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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风华之一品鬼医-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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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傅之晓仰头,那光洁白皙的脖颈露了出来,随着吞咽的动作喉头上下起伏着。
简顷魅眸幽幽,只觉得嗓子眼有些干涩发紧,也跟着端起牛奶慢吞吞喝了一口。
入口一股馥郁的香气,口感嫩滑带了一丝丝甘咸,又有一丝丝甜味。他愣了一下,诧异地挑了挑眉。
傅之晓兑了蜂蜜进去,虽说牛奶闻起来很腥,小部分人喝不惯,可蜂蜜能有效淡化这样的腥气。
傅之晓见他挑眉似是有些不解,也不由自主带了几分得意:“味道还行罢?”
她五官灵动,落了碎星的眼眸透出一抹调皮与狡猾,简顷黑不见底的瞳仁动了动,淡淡“恩”了一声,随即安静的吃着早饭。
傅之晓也不再言语。
吃过早饭简顷又起身道:“我出去一下。”
“哦。”傅之晓也跟着起身去门口看看翻地的情况,她步伐比简顷快了些,一踏出门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高昂的喊声:“傅姐姐!”扭头看过去,穿着粉色衣衫的少女像朵粉红棉花糖似的蹦蹦跳跳往这一处来。
又是宋桃花!
傅之晓只觉得脑门生疼,扭头对简顷示意道:“你先进去,等我把她打发走。”
简顷淡淡瞥了她一眼,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块手掌大小的暗紫色方巾。
“这是什么?擦嘴的手帕么?”傅之晓道,“要擦进去擦,快些,宋桃花过来了。”
简顷恍若未闻,提着那帕子尖儿一抖、那“擦嘴帕”立刻被抖落、面积大了不止十倍八倍。
傅之晓愣了愣,却见他优雅又极为迅速地将那巨大的手帕折成三角系在脸上,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魅瞳和额头。
这暗紫色的手帕倒和那薄薄的面纱戴起来效果不同。
那面纱由于太薄,面纱的下的姿容隐隐约约反而更为撩拨人的心神,但这张暗紫色的手帕却遮蔽了他容貌的诱惑,反而透出一股股森然诡谲之感。
宋桃花走到面前,抬头向院子里张望,正好瞧见遮了面容的简顷,欣喜之余又不免失望:“美人哥哥怎么把脸遮起来了?”
简顷好似没有听见,目不斜视的走到傅之晓跟前,眸子弯了弯,似乎笑了起来,嗓音如暗尾焦琴拨动般好听:“夫人,我这就先出门了。”
傅之晓愣了愣,耳边又听宋桃花道:“美人哥哥要去哪儿?”
简顷自然不会理会,而他此刻“深情款款”注视着傅之晓,似乎又做戏的嫌疑。
……又入戏了么?
傅之晓也扬起一抹柔和的笑意:“好,我等你回来。”
说完便虎躯一震,几乎快要掉下一层鸡皮疙瘩。
简顷眸光幽幽诡诡,亦是嗓音低柔地道:“是,我的夫人。”
说完就慢慢低下头。
傅之晓愣愣的看着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渐渐靠近,那双魅眸仿佛惑人心神,明知道他要做些什么,却被对方眼底那一抹流动的艳色所迷惑,根本动弹不得。
那隔着手帕的薄唇直直贴在了她的唇瓣上,那布料极为单薄丝滑,手帕另一方柔软的触感与热度传了过来,宋桃花的尖叫映衬着傅之晓脑子里轰地炸响声,尔后一片空白,似乎万籁俱寂只余两人孑然而立。
而眼前的美人还贴着她的唇瓣,吐气如兰:“夫人,为夫会早点回家的。”
脑海里似乎有如烟花噼里啪啦的炸响声与轰雷交织。
“美人哥哥!”宋桃花忽然又惊声尖叫起来。
傅之晓立刻回过神,下意识想后退,抬眸对上殷王迤逦诡美的双眸又硬生生顿住脚步。
简顷眼底闪过一丝满意,终于直起腰身勾唇笑道:“夫人,为夫出门了。”
说完便目不斜视,优雅地自宋桃花面前走过。
宋桃花见简顷不搭理她,委屈地过来挽傅之晓的胳膊:“傅姐姐,你看美人哥哥他……”
抬头却不由自主愣了愣。
傅之晓一贯俏丽精致的面容此时染上一层淡淡的绯色,眼底流光溢彩带了碎星落湖面的迷离诱惑,眼眸却越发的亮。
“傅姐姐……”她不解地歪歪头。
傅之晓陡然回过神,自然感觉到面颊发烧一般的温度,转身往屋子里走,一面磕磕巴巴地道:“哎呀衣服还没洗呢,还得洗衣服真是累呀。”
心里却暗骂,那男人难道是狐狸精转世?还是修习了媚术?怎么这么容易被他迷惑!
他的外貌委实太得天独厚了!
“傅姐姐!”宋桃花见她匆匆转身进屋,站在原地负气地跺脚了跺脚。
☆、第七十三章 他的谋
静女发现傅之晓这一天,心不在焉。
做饭的时候将食醋当做酱油倒进锅里,吃饭的时候筷子拿反了,洗碗的时候打碎了至少三个碗,下午明明说自己要去桃源村,却往反方向的峡壶村走,好在静女表示不放心一路跟了去,看见走错路立马出声提醒,否则这一路走下去,还不得迷路了。
傅之晓也发现自己心不在焉,索性也不去大壮家了,安心呆在屋里。
于是便出现了这一幕——
傅之晓坐在院门口的椅子上,看着门口的田埂发呆。
在田里下小麦种子的杜构和吴柱被盯得浑身不自在,便想找着话题聊聊,喊了好几声,却发现傅之晓压根儿没听见。
“夫人是怎么了?”行露洗好的衣服一边搭在院子里傅之晓临时搭好的晾衣杆上,一面不解地问静女。
静女从盆子里将湿裤子拧干,举起来抖了抖,闻言看了傅之晓片刻,见她一直看着前面的土地发呆,眼珠动了动,忽然从耳根开始至面颊蔓延开一层淡淡的绯色,似乎是察觉到了这种变化,她立刻狠命摇了摇头,又用手心手背来回贴了贴脸颊,尔后又慢慢平静下来。
静女收回目光,若有所思,行露见她一脸高深,又用手肘撞了撞她:“哎,是怎么回事呀?”
静女高深莫测地看了她一眼:“这是夫人的内心在矛盾着啊。”
行露明显没有听懂,思考了片刻也没弄明白,索性负气地道:“算了,反正你是比我聪明,我也懒得想了。”
杜构和吴柱动作很快,不到一天时间就播完种,横竖地也不大,两个人就坐在田埂上陪傅之晓发呆。
傍晚简顷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傅之晓坐在院子门口发呆,他略一思忖,将挡住面颊的面巾取下来,美眸幽幽,勾唇笑道:“夫人,为夫……”
“回来了”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傅之晓如受惊了一般慌忙站起身,凳子被她猛烈地动作拽翻在地,她眼神乱飘,磕磕巴巴地道:“我我我去做饭。”
“夫人。”
“哎呀静女你刚才说哪道菜不会做?”她忽然大喊一声,掉头就往厨房走。
静女方才在屋子里叠衣服,听见喊声便走了出来,出门就见到傅之晓风风火火走了过来,诧异地开口:“夫人,奴婢没……”
“没关系,我教你就好!不就是一道菜?这做菜啊就和做人一样,就要有所尝试,我跟你说啊……”傅之晓拉着静女滔滔不绝地走向厨房。
行露不解:“夫人,老爷回……”
“行露!”傅之晓忽然严肃地回头,“快去收拾收拾桌子罢,差不多该吃晚饭了!”
“……”这不是才刚开始做晚饭么?
行露很疑惑,却见静女扔了一个眼神过来,她立刻识趣地颔首:“是,夫人。”
“静女啊我继续跟你说……”傅之晓抓着静女的胳膊往厨房走,隔着布料,静女都能感觉到她的手心出了一层细汗,再看着眼神心虚地躲闪,体温也明显的升高了些,分明就是紧张得不得了啊。
早上不还好好的么?
对了,从殿下回来夫人就惊慌失措起来了。
殿下该不会……对夫人做了什么罢。
静女惊疑不定地猜测。
杜构和吴柱坐在田埂上目睹了全程,目瞪口呆,傅姐姐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俩狐疑地瞅向简顷。
简顷阴冷幽凉的目光瞥了他二人一眼,两人一个激灵,又回过头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看着田园风光。
简顷眸光诡谲地扫了一眼厨房的方向,表情有些似笑非笑。
是他心急了么?
他优雅地迈着步子进屋。
杜建一行人来告辞,简顷站在门边不语,行露自告奋勇送了一行人到门口,傅之晓躲在厨房仍旧没露面。
简顷百无聊赖地坐在客厅里,静女将做好的菜端上桌,正准备转身回厨房,简顷冷不丁地道:“怎么样了?”
静女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怎么样自然是在问傅之晓了。
这么说来殿下果真是对夫人做了什么啊……
静女心下了然,神色恭敬地禀告道:“回禀殿下,夫人今儿一整日都心神不宁,在做饭之时亦是如此,切菜还不小心割到了手指。”
茶杯重重落到桌面滚了一圈,简顷淡淡瞥了那茶杯一眼,觉得有些碍眼,又将它拿起来放好:“伤势如何?”
“出了一点血,没一会儿就止住了。”
简顷应了声,随即又道:“你去罢。”
静女颔首退下。
菜全端上了桌,再也容不得逃避了。
傅之晓深深吸了口气,端着米饭进屋,将碗放好,随即在殷王对面坐下来,含含糊糊地道了一句:“赶紧吃罢。”就开始低头扒饭。
简顷看着她垂着眸子不敢抬头,便也慢条斯理地拿起筷子。
说早上的是个做戏?
可他是认真的,何必给自己挖坑往里跳。
但瞧着这幅模样,只怕说出来会给吓跑了。
简顷陷入了沉思。
如此这般,傅之晓既紧张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
吃过饭,简顷起身,什么话也没说回了屋。
傅之晓松了一大口气,端起桌子的杯子猛喝了一口水压惊。
行露迟疑了一下:“夫人 ?”
“恩?”傅之晓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那个杯子是老爷用过的。”
“……!”傅之晓一惊,杯子顺着滚到了桌面,茶水四溅。
“呀!夫人!”行露惊慌地去擦傅之晓身上的茶渍,“夫人赶紧换身衣服罢。”
傅之晓愣愣地没动作。
那个茶杯是殷王喝过的?
她脑海中忽然想起清晨那个吻,隔着单薄的布料,柔软温热的触感贴在双唇上,似乎带了电,让她抑制不住颤栗。
她深深吸了口气——
淡定,淡定,不就是个吻么?还不是入戏做给宋桃花看的,美人都不在意,她又何必这么自我意识过剩。
思及,心里的紧张少了不少。
洗过澡又该睡觉了。
偏偏早上发生了那样的事,傅之晓紧张地回屋,走到床前却发现殷王难得的已经睡着了。
看不见那双诡谲魅惑的双眸,殷王的面容柔和了不少,仿佛只不过是如玉翩翩公子,他的睫毛长如黑翎在面颊上打下一层阴影,肤色莹莹,薄唇轻闭,傅之晓的视线在那唇瓣顿了顿,随后面色通红的摇了摇头,转身去吹灭蜡烛,又返回来爬上床。
她小心翼翼地在旁边的位置睡下,躺了片刻有些不安稳,又往里面挪了挪,和殷王拉开一小段距离。
随后又躺了好一会儿,还是觉得有些心神难安,遂又往里挪了挪。
周而复始,直至她左边胳膊已经完全靠住了墙壁,这才停了下来。
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傅之晓前生虽然懂很多医学药理知识,平生也看了不少电视剧,可却没谈过恋爱,毫无实战经验。
而这辈子的傅之晓原身也是毫无这方面经验——
当然,她也不能指望这个年代的姑娘有什么经验,要是有经验可就是个麻烦事儿了。
事实上,人们都是喜爱美好漂亮的事物,而殷王的容貌不敢称第一,却能居于第二,这样容貌瑰丽的人儿很难有几个女子不心动——
如果殷王的性格不是这般难以捉摸又手腕血腥的话。
可傅之晓很明白,这个男人很危险,她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没有因为救过殷王的命而恃宠而骄,因为对于这样的上位者来说,救他是贱民的荣耀,因而绝对不会允许贱民骑到他头上作威作福,尽管这个贱民曾经救过他的性命。
因而,对于殷王,她是敬而远之的态度,更别提要有男女之情了。
可是——
今天在他靠近的那一刻,她的确有为他的容貌所沉迷,或者说殷王很会利用自己的容貌优势迷惑别人,是以那戏才做的极为顺畅。
更危险的是,她分明感受到自己心跳快了很多,这样的状况难以言喻。
傅之晓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只是一个大夫,殷王只是一个病人,两人是迫不得已假扮夫妻,等病好了就会回归原位,她可千万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理智,不要轻易沉迷了。
在心里一遍一遍给自己提醒,傅之晓总算安定下来,翻了个身,渐渐睡熟。
在她翻身那一刻,简顷长若黑翎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两下,缓缓睁开魅眸,眼底一闪而逝诡谲的光。**
这是位于州南之地深处的一座山,频临着峡谷,于峡谷的交界处靠着峡壶、桃源、青西三村。
山下有一条青石板路直通山顶,由于行走人少,青石板两边都长了些青苔,若是一不小心很容易打滑。
而山上有一座十分古老的寺庙,据传是开国初年落成的,寺庙香火并不旺盛,每天仅仅正月和菩萨生日才有农民上山烧香拜佛,自然,香油钱也是极少。
就是这样的寺庙居然一撑过了百年。
梵音寺
庙堂里队列整齐的和尚沙哑着嗓子敲着木鱼,双手合十齐声吟诵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焚香缕缕。
而宝殿外的黄桷树下,树影斑驳,唯独那闪亮的脑袋摇摇晃晃:“这女儿家就是水做的,哪怕她是这世间最为难得、铁骨铮铮,亦或者心如铁石不可转,只要你摸住了她的脉门加以利用,最终也会化为绕指柔。”
简顷似笑非笑地看着坐对面的老和尚:“主持这些年怕是解了不少女子的春闺怨怼罢?”
“那是当……”话说到一半,主持和尚重重放下酒杯,忍不住啐了一口,“说的是什么话,老衲一介和尚,早已遁入空门,六根清净,自是不问凡俗红尘,这女子春闺怨怼,又跟老衲何干?”
说着,一把撕下桌上那盘烧鹅油亮亮的大腿儿,毫不犹豫咬了一口,一边大口嚼着一边感叹道:“香,真是香。”
“主持看来还身在红尘。”简顷淡淡瞥了一眼主持面前的酒杯。
“哎,殿下你这就不懂了,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说罢,他又正了正色,把话题转回来,脸上扬起轻佻地笑容,“咱们未来的殷王妃,可已经被拿下了?”
简顷只拿着酒杯,轻抿了一口,随即冷嗤了一声:“劣。”
“这自然比不上楚宫的佳酿了。”主持说着,观察了简顷的神色,随即又些幸灾乐祸道,“哎呀,看着情况是真不行啊,老衲不是说了么?若按殿下的强硬做法肯定是不行的,这么谨慎的小姑娘肯定一逃再逃,试问连最亲近的父亲都是这般对待,还有谁能让她信得过呢?”
主持意味深长地道。
简顷眉眼冷了下来,又将酒杯重重搁下:“本王可没听楚宫里的建议。”
“这就对了嘛!”主持满意地点点头,随手将骨头扔到地上,又来抓另外一条鹅腿,“想要她的身子,直接占了便是,可若是想要心就不一样了。”
简顷魅眸幽幽,闻言嗤笑一声:“身子不就连着心么?”
主持略有几分嫌弃地看了简顷一眼,眼见他的眸子有浓黑起来,似有煞气弥漫,急忙正色道:“殿下,此心非彼心呐。这是种情感,是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只能感受和意会。”
“可身子没了,人也就没了,再多的情感又如何?”简顷淡淡道。
主持愣了愣,不由自主放下鹅腿:“殿下……”
“你继续说。”简顷打断他道。
主持沉默片刻,又摇摇头,恢复了刚才吊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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