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蝇的女帝-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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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太猪！安东尼不过是因为有着直系的蝇王之血而成为中级魔神，论常世以外的实力、我作为蝇王陛下现今的最强使徒并不比他差。只是因为蝇王陛下禁止我们公开自己的使徒身份、公开使用使徒的力量，我才不去和他争。否则就算他是手握兵权的新罗马大元帅，我也不怕他麾下那些人类将兵。另外，你提这些干什么、你还没回答我——究竟为什么召集我们？”
“因为，有一个假借蝇王陛下继承人——暗之王女‘银蝇姬’之名的宵小之徒出现了。作为蝇王陛下的忠实使徒，我们必须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清除她！”
收起笑容，格格罗挺起身子、脸上浮现出前所未有的庄严，扫视着全场宣布道：
“诸位，大家都知道在前天的庞贝城发生了什么事吧？角斗士奴隶大起义、庞贝城颁布奴隶解放宣言、安东尼亲自讨伐庞贝城邦却无功而返、得到此消息的上议院正吵得闹哄哄。因为这一变故，我们原先促使新罗马爆发内战、并把此内战战火推广到全大陆的计划也被打乱了。”
“反正都是人类自相残杀的行为，让他们闹去好了。无论是革命、内战还是对外战争，人类流越多的血、牺牲越多的性命都只是加速他们的灭亡而已。这场所谓革命，我们也可利用成全大陆战乱的火种、让愚蠢的人们自己消灭自己。”
德卡兰亚伯爵一耸肩膀回答，然后想起些什么、带着疑惑道：
“但我听说此次起义的真正指导者、那名从条顿帝国而来的少女骑士非但降伏了作为庞贝城总督的下级使徒加乐富，还变身为黑翼女武神与魔神化的安东尼打了个平手。如传言属实，那么她应该就是黑暗神话预言中、蝇王陛下的那位……”
“那个小女孩只是蝇王陛下以自己灵魂制造的一个分身的转世、一件作为替身的道具而已，她岂会是作为蝇王陛下继承人的暗之王女‘银蝇姬’？这种荒谬的事情，只有像加乐富这种下级使徒和安东尼那样不服从蝇王陛下的魔神才会承认！你们绝不能承认她，这是蝇王贝尔丝芭布陛下向我亲口颁布的意旨！“
格格罗昂起他那已胖得没了下巴的脑袋，历声打断德卡兰亚的话。“吸血王”的眼中闪过危险的赤色光芒、但没吭声。虽然其实力凌驾在格格罗之上，但谁叫蝇王贝尔丝芭布陛下指定这个尤太猪作为她在新罗马境内的代理人呢？
“这个不守本分的道具已经玷污了蝇王陛下的英名！因此，我召集大家来这里商讨对策。当然我们必须格守蝇王陛下的训令、目前还不能直接干涉俗世，否则那群虚伪的‘神’也会借此发难。”
震住全场的格格罗拍打着涨爆似的肚子，眯着小眼睛看着同类们。
“哦？这还不简单，既然她只是个冒牌货、就根本无需忌讳什么，让上议院那群腐败的人类贵族自己去镇压好了。据说安东尼这次因轻敌而无功而返、他肯定不甘心，何必烦劳我们。”
恶毒地看着脸色发青的格格罗，德卡兰亚伯爵哼哼发笑、内心起疑。
（如果只是冒牌货，你借新罗马政府那群人类之手镇压就可搞定、何必兴师动众地请我们来？你这尤太猪不会是假借蝇王陛下旨意、自己私下有所企图吧？）
虽然口头上无法置疑，但在身为人类时就已见惯各种勾心斗角的“吸血王”并不完全相信格格罗。
“安东尼被那个道具迷惑了，否则以其实力岂会消灭不了她？这个魔神并未献出灵魂和人心、不可信任！所以我们必须靠自己想办法。其实我已有一主意，既能清除掉这个道具、又能使我们原先的计划继续顺利开展。”
很快恢复常态的格格罗仿佛根本没听出德卡兰亚伯爵刚才话中的讥讽和怀疑，说出了他早已准备好的方案：
“从现在开始，我们在新罗马各地暗中支持屋大维的反乱军。屋大维和安东尼势成水火、与那个道具也有仇怨，我们可利用他消灭那个道具并扩大战火。而且只要我们唤醒屋大维体内的魔狼之血，力量是足以与魔神化的安东尼匹敌的、他们会打个两败亏伤。另外——”
格格罗得意地看着德卡兰亚伯爵等人，宣布道：
“就算屋大维察觉到什么，我手上还有着一张可以让他这个魔狼崽子乖乖服从我们的王牌。和他互相爱慕的恋人——西西里亚王国的蕾娜丝公主已经落在我的手上了，这名作为蕾娜丝女神转世的公主为了心爱的情郎居然私自出走来新罗马找他、而且居然那么轻易地就被骗倒。人类果然是愚蠢低下的动物、哪怕前世是神的人类也是如此啊！哈哈哈哈！”
亡灵们的黑色赘宴继续进行，客人们纷纷恭喜格格罗立下一大奇功、细问他如何诱捕到蕾娜丝公主。冷眼旁观的德卡兰亚伯爵却在心中产生一种感觉——这只尤太猪实在实在太恶心了！
虽然是同类、虽然也以人类作为食物，但德卡兰亚伯爵和尤太猪格格罗依然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真正的贵族，即使出卖灵魂堕为嗜血恶魔、也在气骨中保持着那份无法被夺走的骄傲和高贵





正文　第二十一章——钢铁是怎么炼成的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9…2　10：50：18　本章字数：4996

新罗马共和国纪元1200年9月12日（条顿帝国历1000年9月12日）至13日所发生的“庞贝城奴隶解放事件”的消息、飞也似地传遍了周围的新罗马城邦，连首都恺撒城都被震动了。许多地方的诸侯总督在得知这个“欲望之都”的角斗士们用武力夺回自由、并促使当地政府颁布法令解放奴隶后，无不为之惊讶惶恐。而更让几乎所有人跌破眼镜的是，新罗马大元帅安东尼。恺撒的及时征讨、竟然在和起义者达成城下之盟后便不了了之。
以安东尼的实力只要从其它地方抽调一些部队、或者再认真一点，是可以拿下庞贝城的。但这位大元帅似乎并不想把兵力浪费在这个小地方，目前其竞争对手屋大维。恺撒已集聚大军兴兵而起、浩浩荡荡地从西边打过来了。无论这是不是个借口，安东尼把屋大维确定为当前的首要敌人、而给予了庞贝城邦喘息的机会。
“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调养生息，这段时间内只要你不妄动、我和我的直属军团就不会与你为敌。三个月内、我必定击败屋大维并正式登上元首宝座，而之后就会来剿灭你。希望那时你能够变得更强，不要让我失望。”
将元首就职仪式推迟到三个月之后、决定以对等的武人身份打败对手的“欲望之战神”安东尼在撤军前对“银蝇姬”伊莉安娜如此宣布。
这正是伊莉安娜求之不得的。强压过去后，收拾庞贝城邦内混乱的场面、团结背景复杂的各阶层军民、清除不甘心就此放弃奴隶制的贵族官僚和搀杂在义军中的品行恶劣分子都需要时间。而要把一群散沙般的草莽义军和疏懒腐败的城邦治安军锻炼成可以打硬仗的钢铁之师，更是需要时间、三个月时间恐怕还远远不够。
因此，实际上已是这场革命指导者的的伊莉安娜并不急于扩大成果。借着在“庞贝城奴隶解放事件”中显示的实力和手腕，她在和斯巴达克思等人的通力协助下牢固地控制了庞贝城邦的政权、雷厉风行地以实力主义用人制度选拔各种人材、调整了整个庞贝城邦松散的管理结构、成立了掌握所有原先财政资源的新政府。
和一直在新罗马共和国及大陆各地开展“彻底的革命大清洗”的地下组织“为了清净公正的世界”不同，伊莉安娜倡导的革命接受贵族世家出身的有能之士、排斥草根阶级中的无赖混混渣滓，完全以个人能力为标准、无论出身背景。
同时她抓紧一切时间招兵买马，从主要是第三等级的平民和解放奴隶中吸纳大量新血编入军中。新招的士兵、删减过滤后的原城邦治安军和角斗士起义军、蛮族流民的游击队等等原本风马牛不相及甚至对立的人被统一混编在一起接受训练。
这支军队的教官和骨干，就是伊莉安娜从条顿帝国带来的“格里芬”部队。条顿帝国的军官团素质在欧罗大陆被公认为最高，监察军更是其中精锐、“格里芬”部队队员则是从精锐中选拔出来的精锐。每个人除了相当的战斗能力，在常规和特种作战战术上都有着过硬的军事素质。不过这支本来作为特种作战而成立的部队现在只能先屈才地编入新建常规军、将此新军在短期变成纪律部队。
人类的革命必须靠人类的力量来实现，而任何战争中个人的能力如果无法集束起来就发挥不出力量。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没有纪律的军队只是乌合之众。伊莉安娜非常清楚军队对于政权的重要性，而懂得服从命令的军队才能作为维护政权的钢铁之师。于是，以外国志愿者身份在军中任职的条顿人，原治安军中的可用之才、角斗士出身的杰出代表构成了这支军队的骨干结构。
顾忌到自己的外国人身份，伊莉安娜推举斯巴达克思这个新罗马共和国出身的勇士担当全军统帅。这也是给奉行“白人至上”种族主义的新罗马政府一记响亮的耳光，如同庞贝城邦新政府广泛宣传的那样告诉所有人——“生活成长在新罗马共和国的蛮族有色人种和白人居民一样都是这个国家的自由公民，奴隶出身的人也可以成为统帅。这场革命不是外国政府企图颠覆新罗马共和国的阴谋动乱，而是一场反种族歧视、反奴隶制、反腐朽残暴统治的人民战争。”
斯巴达克思并不仅仅是一介蛮夫，他早在参加“为了清净公正的世界”时就已通过孜孜不倦的自学各种战术策略，从新罗马军团引以为荣的三列步兵方阵、到条顿帝国军的骑兵战术都有钻研。在他的倡议和伊莉安娜的推动下，对于新政权军队的训练结合了欧罗大陆四大强国军队、尤其是新罗马军团和条顿帝国军的风格特点。新罗马军团的纪律机制和条顿帝国军的铁血传统被融合在一齐，成为这支新建军队的军事制度和战略原则。
每天从早到晚，除了三餐、睡觉和必要的休息时间，这支目前暂名为庞贝自由革命军的军队都在反复操练。从军容风纪、站队列阵、如何按鼓号传令声行动开始训练。光是练习基本队型、做基础训练就硬生生地让许多人脱了层皮。
这只是一个开始。在基本功练得有点正规军的样子后，担任革命军总教官的王海峰按照斯巴达克思的设想编排各种演习、让部队熟悉新罗马军团的各种战术以及破解阵法。伊莉安娜在此基础上让卡尔玛收集战马、在军中择选一批人筹备骑兵部队，她亲自指挥演练骑兵的基本战术，完全按照条顿式的作战理念进行训练。
就这样，这些以伊莉安娜为首、被后世称为划时代开拓者的年轻人充分利用了这短短的三个月时间，将原本一盘散沙的乌合之众训练成初具规模的正规军团。但伊莉安娜等人都很清楚，这支军队目前只是掌握了最基本的军事技巧和战术，在总体素质上和安东尼或屋大维麾下的新罗马正规军团还是有一定差距的。不过，在三个月内能做到这样已是不易、尤其在如此复杂严峻的环境下。
新成立的庞贝城邦政府从一开始就受到首都恺撒城和几乎所有其它城邦的敌视。但伊莉安娜以巧妙的政治手腕最大限度地减少了敌人、确保新政权的这段休养时间不被打搅。她让原总督加乐富继续担当总督之位，总督之子罗森等旧臣能采用的就采用、实在不堪任用的也在原位挂个虚衔，只要交出实权和革命合作就能安心地吃好、睡好、玩好。所谓“识事务者为俊杰也”，在见识了伊莉安娜恭谦文雅风度下的狠辣手段后，那些当时只是被迫和起义者合作的达官贵人也只好顺时应势了。而这批人实际在某种意义上成为了掩护新政权的迷雾和人盾。
此外，伊莉安娜在现在的新罗马内乱时期、很多人担忧庞贝城邦新政府会乘乱妄动的情况下按兵不动。一方面是为了格守和安东尼的城下之约、另一方面则是避免进一步刺激首都恺撒城和各地诸侯。而随着安东尼和屋大维两阵营的内战斗争逾发激烈，所有人的视线逐渐从毫无动静的庞贝城邦新政府重新转回这场两雄之争。
另外，安东尼出征带走的是其在新罗马正规军中的所有嫡系部队，屋大维则争取到了其它几支军团的拥戴。新罗马十大主力军团除了在条顿帝国的“血色春祭”中成为祭品的第七军团外，几乎全部投入了这次内战。在此情况下，首都恺撒城中的上议院不可能把守城的部队派出去讨伐“盘踞在庞贝城邦的乱匪”，而各地拥兵自重的总督诸侯们在自己城邦没受到威胁的情况下也不愿损耗私兵——虽然他们都不相信什么黑翼女武神引导革命、大战魔神化安东尼等“荒谬”传闻，但大元帅安东尼当时的确无功而返。
当然为了表示对这个问题的严肃性和认真性，新罗马上议院也采取了强硬措施。上议院首席执政官费采侯爵宣布新成立的庞贝城邦政府是非法的，通知国内各地方政府不得与它来往、采取大封锁政策围困，并对奴隶特别是角斗士奴隶更加严格管理。而对国外，费采侯爵以新罗马上议院的名义写信给条顿帝国皇帝亚历山大提出严重抗议和质疑，要求这位“狮心王”公开澄清“那个冒充条顿公主的魔女和她同党”的身份。
这封信在新罗马共和国纪元1200年9月22日（条顿帝国历1000年9月22日）那天送达条顿帝国首都新罗马城，恰好这天正是伊莉安娜十七岁的生日。她远在庞贝城内的军营里接受同伴祝贺的时候，条顿皇帝亚历山大正如此回复来使：
“孩子长大了出去闯荡、做父母的也管不了。你们要想替我管教的话请随便，她自己的行为由自己负责、与条顿帝国无关。但是，除了安东尼或屋大维、我想不到你们这群仅仅靠血统才成为贵族的人中还有谁能管教得了亚历山大的女儿。”
这个回复立刻传回了新罗马、传遍了大陆，成了伊莉安娜身份的证明和嘲笑新罗马那些二世祖贵族的笑话。费采侯爵等人气得七窍生烟，但内心的恐惧却油然而生。像这群纯粹依靠血统论进行统治的二世祖贵族，对血统的迷信已到了病态的地步。他们完全不能理解亚历山大的意思、以为这是一种间接的恐吓威胁，如果他们敢对伊莉安娜不利就会遭到报复。
其实，“狮心王”亚历山大的意思是——“我的女儿已是成年人，有权力决定自己的人生道路、也有义务承担相应的责任。如果她事败被你们所杀，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不会为此责难。不过，你们有这个本事吗？”
狮子在把小狮子养到一定年龄后、便会把它踢下山崖，任由它生存或者死亡。而只有能活着爬上来的，才有作为万兽之王的资格！
这就是实力主义贵族和血统主义贵族在对待后代继承人上的区别，靠着偶然出身高贵而享尽荣华富贵的寄生虫是永远不可能成为狮子的。对于这点，恐怕在新罗马共和国那群高贵的一等公民贵族中只有安东尼能够理解并予以贯彻。
王者和军队皆要有钢铁般的意志和过硬实力，而精钢就是用“铁和血”炼成的。
所以雌伏了将近三个月后、伊莉安娜开始考虑为庞贝自由革命军寻找实战机会。倒不是离安东尼所给的宽限期已快到了、必须找机会实战一下练练兵，这场内战陷入了谁也想不到的僵局、安东尼要在三个月内打败屋大维已几乎不可能。
本来包括伊莉安娜在内，差不多所有人都看好明显占优势的安东尼。但随着内战战局的不断展开，屋大维居然占据了几乎半个新罗马共和国、安东尼始终只能保住另半壁河山，他们已在实际上把新罗马共和国分割成东西两块。现在，已有人称安东尼支配下的部分为东罗马、而屋大维占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