愣地看着张贤,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道:“阿贤呀,你怎么越来越幼稚了呢?”他说着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不错,按理说,我们的兵员是应该由各地方按《募兵法》来征集,但是此时是戡乱时期,各部队的兵员都不足,所以《募兵法》已经不合时宜,各地又重新应用起了原来的《征兵法》,国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征兵的过程过于漫长,所以许多部队的主官也根本无法等待,这些原由各地方来做的事,变成了各部队自己来抓丁了。很多部队已经在这么做了,我们整编十一师还算是晚的。你知道邱雨青的第五军为什么兵力总是如此强悍吗?他一直是在边走边抓丁,所以他们第五军的兵力总能保持定额。虽然地方上叫苦连天,但是这的确是最快补充兵力的办法。我们前线的战事紧张,战线也越拉越长,规模也越来越大;更主要的是如果我们不抓丁,等共产党占领或者路过了这些地方,这些适龄的青年也会被他们征集去,成为我们的敌人。而国防部在这个时候,也远远无法保证兵员能够从后方及时征集到位,也只能是默不作声了。开始的时候,我对这种做法还不屑一顾,但是此时,我不得不面对现实!如果我们不这么做,那么其结果一定会越打越少,直到被共军消灭!”
听着胡从俊侃侃而谈,听着他的话,怎么觉得怎么有道理。
“哥呀,你想得太多了!”旁边的熊三娃也劝解着道:“当初抓丁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去送死,肯定害怕了!就像我一样。呵呵,你看我,这么些年下来,没有被打死,反而还当了官,不是也不错吗?”
张贤瞪了熊三娃一眼,突然发现这个小子太没心没肺了。
见到张贤不再吭声,胡从俊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着他道:“阿贤呀,你如今是十一旅的旅长,所作所为要从长计议。我知道你虽然打起仗来凶狠拼命,但是实际上心却很软,真要让你去面对那些老百姓的眼泪,看着他们生离死别的,你肯定受不了!这样好了,徐海波如今也伤愈归队了,这件事你就交给他这个副旅长去做吧!”
张贤只得点了点头。
在送走胡从俊之后,熊三娃看着一脸严酷的样子,很是不解,问道:“哥呀,不就是让你去抓个丁吗?这有什么难的?你还这样愁眉苦脸?”
张贤回头看着他,却没有马上回答,直将熊三娃看得莫名其妙起来。直到半天之后,他才悠悠地道:“三娃呀,有一句古话,叫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熊三娃摇了摇头。
“好,我告诉你!”张贤却耐下了心来,向他解释着:“这是《论语》孔老夫子的名言,这意思是说,你自己都不想做的,就不要强加给别人!”
听着张贤的话,熊三娃有些似懂非懂。
看着熊三娃呆呆的样子,张贤也只能又是一声长叹。
※※※
徐海波果然不负胡从俊的所望,这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标准军人,唯军令是从,所以在接到抓丁的工作后,便带着两个营,把任务分配下去,随着十一旅的行军路线,沿途抓起丁来,每到一处,便亲往各县乡镇所,督促着地方上协助清查十八岁以上的适龄青年,有时连十六岁的也不放过,此时也不讲究五丁抽二,三丁抽一了,只要是家有两男以上的未婚青壮年,都在征集范围之内。
徐海波的工作卓有成效,从永城一路走到汝南的时候,十一旅已经抓到了两千壮丁,这个数目比自身的亏缺还要多出了一倍,早已经超额完成了胡从俊布置下来的任务。
可是,尾随在十一旅之后,从安徽跟过来的百姓也有几百。这些老百姓都是那些被抓壮丁的家人,这里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还有拖儿带女的农妇。他们中有的是为了找回儿子,有的是为了找回兄弟,还有的是为了找回自己的情人、未婚夫。
一路之上,张贤都阴沉着一张脸,听着队伍之后哭喊呼唤的声音此起彼伏,心里就好象是被油煎过了一番,也不知道是何种的滋味。
事先,在徐海波接到要他征兵的工作之时,便与张贤约法三章。徐海波也对自己的这个旅长深有了解,所以要求张贤在部队到达信阳之前,不能插手他的征兵工作,否则便不接这个任务。以他的说法是:“阿贤呀,我知道你是个正人君子,若是以你的那种方式去征兵,只怕一个也征不到。我有我的办法,我有我的手段,所以为了达成这个任务,你必须不能插手我的这个工作,不过你放心就是,我不会做伤天害理之事的。如果有问题我会找你商量的,否则,这项工作你就去另找他人吧!”
面对徐海波的这种要求,虽然张贤十分不快,但也知道他这是为了工作能够顺利地进行下去,此时,也只好对这个老搭当作出牵就,点头同意。但是徐海波还是不放心,硬是要张贤把这些白纸黑字的写下来,以防他半途后悔。
队伍又要出发了,但是听着队伍后面纷乱的呼喊嘈杂声,张贤再也忍之不住了,拨马转往队伍之后,这让熊三娃与陈大兴都有些意外,连忙骑马跟在了他的后面。
当看着一辆辆军车上装满着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壮丁,由那个集合的城门口处过来,从自己的身边过去的时候,张贤忽然觉得仿佛是被石头堵住了心口,又发闷又发慌,在路边伫立了一会儿之后,又打马向城门口处的押解队奔去,在那里,还有一部分壮丁没有上车。
身后的熊三娃与陈大兴也看着这一辆辆军车上的壮丁,却是感慨万千,熊三娃大声地对着陈大兴说着:“大兴哥呀,你看他们这些壮丁多好呀,还有车子坐,想当年我们被抓壮丁的时候,可是拿绳子象栓狗一样地栓在一起,靠着两条腿光着脚走到万县的哟!”
“是呀!”陈大兴也答着。
张贤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没有答话,反而催促着跨下的座骑,远远地已经看到了徐海波的人影,他不由得放慢了速度。
此时,徐海波正与一位穿着黑棉袄,打满补丁的老人在说着什么,那个老人拉着徐海波的手不愿意放开,而徐海波却是一脸地焦躁,同时也在不停地劝说着什么。在这个老人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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