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蝇的女帝-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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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什么话也没说地默默离开了，但贾多被黑色铠甲包裹住的高大身躯却如同失去了灵魂般地摇晃着。实在看不下去的小汉斯准将等人私下里追上贾多送行，想宽慰几句却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青年黑骑士在临别时振作起来发誓道：
“即使我不再是条顿骑士，条顿帝国也始终是我的祖国。如果祖国今后有需要我的那一天，我就算违抗陛下的命令也要回到祖国！”
想起这番情景，眼下在雨中等待冲锋号角响起的小汉斯。冯。西克特准将又打了个冷战，他觉得这次战前的种种迹象都带着深深的灰暗之色。
转头望着身后的一万名第十八轻骑兵师官兵，小汉斯希望这群生龙活虎的弟兄们能在这场战役后多留点种





正文　第二章——狮心王的挽歌（中）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9…2　10：50：35　本章字数：4416

“陛下驾到！”
正在条顿帝国国防军第十八轻骑兵师师长小汉斯。冯。西克特准将为即将开战的战役感到莫名不安的时候，皇帝“狮心王”亚历山大亲自率领的帝国监察军骑士主力浩浩荡荡地从后方奔向全军的本阵阵头。条顿远征军中立刻爆发出三声响彻天地的“Sieg——Teuton！”（条顿语：胜利万岁，以前的Zick应为Sieg）。
（纵观欧罗大陆，恐怕再也找不出像陛下这样集王者和霸者风范于一身的君主了！为这样的君主效命，就是战死了也是值得的！）
注视着在条顿军民心中宛如不败战神般的“狮心王”亚历山大，条顿远征军的将士们不由得纷纷为自己的主君感到自豪。作为欧罗大陆第一军事强国的皇帝，亚历山大就是有着这么高涨的统帅威望和领袖魅力。
哪怕是对亚历山大近来的种种决策行动深感不满的小汉斯，也不得不承认在条顿帝国还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如此赢得条顿人顽强高傲的心。
“但是，如果是那位暗之王女、我国的‘废弃公主’伊莉安娜殿下的话，也许有取代亚历山大陛下的资质。要知道，和她一同出走的条顿军官们，原本都是死忠于皇帝陛下的，可是现在却都成了她的死士忠臣，更何况还有来自大陆内外的那么多不同出身的人才汇聚在她身旁。单就这份领袖魅力来说，恐怕已凌驾在陛下之上。”
小汉斯的父亲——条顿帝国宿将、名驰欧罗大陆的著名军事学家汉斯。冯。西克特元帅（现退役，担任条顿皇家军校校长）却曾经如此地提醒小汉斯。当然，这种话只能在父子间私下讨论，被别人听到就立刻会遭到秘密警察的逮捕。
只是无论如何，既然身为军人就该尽到自己的职责。小汉斯在皇帝陛下策马经过自己阵列的时候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和其他高级指挥官一样敬礼报告：“第十八轻骑兵师的一万官兵，自微臣以下都已做好作战准备！”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狮心王”亚历山大突然停住了坐骑，缓缓来到小汉斯的马前，向这个平时并不太得自己宠信的将军问道：“小汉斯卿，你对此战还有什么想法，我想在开战前听听。”
这种情况很异常，刚强果断的亚历山大甚少在临战时如此在阵前询问部下。
“回禀陛下，眼前的敌人是由我军手下败兵法兰克人和并不习惯常规战斗的教会部队组成的，只有十三万，最多有些龙骑士参战。比较需要顾忌的自由城邦同盟部队还未赶到，就算赶到也无法改变兵力如此悬殊的现实。不过……”
在敷衍地重复了一次己方的强大和对手的自不量力后，小汉斯观察着皇帝的脸色、小心地将心中的担忧婉转地表达出来。
“眼下大雨产生的水气和雾气多多少少地影响了我军的视线，而这里又是敌军的地界，难保他们设计什么陷阱圈套。还有，敌人的教会部队虽然在直接战中占不到我军的便宜，但我听说他们掌握到了已失传很久的战略级魔法，在攻占原西新罗马帝国首都时显示了相当大的威力。如果敌军利用自然气候诱我深入，而后以陷阱或大魔法向我军发起突然攻击，那么恐怕就会造成灾难性的后果。”
在这个魔法文明已经凋零很久、以单纯的冷兵器作为战争主角的时代中，小汉斯的后半段话对于绝大多数条顿官兵来说简直就像天方夜谭。不过，亚历山大却没有恼怒或责骂小汉斯的“多虑”，而是胸有成竹地指了指身后，说道：
“很好，你很谨慎，不愧是汉斯元帅之子。我刚才派出侦骑探路，只等他们回报。魔法方面，我这次带来一个奇人助阵，她能让一切魔法失效。相信小汉斯卿也听说过此人——‘沉默的结界师’黑百合。”
（什么！？在欧罗大陆历史上每隔几百年或几十年就突然出现、而后又突然消失的“沉默的结界师”　黑百合？陛下什么时候请到了这样的世外隐者出山助阵？不对，这样的人物应该不是我国请来的，要是我猜的没错，多半又是我们那位皇后——“来自地狱宫廷的恶魔女王”苏菲雅网罗的诡异高手。难道……）
随着亚历山大的手，小汉斯这才注意到在皇帝陛下身后的近卫军队伍中，有一顶八名力士抬的法帐，有普通四人帐篷那么大小形状的法帐内端坐着一名白发黑肌、身着法袍装束的美丽女性。仔细端详下，此外貌不出三十岁左右的黑美人法师竟长着异于人类的长耳、是在欧罗大陆已灭绝千年的黑精灵族。黑精灵族和精灵族都是人类亚种，有着普通人类所没有的长寿和各种潜能，但在历史记载上早已绝种消亡了。
“妾身是苏菲雅大人的属下和手帕之交，来此仅助亚历山大陛下一臂之力。不过妾身不会直接干涉这场战役的结果。陛下能否获得胜利，还得看陛下的能力。”
黑百合在法帐中伸了个懒腰，仿佛一切都与己无关地调笑着自我介绍，似乎对于人类间的流血战争丝毫没有兴趣，来这里只是受人之托而已。亚历山大没计较黑百合话中暗藏的嘲讽，而是继续前进来到本阵的阵头。
“报告陛下！前方调查完毕，皆为荒野平原地带，无任何陷阱埋伏！正前方出现敌军，敌先锋部队距离半新罗马公里开外，由步兵和骑兵混合构成，为数不足两万！”
“我条顿铁骑一个冲锋便能击溃敌军，请陛下派末将拿下此头功！”
侦骑斥侯的报告传回来后，条顿远征军各部将官个个摩拳擦掌地向皇帝请战。踌躇满志的神情流露在亚历山大的脸上，而被安排在右翼一角位置上的小汉斯则心存疑惑——以伊莉安娜的军事才能，怎会把骑步兵混杂编制在先锋部队前来送死？可是，以他的立场实在无法在这种场合再说什么。此时，亚历山大的冲锋号令已响起了。
“诸位不要心急！这次作战我们要全军出动，一股作气地打跨敌军、杀进法兰克重新占领其首都新马赛城！我下令，全军按照原计划一起出击，互相配合发起冲锋！”
“Sieg——Teuton！”
先是本阵的帝国监察军、而后是前后左右各阵的帝国国防军，全体大军发出同一个高呼声，声势夺人简直让日月失色。“狮心王”亚历山大猛地一挥健壮的臂膀，震天的喊杀声中全军展开了铁流般的突击。往前猛然挺进的条顿铁骑既有轻装的轻骑兵、也有重装的重骑兵，但在行动上十分默契，随着骑兵进击的步兵也稳稳地前进着。
以四十万骑兵作为主力的六十多万条顿远征军，其步兵按照条顿军传统只是跟着骑兵后面进行配合作战，大多数的战斗都由骑兵解决。眼下，四十万骑兵的铁蹄轰响声仿佛连大地都为之颤抖，瓢泼的大雨也被奔驰的铁流冲散，战马和骑士的护甲有节奏地撞击着，寒光森森的骑枪和马刀发出渴血的光芒。
公主联盟军的先锋部队确实只有两万不到的零散部队，非但骑兵和步兵三三两两地混杂在一起毫无组织性，而且仿佛也没什么斗志，远远地望见气势汹汹的条顿铁骑就慌忙地扭头就逃。条顿大军当然不肯放过，死死地咬住逃敌追赶。
就在条顿铁骑的先头前阵十万骑兵快要追上落荒而逃的对手时，公主联盟军的先锋部队分左右四下散开，而一支恭候多时的神官骑士阵列出现在前方远处。
由于雨雾蒙蒙，条顿骑兵看不清远处的情景，只模糊地发现对方似乎打着血十字架的旗号。而后，一股波浪般起伏的魔力波动传递了过来，方圆百里之外都感到震耳轰鸣声响起，一片炸雷撕裂天空劈了过来。
“……嘿嘿嘿，雷系战略级魔法‘雷神之怒’吗？在这种潮湿的环境下选择使用此招确实很恰当，可惜有妾身在此，任何魔法都是无效的。”
自言自语的黑百合正坐在法帐中，抬着法帐的那八名力士不知是什么人物、竟然能稳稳地抬着此帐一路奔驰，丝毫不比本阵的骑兵慢。黑百合两手结成奇怪的魔法结印、口中喃喃有声。顿时，快速移动中的条顿大军仿佛罩上了个透明的半圆型结界，从天空劈下来的炸雷刚落下、一与这层结界接触便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对面远处的神官骑士部队并没慌乱，而是继续准备下一个魔法。
几分钟后，伴随着阴暗的冰云刮起彻骨寒风、落下无数大型冰刀冰枪。但是这次铺天盖地的魔法攻击仍奈何不了保护着条顿大军的透明结界，黑百合优哉优哉地在法帐中笑得花枝乱颤。
“嘻嘻嘻，以人类的力量，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续使用不同属性的战略级魔法，实在有点吓倒妾身了。不过还是白忙一场，看你们还有多少魔力可以折腾的。”
刚看见声势吓人的大魔法时，条顿骑兵还有些畏惧，但发现自己处于完全安全的保护状态后便更加无所顾忌地加速冲锋。在这种恐怖得无法阻止的铁流突击面前，寻常敌人光是看见就会被那种压倒性的“军气”吓得溃不成军。轰轰的马蹄已快逼近公主联盟军的新教廷神官骑士部队，不知是在准备下一个魔法、还是已经被吓呆了，这些人仍旧留在原地纹丝不动。冲在最前面的条顿骑兵已看见了对方惨死的样子。
可是，他们很快就发现，惨死的不是对手而是自己。
因为，对面打出了第三次战略级魔法，这次的攻击目标却不是条顿大军，而是他们面前的大地。随着大地之母猛地翻转了下身体，位于先头前阵的条顿骑兵们只感到一阵虚空的天翻地覆，忽然崩裂开的荒野平原如同张开了一张张血盆大口，发现坐骑奔驰在空气中的条顿骑兵纷纷在惊骇中掉进了无底的深渊中。
连连惨叫声中，条顿远征军的前阵十万骑兵连发生了什么事还没搞清楚，就几乎全部被人为在瞬间造成的大陷坑吞没。左右两翼、中央本阵和后军则与前阵隔离，虽然及时停止前进却也一时慌乱了起来。
“这是土系战略级魔法‘大地母神的亲吻’？哈哈哈，有创意，利用这片平原在雨水浸泡后的松软土质，使用这招魔法在局部地区形成大地震般的效果吧……但你们的魔力也见底了，接下来如何呢？”
惊讶的黑百合并不为条顿大军的意外受挫而感到痛心、却像突然发现了一个老玩具的新玩法。没等条顿大军恢复秩序，一大群龙骑士冒着风雨从远处云层上方冲了过来，人人善于骑射的条顿大军立刻取出长弓搭箭，只等龙骑士进入射程。
可是，这群飞龙骑士却并没有降低飞行高度展开攻击，而是在弓弩够不着的距离从高空丢下一个个悬挂在飞龙两翼的麻皮袋、麻皮袋里大量的黑乎乎液体搀杂着空中的雨水一齐落在条顿人的头上、脸上、身上、战马上和周围地上。由于冲锋时排列得非常紧密，很多本阵和两翼的条顿骑兵都沾上了这种带着浓重怪臭的黑色液体。
“是油！还不是普通油，是有‘火神的黑水’之称的法兰克特产黑油！？敌人要……”
刚稳住自己部队的小汉斯摸了摸头盔上混着雨水的黏臭液体，放在鼻下嗅了嗅便大喊了起来。也就在此时，一排排箭头抹上油脂的火矢从对面乱窜过来。才眨眼间，条顿大军本阵和两翼的骑兵们就如同置身于从地底冒出的地狱之火中乱作了一团





正文　第三章——狮心王的挽歌（下）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9…2　10：50：35　本章字数：4571

“灭火、快灭火！马受惊了！不要互相踩踏！”
“火矢！敌人怎么会有那么多火矢？太密集了！退后、退出射程！”
“来、来不及了！两翼集中，就是用身体挡也要保护中央本阵、保护陛下！”
在这片广阔的法兰克南部边境荒野平原上，熊熊的火光和不断从空中落下的无数火矢把战场变成了一个无比壮观的火葬场。
六十多万条顿远征军分成前后左右和中央本阵一共五个阵列，前阵的先头十万骑兵在几分钟前掉进了局部地震陷阱中、十万人中大部分连战斗的机会都没有就丧失了战斗力。但相比现在的情景，前阵的骑兵们还算比较幸运的，毕竟一下子摔死要比活活烧死轻松得多。眼下，条顿大军位于中央的本阵和左右的两翼正完全暴露在对面的公主联盟军射来的密集箭雨之下——而且还都是火矢。
如果仅仅是这样，还远远不足以让号称欧罗大陆最强的条顿帝国军如此狼狈。公主联盟军的法兰克龙骑士部队在先前乘乱突袭的时候没有进行攻击却洒下的大量黑色黏臭液体，正是有“火神的黑水”之称的法兰克特产黑油。这种从地底深处开采后经过炼金术提炼的黑油十分易燃，而且能够与水融在一起，不会被水扑灭，常常被用于长明灯等用途，却从未在以往被正式用于军事上。
条顿骑兵们和他们的战马、以及这四周的环境都被与雨水融在一起的“火神的黑水”沾上了，哪怕没有被火矢直接射中，只要碰到一个火星就会迅速燃烧起来。现在不单是人，连战马也在火海中被烧得踢跳翻滚，活生生被烤熟的人和马的惨呼令现场更加混乱，仿佛在荒野平原上无限延伸开来的火势不断吞噬一群群条顿骑兵。
由于先前局部地震造成的地面断层，隔在对面的公主联盟军并不受火势影响。公主联盟军的神官骑士部队如果还能在此时放一个火系战略级魔法，那无疑是威力惊人的，但短时间内连续使用三个战略级魔法已经超出了人类的极限。神官骑士部队在放出之前的土系战略级魔法“大地母神的亲吻”后，已经与后续部队——眼下正集中精力一个劲猛射火矢的法兰克弓兵部队交替。这种几乎单方面的杀戮，使公主联盟军方面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伤亡。
可是，条顿大军毕竟在数量和素质上占了压倒性的优势。如果换成其他乌合之众的军队也许已经溃逃，但条顿远征军在慌乱过一阵后又恢复了统一指挥，两翼的二十万骑兵不顾一切地挡在中央本阵之前，宁愿被烧成焦碳、射成蜂窝也不后退一步，他们燃烧着的尸体形成了一道血肉塑成的防火墙，硬是将蔓延的大火和身后的本阵隔开。如此，亚历山大所在的中央本阵虽然也被烧得很惨，但在左右两翼的拼死掩护下还是相对损失较小。而此时，公主联盟军的法兰克弓兵部队的火矢已快告竭。
“敌人的火矢减弱了！全军不要混乱，统一听我号令，立刻转入反攻！左右两翼剩下的骑兵们分别从两侧迂回绕过断层包抄敌人！中央本阵的骑兵从正面跃过断层，突破敌人阵线！哈哈哈哈！伊莉安娜，还有什么本事就全使出来！”
怒吼着发出命令的“狮心王”亚历山大的脸上露出遇到好对手的兴奋和喜悦。从某种方面讲，他的这种心情也并非没有道理，毕竟站在对面指挥公主联盟军全军和他作战的是他一手教导过的女儿——他最好也最致命的学生。
条顿远征军中央本阵的十万黑衣骑兵是全军中最精锐的帝国监察军，仗着无比高超的马术和敏锐的反应神经，有八成的本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