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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千金的男妖仆-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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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道都比一般的吸血鬼要好许多。

    木桩插入她的身体,痛感不如银器。西门妆还能忍受着,自己反手将那匕首拔出来。

    半垂的眼帘下,一双眸子血红一片,眸中的杀光像是一团火熊熊燃烧着。她缓慢的直起身体,轻咬唇瓣,将那木质的匕首拔了出来。

    费忠青微惊,看着西门妆的目光也复杂了些许。

    他看见那少女紧紧握着那把匕首,缓缓的转过身来。那双血红的眸泛着无尽的杀意,让他心下一跳,竟然下意识的想要逃离。可是理智却告诉他,对面的只是一个小丫头,只是一个新生儿,自己要是认了怂,那以后就再没有脸面出现在众人面前了。也是丢了血族第四代长老的脸面。

    如此一来,他又坚定了脚步,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少女一双血目向他看来。

    此刻的西门妆,像是入了魔一般,血红的双目死死的盯着对面的男人。夜风吹着她破烂的衣服,白皙的肌肤尽显,让人迷醉。

    “我要杀了你!”她咬牙切齿,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

    费忠青微愣,想不屑的一笑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忽的,天色大变,夜空的乌云凝结,狂风骤起。那少女的衣袂翻飞,院子里的花草树木被狂风吹得沙沙作响。啪啪啪——树木的枝桠断裂,一根根竖起再平放,尖锐的那头朝着费忠青的方向,像是箭矢,将他包围起来。

    西门妆的血目转动,右手握着那把木质的匕首垂在腿际,左手缓缓扬起,掌心竖立,五指张开。她冷目一扫,扫到费忠青,忽的五指收紧。那浮在半空的十几根木枝也如她的五指一般,以费忠青为中心,咻地收紧。

    嗖!嗖!嗖!如箭矢一般向那男人射去,顿时将其淹没。

    那一刹,西门妆看见了男人眼底生出的惊恐,尔后她听见数十道树枝没入血肉的声音响起,男人无法抑制的痛叫出声。

    夜晚的寂静被打破,天际的乌云散开,月色温柔落下,洒在衣衫褴褛的少女身上。

    她西门妆扬起右手,手中的匕首如暗器一般飞了出去,噗地一声,没入那男人的脑门。

    又是一声痛叫响起,在院子里回荡。

    西门妆一跃而起,打算给那男人最后一击,她要,剜出那男人心来,喂狗!

    可就在她跃起的一瞬,一道黑影掠过她的头顶,尔后一道劲风射向西门妆的心脏。她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把纯银的匕首。

    下意识的,西门妆向后退去,凌空翻身,匕首飞过她的脖颈,擦出一道血痕,然后射进了黑暗中。

    西门妆落地,刚刚站稳还未来得及回身,又一把银匕抵在她的背心。

    “别动!”男人阴沉的嗓音慵懒的道,似是威胁,却又不是。

    西门妆扬眉,清冷的一笑,薄唇微启,“韩先生是知道的,这匕首对我,没用!”

    身后用匕首抵着西门妆后背的男人,正是韩靖。薛灵因为担心西门妆,不肯与他继续详谈,所以去找西门妆了。韩靖本来是想帮他找找,或者说找到西门妆以后,用西门妆做人质,向薛灵提要求。可是没想到,西门妆与费忠青竟然在这院子里打了起来,而且,费忠青还差点被她打死!

    要不是他及时赶到,费忠青就真的死了!

    “我知道!不过这把匕首上,我还抹了别的东西!”男人冷冷的扬唇,看着少女的背影,不禁眯了眯眼。他是真的很好奇,西门妆的身份。也许,他应该尝尝她的血…

    西门妆蹙眉,没有说话。韩靖却是挪开了匕首,道:“西门小姐,让我尝尝你的血如何?”

    男人的话传进西门妆的双耳,她愣住了。未等西门妆回过神来,韩靖已经提步上前,两手抓住她的肩膀,埋下头去。他的动作一气呵成,丝毫没有犹豫。而西门妆活了十六年,初次尝试了被人咬,被人吸血的滋味。

    利齿刺进她的脖颈,穿透她的血管,她尝到了痛的味道。

    身体被韩靖抓得紧紧的,丝毫动弹不得。

    而韩靖,在触到她的鲜血那一刹,身体一抖,俊朗的容颜布满暗纹,那双眼忽的睁大,痛苦衍生。

    他刹那松口,就连握着西门妆肩膀的手也松开了,步子后退,踉跄几步,方才站定。

    面对这样的变故,西门妆只痛吟了一声,身体被韩靖往前推了一些,惯性的向前迈了几步,方才稳住身形。

    她睁眼,朦胧的目光闪烁着,缓缓回身向那冷峻的男人看去。目光所及,韩靖的脸在变,时而俊朗,时而暗纹涌现,格外的恐怖。而且那双眼里的红光也是时暗时明,如泯灭的烟头一般。

    他的样子看起来比西门妆还要痛苦,就好像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一般,面色极为难看。

    “王上!”一旁的费忠青总算把身上所有的木头都拔完了,伤口自行愈合,他向着韩靖走去。

    西门妆的伤口也全都愈合了,她只是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韩靖,他那样的情况持续了大概半个小时,才逐渐转好,最后平息,恢复正常。

    韩靖抬目,看向西门妆,那双眼里顿时多了几分不可思议的味道。不禁摇了摇头,男人喃喃,“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西门妆狐疑地看着他,而费忠青却是扶着他,问道:“王上,您怎么了?”

    韩靖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似的,挣开了他的手,便向西门妆走去。

    见他向自己走来,西门妆也没有畏惧,还是站在原地,警惕的看着他。可是这一次,韩靖没有对她出手,而是张了张嘴,满眼不可思议的道:“你到底是谁?”

    西门妆也愣住了,目光闪了闪,拧眉,“西门妆!”她报上自己的名字,那男人却是摇头。

    “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是第三代?这不可能!”韩靖垂头,低声喃喃,可是他的话却是落进了西门妆的耳里,不仅西门妆,就连不远处的费忠青也听见了。

    第三代!韩靖方才说,那个小丫头…是第三代?!

    这怎么可能,第三代明明都被封印了,怎么会…

    这绝对不可能!

    可是韩靖最讶异的却不是这个,而是西门妆体内的血,那炙热灼人的血,在血族之中,只有初代始祖该隐鬼父的后人才会是那般的灼人。因为他们是纯血种,正统王室中的纯血种,是真正的王族之血。

    可是据他所知,而今这世上,早就没有该隐鬼父的血脉存在了才对!而且还是第三代!

    第三代中,该隐一脉只有一人,那人,绝对不可能逃出封印,走出来。更不可能这么的…弱!

    的确,西门妆很弱,至少在血族里她还不是最强的。可是,身为纯血种的她,潜力无穷,只要好好的挖掘培养,定然会是血族里最强的存在。

    这样的西门妆,是韩靖所畏惧的!

    他虽然坐上了血族的王位,可是,他并不是纯血种。他之所以能够继位,是因为纯血种绝种,最厉害的种族已经消失了,前三代成为了传说,那么身为血族正统第四代的他,继位也是正常的。

    可是如今却出现了西门妆,纯血种的西门妆,他该怎么办…

    “女人…”韩靖站直了身体,目光忽然沉下,似是有了主意。

    西门妆狐疑的看着他,为那一句“女人”不满。

    那男人却是忽的欺近,一手揽过西门妆的纤腰,一手擒住她的下颌,速度之快,完全没有给她任何反抗的余地。

    “女人,跟我结合吧!”低沉的男音格外清晰。

    西门妆听得十分真切,那双眸中逐渐升起讶异之色,不仅是她,就连一旁候着的费忠青也是大惊。韩靖的神情十分严肃,方才那句话,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你说什么?”结合?开什么玩笑…什么结合…

    “用人类的话来说,我要你跟我结婚,生个孩子。”这才是韩靖的目的。他知道的,该隐的后代与别的吸血鬼不同,纯血种的吸血鬼,能够生育,而且,纯血种的吸血鬼都是胎生的。那么,他现在还有一件事情想知道,那就是,西门妆的母亲是谁?

    生孩子!

    西门妆面色微变,变得十分难看。生孩子这种事情,于她而言未免太过遥远。

    “不可能!”西门妆回绝,她怎么可能跟韩靖生孩子,这绝对不可能。

    男人扬唇,笑意转冷,“这是你唯一的生路,你确定要拒绝吗?”那双眼紧迫的盯着西门妆,仿佛已经将她当做了自己的猎物,一定要让她为自己生一个孩子。这样,他才能名正言顺的坐上血族的王位。如若不然,那他只能杀了她。

    可是杀了比自己等级高的纯血种王族,在血族是绝对不允许的。所以,当年那十三名第三代的吸血鬼,那十三名将他们创造出来的吸血鬼,他们并没有被杀死,而是被封印了,封印在十三个地方。

    其实,在血族的历史上,最厉害的一代便是第三代。第三代的十三名吸血鬼在他们头领苏伊士将禾的带领下,谋逆造反,杀死了第二代的五名吸血鬼。他们是世上唯一一代逆反成功,并且站在血族巅峰的吸血鬼。当年若不是第四代与第五代联合起来,在第三代逆反第二代后受到重创时逆反,废尽心血将那十三名第三代的吸血鬼封印起来,这个世界早就是血族的天下了。

    “谁说这是她唯一的生路?”一道清冷刺骨的男音从长廊上传来。

    三人的目光齐齐看去,只见长廊顶上站着一个身穿明德高校制服的少年。

    素白的衬衣敞开,夜风翻飞他的衣领,拂过那白皙的胸膛,暗红色的格子领带松松垮垮,略显随意。碎发在夜风中飞舞,半敞的暗红色制服外套随风拂动,那人肩上还搭着一个方形的黑色背包,一手揣在裤兜里,此刻正用极其冷漠的目光看着搂着西门妆的韩靖。

    那声音西门妆十分熟悉,正是几日未与她说过一句话的沈尔。

    莫名的,看见沈尔的一刹,她的心里暖暖的。可是这么晚了,他为什么还在这里?他身上还穿着明德高校的制服,说明他没有回西门家。而且,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西门妆不记得自己有告诉他舞会的地址。

    韩靖睨了一眼长廊顶上的少年,幽幽的松开了西门妆,两手半举,往后退去,“我真是太天真了!”他笑自己,“有西门妆在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沈尔!”从上次在温山村见过他们两人之后,韩靖就笃定,沈尔对西门妆情深意切,这一生一世注定离不得她了。

    今日见西门妆一人前来,还以为她真的只是一个人来的。

    未料,沈尔连他的眼睛都能逃脱。实在无法想象,这个少年所隐藏的力量,该是多么的惊人!

    他的话让西门妆陷入了沉思。其实韩靖说得没错,从沈尔来到西门妆身旁以来,凡是有她西门妆在的地方,必定会有沈尔。那个名叫沈尔的少年,就像她的影子,一直跟在她的身边,从未离开过。

    心头微微一酸,西门妆压下了眼帘。心头的暖意逐渐扩散,这么多年来,她忽然有了哭的冲动。可是,她忍住了。

    “有一件事我想请教一下韩先生的舅舅费先生!”沈尔轻启薄唇,唇角捎着冷笑,笑意未达眼底,从长廊顶上一跃而下,缓缓的向着西门妆的方向走去。最终,他在西门妆的身边停下,长臂一伸,握住她的肩膀,将其揽入了怀中。方才徐徐的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一身褴褛的西门妆身上。

    目光一转,冷厉的看向一旁的费忠青,少年道:“请问,方才费先生是哪只手撕烂了我家小姐的衣服?”

    少年笑着,那笑意里隐藏着杀意,看得费忠青浑身一颤,忍不住想要后退。他方才看见这少年出现的时候,身为王上的韩靖都闪了闪目光,松开了那小美人。不用想也能猜到,这少年肯定不凡,连王上都要忌惮的人,他费忠青怎么敢得罪。

    缩了缩脖子,费忠青小心的后退着,不语。

    他的退缩让沈尔蹙了蹙眉,不过他没有动,依旧揽着西门妆站在原地,只那冷厉的目光追随着费忠青,薄唇又启:“是左手还是右手?亦或者、两只手?”

    那阴沉的语气,就连西门妆都听得一愣。这绝对不是那个温柔谦恭的沈尔,这个沈尔笑里藏刀,让人不寒而栗,更让人害怕。

    她安静的呆在他的怀里,不敢乱动。她知道自己今晚做错了事情,错就错在,她不该撇下沈尔,独自和薛灵过来参加舞会。

    即便此刻她身在沈尔的怀里,他们的距离这么近,近到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可是西门妆知道,沈尔还在生气。

    “为什么不回答?不敢还是答不上来?”少年唇角的笑意,终是消匿,他浑身冷意更甚。韩靖站在一旁,完全被忽视了一般,只看着那少年揽着西门妆提步,缓缓的向费忠青走去。

    那目光阴鸷,神情冷酷,似是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费忠青早就被吓得不知所措了,只得一昧的后退。直到退到院子的一角,退无可退。

    沈尔揽着西门妆走近他,寒气逼人的目光瞥了他的左手一眼,又扫过他的右手,徐徐道:“既然你不回答,那么我就当你选的第三个答案吧!”他说着扬手,方才韩靖飞出去的那把纯银的匕首从黑暗中飞了出来。

    费忠青还在思索着少年的话。

    第三个答案是什么?

    左手,右手,两只手…

    “啊——”刀光闪过,两只手掉落,男人厉声惨叫,痛不欲生。

    西门妆缩在沈尔的怀里,被这突然的变故惊了惊,身体微微一抖,不禁又贴近沈尔几分。两手微微扬起,揪着他胸前的衣襟。她并不是害怕眼前没了双手的费忠青,她害怕的是…那一脸冷漠,说一不二的沈尔。

    可是越害怕,她却越想抓紧他。在他的身边,她觉得安心。可是安心之余,却又隐隐觉得不安。

    “今晚多谢韩先生盛情邀请我家小姐来参加舞会,天已经晚了,我们就先回去了!”沈尔没有回身,只是淡漠的说完,便揽着西门妆向别墅群外走去。

    西门妆木讷的跟着他的脚步,直到步出了别墅群,重新回到了大公路上,她才从方才那一幕中回过神来。

    夜风微凉,就在沈尔松开她的一刹,西门妆拉住了他的衣袖,不肯松手。

    少年微愣,那僵硬的俊脸微微柔和,眼中却闪过复杂的光芒,抽回了自己的衣袖,他兀自向前走去。只留了一道背影给西门妆,不想让她看见此刻的自己。他的面上是残酷与嗜血,他的眼神尚且还没回归温柔。他怕这样的自己会吓到西门妆,会惹得西门妆更加讨厌他。

    西门妆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那远去的背影许久,才提步跟了上去,脚步微微加快。

    她追上沈尔,在他身后问道:“你怎么会来的?”

    少年将头扭向一方,看着公路边的风景,淡漠的口吻道:“我们之间的契约还没有解除,我不能离你太远。”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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