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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亲王-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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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并不准备出宫,他厌恶极了那些个繁杂的礼节,若是他亲自出宫,礼部的那些个官员,定然又是要啰嗦一大堆了。
礼部的官员,是最让正德头疼的了,甚至,是连内阁的话,有时候都不怎么管用的了。
尤其是礼部尚书,更是个老古董。
和礼部的官员置气,正德觉得除非是他脑袋有病了,若不然,根本就没法和礼部的那群老古董置气,一群老古董,满脑子的各种礼仪,和他们置气做什么?岂不是把他自己也‘弄’成是老古董了?
“是,奴才记下了。”
刘瑾点头,这,其实是他早就猜想到的了。
“只是,不知该以和规格迎接曾大人?”
刘瑾哈腰,要知道,钦差回京,若是有重大立功的,朝廷肯定也是有迎接规格的。
“抬着朕的銮驾去吧。”
正德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估计坐这么久马车也够呛的了,朕的銮驾稳当。”
正德这么说,可是真的没多想什么,而且,銮驾的确稳当,那么多人抬着,而且,还都是训练出来的。
抬銮驾的‘侍’卫们,是要先抬着一碗水,在坑洼的地面上行走,什么时候碗里的水不往外洒了,什么时候,才能去抬真正的銮驾。
“陛下,这可不妥。”
刘瑾赶紧跪在了地上,道:“銮驾,可是陛下您才能乘坐的。”
“怎么,你认为曾大哥不配坐?”
正德有些不满的看着刘瑾,在他看来,曾毅在河南立功,又去南直隶,查了大案,更是是查了那么多的白银,这些功劳,足够大了。
“这倒不是。”
刘瑾赶紧摇头,道:“曾大人有先帝爷赐下的金牌,更有陛下您的许可,别说是坐一次銮驾了,就算是您赏赐给给曾大人一副銮驾,也是可以的,只是,曾大人的‘性’格,怕是未必会喜欢如此的。”
銮驾,可不仅仅是皇帝坐着的銮舆,而是皇帝出巡时候的仪仗。
金瓜‘玉’撵等等,所有的仪仗,加上銮舆合称为銮驾。
也有半幅銮驾之说,就是把仪仗对应的砍半就是了。
若是用銮驾前去接曾毅,正如刘瑾所说,曾毅可是没想着真的暴漏他身怀金牌的事情的,绝对会被朝臣们所不能容忍的。
甚至,就是内阁,也未必能够容忍的。
臣子,就是臣子,哪怕权势在重,也不能够单独乘坐銮驾的。
若是皇帝乘坐銮驾出现,宣臣子上去陪同,这,是可以接受的,但是让哪个臣子单独乘坐銮驾,这是绝对不成的。
“那就用朕的銮舆去接他吧。”
正德也觉得刘瑾的话有理,以曾毅的‘性’格,可是不怎么喜欢那么张扬的,而且,他这么做,或许,还会给曾毅带来不少的麻烦。
而銮舆,则是不同了,乘坐銮舆,没有銮驾开道,这,却是能让臣子们接受的,此,至多也就是证明臣子得圣宠罢了。
一些个老大臣,也是坐过銮舆的,是以,倒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奴才遵旨。”
刘瑾也是知道这里面的区别的,是以,这次,倒是痛快利索的答应了下来,不过,同时,心里,却又被正德的脾气给吓着了一次。
以前,还是太子的时候,主子就是这么的疯狂,现如今,是皇帝了,还是如此,说什么话,都不考虑后果。
这的确是让刘瑾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该哭了。
有正德这样的皇帝,刘瑾的权利,是大了,而且,还是通了天的,可是,同时,一些事情,他还要替陛下考虑一下的。
“此去南京,虽有锦衣卫帮忙,可是,也不容易啊。”
正德叹了口气,说的,明显,就是曾毅。
“这次回京,朕可是要好好封赏他一番,最起码,这官职,是要提一提了。”正德这话,刘瑾却是没反对,反正曾毅有金牌在,官职,反而不重要,只不过,说出去,好听些罢了。同时,像现在,曾毅拥有金牌,还是极少数人知道,且,还都是保密的,是以,官职,曾毅,也的确是需要的,五品,对于曾毅来说,也的确有些低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马前卒
京城,接近年关,东厂的番子,闹的也不如以前那么凶了。
这倒是让京城的百姓及一些官吏们出了口气,京城的街面上,也重新繁茂了起来,原本,因为东厂番子闹的太凶,而不敢出摊的一些个小摊主,也都试着出摊了。
虽说心里仍有担心,可是,毕竟,他们是靠着小摊维持生计的,总不能一直不出摊吧?
只能是心里不停的念叨着,希望东厂的番子真的是折腾累了,至于让东厂的番子发善心,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是以,干脆,也不去想这不可能的事情,只是认为,东厂的番子,闹腾了那么久,也捞了不少的好处,估计,临近年关了,也都累了,在家好好享受。
只是,这些想法,都是那些个小官吏及百姓们的想法。
真正知道东厂番子之所以消停的原因的,整个朝廷当中,也就内阁的几位大学士,知道的一清二楚。
“想不到啊,曾毅还没回京呢,可就把刘瑾给吓得开始收敛了起来。”
内阁当中,几个阁老,可是对东厂的番子为何销声匿迹清楚的很。
曾毅快要回京了。
当初,曾毅在南直隶,刘瑾在京城嚣张,胡作非为,没人能管得住他,皇帝也是宠信他,根本不信官员们的话。
当时,就算是给曾毅写信,可是,曾毅远在南直隶,刘瑾也大可以写信辩解的,这么一来二去的,时间,都‘浪’费在了路上。
且,这么扯皮下去,只要曾毅不回京,怕是终究也不能如何的,以内阁大学士们对曾毅的判断,其,是绝对不会砍了刘瑾或者怎么的。
毕竟,刘瑾是皇帝跟前的红人,曾毅这么做的话,就算是他有金牌,有圣宠,可是,却也肯定是要皇帝心里不是滋味的。
以曾毅的聪明,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可是,若是不砍了刘瑾,曾毅远在南直隶,能对刘瑾的约束,可是小的多,甚至,就算是要砍刘瑾,曾毅不回京,旁人,也是没那能耐的。
是以,当时,刘瑾,可以在京城肆意的猖狂。
而现在,曾毅要从南直隶回京了,而且,年前,是肯定能回来的,若是曾毅回来了,发现京城的大街上,寥寥无人。
原本到处都是叫卖声的繁华大街,现在,都成了空‘荡’‘荡’的一片。
曾毅就算是原本心里没什么火气,可是到这么一幕,心里也定然会对刘瑾生出一些不满的。
刘瑾是知道曾毅身份的,是以,绝对不会做出这种自己找不痛快的事情的。
而且,现如今,东厂的势力,已经开始往大明朝的各个承宣布政使司扩展了,而京城,天子脚下,消停一些,总归是好的。
若不然,就算是曾毅不给皇帝说这些。
可是,总有一天,皇帝在宫中玩腻了,又想出宫了,到时候,看到天子脚下,原本繁华的京师重地,竟然萧条无比,到时候,他刘瑾,可是要挨训的。
是以,刘瑾干脆借着这次曾毅回京,彻底的把东厂在京城的猖狂给收敛起来。
只要在京城东厂的番子能安分下来,在下面的承宣布政使司不管怎么闹都成,他刘瑾,都能遮掩的住。
“是啊,这天下,怕也就曾毅是这刘瑾的克星了。”
内阁次辅谢迁苦笑,皇帝一句话,倒是能结果了刘瑾,最起码,就算是皇帝不舍得砍了刘瑾,可是,也能夺了他手里的权利,让他老实的当个太监也成。
可问题是,皇帝对刘瑾,太过信任了,根本就不可能夺了刘瑾的权利。
这点,是内阁清楚意识到的,是以,若是想要皇帝剥夺刘瑾的权利,那是别想的了,百官和刘瑾相敌对,最后,只能是一个结果。
要么,是宦官彻底干政,欺压百官,把持朝政,要么,就是以刘瑾的死,来做个了断。
“有能克制住他刘瑾的就成。”
李东阳在一旁苦笑:“总是能让他刘瑾这个阉贼收敛一些,知道些害怕的。”
说完这些,李东阳又叹了口气:“只是,曾毅虽然能可知刘瑾,可是,除非刘瑾真的做出了超过他能容忍的极限,若不然,曾毅也不会轻易去动刘瑾的。”
“而刘瑾这阉贼,却又‘精’明的很,根本就不可能去得罪曾毅的,甚至,还会去讨好他。”
“是以,曾毅对刘瑾的容忍程度,咱们可就不好判断了。”
“毕竟,这里面,还牵扯了皇帝的态度,等,不少的因素。”
李东阳的这些话,虽然有些泄气,毕竟,现在,曾毅可以说是除去皇帝外唯一能够克制刘瑾的人了。
而皇帝,又是支持刘瑾的,绝对不可能惩处刘瑾的,最起码,眼下的情况如此,未来,除非是出现极大的变故,不然,皇帝的态度,怕是一直都不会改的。
而这种情况下,曾毅,等同于是唯一可以克制刘瑾的人了,若是曾毅都不准备处置刘瑾,只是略加约束。
这话,听起来,又岂能不让人泄气?
“有个约束就成。”
刘健在首位上坐着,淡淡的道:“这事,咱们内阁,可不能泄气。”
“只要有人能约束他刘瑾,让他刘瑾心有惧意,咱们内阁,总能缓过力气的。”
“自古邪不胜正,那些个干政的阉贼,有几个能有好下场的?”
“若是咱们内阁都不敢和刘瑾这阉贼斗了,没了取胜的心思,那,满朝文武,可就真的败了。”
“一旦如此,刘瑾那阉贼,定然会对百官动手,到时候,阉贼把持朝政,以刘瑾这阉贼的‘性’情,大明朝,怕是真的完了。”
“到时候,咱们内阁的诸位,怕是要真的名垂青史,永为后世唾弃了。”
刘健这话,虽然难听,可是,却是大实话,内阁,是百官之首,若是内阁都在这件事上认输了,那百官,也就没力气反抗了。
内阁一旦认输,等于是在‘精’神上,狠狠的打击了百官。
毕竟,内阁,现如今,是凌驾于所有衙‘门’之上的,是百官的‘精’神中心,内阁都败了,那,百官,还有什么可争的?在‘精’神上,就是一个非常沉重的打击。
是以,不管形势如何,内阁,绝对不能退缩,必须要顶着,要和刘瑾周旋到底。
“刘瑾,之所以猖狂,凭借的,无非是皇帝对其的信任。”
李东阳在一旁开口,缓缓的道:“当今圣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刘瑾就伺候在了身边,这么长的时间,且,当时陛下年幼,自然会对其亲近。”
“现如今,刘瑾不过是仗着此,才能为非作歹。”
“可,这天下,并非是咱们臣子们的天下,而是朱家的大明朝。”
“咱们这些个臣子,总有一天,要告老还乡的,而大明朝的皇位,却是要一代一代的传下去的。”
“刘瑾祸国殃民,祸害的,最终,却是这大明朝的皇位。”
李东阳的这话,若是传了出去,可就有些犯上的意思了,只不过,现如今,只有内阁的几位大学士在。
而且,身为大学士,就算是相互之间有不和,可是,这话,却是绝对不会‘乱’传的,尤其是现任的几个内阁大学士,没有一个是小人,全都是坦‘荡’的正人君子。
“只是,现如今,陛下尚且年幼,以为咱们这些做臣子的,管的太多了,总是用祖制来约束其,而刘瑾,却是为他好。”
“可是,在过些年约,陛下年纪大了,总有一天,会亲眼看到大明朝的江山已经满目疮痍。”
“到时候,陛下就会知道,到底,谁是对,谁是错,是为忠臣谁为‘奸’佞。”
“且,刘瑾仗着陛下的重新,胡作非为,借着陛下的名头,贪的银钱,却只有一小部分用在了陛下的身上,其余的,全都自己截留了。”
“若是日后,陛下知道了这些,到时候,被人利用,被信任之人利用的心情。”
“此时,陛下对刘瑾越是纵容,越是信任,日后,发现这些的时候,对刘瑾的恨意,就越发的重。”
李东阳的这几句话,看似,是随口说出来的,可其实,这些想法,在他心里,也不知道是琢磨了多久,才琢磨出来的。
这些话,说起来容易,听着,也觉得并不是多么的为难。
可是,真正的实施起来,却是困难万千。
要等陛下看清楚,等陛下真正的成长起来,怕是要等上数年了。
且,想要把刘瑾参倒,证据,可是少不了的。
内阁哪怕是满朝文武知道刘瑾贪墨,又能如何,只要他做的滴水不漏,皇帝就算是知道了刘瑾贪墨,也会念及其忠心耿耿,伺候了这么多年,心软的。
除非,能切实的证明刘瑾是在利用皇帝,利用皇帝的信任,利用皇帝的名头,在外面胡作非为。
为一己‘私’‘欲’,而至皇帝的名声于不顾,是在糊‘弄’皇帝。
也只有此,才能彻底的让皇帝心寒,才能彻底的把刘瑾给参倒了。
只是,刘瑾何等的‘精’明,行事,从来不留丝毫的把柄。
东厂的番子,在怎么胡闹,也是总要找出个借口的,而且,还都要把皇帝捎带上。
且,内阁的几位大学士相信,刘瑾的宅子里,就算是能搜出银子,又能如何?
到时候,刘瑾只需要说,这些银子,都是给皇帝准备的,平日里,皇帝的吃喝玩乐,可都是由刘瑾负责的。
只要刘瑾说些狡辩的话,皇帝,定然会相信刘瑾的。
毕竟,若是刘瑾不贪银子,怎么能让他这个皇帝吃喝玩乐?到时候,刘瑾这需要这么大概的一说,皇帝不仅不会责罚刘瑾。
甚至,还会自责,还会心里对刘瑾更加的信任,更加的倚重,为了他这个皇帝,刘瑾连名声什么的都不要了。
宁可背上一个阉贼的名声,也不说出这些银子都是给皇帝准备的,这,如何能让皇帝不感动?
这些可能发生的情况,李东阳早就想到了,而且,在他说出刚才的那番话以后,内阁的几个大学士,也都想到了。
是以,李东阳说的轻松,方法,也已经指出来了,而且,也只能是如此的方法了,可是,要把这个方法给实施下去,直至成功,却是一件艰难的事情。
包括内阁的几个大学士,虽然都知道,只要坚持下去,这个方法肯定能够见效,肯定能够铲除刘瑾。
可是,这其中的艰辛,却只能是提前做好准备,肯定是要有牺牲的,甚至,要多少年后才能成功,要付出多少的代价,多少的牺牲才能够成功,内阁的几个大学士,也不能肯定。
“想来,曾毅那小子,该不会也是这么想的吧?”
一直没吭声的杨廷和悠悠然开口,说出的话,却是让内阁的几个大学士全都为之一愣。
不是因为杨廷和的话没有道理,而是因为,杨廷和的话,实在是太有道理了。
只是,之前内阁的几个大学士,根本就没往这个方面想过罢了。
甚至,因为曾毅有先帝所赐金牌的原因,内阁的几个大学士,想问题的时候,也把曾毅看的有些超然了。
可是,若是抛开曾毅的金牌不谈,若是论感情的话,怕若是曾毅真动了刘瑾,那,皇帝心里,绝对会对曾毅因此而其芥蒂的。
曾毅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如此去做了。
更何况,刘瑾平日里对他还是恭敬有加,就算是东厂的番子在京城胡闹,猖狂无比,可是,却从不去招惹曾府的家人,就算是碰到了,也都远远的绕开。
既然如此,曾毅就算是知道刘瑾祸国殃民,可是,其也不必那么着急着动手,毕竟,他曾毅不着急,满朝文武当中,有比他曾毅着急的。
若是曾毅是等着朝廷官员去解决刘瑾,这,也是一个方法。
可是,若是曾毅在等刘瑾自己作死,自己往死路上走,这也是一个方法,而到最后,曾毅只需顺水推舟,就能置刘瑾于死地。
甚至,若是皇帝大发雷霆之时,曾毅顺水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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