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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一八五三-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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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陛下!”热努伊再次一躬,被仆人领着,向外走去。

实际上,按照热努伊的想法,对民盟军作战是不明智的,因为即使击溃了他那有限的海军,但是上不了岸,摧毁不了民盟军的根基,再过个十来年还是会发展起来。

最好的方法,是承认民盟军是世界列强的一极,并在远东地区保持高压态势,高举屠刀悬而不杀,逼迫民盟军与欧洲列强谈判,承认列强在东南亚的殖民地,不允许鼓动当地华人闹独立,由于靴子不落地,才是最有威摄力的,一旦落地,那一切就会水落石出,也就失去了周旋的灵活性。

就象现代中国的反舰神器东风21d,为什么迟迟不搞实弹打靶演练?就是要让美国猜,猜能不能打得中,猜的心神不宁,漫无头绪,难以作出正确的应对。

要知道,实弹打靶无论打不打得中,对于美国来说,只要打了,靴子就落地了,以他强大的科技力量,总有应对的方法。

所以在热努伊眼里,没有必胜的把握,靴子最好不要落地,可是他能影响得了拿破仑三世,却影响不了大英帝国,事已至此,他只能屯兵越南,密切观察了。

经过与拿破仑三世的交谈,时间已经到了中午,热努伊并没有离开爱丽舍宫,而是被仆人引领去偏殿用餐,而在中国大陆,天色也黑了下来,亳州的张乐行府上,正张灯结彩,摆酒设宴。

今天是张乐行幼子满月,作为一个四十八岁的中年人,在这个年纪能再得一个儿子是非常难得的事,张乐行原本只有一个儿子,这一下又生了一个,他老张家的血脉等于上了双保险,如何能不欢喜?如何能不大办特办?

除了淮军的各级将领,就连名义上的大帅李鸿章也将从河南赶来亲自祝贺。

由于有民盟军这个大敌窥伺一旁,李鸿章与张乐行暂时倒也是相安无事,李鸿章提供粮饷装备,张乐行乐得接纳,与被收编之前相比,无非是把辫子重新结了起来,服装也改回了清庭官服,其他方面没什么改变,淮军中原捻军那一派系的人,依然听他号令,平静的生活,似乎给人一种会一直持续下去的感觉。

张乐行府邸的王府牌子已经摘了下来,改换上了张府,在张府隔壁一条街上,摆起了流水席,饿的头昏眼花的亳州百姓把流水席围的水泄不通,对于他们来说,张府夜宴与他们没关系,他们所能指望的就是在这流水席上吃一顿难得的饱饭。

流水席能容纳数千人同时就餐,吃的都是一样的,馒头稀饭,加一碟子冬瓜红烧肉,简陋是简陋,可落在亳州百姓的眼里,这比过年吃的还丰盛啊!

每当有人吃饱了离席而走,后面的人立刻补位,只要向张府的方向磕个头,大喊谢张大人赐食,祝张小公子长风相顺伴安康,命生不凡春秋畅,百事如意轻歌扬,岁月风雨成器长,就可以坐下来吃了。

容纳几千人的流水席,上万人排队,巷外还有候补,而在张府的大门前,也是人头涌涌,迎宾不停的招呼一位位贵客向院内走去,气氛极为的喜庆。

“安徽按察使兼庐州团练使李鸿章李大人到!”这个时候,一名迎宾突然放声叫道,就看到李鸿章满脸笑容,与一名洋人并排,带着几个随从,快步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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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九二章酒里有毒

“卑职见过李大人,给李大人请安!”也不管出于李鸿章是淮军大帅的身份,或者是送财童子的慷慨,周围的人纷纷打千请安,倒是洋人被忽略了。

只不过,仍有极少数的高层认出了这名洋人的身份,赶忙上前握手问好。

他是法**官毕乃尔,负责对淮军的操练,在他的指导下,淮军分批分次淘汰老旧火枪,增购现代化的新式步枪火炮,成立了洋炮营,作战方式也更变为在火炮的掩护下使用新式步枪突击的新战法,并且还为淮军编写了部队操练教程,完全的法国陆军训练方式,深得李鸿章的信任,也被淮军各路将领敬重。

对于不认识毕乃尔的,李鸿章特点介绍了一番,然后拱着手,笑呵呵道:“今日是张大人幼子满月佳期,你我同来贺喜,随意随意啊,哈哈哈哈~~”

在哈哈大笑中,李鸿章与毕乃尔被迎入内院,一般大说,大户人家摆酒是按照身份把来宾安置在不同的区域,只有身份最尊贵的人,才会安排在内堂,往往内堂只安排十来个人,主家在时候差不多了才会去外面敬酒。

“张大人,恭喜恭喜啊!”刚一踏入内堂大门,毕乃尔还在微微笑着,李鸿章已经大声道喜。

屋内坐了十来个人,既有龚得树、张宗禹、苏天福、苗沛霖等捻军高层,也有周盛波、刘铭传、张树声等来自于庐州团练的将领,一见到李鸿章与毕乃尔出现,均是站起来拱手示意。

“李大人与毕乃尔先生大驾光临。张某蓬壁生辉,请上座!”张乐行满脸欢喜。伸臂让向上首。

毕竟李鸿章是大帅,名义的大帅也是大帅。场面总是要走的,在幼子满月的时候,张乐行也不想闹出任何不愉快,而毕乃尔身份超然,一般人在正常情况下,都不会去得罪洋人。

“张大人喜得贵子,李某奉上区区薄礼,还望莫要嫌弃啊!”李鸿章从腰间取了个玉佩递过去。

如他们这种淮军内部的喜宴,都是自家人。送太重的礼反而显得生份,张行乐也明白这个道理,接过来,笑吟吟道:“多谢李大人,张某却之不恭了。”

毕乃尔也掏出一个纯金的长命锁,递过去道:“张大人,这是我的礼物,请你收下。”

“多谢毕乃尔先生!来,两位上坐。”张乐行接过长命锁。再次伸手示意。

李鸿章与毕乃尔双双坐上了首席,酒宴正式开始,一时之间,觥筹交错。气氛一片融融,张乐行还出去敬了一次酒,回来也来者不拒。今晚他就图个尽兴。

不知不觉中,已是酒过三巡。李鸿章却仿佛意犹未尽似的,主动拿起酒壶倒酒。可是酒壶空了,没倒出来,又拿起一个,依然是空的,张乐行立时回头唤道:“拿酒来!”

“是!”两名婢女出去了一小会儿,便托着酒壶翩翩而至,分别给两张桌子上的贵宾倒酒。

“滋啦啦~~”晶莹的酒液依次倒入酒杯,李鸿章那一边的人,神色有了些微观的古怪,个别人还带着一丝紧张,张乐行那边部分人的神色也起了不明显的变化。

不过张乐行正是满怀欢喜之时,并未留意到这个细微之处,待各人的酒都斟满之后,举杯拱手一敬:“今日多谢各位捧场,我张某人先干为敬!”说着,一口饮尽。

“张大人客气了!”各人谦让着一口喝干。

“哎唷~~”杯子放下没多久,一条肉丝才刚刚塞入嘴里,周盛波突然怪叫一声,手捧着肚子满脸痛苦,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这。。。。”张乐行一惊,半醉半醒的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哎唷~~我肚子好疼啊!”张树声也捂起了肚子。

“哎唷,哎唷~~”就好象被传染一样,李鸿章、毕乃尔与刘铭传陆续捂上肚子,脸面写满了痛苦,就连张乐行那边的龚得树等人也是相继大声呼痛,短短一分钟不到,地面已经躺倒了一大片,唯一还端坐在椅子上的,只有张乐行、张宗禹与苏金福!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突发变故,张乐行的酒终于吓醒了,连声询问,不过醒的还不彻底,只是光坐在椅子上发问,其他什么具体的措施都没有。

可是张宗禹不同,瞬间一股寒意遍布全身,在叔父大喜的日子,贵宾集体疑似中毒,还都是手握兵权的淮军各系将领,更重要的是,李鸿章等人与捻军出身的将领派系分明,唯一没有出事的,却只有自己、叔父与苏金福三人。

这给人留下了无限想象空间,姑且不论其中有没有阴谋,这种事如果处理不好,那是跳黄河一百次都洗不清啊!

其实将错就错不失为一个解决问题的好办法,但张乐行并未做好把李鸿章等人一网打尽的准备,他是确确实实想好好办一场喜宴的,如果贸然大开杀手,淮军立刻会窝里反,白白便宜了民盟军,尤其倒地的还有不少原捻军系的将领,这就更不能轻举妄动了。

张宗禹当下叫道:“快叫大夫来!”

“张公子,免了吧!”这个时候,一个虚弱中又带着愤怒的声音传了过来:“大夫来了,恐怕咱们死的更快!”

果然,最坏的事情发生了,张宗禹心里一沉,张乐行也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颤抖着声音问道:“张树声,你什么意思?”

张树声冷声道:“张大人,为何我们都中了毒,就你与贵侄,还有苏大人安然无恙?事情不明摆着嘛,你是要借着喜宴欢聚一堂之时把我们一网打尽啊!

张乐行,你好狠毒的心肠,大帅在你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给你粮食,给你枪械火炮,还出重金请来洋人训练军队,大帅有哪点对不起你,你竟然要下此毒手?嗯?哎唷~~”

“放你娘的狗屁!副帅怎么会是这种人?”苏金福气的脸通红,拍案大怒道。

李鸿章也挥了挥手,无力道:“本帅也不敢相信是张大人所为,其中或许另有蹊跷,我们先离开罢,赶紧找地方救治,本帅相信,张大人定会查明真相,给我们一个说法。”

“还要什么说法?”原捻军系统总蓝旗主韩老万痛苦的叫道:“我是真的中毒了,快不行了,而这里就他们三个没中毒,这分明是他们设下毒计想把我们全部毒死,张乐行啊张乐行,枉我老万一直都叫你大哥啊,亏你能对兄弟下这种毒手,哎唷喂~~”

叫着,叫着,韩老万嘴里吐出了白沫,身体也开始一阵阵的痉挛抽搐,这显然是中毒的症状,还是性子无比暴烈的毒药。

不仅止于韩老万一人,总红旗主侯士维与龚得树、孙葵心等绝大部分的原捻军首领连同李鸿章、刘铭传等人也相继出现了类似的症状,但李鸿章那一方的人与同来自于捻军的苗沛霖、龚得树稍微好点,还没严重到口吐白沫的地步。

“快来人,快来人!”张宗禹也顾不得什么后果,探头向外大声叫唤。

“慢着!”这个时候,毕乃尔却奇迹般的站了起来,晃晃脑袋,拨出手枪指向张乐行、张宗禹与苏金福,冷声道:“我不相信你们,你们中国人太坏了,谁都不可以进来!”

话是这么说,但叫喊声已经惊动了前殿,前殿大多是次一级的将领与地方上的重要乡绅,一窝蜂涌了过来,脸面都带着不解或是惊骇之色,有的人正要迈入殿内,毕乃尔立时把枪一移:“不许进来,我不知道谁是敌人,谁进来我打死谁!”

出于毕乃尔的超然地位,或许也弄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暂时没有一个人进殿,全都把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并且议论纷纷,猜疑的目光射向了张乐行叔侄与苏金福,毕竟睡倒了一屋子,还在痛苦哀嚎,而站着的就那么几个人,发生了什么不难猜测。

张乐行叔侄与苏金福均是流了一头一脸的冷汗,他们都敢保证自己是无辜的,绝对不知情,可是那么多人中毒,偏偏自己没中毒,这哪还不明白是被陷害了?尤其是面对屋外自家下属那惊疑不定的目光,更是心急如焚!

“毕乃尔,你不是也中毒了么?你怎么能站起来?”苏金福突然指着毕乃尔大声咆哮。

毕乃尔冷笑道:“苏大人,你怎么知道我也中毒了?难道你一直在注意我有没有喝酒?”

“这。。。。”苏金福顿时语塞,这话问的不但毫无水平,反而给人一种就是他苏金福下的毒的错觉,要不然怎么能问出毕乃尔是否中毒这样的话?

毕乃尔枪一挥,又道:“大家都看到了,也应该猜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不错,我们好心好意来给张大人贺喜,可是谁能想到,酒里竟然有毒,这毒是谁下的已经不难猜出。

至于我为什么能站着,我可以告诉大家,我是法国人,我喜欢喝带着些微酸味的红酒,而不是辛辣呛喉的白酒,所以我喝的很少,另外我们外国人的体质又比较强壮,可以抵抗少量毒素。

或者退一步说,如果我说毒是我下的,恐怕没有人会相信吧!”

第五九三章众口一辞

毕乃尔的辩解雄浑有力,他那高大壮实的身材,给人一种生猛健康的感觉,而且洋人虽然是外来种族,也很会压榨欺侮中国人,但与中国人相比,又比中国人更容易获得中国人的信任!

毕乃尔态度严谨,操演军队一丝不苟,管你是士兵还是军官,不合他意上去就是一脚踹屁股,低层士卒本来就被打惯了,被毕乃尔踢屁股无所谓,可是看他踢军官屁股,心里解气啊,而军官碍着毕乃尔洋大人的身份也不敢吱声,况且被踢屁股的还有自己的同级甚至上级军官,至少在心理上获得了平衡,久而久之,这种动辙拳打脚踢的作风竟然获得了一致好评,在淮军中,他是无可争议的权威。

同时毕乃尔再三声明在中国不会呆太久,合同期满立刻回国,这又使他具备了公正的第三方的地位。

如果说是毕乃尔下的毒,全场没一个相信,谁都想不出毕乃尔下毒的动机是什么,反倒是张乐行叔侄与苏金福联手毒杀李鸿章等清庭官员与原捻军捻铺首领,具有较大的想象空间,这些人全部死掉,淮军岂不是成了张乐行的私军?

再加上毕乃尔义愤填膺的指控,屋外那惊疑不定的目光渐渐地演变为了愤恨与不齿!

“张乐行太恶毒了,竟然利用自家幼子的喜宴设下如此毒计,就不怕天打雷劈啊!”

“报应已经来了,看他今日还怎么辩解!”

“大首领早就为不能尽掌兵权而耿耿于怀,如今又来了李大人骑在头上指手划脚。眼见地位不保,倒不如行险一搏。借着喜宴把所有人一网打尽,高。确实是高!”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大首领降清只是权宜之计,几年前就叛过一次,再叛一次又有何妨?对了,听说大首领最崇拜曹孟德,那曹孟德的名言是什么?是宁可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

一声声指责如刀子般剐入张乐行三人的心窝,他们又急又怒,却百口莫辩。

围在门口的直系下属不但也不出头说话。反而纷纷现出了羞愧难当或者受了欺骗的恼怒、鄙夷之色。

毕竟没有谁天生愿意做叛徒,尤其是老实疙瘩的农民,心里的执念兴许比一般的读书人还要强些,对于他们来说,读的书少,反而心思较为单纯,认准的事情会一根筋的做下去。

而张乐行在起兵之初曾降清又叛清,这已经是一次人生污点了,可这才过了几年?没降多久旋而复叛。两次降清再叛清啊,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叛,这只能说明这个人的品行有问题。

另外一点。便是李鸿章把捻军整编为淮军之后,解决了困挠已久的粮草问题,单凭于此。许多人就对李鸿章生出了好感,况且李鸿章人前人后始终摆出一副和煦的笑容。好感度更是直线上升!

可是今夜,张乐行竟然蓄谋毒杀李鸿章。即使是直系下属都看不过眼!

“哦,哦,唔~~”这个时候,韩老万吐出白沫突然加速,身体的痉挛加剧,眼见就要不行了,苏金福连忙道:“我去找人来,先把人救了再说,这毒不是我们下的。”

“砰!”苏金福身形刚动,膝盖已是一朵血花绽出,顿时半跪在了地上。

毕乃尔好整以暇的吹的枪口,目中射出冷意,一瞬间,张宗禹福至心灵,大叫道:“我明白了,是李鸿章勾结洋人陷害大首领,他们朝庭的人收买了我府中奴婢,毒杀我捻军首领,而他们自己装作中毒,施苦肉计,既能清除异己,还可以嫁祸给大首领,好高明的毒计!大伙儿千万别被狗鞑子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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