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命-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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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世事难料

祝无尘点着头，像是想到了些什么，然后深深的看着现在的聂末。虽说两人有相似之处，但他自问无法做到聂末这一步。

祝无尘抱着影儿已经走近了聂末，这时其中一个雇佣兵走到了聂末的旁边，然后拿了他手里的刀和身上的包。

“走吧，回船上！”祝无尘淡淡的说道。

聂末没有说什么，径直往前走去，他走在最前面，雇佣兵在他的后面，手里的枪从未放下过，而祝无尘抱着影儿却走在了最后，这样的做法让祝无尘觉得是最保险的方法，他的心里一直还是相当的警惕。

走了许久之后，那大船已经离他们很近，由于现在的岛屿下落，没有外滩，船停靠的地方是岛侧面的一个凹槽地带。

这船挺大，但比起那木船还是小了许多，船上面有个长长的木板一直搭在他们下方的一块岩石上面。

那木板早已是裹了一层冰，很滑，几人小心的慢慢上了船，聂末到了夹板上，突然问道：“你们应该就是坐这船来的。”

“对。”祝无尘道。

“巧的是，你们来的时候正好是杜远航和杜小如他们失踪的时候，你们到了以后，他们是不是一直待在船上。”

“你说的都对。”

“那年轻人呢，你们应该也认识。”

“他，早已离开。”

聂末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看着身后的祝无尘又道：“现在的杜远航和杜小如呢，在船里面还是在岛上。”

“看来你关心他们比自己的生死还多。”祝无尘冷笑道。

“既然现在是这样的情况，你难道也不愿意告诉我。”聂末反问道。

“告诉你什么，其实很多事情你不也是知道了。”

“好，在问你一个问题，你们背后一直支持你们的人应该已经很有钱了，他为什么还这么惦记这里的所谓宝藏。”

祝无尘笑了起来，突然指着冰岛上的远处说道：“这里的宝藏，岂是用钱能衡量，这里蕴藏着远古巨人的秘密，他们的智慧。他们的文明。”

“是吗。”聂末轻笑起来，“那你们找到了吗。”

祝无尘没有回答他，但从他的表情已然知道没有收获，他突然冷声道：“带他到底仓去。”

两名雇佣兵应声走了过去，聂末说道：“记住你答应我的事情。”

“你放心，我是个讲道义的人，而且她活着可比死了的好，这样我手里不是又多了张筹码吗。”祝无尘冷笑道。

聂末浓眉一皱，看了一眼还像是处在昏迷状态的影儿，转身跟着雇佣兵往下走去。铁制的阶梯，每踏一步，他的心里都在盘算着接下来怎么办的问题。

他可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但这一点祝无尘必然是知道的，肯定会做许多防范措施，舱底已经到了，里面漆黑的紧，什么也看不见。

很快雇佣兵又走了上去，聂末听见了沉重的关门声，现在他身上什么也没有，但这黑暗却没有让他感到一丝的不安，相反的他的心里却是火热得紧，他相信自己能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聂末现在想的是段祁山和鬼月还活着没有，如果活着是不是也在这船上。

这里虽然也很冷，但比起岛上对于聂末来说就好了许多，他打算好好休息一下，以待时机，然而就在这时他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那声音十分细微。

聂末心里一阵疑惑，是有人还是别的什么物体发出的声音。他静静站在那里仔细的听了一会，确定了声音来源的方向，慢慢的走了过去，很快他就到了尽头，冰凉的铁板后面就是声音的来源处。

按道理这样的铁板，后面有什么声音应该听不到的，但他却已经清晰的听见了人的喘气声，而那声音却十分的陌生，不像是他认识的人，或许是认识但不熟悉。

他知道不是段祁山和鬼月，上官柔。但还有谁呢。

聂末决定试试，然后敲了几下，等了好一会，却没在听见什么声音，就在他准备在试试的时候，那里已经传来了人的说话声“是谁！”

这声音有些苍老，对方见没人回答又喊了几声。

“你是谁？”聂末终于开口问道。

对方沉默了许久之后，竟笑了起来，然后说道：“是啊，我是谁，几十年不敢露真面目的人。”

那人刚一说完，突然没有什么响动，聂末又问了几声，还是没人回应，他等了许久之后，对面才传来声音，“是你！”

“你认识我。”聂末大惑不解。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你到底是谁，怎么认识我。”

“哈哈，要是我说了，你估计都不信，刚才一时我还没听出你的声音，果然是你。”

聂末想了很久，都是无法想象对面的人怎么会认识自己，他的声音实在是很陌生，他相信自己从未听见过。而接下来对方说的话才真正让他大吃一惊。

“我就是杜远山的弟弟杜远航！”

“什么！”聂末惊声道，简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你应该想不到吧，但比起我当时被困在这里，我那时才是真正的没有想到。”

聂末沉默了一会，开始想着事情的可能性，杜远航出现在他的面前一直伪装的是杜远山的声音，他也就从未听见过对方真正的声音，所以一开始也就不知道他是谁。

很快对方又道：“没想到有你这样的能力的人，有刀还有奇门神灯都还是被困在这里。”

“杜小如呢。”聂末马上问道。

“杜小如！”杜远航的声音都在颤抖，明显的是恨的咬牙切齿一般。

“是因为她，你才被困在这里？”聂末心里已然有了答案。

“对，就是她，我这侄女真是个毒妇，我没想到她竟然有这么深的心机。如果你猜到我们离开岛后呆在这船上，你应该万万没想到，我与她的待遇却是如此的截然不同吧。”杜远航怅然道。

聂末本能的点点头，其实对方也看不到。

“你不是练了九命天师符吗。”

“你的意思是我就会很厉害吗。”杜远航自嘲般的说道。“我确实练了它，但没有成功，然后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我带着面俱不只是因为我要冒充我大哥，这其实也是一个原因。”

“那既然没有练成，为什么晚上你不出来，只有练成了九命天师符的人才离不开阳光。”

“你们都想错了，就算没有练成结果都是一样，但没有那么严重而已。”

聂末明白的点点头，这样看来他晚上其实不需要像墨台阁那样的地方。“当初你设计叫小彤与我去找地下村民，其实不用绕那么大的弯子，你们与地下相隔的那个石室，不用搬开那石头找路下去，也不用担心用炸药炸开，因为当时的地面已经裂开，时间一到很自然就会坍塌。”

“我不明白的是里面为什么有蜡烛，那说明那石室应该有比较顺利的路进去。是谁点上的。”

“蜡烛，我很久没有去过那里，现在想想除了杜小如还会是谁。她本就是表面和我站一线，其实很多事情都想比我先知道。”

“那她应该是看见了地面的裂缝，她……”

“你是想说，她就应该能知道那里的下面其实就可以找到那些地下的村民，这你想错了，你没在这岛上生活，你不知道这岛的变化一直没有停过，我们一直都知道地下住着人，但下面的情况可是很难相像的，那里的地面裂开，也许坍塌后完全将一切封死，谁知道呢，但你们的运气不错，那下面竟是一个空旷的大洞，没有什么影响，要是小如知道这样，恐怕早就敲碎了地面。”

聂末恍然，沉默了许久后才想到两个人，于是问道：“段祁山和鬼月呢。”

“他们上了船之后，我就不知道了，我想死的几率可能会比较大。”杜远航道。

聂末一听，心底直凉，良久才问道：“现在的杜小如在船上？”

“哼，什么船上，可能是在床上。”

“和谁。”

“你说这船上还有谁她可能看上，还有谁有能力给她想要的东西。”

“祝无尘。”

“是，我没想到她们很早就认识，在我记忆里面杜小如从未离开过岛，祝无尘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但她最爱的男人竟是祝无尘。”

“那杜小雨以前爱的那个男人呢，杜小如不是也爱过他吗。”聂末疑惑道。

“那不叫爱，只是出于她畸形的嫉妒心理。岛上的每个男人最爱的还是小彤，她从小的美貌就让人倾慕，即使后来变成那样，还是有许多的人觊觎，而后来小雨喜欢的那个男人出现了，在杜小如的心里小彤没有威胁，小雨其实没有她的美貌，可她没想到那男子还是爱上了小雨。”

“杜小如！”聂末喃喃自语，眼色渐冷。

“你不想问问，我与我大哥之间的恩怨。”

聂末其实对于他们的事情不是很感兴趣，现在他更加迫切的想要出去，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带走影儿。

他从未想到过杜远航竟是这样的境地，真是世事难料，让人很是意外。

“那是很多年前了。”杜远航开始回忆起来，声音也像是从遥远的从前传来。

“我与我大哥同时爱上了一个女人，她美丽，大方，温柔。”

第192章　背后的人

“你指的是小彤的母亲。”

杜远航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自顾自的继续说道：“那年她不到二十，无意间上了岛，我们的父亲还在世，我大哥也不是什么堡主，那时我们关系很好，他虽然只长我两岁，但处处维护我，帮助我，我那时相信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情会破坏我们之间的兄弟情。”

“但，她的到来一切都变了。我先认识的她，我们很快确定了关系，但有一次，我父亲命我离岛，我一去就是一个月。但心里时时刻刻都是对她的思念，可是……”

“可是你回来后，她变心了。”

“不，她从未变过心。”杜远航激动中带着愤怒。良久才道：“是我大哥爱上了她，想从我身边将她夺走，那时我父亲大病，可能不久将离开人世，堡主之位当然是从我们两人中选取，其实那时我父亲更喜欢我。”

“但我却告诉我大哥，我不想当堡主。但没有提关于她的事情，我想他心里应该明白。”

“所以他成了堡主。”聂末说道。

“对，我一心以为这样就没事了，第二年，他取了妻子。我的心里更是放心了下来。我与心爱的女人过得也是越发的快乐，我们打算结婚，我甚至有打算带她离开这毫无生气的岛屿的意思。”

“他原来爱的不是小彤她们的母亲。”聂末叹道。

杜远航又道：“可是有一天，我从外面回来，却看见我大哥去了我们的房间，当时还好我即使赶到，不然也不知道他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

“杜远山竟是这样的人。”聂末完全没有想到。

“我当时很愤怒，我开始质问他，我们几乎大大出手，他不承认，他说的是她引诱他，我哪里会相信这样的话，从此我们的关系破裂。”

“后来，我心意一横，决定与她一同离开这岛，可事情就发生了。我大哥将我关了起来，对外人却说我死了。从此我就没有了她的下落。”

“他为什么不让你们离开？竟还这样对你，他心里真的还那样爱着你爱的女人。”

“我大嫂后来不知道怎么知道的这些事情，一气之下撞门而死。”

聂末恍然明白，原来小彤母亲死的原因是这个，他没想到他们之间竟还有这样的往事。

“我这十几年都认为是我大哥不仁不义，但后来我才知道是我错了。”杜远航突然悲愤道。

聂末听到这里，心里顿时又迷惑了起来，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想听下去。

“一切都是她在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没在的时候她总是故意找我大哥。一月前我们打算离开堡的那天晚上，我最后一次见我大哥，他还是那样告诉我，但我根本不信。我那时虽然还是那样恨他，但我没有把大嫂的棺木拿出，因为那是他死前最后的恳求。”

关于杜小彤母亲的棺材一直放在那密室里面，聂末一开始还以为是杜小彤做的，原来不是。

聂末又问道：“是什么让你相信呢。”

“我的女儿，她们长得非常像。”

“你的女儿是谁。”

“她用了她母亲的姓，她叫上官柔。”

“上官柔，你是说她是你女儿。”聂末大惊失色。

“你认识她？”杜远航同样的惊讶。

“是，她还帮过我。那么这样看来她母亲死了。”聂末说道，然后把那跳进火里死去的女人事情告诉了他。

“死了，哈哈，我早应该想到，可没想到她能活到现在。在我的心里原本她早已死了。”

“估计是你大哥把她困在那里。只是我现在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选择跳进火里面自焚。”

“因为她疯了。”

“为什么？”

“为了我们的女儿，她生下之后，我大哥将她送了出去，也许是思念成疯吧。”

“你们家祖祀之地，你应该是去过的，难道当时你没有遇到她。那叫如月的女人是不是你们把她变成那样的。”

“我确实去过，但没有遇到她，那如月是小如做的，我虽然被困十几年，但当时我心里只恨我大哥，我还没有那么心狠。”

聂末浓眉紧皱，说道：“她确实是个心狠的女人，现在看来应该是你们离开之后，杜小如知道你的爱人在里面，后来偷偷放她出来，当时她已经疯了，而后来我与小彤她们进去，正好引起了火阵，她就跳进火里死了。”

“你说的是对的，小如告诉了我。”杜远航愤怒的说道。

“上官柔的母亲为什么要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

“不知道，也许还是为了岛里的东西。”

聂末点着头突然问道：“你女儿上官柔呢，我一直以为她可能死了，但后来没找到尸骨想到可能是你们带走了她，但现在看你的情况，她的情况应该也好不了多少。”

“你能救她是不是。”杜远航突然喊道。

“只要她活着。我向你保证。”聂末慨然道。

“她确实还活着，但也只剩半条命了。我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就知道她就是我的女儿。”杜远航的声音带着难得的慈祥。

“有个问题我还想问你，为什么是因为上官柔，你才相信了你大哥的话。如果是她告诉你的，那她这样的年纪又是怎么知道的，我还记得她一开始叫我帮的忙，是想杀了你大哥，所以她应该是恨你大哥的。”

“你错了，她不恨我大哥，她这样做其实是迫于无奈，她想救她母亲。至于她是怎么知道的那些，那是她的养父告诉他的。我知道那人，那算是我们杜家最忠心的人了。”

“恩。”聂末明白他的意思，又问道：“她不知道杜远航早已被你替代，想着杀了你大哥救她母亲倒是无可厚非，但她为什么还想进墨台阁里面和要那件有图案的衣服。”

“那是因为她背后的人。”杜远航说道。

“背后的人。”聂末喃喃说道，他记得当初上官柔确实是要听命于谁。那背后的人是谁，是不是也是祝无尘他们身后的那个人呢。

他还记得当初七怪里面的老大死前的话，那话语里的人也是上官柔背后的人。这一切的背后到底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

现在想想，上官柔想进墨台阁和拿到那件衣服完全是为了这岛上的秘密和那些所谓的宝藏，其实之前聂末就应该猜到这些。

“她是不是也被关在这舱底里面。”聂末问道。

“不知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她可能已经……”杜远航没在说下去，一想到那最坏的结果心如刀绞。

“她不会有事的，你放心。”聂末安慰道，一想到那可爱的女孩，心里也是多了份牵挂和担忧。

“现在你打算怎么做，你既然也被关在这里，你的刀还有那奇门神灯应该已经到了祝无尘的手上。”

“就算我什么也没有，我一样能出去。”聂末一时之间顿生豪情，现在他要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