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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井人家-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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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姜红糖,我给他灌下去,看着发了汗,只怕就好了,哪儿有那么娇惯,我们更夫一月才赚几个钱,倒有那个闲钱买虚热闹?”
小翠儿听了,点点头说道:“这也罢了,这一回我听四哥的,只是若再不好,可千万要请个坐堂的先生来家瞧瞧,银钱小事,我这里还有些月钱也用不着的,只管拿去罢了。”说着,转身跑了往小厨房去烧汤。
那李四郎见小翠儿这般上心,又听见说往日里张三在此处搭伙,都是她巴巴的送过来。他原是成了亲的人,心里就猜着了七八分,暗笑张三哥倒是好艳福,这小翠儿姑娘虽然没有十分颜色,倒是整治的好菜蔬,调理的好汤水,人又勤快踏实,又是看街老爷家里的丫头,也算是亲上做亲知根知底儿的,岂不比外头寻的强,最难得的是这姑娘心里有三哥,只怕不要一个子儿的财礼,倒情愿倒贴,就不知道她家老爷太太肯不肯叫她往外头聘去……
兀自胡思乱想着,早见小翠儿端着个托盘,里头盛着一大碗姜糖水,脚不沾地的走过来,端到近前来一闻,碗内甜辣之气扑鼻,就知道小翠儿舍得放料,定然多放了生姜红糖等物。
李四郎见了,赶忙接在手中说道:“劳动姐姐了,只是我一个人只怕胡噜不住他,还请姐姐进来帮个忙。”
小翠儿听了这话脸上一红,神情倒是又惊又喜的,低垂了粉颈说道:“哟,四哥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我一个姑娘家,怎么好往他房里去……”
李四知道小翠儿的难处,连忙摆摆手说道:“不妨事,方才我已经将哥的衣裳穿戴整齐了,等我扶住了他,姑娘只要吹汤喂他几口罢了。”
小翠儿听了点点头道:“这却使得。”两个进了房门,果见那张三郎已经穿好了衣裳,依旧是牙关紧咬病在炕上,小翠儿见了眼圈儿一红,端过姜糖水来,李四郎扶了张三歪着坐起,小翠儿将手上调羹盛了一口汤,送在唇边细细的吹着,到了温凉不沾的,方才喂给张三郎喝下。
如此这般闹了一回,好容易将手上一碗姜糖水灌了下去。两个又服侍张三躺下,小翠儿心细,特地将被角掖的严严实实的,回身抬头一瞧,冷不防瞧见李四郎颇有玩味瞧着自己,脸上一红,声音细弱地说了声“有事四哥再招呼我。”说着转身跑了。
李四郎笑嘻嘻地瞧着小翠儿的背影,又瞧了瞧张三郎,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就是容貌人品不大般配,倒也使得……”
等了一阵,果见张三郎额头上渗出些细密汗珠,李四见状知道这病是发出来,不碍事了,心中大石落地,又怕张三郎睡梦之中嫌热,自己又要掀被,只得耐着性子等着他发汗。挨到了掌灯时分,那张三郎身上在松快些,汗也出透了,李四这才放心,又劳烦小翠儿烧了一碗烂肉面送过来,给张三郎吃了,又服侍他睡下。
李四赶着打更,又怕后半夜张三郎没人看顾,心中放心不下,小翠儿有心照顾,只怕自己孤男寡女的说不清楚,看街老爷虽然有个官称儿,却是个没品级的芝麻小官儿,这小翠儿是这一二年才托了人牙子买来的使唤丫头,家中拢共没有一个长随小厮,总不能叫看街老爷亲自前来照看。
两个为难了半日,还是李四郎灵机一动说道:“往日里曾听人家说过,三哥有个兄弟在镇上念书,名唤张四郎的便是,如今他虽然是念书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好歹兄弟一场,竟唤了他来看顾一日半日的,岂不是妥当么?”
小翠儿听了果然拍手笑道:“是了,往常闲话家常时候还听见三哥提起他兄弟,说如今是个童生的身份,当日父母最疼,还指望着他改换门庭呢,如今只要请了他来看顾一半日的,再没有不妥当的了,只是那书院是清贵地方,我们小门小户,怎么好去卖头卖脚的呢……”
☆、第5章 薄恩义雪夜琵琶
李四郎见小翠儿为难,虽说是个使唤丫头,到底也是年轻女子,不便往那小后生扎墩儿的书院里寻人去,看看天色,离起更还有些时候,点点头说道:“姐姐闺阁贵体,确实不方便,既然恁的,还是我跑一趟得了。”
说着,劳烦小翠儿好生看顾张三郎,自己告辞出来,依旧走了后头街门儿,就往书院地方疾步而行,昨儿刚下雪,路还好走些,偏生今儿天气有些回暖了,路上竟是泥泞不堪的,李四郎穿着木屐子,一路走一路心下盘算着,这一回等张三郎病好了,定要叫他请自己往二荤铺子里吃两杯才行。
走了半日方才挨到了书院门首处,见外头两个小书童儿正堆雪人,见了李四郎是个白丁打扮,两截儿穿衣的,并不肯放在眼里。
李四郎见状,心里就有些怒气,心说你们不过是此处服侍人念书的小厮儿,又不是有功名的相公,倒会看人下菜碟儿,只是如今有求于人,也只得陪着笑脸,搭讪着上前来说道:
“我问哥儿一声,你们书院里头可有个张相公,排行老四,人称张四郎的没有?”一个童儿听见这话,忍不住扑哧儿一乐,也不瞧着李四郎,只对另一个童儿笑道:“这人倒有些意思,来书院里寻人,不说大号,倒说起人家排行来了,你不说学名儿,我们上哪儿给你找人去?”说着,两个叽叽咯咯笑了一回。
把个李四郎笑得面皮紫涨,待要发作,又怕闹出来给看街老爷知道,下了自己的差事,只得隐忍住了,不跟他小孩子一般见识,复又陪着笑脸儿道:“哥儿不知道,我是他一个故交家中手底下人,我们爷有句要紧的话儿要对张相公说,偏生吩咐得急,我一个粗人,哪里去讨他的大号,还请哥儿行个方便,通禀一声,请了他出来,我回去也好交差。”
那两个书童儿听见是家奴院公来请,倒是不敢想方才一般怠慢了,那大一点儿笑道:“哟,尊管怎么不早说,倒是我兄弟两个的不是。”又嗔了方才取笑的那个童儿道:“看你,只顾着耍子,险险耽误了正经事。”说的那童儿嘟了嘴不言语了。
这大的笑道:“姓张的相公是多的,人称张四郎的倒是只有一位,我领着尊管进去吧。”说着,引着李四郎往书院里头去。
李四郎这倒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别看一个镇上住着,怎奈他家里没个念书人,竟是从未进过书院的,跟着前头童儿走着,一面只管拿眼睛瞅着一间间的店房,原来也好似客栈的相仿,也有通铺、对铺、雅间儿之分。只怕是穷苦一点儿的子弟就睡大通铺,一条长形的火炕,总能睡下一二十个,外头挂着棉帘子,总有人进进出出的,里头还隐约传来朗朗书声。李四瞧见了,心生敬慕之意,想着日后自家的哥儿大了,也要送了来见识见识,若是出息了考上秀才是,自家祖坟坟头上也算是冒了青烟了。
兀自想着,走了半日,方到了张四郎的下处,那李四定睛一瞧,倒是有些纳闷,往日里常见张三郎省吃俭用的度日,怎么他兄弟倒会高乐,住着个雅间儿一般的屋子,瞧着倒没有同学合住的,竟好似独门独院儿一般,只怕这样的房子在外头赁着,一月少说也要几钱银子,加上在此处搭伙的吃穿用度,只怕张三哥一家人一年的进项,竟多半都忙活了这位老兄弟了。
正想着,就听那童儿上前拍门说道:“张相公,你有位故交家中派了尊管来接,说是请你过去说话儿呢。”说了两句,里头才有个声音不耐烦道:“你这小厮儿忒多事,才睡下又来闹我。”
说着开了门,抬眼一瞧,见了李四郎,不大认得,一面作势拱了拱手,面带疑惑问道:“这位尊管府上是哪家,怎么晚生倒不大认识的。”
说的李四郎面上一红,见童儿搭讪着出去了,方才松了一口气,笑道:“哟,这是四兄弟吧?我是你哥哥的同僚,镇上一起打更的,叫个李四郎,我看咱们这身量儿,只怕是痴长你几岁,你叫我四哥也使得,李四也行。”
那张四郎听了,脸上腾的一红,四下里望望,见没有旁人,方才松了口气,神情就怠慢下来道:“怎么今儿倒派了四哥过来,我哥哥也忒没个算计了,要送东西银子,自己躲懒不来,这样天气倒叫你跑一趟。”
李四郎听见这张四一口一个“派你过来”,说的自己好似他家下人一般,心下不乐,心说都是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怎么跑出这么天悬地隔的两个人来,亏他还是个念书人,也是斯文扫地。
见那张四郎也不肯往屋里让他,只得说道:“哦,四兄弟只怕是误会了,只因你哥哥病在家中,我又有夜里打更的差事,脱不开身,所以想烦请四兄弟过去,看顾你哥哥一晚上,等明儿我差事完了,早早儿的就来换你,也误不了你的功课,不然你竟带了书本过去也使得,常听见人说你们念书人都是三更灯火五更鸡的,倒也耽搁不了你休息。”
说的那张四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咳嗽了一声道:“哟,我当时什么事情呢,这个四哥可以不必担心,我哥哥自幼身体强壮,从来是没病没灾儿的,这一回想来是大雪冻着了,给他灌一碗姜糖水,捂上被褥发发汗就使得,也不用人看顾的,四哥也瞧见了,兄弟这里正在夜课,虽然有心过去照顾,读书人不在黄道黑道,总是圣人门徒事理为要,这点子小事就不必四哥挂怀了,我哥哥自会调理,若是没有旁的事情,小弟还要功课,就不陪四哥说话儿了。”
说着,也不管李四郎脸上下得来下不来,竟兀自回身进房关了门,就听见咔嚓一声,连门闩都落下了。只把个李四郎气了个发昏章第十一,待要上前去拍门与他理论,到底是同僚的弟弟,自己拉不下这个脸来,况且书院乃是斯文地方,闹出来自己脸上也不好瞧的,气忿忿地转身要走,忽然隐隐约约的听见里头竟有琵琶弹奏之声,李四郎侧耳倾听了一回,心中奇怪,怎么这张四郎放着好好的书不念,倒弄起琵琶来了,盛怒之下也没多想,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街上寻来一只活鸡买了,依旧回在张三郎的土坯房内,见小翠儿正坐在炕沿儿上给他擦汗,见李四郎回来,脸上一红就站起来,低垂了粉颈说道:“方才见三哥出了汗,怕这土坯房不牢靠,总有冷风灌进来,就给他抹了抹汗……”
李四郎见小翠儿这般知疼知热的,心中感叹那张四是他亲生兄弟,倒凉薄如斯,竟不如一个邻居贴心,心中倒替张三郎不值起来。一面对小翠儿晃了晃手中的肥鸡笑道:
“有劳姐姐看顾三哥,方才路上回来遇见收摊卖的好肥鸡,买回来还请姐姐借了老爷家中小灶收拾整齐了,给三哥炖汤喝,补一补元气。”
小翠儿连忙摆手道:“三哥往常就在这里搭伙,一月也要饶些银钱给老爷家里的,谁又不是铁打的,还能管保一辈子没病没灾儿?这里别的没有肥鸡大鸭子多少还有些,倒要四哥坏钞费钱,若是三哥病好了,又要埋怨我的。”
执意不肯收,说叫李四郎捎回家去,李四听了只得罢了,一面又说张家四郎不肯来的事,小翠儿听了,柳眉倒竖凤眼圆翻,啐了一声道:“三哥在这里苦熬苦业的为了什么,怨不得人家都说好好的后生家宁可送去当学徒,学些手艺好生度日,也别送到私塾里念书去,人要是念了几本歪书在肚子里,就是那养不熟的白眼儿狼。”
李四郎拍手笑道:“姐姐这话骂得痛快,听着倒是解气。只怕今儿晚上我是走不开了,还要跟看街老爷说一声,另换了别的兄弟去更房替我们哥儿俩当一天的差。”
小翠儿见这李四郎好似有些怕官的,笑着说:“四哥在这里等一等,我出去炖了鸡粥来,咱们打发三哥好歹吃两口,你也一处吃些,我再往前头去求求太太,叫她想法子跟老爷回一声儿,保证不叫你落了埋怨就是了。”
李四郎听见小翠儿乐意帮忙,念了一声佛号道:“若是姐姐肯说句话儿,比我们磕破了头都强。”说着,小翠儿自去了。
不一时仍回来,手上端了两大碗鸡粥进来笑道:“三哥的福来了,方才我去上房屋见太太,可巧老爷在家,两个不知说些什么,看样子倒是欢喜,我就趁着这个功夫儿回明白了,全不费一点子事,老爷听见三哥病了,还叫我好生看顾着,若是明儿不好,寻个大夫来瞧瞧,自有公中拿出钱来瞧病,倒不用你们费一点儿事的。”
☆、第6章 挡姻缘假戏真做
李四郎听了心中欢喜,连忙答应了两声说道:“还是姐姐这样得脸又体面,进去回事方才一说一个准儿,也是老爷太太圣德怜下,正是三哥的福份了。”小翠儿见自己在李四面前得脸,面上也是欢喜,打发他弟兄两个吃了鸡粥,笑道:
“老爷说了,他自派了旁人去应今儿晚上的差事,四哥就在这里看顾病人,只是不知道还用不用跟嫂子知会一声儿。”李四道:“这却不妨,吃了晚饭出来的时候已经对我浑家说了,她知道若我不去上差事,定然是在这里的。”
小翠儿这才放了心,又说:“前儿听见四哥家里的哥儿如今长大了几岁,正是好玩儿的时候,明儿闲了也带出来往街面儿上走走,我给他买果子吃。”
李四听见小翠儿提起自家孩儿,心说这倒是个好机会,就是试探着笑道:“如今姐儿年纪也不小了,怨不得稀罕孩子呢。我浑家也是这个脾气,除了自家哥儿之外,街上闲逛时瞧见了别人家的哥儿、姐儿的,也是迈不开步子。”
说的小翠儿脸上一红,啐了一声道:“四哥越发倚老卖老起来了,没得说些混账话……”却只管拿眼睛瞟了张三郎几眼,都落在李四眼内,心说等这回病好了,自己倒要试探着撮合撮合,再叫浑家带着孩子来寻一寻小翠儿,只怕没有不成的,就不知道三哥心里乐意不乐意。
一面想着,连忙陪笑道:“姑娘莫急,原是我说错话了,这厢陪个不是。”两个又闲聊了几句,小翠儿因说家主人安置甚早,自己要往后头烧汤服侍梳洗,起身告辞走了,临走到门首处时,又忍不住回头瞧了张三郎几眼,方才出去。留下李四郎一个陪着病人,这张三郎闹病却是斯文,也不大支使人的,不过晚间起夜两次,要些汤水吃,到了第二日已经是大好了。
见是李四郎在此看顾,心中过意不去说道:“好兄弟,偏劳你了,又叫你为我误工,这一回月钱下来,我请你往二荤铺子里吃两杯。”
李四连忙摆了摆手,“嗨”了一声说道:“值什么,要哥哥记挂着?这一回倒是多亏了看街老爷家中的小大姐翠儿姑娘在老爷太太跟前儿求了情,找人代了咱们的班儿,倒也不算误工,等哥哥大好了,咱们多值几日,还了这人情也罢了。”
张三听见是小翠儿给自己出力,倒有些别扭起来,只是这李四郎也是为了自家着想,又不好埋怨他的,只得摇头说道:“这件事情倒是兄弟有些急躁了,人家是看街老爷家中使女,云英未嫁的大姑娘,何苦叫她来蹚这一趟混水,传了出去只怕是好说不好听。”
李四听了张三郎这话,心中又有些疑惑,莫不是张三哥心里早已明白翠儿的心思,只怕自己欠了她的人情,若是恁的,自己倒是好心办了坏事……
张三郎见李四蹙了眉头,连忙找补道:“好兄弟,我知道你这也是为了我好,方才说话失了忖量,你可别往心里去。”李四听了连忙谦逊,弟兄两个正说着,忽然听见外头街门响,好似有人打门的声音。
李四听见声音说道:“若是找看街老爷家里的,必然不会找到后街门儿上,莫不是有人来寻哥哥?”说着,往外迎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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