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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蝇的女帝-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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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战带来的是连绵动乱，由于有庞贝城邦的先例、在这三个月以来不断有大大小小的奴隶起义和平民造反，如星星之火般绵绵不绝。虽然尚未构成燎原之势，但已经让正规军团都去打内战的新罗马政府头疼的了。这些零星的起义都欠缺组织性，大部分一下子就被镇压下去了、很快又重新点燃。而一向思想极端的地下组织“为了清净公正的世界”更是乘势而起，到处疯狂进行恐怖活动、煽动并不具备起义条件的民众殉死般地攻击各地政府。在仇富仇贵的底层社会心理下，很多被蛊惑的草根民众蜂拥而起、打砸抢奸无所不为，然后被像蝼蚁那样残酷屠杀。
不少起义失败后逃亡的奴隶、平民、丧失公民身份的“自由人”逃到了庞贝城邦。有些“为了清净公正的世界”的草根阶级革命者也混杂在其中，一安全了就又跳出来如此嚷嚷。他们认为庞贝城邦进行的不是彻底的无产阶级革命，而革命的统帅斯巴达克思是不坚定的革命者、指导者伊莉安娜更是万恶的贵族阶级。
“革命战争必须进行革命的大屠杀、大清洗！杀光所有的贵族和富人！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开展全社会的打、砸、抢斗争才是草根阶级的革命！”
可惜，他们来错了地方、找错了宣传彻底革命的对象。
“草根革命者是为建造一个更公平、和睦、自由的世界而战的，不是为发泄不平衡的变态心理而去杀人放火、抢劫**的草根贱民。草根革命者是我们欢迎的同志，而草根贱民活着只会破坏社会安定团结，和腐朽统治者一样该被清洗掉。”
伊莉安娜带领众人热情地欢迎了逃亡而来的草根革命者、更加热情地把那些叫嚣着要开展彻底革命的草根贱民全体倒钉在十字架上喂乌鸦。
但随着前来流亡的人逐渐增多，庞贝城邦新政府再次成为被奴隶暴动和逃亡而困扰的诸侯和上议院所关注仇视的对象。其中离庞贝城邦邻近几个城邦的诸侯终于按捺不住，合兵向庞贝城邦进军了。
而这，正是伊莉安娜为新建的庞贝自由革命军所寻找的实战机会。没有真正的战火和鲜血的洗礼，钢铁之师虎狼之牙般锐利的“军气”是炼不出来的
正文 第二十二章——圣银的恶魔王纹章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9…2 10：50：18 本章字数：5324
在欧罗大陆，王室和贵族诸侯有自己家族的纹章、平民公会和商会也有自己行业或商标的纹章，纹章作为一种象征被广泛地使用在各行各业中。而无论正规军还是雇佣兵、乃至各地诸侯的地方武装也都有代表自己的纹章。
新罗马共和国纪元1200年12月1日（条顿帝国历1000年12月1日），在今年最后一月的头一天、打着四家诸侯纹章的城邦联军挥兵攻向庞贝城邦。派出这总势近六万联军的是对庞贝城呈包围状的四个邻近城邦，而发起倡议并积极鼓动的则是四个城邦中、也是新罗马共和国各地诸侯中势力数一数二强大的塞尔维亚城邦。此城邦在这次征讨中出兵三万余人，占了总兵力的一半以上。
一等公民出身的塞尔维亚城邦现任总督西罗克。恺撒是正统的“蓝血贵族”的一员，按辈分他还是大元帅安东尼的侄子、一出生头上就顶着“恺撒”这个带有神奇光辉色彩的高贵姓氏。
和过着奢华荒淫生活、最后因在床上连挑十二名绝色佳丽而精尽人亡的前任总督老爸不同，刚继承家业上任不久的西罗克年纪轻轻却充满政治野心。这位勇敢而异常自信的青年总督不满足于一城一地之主的身份，觉得凭自己的才能应去争取更大的地盘和更高的地位。
继承家业前，西罗克在安东尼麾下的军团里当过千人长（相当于条顿帝国军的团长）、军衔上校。要知道，安东尼治军从来不讲情面和出身、只看实力。在腐败糜烂成风的一等公民中、甚少有人能通过安东尼的考核进入其军团担当要职，那些养尊处优的二世祖在其麾下是混不下去的。所以，西罗克虽然有点好高务远、但还是有些真材实学的。
由于希望能通过镇压“盘踞在庞贝城邦的乱匪”而获得盛誉和威名、为今后登上更高的地位立下功绩，西罗克决定代替正忙于内战的叔父安东尼平定庞贝城邦新政府。想象一下，这将是多么有意义的事——连赫赫有名的大元帅安东尼也没立刻平定的叛乱、被他西罗克率军平定了。
更何况，领导那伙“乱匪”的除了有名的“百人斩斗技王”斯巴达克思、竟然还有一位据说是条顿皇帝亚历山大之女的少女骑士。如果他西罗克能够夺回庞贝城邦、打败被公认为勇士的斯巴达克思、捕获到条顿皇帝的女儿，那时他不想成为新罗马共和国的英雄偶像都不成了。
为能促成此次出兵，年轻的总督竭力向周围城邦诸侯和首都上议院强调：让那群占据庞贝城邦的乱匪继续逍遥法外是对正义和法律的践踏，而且极具危险性。目前国内随时随地都有奴隶、平民和没有公民身份的“自由人”暴动骚乱，这些贱民正是受了庞贝城邦叛乱成功的煽动。虽然暴动骚乱大多很快被平息下去，但被打散的暴民们等镇压的军队走后便又开始闹事，而且还有许多人不断地投奔庞贝城邦的非法政府。因此即使国内处于内战时期，也必须立刻出兵平定叛乱、收复庞贝城邦，然后把乱匪们的脑袋挂在长矛上示众，让暴民看看造反的下场。
西罗克的努力得到了回报，被各地纷乱的起义暴动搞得焦头烂额的上议院和各地城邦诸侯们都群起响应，他们过惯了无忧无虑地享受民脂民膏的生活、都怕这种美好的日子有一天会一去不复返。但在谈到具体出兵方案的时候，无兵可派的上议院和爱惜羽毛的地方诸侯们又开始互相争吵起来。而这正是西罗克所预料的，他立刻表示自己愿意出倾城之兵作为主力去剿灭乱匪、只需要得到上议院的许可和诸侯们的支持。
如此，在一片赞扬声中、飘飘然已成新罗马国家英雄的西罗克争取到了这个大显声名的机会。位于首都恺撒城的上议院颁布了两道命令，首先宣布他们对庞贝城邦非法政权的仁慈容忍已超越了极限，命令那群人神共愤的贱民们必须交出所有武器向新罗马政府投降，而在乱匪中的外国人（指伊莉安娜一行）如投降便可仅被驱逐出境、否则与乱匪一起处死。其次命令各地城邦出钱出物、为塞尔维亚城邦总督西罗克的出兵提供物资，而与庞贝城邻近的城邦更必须派出部队协助西罗克作战。为表示对西罗克的鼓励，上议院还破例允许西罗克的塞尔维亚城邦军在这次作战中使用本来只有新罗马正规军团可用的黄金双头鹰纹章战旗。
于是，高举着象征新罗马军团无坚不克的黄金双头鹰纹章战旗，西罗克率领着以他的塞尔维亚城邦军作为主力、另三路诸侯部队为辅助的城邦联军向庞贝城邦进军了。对他们抱以殷切期待的人们组织了沿街欢送的队伍，祝福的鲜花撒向大军。
远在内战前线的大元帅安东尼也听说了此事，“欲望的战神”对心腹爱将——独眼将军克罗巴这么说道：
“那些撒花的欢送队伍是在为这群可怜虫送葬。我那位侄女（伊莉安娜）会把我这位侄子（西罗克）当成下午茶的点心塞牙缝。”
西罗克没听到安东尼的这句话，听到了也不会当真。在他看来，作为已功成名就的长辈安东尼当然不想他这个后辈冒起得太快，难免会自持身份地浇点冷水。其实，许多和他一样想迅速崛起的年轻人都从不把长辈的话当回事、甚至等他们撞了墙也是如此。
不过，西罗克毕竟和那些二世祖子弟不同、他在跟随安东尼东征西讨的时候还是学了些本事。他的塞尔维亚城邦军虽然是在他在成为总督的不久前刚**过的，但总算有点军队的模样。西罗克琢磨着这支部队的素质虽比不了他以前带的正规军团，但总比“盘踞在庞贝城邦的乱匪”要强。在他分析，叛军统帅斯巴达克思虽勇猛但未必懂得带兵打仗、那群没受过军事训练只懂得单打独斗的角斗士只是乌合之众、庞贝城邦的原治安军都是废材、至于叛军招募的新兵也都是不懂战争的平民村夫，总之就是一帮乌合之众而已。
唯一要顾忌的是那位名叫伊莉安娜。冯。里奇特霍芬的少女骑士和那些监察军骑士。西罗克和大多数人一样不相信这个少女以百骑全灭新罗马一万骑兵、变成什么黑翼女武神大战魔神化安东尼的故事。他认为这和许多民间故事一样，只是愚民们编造出的救世主传说罢了。但能让安东尼一时攻不下城却是事实。
不过西罗克并不特别担心，仅有百余精兵有何用？他带来的可是六万大军，就算抛开其他诸侯的杂兵、他自己的那三万塞尔维亚城邦军难道对付草莽土匪还不成？
西罗克并没指望另三路诸侯部队能起什么作用，这三路人马是由盔歪甲斜、装备不齐、连立正都站不直的兵痞和临时雇来的佣兵散勇所凑成的。虽然塞尔维亚城邦军也是地方杂牌部队，但比这群友军已是强上百倍。
庞贝城邦的新政府对于要求他们自动解除武装和投降的命令置若罔闻。于是，在庞贝城邦边境集结完进攻部队后，西罗克在六万联军前发表了一通简短而热烈的战前演说。可惜除了他的塞尔维亚城邦军在洗耳恭听外，其他友军都懒洋洋地用长矛支撑着身体打瞌睡、或是说着下流的笑话谈论能在这次作战中捞到多少油水。西罗克被这群无组织无纪律的流氓气得直发抖，要是在以前的正规军团、他早就下令把这群无赖狠打几十军棍了。但现在，他只能先忍着。
年轻总督的战术是——让其他三路诸侯的部队分别从庞贝城邦边境线上的三个不同方位进攻，如遇到强力抵抗就地防御、如无抵抗则乘胜追击。而他则率塞尔维亚城邦军作为进攻的主力部队从正面发起突击，直接扑向首府庞贝城。
“这不是让我们分散敌人吗？想乘机独占功劳啊！？”
“万一把我们当成主力，我们怎么办？”
“真是的，这样年轻的小子凭什么使唤我们替他卖命！？”
许多人开始抱怨纷纷。西罗克清楚他们要什么，于是允诺只要他们依计行动、可任由他们掳掠战利品，这才激发起这群饿狼般的兵痞和佣兵们的干劲。
中午时分，随着各处的喊杀声、那三路人马开始了攻击。西罗克却不急于进军、命令部下们注意观察那三路进攻部队的情况。很快，战报就回来了——三路诸侯部队丝毫没遇到抵抗，庞贝城邦似乎毫无作战准备。到处都是人去楼空的景象，逃难的人们丢弃在地上的财物和杂物随处可见。看地上留下的脚印、马蹄印和车轮痕迹，都是往首府庞贝城的。
西罗克本能地感到情况有些微妙，但随之而来的报告说三路诸侯部队已经长驱直入、士兵们纷纷争抢战利品，闹哄哄地向庞贝城推进。担心再等下去，恐怕会变成喧宾夺主情况的西罗克命令塞尔维亚城邦军开始进军。高举着黄金双头鹰纹章战旗、奏响新罗马正规军团军鼓声，三万主力部队有序地前进。
“不许捡地上的东西！保持队型前进！继续前进！”
年轻的总督训斥着自己的士兵，总算他还能管住这支子弟兵。但在进入庞贝城邦一个小时后，他们失去了和另外三路诸侯部队的联系。既没有那三路人马的传报，派出去联络的快马也没有一人一骑回来。
不安的感觉开始笼罩在众人心头，西罗克只好命令鼓乐手加大鼓声助威壮胆、全军加速前进。所幸一路无事，他们顺利地又行军了一个小时、距庞贝城还有几百罗马公里的一片开阔地带。
新罗马人传统上擅长步兵而不擅骑兵，再加上财政等原因、在正规军团才刚刚开始组织骑兵部队。这三万塞尔维亚城邦军基本全为步兵，只有西罗克和少数军官骑着战马。塞尔维亚城邦军虽比普通地方杂牌部队要强，但毕竟和常年征战的正规军团不同，在十二月的寒风中快速行军了两个小时就大多汗流浃背、气喘徐徐。
考虑到这里位于平原、四处一目了然，也不可能有什么埋伏。于是西罗克命令让大军在此地休息一下、温存体力。
就在疲倦的他们准备休息片刻的时候，从前方远处、由远至近地传来低沉节拍的声音。伴随着这种声音的还有整齐的步伐和马蹄声。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每一声都像捶在塞尔维亚城邦军的心头，而不断逼近的凝重杀气更是连这一带树上的飞鸟也纷纷惊飞而去、平野中的动物们四散躲藏。
“是罗马军团进军的战鼓声！？不、这个节奏是……条顿帝国军的……！？”
刚下马的西罗克立刻又翻上马，而他的前卫部队已经开始纷纷喊叫起来：
“这、这，这就是我们这次作战的敌人！？这就是那群乌合之众的乱匪！？”
“这盔甲样式不是条顿帝国正规军的吗！但阵列却是新罗马军团的！？”
“骑、骑兵！？除了轻装和重装步兵，他们居然还有骑兵！”
“那些骑兵的骑枪上挑着的……是那三路友军将领和士兵的脑袋！！！”
威压的鼓声中，一千余骑兵为先头部队缓缓前进、两万轻重步兵随后紧随，统一为黑色的铠甲制服在阳光下焕发着残酷的重金属美感。这支军队在来此之前显然已经经过战斗了，非但没有显出什么疲态、反而如虎狼尝过鲜血后更添锐气和杀气。前锋的一千骑兵连马都裹上漆黑的护甲，而在那一杆杆高举向天的黑色骑枪上、刺贯着一颗颗张着大嘴的人头——都是先攻入庞贝城邦的三路诸侯官兵。
一面面漆黑的军旗迎风飘扬，在黑色军旗上、一个栩栩如生的亮银色蝇王纹章闪耀着圣银之辉。
地狱七君主之一“蝇之王”的蝇王纹章、代表着七大罪中吞吃世界欲望的“大食”之罪。但现在，这个恶魔王的漆黑纹章、却如黑暗中的光明那样散发着圣银光辉。
战鼓声骤然中止，黑色的海洋在“唰！”的一声原地待命。除了旷野的风沙中遥遥传来的战马低嘶，这支漠然静穆的钢铁之师再没任何杂音。
一骑分阵而出。白银色的长发、黄金色的瞳孔、亮黑色的轻铠骑士服，如女武神般凛凛风采的少女拔出腰边战剑。一道反光辉映着她身后的军旗、辉映着军旗上的银蝇王纹章。
“大神奥丁在上，让勇士的灵魂在英灵殿中欢笑吧！全军突击！”
冲锋的号角响起，一团巨大的黑影挥舞着厚重的巨剑率先冲出阵列。这个骑在乌黑骏马之上、相貌魁伟如天神杀星下凡的科南族野蛮人战士一马当先地冲向塞尔维亚城邦军，在其身后那一千黑铠铁骑紧紧追随。漫天的尘土扬起、还没落下就沾染上了殷红的血花。
随着那名银发少女骑士的剑尖所指，两万轻重步兵立刻组成三列黑色铁墙、跨着统一整齐的步伐跟在先锋骑兵的身后大步进逼。
尘埃风沙与血腥混合的空气里，斩杀血欲中的黑色钢铁之师身上如虎狼之牙般的锐利“军气”在剑风中咆哮，所到之处留下的是充满整个视野的血海和尸山。
用绝对零度的视线扫视着战场，银发少女骑士的淡雅美貌上露出隐隐、淡淡、却冷冷的冰之微笑。升腾起的战争凶焰将她身后印有银蝇王纹章的黑色军旗照映得更加耀眼。
拼命而徒劳地阻止部下溃逃的青年总督西罗克被一支流箭射落马下，在身体接触地面、意识消失前，他遥望到了那位银发少女骑士。
即使他的肉体没有死亡，他的灵魂和心也在这一瞬间被夺走了。
当象征新罗马军团光荣历史的黄金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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