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蝇的女帝-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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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顿远征军中央本阵的十万黑衣骑兵是全军中最精锐的帝国监察军，仗着无比高超的马术和敏锐的反应神经，有八成的本阵帝国监察军骑兵成功地冒着箭雨跃过大地上的断层杀向对面，然而也有一部分失败的人连同坐骑一起落入深渊中。
跃过断层的监察军黑骑士有的身上还带着不同程度的烧伤和箭伤，但他们全然不顾这些，只是如同黑色旋风似地向前冲杀。无法抵挡的法兰克弓兵部队立刻后撤，而一名身披耶和华教皇法袍的红发少女则在一白发青年的护卫下率领着神官骑士部队和法兰克骑兵部队迎了上来。
很明显，除了那红发少女——耶和华新教皇“染血的铁圣女”希萌和她的伴侣亚兰卡德等少数人外，无论是教廷神官骑士还是法兰克骑兵都不是条顿帝国监察军黑骑士的对手。刚一发生正面的直接交锋，公主联盟军的伤亡一下子就扩大了，战斗力在这个场合中相对最弱的法兰克骑兵更是像案板上的肉块那样地成批被砍落马下。
如果，公主联盟军像正统骑士道小说里的情节那样一开始就从正面挑战条顿远征军的话，那么下场有多凄惨简直可想而知。毕竟，法兰克将兵的综合战斗素质和条顿将士相比，硬生生地相差了一个档次，而且在数量上也不占优势。在条顿远征军左右两翼的国防军骑兵们迂回包抄加入战斗后，公主联盟军的处境更加危急。
不过，在这里迎战条顿大军的公主联盟军并不只有这些法兰克骑兵和教廷神官骑士。
条顿远征军骑兵大显神威地展开反击之际，他们脑袋的上空却降下了之前出现过的那群法兰克龙骑士们。这一次，驾御着爱龙“自由之风”亲临战场的法兰克公主“天空的王女”莉昂带着众多龙骑士们直接加入战斗。莉昂的身旁，已成为她恋人的王牌龙骑士强尼紧紧地跟随在她身旁，如闪电般来回冲杀在战场上。
在两个拥有超常世力量的“废弃公主”和她们同伴部下的奋战下，这才总算挡住了条顿远征军的反扑。条顿远征军和从与公主联盟军的战斗陷入僵持的苦战。
“传令后阵步兵，还有你们，都与本皇我一起上阵，全军全体投入战斗！”
反扑不顺，使得遇挫更勇的条顿皇帝亚历山大的斗志更加高昂。他大吼一声，随着身上金灿灿的斗气蓬发、双手擎起他专用的神兵“雷神之槌”便下了总攻击命令。
金灿夺目的雷光纵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地扫荡着挡住亚历山大前进的对手们，几乎无一人能够抵挡住、哪怕只是拖延住“狮心王”的进击。率领身旁亲卫飞骑跃过断层一路横冲直撞地杀来的亚历山大如同战争之神般无人可挡。条顿远征军的最后兵力——后阵二十万步兵也投入攻击，但无法飞跃过断层深渊的他们只能绕行，否则对面苦战中的公主联盟军恐怕一下子就会垮掉。
挺起“苍空的龙枪“，莉昂在希萌等人配合下拦截条顿皇帝亚历山大的不断突破。龙枪和雷槌交锋时，明显不敌的莉昂被连人带龙震开，但希萌舞动家传的破魔圣鞭立刻接替了上来。亚兰卡德和强尼也同时出手，以一人之力敌四名超级强者的亚历山大越战越勇，毫无疲态。条顿将士们看见皇帝如此神勇，无不斗志更猛。
眼看局势就又变成条顿大军压倒性优势的时候，从条顿远征军的后方响起了隆隆的号角声和战鼓声，而且还是条顿式的鼓号军乐。要是换在以前，条顿远征军一定会以为这是自己的援军到了而欢呼起来。
欢呼声的确响起，却是公主联盟军发出的。在现在的欧罗大陆，使用条顿式鼓号军乐的军队，除了条顿帝国军、就只有公主联盟军盟主伊莉安娜的自由城邦同盟军。而且，让公主联盟军更振奋的是，从条顿大军后方赶来的不单有自由城邦同盟军骑兵部队、还有西西里亚王国的骑兵部队。
“是自由城邦同盟军的骑兵！？斯巴达克思的行军速度也太快了吧？不，他应该没可能那么快赶到这里，难道……也好！来多少都无所谓，今天大家就杀个痛快吧！”
“狮心王”亚历山大咆哮一声、继续如鬼神般投入战斗。但，他的条顿远征军毕竟没有他那种超出常人的力量，已经在前后夹击中逐渐失去了刚才反扑时的优势。
从条顿大军后方杀到的是自由城邦同盟军和西西里亚王国军的骑兵部队，其中占主力的是和条顿骑兵在综合能力上对等的自由城邦同盟骑兵。而且最让条顿远征军哭笑不得的是，这支过去就使他们尝过厉害的军队无论在装备上、战斗方式上、甚至连冲锋时的号子和呐喊也和他们一样。而且，这支骑兵部队的很多军官也是条顿人。
眼下冲在这支救急援兵最前方的，却是西西里亚王国公主、光之王女“圣武姬”蕾娜丝和一位淡紫发贵公子。无论敌我，看见蕾娜丝的人都很诧异，因为昨天蕾娜丝公主明明出现在“公主联盟”成立的庆典上，怎么会一下子又出现在条顿远征军后方？但当她张开背后的极光之翼，变身为女武神姿态加入战团时，这些疑问立刻化作了公主联盟军的欢呼和条顿远征军的恐慌。
而看见那位淡紫发贵公子的人、尤其是“狮心王”亚历山大，更是心情复杂得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原条顿帝国四皇子、亚历山大的皇弟卡尔玛，正带着按照条顿监察军方式打造出来的自由城邦同盟监察军、冲击着条顿远征军的后阵步兵。
条顿远征军的后阵步兵很快就崩溃了，“狮心王”亚历山大再次怒吼一声，硬是一招逼退困住自己的莉昂和希萌等人，倒冲回去直奔蕾娜丝和卡尔玛而来。金光闪耀中的一记轰雷几乎席卷着大半个战场，卡尔玛张开紫晶护壁抵挡，却只缓冲了一下。蕾娜丝鼓起圣光白翼，以手中光矛迎战亚历山大的雷槌，而莉昂等人也赶来会合。一时间，公主联盟军的强者们围战亚历山大一人，却也只能困住他而已。
但，亚历山大已被和他的大军隔了开来。在条顿远征军中，并没有第二个像亚历山大这般神勇的人物。得到强力援兵的公主联盟军重新扭转了战场上局势，在欧罗大陆号称无敌的条顿帝国军一波又一波地倒在大地上，成千上万条性命连同他们生前的夸耀、以及条顿帝国军的光荣历史一起被DD在地上。
“陛下，请下令撤退吧！否则全军就会在这里覆没的！”
完全是偶然的，条顿帝国国防军第十八轻骑兵师师长小汉斯准将带着其残余的部下在慌乱中撞到了还在鏖战中的亚历山大，豁出一切的小汉斯大声呼喊着，想让皇帝陛下明白眼下的现实处境。
“你们走吧！小汉斯卿，如果你能活着回到条顿帝国，告诉你父亲汉斯老元帅和我的三皇弟多兹鲁，他们的想法是正确的，但我实在身不由己……另外，你要是还能遇到贾多，请转告他，我赶他走是为今后的条顿帝国多保留一份精英。传我的命令，能走的人立刻撤出战场回国辅助多兹鲁，不能走的人马上向公主联盟军投降，为了条顿帝国的明天一定要尽量活下去！真正的敌人，就在我帝国首都皇宫中！”
亚历山大一边大声下令、一边带着近卫死士继续厮杀。在混乱中，小汉斯没办法完全理解皇帝的意思，只好答应了一声后便尽可能地收拢被杀散了的条顿官兵们撤出战场、并传令负伤无法突围的人就地投降。
如果没有亚历山大这个最后的命令和小汉斯的努力，条顿远征军在这场战役中的牺牲将更悲惨，而公主联盟军方面也会有更大的伤亡。真要是这样的结果，那么最愉快的还是躲在幕后操纵着条顿帝国的“蝇之王”势力而已。
看到条顿远征军的溃败，公主联盟军并没有追击，而是刻意让开道路，并及时救治收容留在战场上的条顿伤兵和俘虏们。大规模的战斗已经宣告结束，只剩下“狮心王”亚历山大和他的少数近卫被团团包围在战场的一角处。而那位由条顿皇后苏菲雅派来助阵（监视）的“沉默的封印师”黑百合早在乱军中不知所踪。
没有人上前挑战亚历山大，因为众人都明白他留下是为了等谁。而随着一道极黑之翼的闪光，亚历山大终于看到了他等待已久的人。
而此时，这场被后世称为“狮心王的挽歌”的战役已进入收尾阶段





正文　第四章——皇者的对决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9…2　10：50：35　本章字数：4410

法兰克南部边境的荒野平原上，新罗马帝国纪元1203年****（条顿帝国历1003年****）黄昏至次日凌晨的鏖战终于快要落下帷幄。虽然战斗时间不超过十个小时，但其惨烈的程度和规模之大却在欧罗大陆的长期战争史上难得一见。
在这场战役中，一度几乎将要统一欧罗大陆的条顿帝国损失了三十多万骑兵和十几万步兵，加上之前在南下远征和北上撤退时遭受的损失，条顿帝国这次由皇帝亚历山大亲率的南下远征军百万雄师只剩下不到十万的人马撤出战场。超过九十万将兵的巨大损失，即使像条顿帝国这样的军事大国也难以承受，而且这九十万部队还都是军中主力。失去如此多的主力部队，对于以强大军事力量作为国家主要支柱的条顿帝国可谓前所未有的重创。很多人甚至根本无法相信这是事实。
刚刚成立的“公主联盟”方面虽然即将获得这场战役的胜利，也伤亡了将近八万人的参战将士。对于综合战力远不如条顿帝国的“公主联盟”来说，这不能算是小损伤，但仅以数字衡量那么已经实在是非常合算了。充分利用了心理、气候、环境等各种因素，集结了四位“废弃公主”和众多拥有超常世力量的强者，尽可能地先后投入了公主联盟军目前可调集的所有生力军，基本上把握住了整体战役节奏，竟然仍要付出如此不低的代价，可见条顿帝国军的强悍。
说是“即将获得这场战役的胜利”，那是因为虽然大部被歼的条顿远征军已经败退，但条顿皇帝“狮心王”亚历山大却还带着少数亲兵卫队峙立在战场上。只要他还没有倒下，那么这场战役就不能算真正结束。
法兰克龙骑士公主莉昂、西西里亚光之王女蕾娜丝、耶和华少女教皇希萌等人都心有余悸地团团围住这位条顿皇帝，公主联盟军伤亡人数中有不少就是倒在他的雷神战槌之下。这里心情最复杂的恐怕就是原条顿帝国第四皇子（皇弟）卡尔玛，清楚皇兄亚历山大性格的卡尔玛知道他为什么没有突围而留下来。
荒野平原到处熊熊燃烧着猛烈的火焰，血腥的风在空气中卷起旋涡，**和求助的人们无分敌我地在死亡线上挣扎求存。大规模战斗完全结束后的战场，却更加显示出战争的残酷和无情。在不到百人的亲卫伴随下，条顿皇帝“狮心王”亚历山大仍然傲立在战场扫视着围住他的对手们。
“想不到，真想不到。我堂堂条顿帝国的无敌铁骑，竟然会在今天输给你们这几个小丫头率领的军队，而且还输得如此彻底。你们的总帅呢？伊莉安娜！想取我这个条顿皇帝的首级，你就亲自来吧！”
亚历山大仰天长啸，没过多久，一个淡然尔雅的声音就从空中传来：
“父皇大人，这场仗有必要继续打下去吗？做无谓的事似乎不符合您的性格。”
一道极黑之翼的闪光划过天籁，一身乌金色铠袍的伊莉安娜骑乘着一条赤色巨型飞龙从天而降般徐徐落在亚历山大的对面。望见她如飞舞在战场上的堕天女武神般的风采，公主联盟军爆发出了一阵阵欢呼声，连还在战场上的条顿官兵也赞叹不己。
“你刚才一直都站在云端上指挥作战吧？不错不错，原以为你不过是得到了超常世力量才如此大胆地挑战帝国，现在看来你的政治手腕和军事指挥都长进不小。既然你在这里，那么就让我们父女二人来场皇者的对决、为这个战役谢幕吧！”
“狮心王”亚历山大的皇者风范和霸者气度丝毫不减，挥手让紧随在身旁的亲卫死士退下，自己上前举起专用神兵“雷神之槌”向伊莉安娜发出挑战。
翻身下龙，伊莉安娜抬起手腕、一道充满绝对零度冻气和暗黑压缩斗气的光芒从她的掌心涌出，形成一杆通体黑亮却焕发着圣银光辉的光矛，同时缓缓而道：
“父皇大人，您并不是那种一条道走到黑的死脑筋武人，所以才在刚才下令您的部下们撤退或投降。我相信您也很清楚，条顿帝国、不，应该说是欧罗大陆全体人类的真正敌人是谁。即使您受制于母后——正确的说是受制于‘蝇之王’，现在乘机摆脱她的控制也不晚。我们联手，一同终止黑暗时代如何？”
“是啊！大哥！请您好好考虑一下吧，我和伊莉安娜并不是想让条顿帝国灭亡，而是为了让祖国摆脱恶魔王势力的控制，条顿人和欧罗大陆其他民族应该融为一体共创未来！为什么除了战争以外，就没有更好的方式沟通和解呢！？”
流着悲伤和叹息的热泪，卡尔玛大声地向皇兄呼吁着。
亚历山大很感叹地看了一下这个和自己年龄相差很大、原本一直在他和许多人眼中是“窝囊废大少爷”的幼弟。卡尔玛出生的时候就没了母亲、父亲鲁道夫大帝也去世得很早，是亚历山大以长兄为父的身份把这个小弟弟一手养育起来的。可叹的是如今，卡尔玛和伊莉安娜都站在了和他对立的位置。
但是，亚历山大并没有马上回答女儿和幼弟的规劝，只是以兄长和父亲的语气说道：
“卡尔玛……你和伊莉安娜已经结合成为人生伴侣了吗……你们，应该有看过我给你们的那封信，明白你们之间、还有我条顿皇室的血缘秘密吧……很好，看来你们的爱是任何人或任何事都无法动摇的，缘分真是不可思议的东西，你们小时候在我面前接受教导的时候，我就感到了你们之间的羁绊……”
而后，将难得表露的温情和亲情再次掩埋掉，亚历山大昂首转向伊莉安娜、做出了坚决一战的姿势。
“伊莉安娜，正如你所说，我知道真正的敌人是谁，但我们今天仍然必须决出胜负。”
环望四周堆积在战场上的尸体和伤员，“狮心王”亚历山大正色道：
“我是条顿帝国的皇帝，今天牺牲在这里的条顿将士们是为了效忠我而死的，我必须担负起这个责任。身为万民之上的皇者，为统治国家可以不择手段、可以担负暴君之名、却不能舍弃应尽的本分。既然要享有权力和权利、就必须承担起相应的责任和义务。打输了仗就推卸责任的领袖，非但没资格当‘领袖’、连当喽罗都不配。”
伊莉安娜一耸肩、点头赞同，却提醒道：
“没错。不过，父皇大人，您也亲口教导过我，皇者不能逞一时之勇、图一时之快而轻易牺牲自己的性命。您若愿和我们联手，非但不是不负责任，而且还是为了条顿帝国上上下下几千万人民和全大陆苍生的生存和未来而承担责任。你曾和我说过，为了实现振兴祖国和统一大陆的理想，您不惜以厚黑计谋清除所有障碍、牺牲无数人的性命、即使失败也要喝着泥水活下去卧薪尝胆。如今，您为什么不能为了您自己的未来、条顿帝国的未来、欧罗大陆乃至全世界的未来而改变自己的决定呢？”
无比苦涩地苦笑了一下，条顿皇帝“狮心王”亚历山大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本不应在他这种霸气皇者的脸上出现的无可奈何，长叹一声：“很遗憾，我已经没有未来了。”
说到这里，亚历山大单手握住雷神战槌，另一只手猛然拉来前胸的胸甲和衣领，露出了坚实宽厚的胸口。鸦雀无声中，所有靠得较近的人都看到，在亚历山大胸口原本应该是心脏所处的位置上，嵌有一颗宝蓝色的奇状晶石在诡异地闪烁着。这颗宝蓝色奇晶取代了心脏，已经成为了亚历山大肉体的一部分。
“欲望之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