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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初唐-第5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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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了,难怪历史上那些微服出访离开皇宫离开帝都的皇帝,基本上不是一代大帝就是太平盛世下的皇帝,不然基本一辈子都不会走出皇宫,不敢冒然离开这个四四方方的帝国中枢。
“好了,郭卿,话已至此,该说的孤也说完了。”
李渊缓缓走到郭业跟前,轻轻拍了一下郭业的肩膀,一语双关道:“该明白的你也明白了,下面你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知道了!”
郭业低下头,拱手道:“我会按照您的吩咐去做,在没有成功之前,我们之间永远都是一桩交易。我会做到我该做的,希望太上皇您也言而有信,事成之后,放还我的兄弟。从此,咱俩钱货两讫,永不相欠。”
“哈哈,郭爱卿放心,孤绝对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忠心之人。”
李渊一听郭业说起这话,心里就更加踏实了,忙笑道:“事成之后,孤也希望郭卿能够留下,大好前程等着你。”
郭业道:“我会考虑的,微臣告退!”
说罢,转身走出掖泉宫,匆匆忙忙地离开了皇宫。
回到家中,郭业来到书房将之前那封特殊代码写成的书信拿了出来,再看了一遍之后面露笑意,自言自语道:“米吉,不要让我失望,必须给我安安全全地救出王伯当。不然,你小子就别活着回来见老子了。”
念叨过后,他将这封书信凑到烛火上,焚烧之下炬成灰。
呼~
他轻吹一口气,将桌上的灰烬一吹而散,隔着窗户眺望了一眼当空皓月,道:“关老秀才,你他妈的欠我一条命,知道不?”
随后,他便吹灭火烛离开了书房,回到秀秀的卧房中。
次日,秀秀以回娘亲省亲为由,一早便离开了平阳郡公府,去了同在长安城中的霍国公府。
当日下午,致仕赋闲在家的霍国公柴绍悄然去了卫国公府,与李靖长谈了一下午。
而同一时间,郭业的便宜岳父吴茂才跟窜门子似的,去了一趟孔颖达的府邸。
霍国公府并不在鲁王等人的监视范围之内。
时间一天天过去,城外,平日从来不在军营宿夜的侯君集,这两天一直都在右金吾卫的军营中宿夜。
城中,郭业已经开始对领军卫府的三万人马分批逐次地调集排班,白天黑夜地加紧在城中巡逻。就连郭业本人,亦是一身盔甲腰佩横刀,一副随时作战的战时状态。
三天后的凌晨,天还蒙蒙亮。
郭业便奉了监国太子李承乾的手谕,带领张九斤、王八斤还有其他三旅共计五千人马,披甲佩刀地进入了皇城,按照李渊的旨意,进驻了宫中。
这一切都进行的有条不紊,丝毫不见杂乱纷扰。
晨雾徐徐退散,东方初阳冉冉升起,粼粼金光拨开云雾,泼散天地,天地之间一片明亮。
清晨,到了!
宫中鼓声骤然响起,响遍宫闱,传遍皇城,李承乾再次以监国太子的名义召开早朝。
随着晨鼓响彻,文武大臣们纷纷涌入皇宫大门,排成长龙一般蜿蜒的队伍,陆陆续续开始上殿……
长孙无忌、房玄龄、唐俭等一系天策府旧臣率先入殿。
紧接着,魏征、韦挺等建成余党系官员入殿。
随而次之的,孔颖达、褚遂良、陈康等士林清流系的臣工入殿。
应监国太子的要求,今日,就连宗正寺卿李道宗、鲁王李元庆、荆王李元祥、道孝王李元芳等平日不得参与朝政的皇族中人,皆难得一见的上了早朝。
今日的早朝,差不多汇聚了长安城中的皇亲国戚,还有地位尊崇品秩显赫的文武官员。
差不多,朝堂下方已经人头攒动,人满为患了
到了时间点儿,太子李承乾却姗姗来迟,还没出现。
而朝堂下面,已经有臣子们开始私底下议论,今日的早朝不同于往日,除非是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决议或宣布,不然不会这般别开生面。
随着一声内侍太监的扯呼,李承乾终于在一众内侍太监的簇拥下出来了!
所有朝臣的目光统统齐聚在了李承乾身上,殊不知——
大殿之外,早已是日头黯淡,乌云滚滚,天空极其压抑,好像一场随时都能到的暴风雨即将来临一般~~
轰!!!
大殿之外,天际之上,突兀传来一声闷雷,惊得刚刚出现的李承乾脚步一滑,若非后面有几名内侍太坚持搀扶着,否则险些跌倒在地。
待得李承乾稳住了身子,身边一名内侍太监颇有眼力劲儿,生怕太子闹了笑话出了洋相,随即扯起嗓门儿,尖声喊道:“监国太子驾到,诸皇亲,诸臣工,跪拜!”
唰唰唰~
声音落罢,一时间,朝堂之下无论皇族中人,还是文武大臣,齐齐如山倒一般地跪拜在地,连声起伏山呼啸道:“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第1019章惊闻噩耗乱象生
李承乾坐在龙椅旁边新增设的一把椅子上,摆出一副天下尽在我手的气势,冲朝堂两班文武挥了挥手,喊道:
“众卿平身!”
一声宣罢之后,群臣起身。
李承乾如今只是以太子储君的身份暂代监国,所以他没有资格坐在那金光闪闪代表着帝国最高权力的龙椅之上,所以只能在龙椅旁边新增设一把椅子。不然的话,那便是僭越礼制,要犯大忌的。
李承乾正要开口讲话,突然从右边朝班窜出一道绯色人影,竟是一向直来直去浑不畏死,以貌似犯谏为平生己任的魏征。
魏征来到朝堂中央,板着脸沉声喊道:“太子殿下,臣有事启奏!”
李承乾莫名其妙地看着魏征,暗骂了一句之后,脸上摆出一副礼贤下士的笑容问道:“魏卿家有何事启奏啊?”
“恕老臣愚钝,敢问太子殿下,今日是什么重要日子?”
魏征说着,用手中的玉笏板直指站在前面不远处的鲁王、荆王、道孝王等人,问道:“若非什么重要节日,臣就费解了。道孝王添为宗正寺卿,上朝参政臣尚能理解。可鲁王、荆王等人只是领年俸的闲散王爷,为何他们今日也能上早朝参知政事了?”
“啊?”
李承乾被魏征突然发难,顿时有些措手不及,冷不丁还真不好回答。
倒是脾气火爆的荆王鬼使神差地解了李承乾的难,猛蹿出来怒指魏征喝骂道:“魏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一个小小的臣子,连皇室亲王也敢指责,不嫌手臂伸得太长吗?莫要忘了,连这江山都是咱们李家的,凭什么我等皇族不能上早朝?你们乃是外姓臣子,休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此言一出,朝堂之中顿时惊起千层浪来。
任谁都知道,李二陛下自登基以来,不断地在架空鲁王、荆王等庶出王爷的权力,就担心他们染指朝政,祸乱天下。
同时,朝臣也在掣肘着皇族权力的加大,因为只有限制了皇族中人的权力,才能将这些权力分散到朝中大臣的手中。所以,从另外一个角度而言,皇权和朝臣是相对立的,此消彼长,不外如是。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郭业为了拍李二陛下马屁,刻意搞出报纸来宣扬天授皇权,神圣不可侵犯之类的言论时,惹来朝中一些大臣极度反感的原因。
所以,荆王这话出来之后,无形中将在场绝大多数的朝臣给得罪了。
一时间,三系朝臣再次放下成见,紧密团结在了一起,纷纷对荆王进行了一轮又一轮的口诛笔伐。
长孙无忌出班喝道:“荆王此言差矣,你们这般做不合祖宗规矩,更不合朝廷礼制啊。”
房玄龄出来淡淡地瞟了一眼荆王,说道:“无规矩无以成方圆,荆王,你这番话委实太过僭越了。”
“咳咳,荆王此言,论罪当属大不敬!”
韦挺看了一眼自己的同袍战友魏征后,冲李承乾拱手道:“殿下,陛下将监国之权交于你手中,那是对殿下的信任和栽培。你可不能让小人蒙蔽了心智,铸成大错啊!”
孔颖达这时也不再装老朽昏睡,矫健地窜出来,手中玉笏板猛指荆王,叫道:“还请荆王、鲁王、道孝王等皇族速速退出朝堂,否则,臣等唯有死谏了!”
“臣褚遂良附议!”
“臣陈康附议!”
“附议!”
“附议……”
“臣等附议!!!”
霎时,几乎满朝的文武官员纷纷站出朝班,拱手山呼附议。
面对此突如其来的义愤填膺之局,李承乾当场愣在了那儿,他再没眼力劲儿也看到了自己这位荆王叔惹来了众怒。
此时,他唯有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了他的道孝王叔李元芳。
李元芳也是被荆王气个半死,暗暗骂着荆王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倏地,他赶紧跑出来一把将荆王拉扯回了朝班,低声斥骂道:“蠢货,你不说话会死啊?你瞧瞧,好好的局面竟然被你搅成这样。若是坏了大事,看父皇怎么收拾你,赶紧给我闭嘴!”
此时,面对着朝中汹涌的反对浪潮,他心里也在暗暗焦急,看了一眼身边跟着一起着急的鲁王,低声问道:“鲁王兄,你安排的八百里加急奏折怎得还没来?”
鲁王心虚地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六神无主地嘀咕道:“快了快了,应该快了,再等等!咦,元芳,你快看~~”
说着,鲁王兴奋地抬起右臂,遥遥一指殿门口失声喊道:“来,来了!”
噌噌噌~
殿门口外,一名身穿披甲,肩挎竹筒的军士手执一块令牌高高举起,畅通无阻地跑进殿中,疾奔狂喊:“报,报,报!江南御驾行营传来八百里急奏,面呈监国太子,让开,速速让开。”
嘭!
士卒大汗淋漓浑身邋遢地跑进殿中,跪倒在朝堂之下,叩了三记响头:“某乃御驾行营校尉,参见太子殿下。江南传来急奏,必须面呈太子殿下过目。”
说罢,这校尉赶紧解下肩挎的竹筒,从里头取出一封卷成画轴一般的信笺,双手捧起。
一名内侍太监匆匆下来龙庭,从他手中接过急奏,然后返身上了龙庭交到李承乾手中。
江南御驾行营,不就是李二陛下下江南的銮驾所在?
顿时,朝中众臣们嗡嗡议论起来,纷纷都在猜测,莫非皇帝在江南那边遇到什么加急的事情,不然干嘛要八百里急奏送来长安呢?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龙庭之上的李承乾方向凝望过去,不约而同地盯着他手中的那封急奏。
当然,也有心中有数的人,心里暗暗冷笑,看着李承乾等人自导自演的这场闹剧。
李承乾尽管知道了急奏里头写了什么内容,但是他从内侍太监手中接过来之时,心中还是忐忑至极,心脏砰砰跳个不停,耳根燥热有几分做贼心虚的恐惧。
不过事情已经进行到这个节骨眼上,也容不得他再有犹豫和害怕,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摊开急奏看了起来。
此时,已经有朝臣觉得要出大事儿了,因为他们发现李承乾的眉头紧皱,整个人从椅子上窜立起来,然后又将急奏猛地合了起来。
李承乾将那份急奏贴在胸口上,站着原地一言不发。
朝臣们此时早已不再议论,而是怔怔地凝望着庭上的李承乾,朝堂之上所有的声音都消散了,死寂死寂,鸦雀无声。
气氛,透着紧张,透着诡异。
此时,道孝王李元芳见着李承乾有些失态,甚至有些忘我,好像要偏离之前安排好的步骤。
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之前便商量好的事儿居然还会出偏差。
于是,他故作好奇地问道:“太子殿下,不知急奏上写了些什么,江南御驾行营那边发生了何事?”
“啊?”
李承乾经李元芳这么一提醒,这才醒过神儿来,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步骤,摇了摇头扮作沮丧的样子叹道:“兹事体大,本太子不敢冒然宣布。来人,去请太上皇他老人家移驾勤政殿。”
轰~
沉寂许久的朝堂中又掀起一轮热议,几乎每个朝臣的心中都生起一个疑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居然要惊动早已退居幕后颐养天年的太上皇?
可是因为李承乾的神色凝重,加上刚才李承乾提到的兹事体大,所以没有人敢去继续追问。
不一会儿,一身明黄服饰的太上皇李渊在几名内侍太监的搀扶下,缓缓从龙庭后边走出来,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来到李承乾的身边。
李承乾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跪在李渊的跟前,泣声哽咽喊道:“皇祖父,皇祖父,出……出大事儿了!”
李渊双肩一甩将搀扶他的内侍太监甩开,缓缓俯身将地上的李承乾扶起来,沉声喊道:“起来,承乾!你是我大唐的太子,未来的大唐皇帝,岂能如此小儿女姿态?有祖父在,这天塌不下来!”
待得李承乾被李渊扶起之后,李渊才发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李承乾没有说话,而是一个劲儿地摇头,然后将手中的急奏奉到李渊手上。
李渊故作凝重地将急奏打开,一看之下圆目浑睁,颤抖着双手惊呼了一声啊!
啪~
他骤然将手中的急奏合了起来,转过身来冲着朝堂下方的两班文武,颤声喊道:“诸位臣工,江南御驾行营传来急奏,天不佑我大唐啊!皇上在江南因水土不服,染上恶疾,驾……驾崩了!”
话音一落,李渊身子猛地向后一仰,幸得两名内侍太监扶住,李渊又是一声悲恸大喊:“皇上,龙驭宾天了!!!”
轰~
勤政殿之外,乌云滚滚的天空又是响起一声惊雷,响彻在殿中所有人的耳边,震慑所有人的心间。
“皇上!”
“皇上驾崩了?”
“天不佑我大唐啊!”
“英年早逝,皇上啊,你怎能如此狠心,舍弃臣等啊?”
“不可能,不可能的,皇上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能说走就走啊?”
“我不信!”
“老天无眼,为何要如此早早便召吾皇陛下归天啊?”
……
……
霎时,整个朝堂文武臣工东倒西歪,跪地伏地者不计其数,哭声叫声凄喊声,杂糅万千,乱象纷纷。
第1020章大争之势
“我不信!”
魏征第一个从惊闻噩耗的悲恸中清醒过来,大吼一声过后便要冲上龙庭,却被殿内的金甲武士给拦住了去路,将其死死架住,不让魏征上前半步。
魏征挣扎地叫唤道:“陛下怎能说驾崩便驾崩?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砣不离秤,秤不离砣的魏征好战友韦挺也挥臂直呼道:“不可能,陛下身体康健,又正值壮年,就算水土不服染上恶疾,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龙驭宾天。谣传,这肯定是别有用心之徒在以讹传讹!”
长孙无忌尽管有跟李二陛下一直不对心,但此时也难免悲戚之色,缓缓直起腰来站稳身形,冲龙庭上的李渊拱手喊道:“太上皇,关于皇上在江南驾崩之事委实太过突兀和蹊跷了,会不会是误传啊?或者说,里头有什么搞错的地方啊?”
“是啊是啊,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陛下身体康健,一直都没有隐疾,这水土不服竟能要人命?”
“肯定是有人搞错了。”
“要说陛下驾崩,我程咬金第一个不信!”
“想当年,隋末大战群雄逐鹿,我等天策府旧臣追随陛下南征北战,屡次险象环生险些丧了性命,可陛下都置之死地而后生。他得天庇佑,吉人自有天相,不可能因小小恶疾便撒手人寰。”
“不信!”
“臣等不信!”
霎时,朝堂中的群臣纷纷提出质疑,令李承乾目瞪口呆神色骤变,而鲁王三兄弟更是口干舌燥,心中噗噗狂跳个不停。
他们压根儿就没有意识到,李世民在满朝文武中的威望竟然如此之高。
还是李渊久经阵仗,见惯了大风大浪,并未被眼前群臣威逼的阵势给吓倒。只见他挥了挥手中的急奏,气贯于胸大声吼道:“肃静,朝堂之上吵吵嚷嚷如菜场集市,成何体统?江南御驾行营八百里急奏在此,还能作得了假?上面不仅有皇上随身携带的私人印鉴,还有六宫之主长孙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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