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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之宝-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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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小宝正在半梦半醒之间听见魏忠贤叫自己,睁开眼看他已经清醒,心里也有些为他高兴。“大哥,我是小宝啊,你终于醒啦?”
魏忠贤此时头疼如裂,强撑着问道:“是小宝兄弟啊,你来了多久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丁小宝道:“大哥,你命好大啊。你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要是今天还行不过来,兄弟我真怕你挺不过去啊。”
魏忠贤惨笑道:“生死不由自己,全凭老天爷留条活路啊。哥哥我来之前就打听的清楚,净身之人十死六七,只有三四成的人能熬过去。要不是哥哥实在走途无路,也不会走到这条路上来。”
丁小宝安慰道:“大哥也不要多想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还是好好养伤,保得一条命在才有后福啊。”
魏忠贤点点头:“兄弟说的是,我魏忠贤这辈子受苦受罪,被人欺负,没过一天好日子。如今要是真能留得一条性命,必定小心从事,想尽一切办法寻得出头之日,让那些欺负我的人看看。”
丁小宝默然。心想:“看来此人定是那日后的魏王九千岁没错了。”
魏忠贤侧脸过来恳切地望着他道:“兄弟,实不相瞒,因为你年龄太小,又没什么见识,哥哥本来并没拿你当一回事。如今与兄弟一起共赴生死,也算是两世为人。”
“我魏忠贤是相信命理之人,上天既然安排我与兄弟你相遇,必有上天的意思。如果此次你我一起闯过生死关,日后一定要同心同德,相互扶持照顾,共同寻那出头的路子。”
丁小宝见他语言真切,不似作伪,心里也略有感动。便点头道:“大哥放心,有福之人定有天佑,兄弟我相信大哥你一定能出人头地,日后不要忘了提携照顾兄弟我啊。”
两人絮絮叨叨说了一阵子,俱感疲倦,皆忍不住沉沉睡去。
 ;。。。 ; ; 魏忠贤这个人性格极其外向。因此不管王浩此时心情如何,也是极力攀交。当下口若悬河,将自己以前所做一些得意之事说给他听。无非是一些打架斗狠、结交市井大哥等说明自己混得很好的事。
当然,这些大部分都是他编的。他有意要拿这些见过大世面的语言来震住这个小山村来的傻小子,让他成为自己进宫后第一个小弟。
这些年,他在市井摸爬滚打,始终混的不如人意。总结起来只有一点大教训,就是始终没能架构起自己的一帮得力兄弟替自己卖命。
所以,净身入宫是他重新开始人生的机会,这个机会他要牢牢把握住。一切就先从收服眼前这个傻小子开始吧。
他口若悬河说的得意,怎料到面前的王浩其实比他自己还要了解自己。
王浩既然是县文史室干事,自然跟他上大学时是历史系毕业的有关,而他写的毕业论文就是“论明末大太监魏忠贤的一生得失”。
换句话说,王浩不仅对魏忠贤入宫前的人生轨迹了如指掌,对他进宫后从一个底层小太监一直做到魏王九千岁的每一个事件、每一个步骤、每一个成败得失都研究的很透彻。
既然落到这步田地,王浩自知自己没有自尽的勇气,那么就必须要面对。
既然别人穿越后能过的风生水起,那么自己前生压抑了近三十年,如今即使摆脱不了做太监的命运,那也要做一个青史留名的大太监。
上天既然把魏忠贤送到自己身边,只要自己能牢牢用好这个人,凭借自己五年公务员生涯悟到的官场生存之道,牢牢把控住这个人,今后这九千岁还指不定谁来当呢。
只是一想起明天就要切丁丁,满腹的豪情壮志不禁又消失的无影无踪。麻皮的当太监,这是多么恶毒的一个诅咒啊?自己前世做了三十年童男,穿越后也没有开戒的机会,想想都要大哭一场。
晚饭的时候,外面人给他俩每人端来一碗肥肉烧黄豆,一碗猪油炒青菜,一大碗米饭,还有一盆清汤。
魏忠贤显然已经很久没吃过肥肉了,见此不禁喜上眉梢,心中暗呼皇宫伙食果然不错,看来自己的决定是没错了。
他一边大口的嚼肥肉,大口往嘴里扒饭,一边招呼王浩快来吃。
王浩虽然也是饿的前心贴后背,但哪有心情吃饭,只是默默无语,小口小口的往嘴里塞些青菜米饭,食之无味。
魏忠贤见他神色默然,知道为了明天切丁丁而烦恼。他身为爷们,也早就娶妻生子,自是了解那鱼水之欢的美妙。想这十六七岁的小男娃可能一次也没有享受过,就要从此失去功能,心下也不禁微微起了怜悯之意。
放下手中的空碗凑上前来安慰道:“小兄弟,休要难过,以后在宫里混好了,听说也能找个对食儿快活快活。虽然不能生儿育女,也能弄些花样来耍耍,岂不快哉?”
王浩叹口气,知道这魏忠贤以后找的对食儿就是天启皇帝朱由校的奶娘客氏,也就凭借客氏对皇帝的影响力,终成九千岁之尊。
只是,这尼玛跟磨镜子有什么区别?
不过为了日后能掌控住这个魏忠贤,他还是要耍些手段与他结交。便将尚有大半的肥肉烧黄豆推了过去:“魏大哥,我实在是吃不下,我看你身高力大,想必没有吃饱,这些全给你。”
魏忠贤大喜,假模假样推辞道:“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小兄弟,你真是跟我投缘,不如我俩结为异性兄弟,从此在宫内相互帮衬。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何?”
王浩心中一动,便假装高兴道:“如果魏大哥不嫌弃我这个乡下来的傻小子,我,我愿意拜您为大哥。”
两人说拜就拜。起身来到窗户处,双双跪下对着屋外的天空起誓道:“黄天在上,厚土在下,我魏忠贤,我丁小宝在此结为异性兄弟,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绝不怀有二心,违者天诛地灭。”
他自然不敢提及自己王浩的本名,便以穿越过来的名字丁小宝自称。
起誓完毕,两人扶持着站起来相对而视。
“大哥。”
“兄弟。”
两人互相拱手为礼,俱都心中得意。
当晚两人闲聊到半夜,虽俱都有满腹心事,也昏沉沉各自睡去。
第二天一早,天刚放亮,屋门被嗵地一声推开,两个大汉走了进来:“魏忠贤。”
“在下就是。”魏忠贤赶紧站起来抱拳拱手。
“跟我们来。你在这里等着。”
说完,两人一边一个,夹着魏忠贤往屋外走去。临出门时,魏忠贤忍不住回头看了王浩一眼,两人眼中俱都流出黯然之色。
也就过了一盏茶时间,远远闻听外面嗷地一声惨叫,王浩惊得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馒头冷汗直冒。他知道,魏忠贤已经切了。
又过了一盏茶时间,嗵地一声屋门推开,两个大汉面无表情走进来。
“丁小宝。”
“我,我就是。”王浩颤抖着答道,双腿哆嗦的厉害,根本无法行走。
两个大汉显然见得多了,上前也不废话,一边一个架起来就走。将他来到院子侧边的一处**小屋,推搡进去。
屋子一股血腥之气。正中只有一张光溜溜的床板,上面血迹斑斑,还在湿哒哒的往下滴。此外只有床板边一个小木桌,再无他物。
两个大汉二话不说,上前三两下就将吓傻了的王浩扒了个精光,将他抬上床板,手脚成大字型牢牢捆紧固定在床板上。
一个大汉端起一盆热水,哗地泼了过来,用一块白布将他下身小丁丁处用力擦洗干净。又取出一把剃刀,三下五除二,手法娴熟之极,将那一丛丛毛发剃了个干干净净。
可怜王浩此时早已吓得魂飞天外,小丁丁缩成花生粒大小。
两大汉处理完毕后,退出屋外。不一刻,屋门打开,一个六十多岁老态龙钟的老太监扶着两个十一二岁的小太监肩膀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小太监手上拿着一个托盘,盘中一柄细长细长的小弯刀,还有一些棉絮、纱布、、小药瓶等物。盘子边上放有一根三寸长短的空心大麦秆。
王浩此刻以近乎昏厥状态,心中只想放声大哭。嗓子眼却如同被棉絮堵住一般,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只剩下浑身如同打摆子一般哆嗦。
老太监神色阴沉,公鸭嗓子吩咐一声:“关门。”
待小太监将屋门关好,他来到王浩床前,俯身观察王浩的脸庞,不知为何,他的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在微微抽搐。
“你叫丁小宝?今年十六岁?京师广渠门外丁家庄人氏?”老太监压低公鸭嗓问道。
王浩浑身哆嗦,上下两排牙齿站站有声,哪里能回答。
“你爹叫丁大全?你爷爷叫丁老贺?”
见王浩并不回答。老太监叹口气:“冤孽呀,冤孽。我老丁家只剩下你这一棵独苗,你那该死的爹爹跟你爷爷一样混账,为一点小钱就置丁家列祖列宗的香火不顾,将儿子卖来做太监,简直畜生也不如。”
见王浩神色迷茫,他温和地说:“孩子,你不要害怕。我也是昨晚看见你的净身名册才认出你的。我不是外人,是你从未谋面的亲大伯呀。”
“五十多年前,你爷爷,也就是我父亲为了一口吃的,将他唯一的儿子,也就是我,卖到宫中做太监。我心中恨啊,恨了一辈子,可又怎么样?已经没法回头了。”
“后来你爷爷晚年得子,生下你爹爹。我们丁家香火才没有断绝。这几十年来,我因为心中恨怨难消,再也没有回过丁家庄,所以你父亲根本就不知道还有我这个大哥。”
“可我人虽然不回去,心还挂念老丁家啊,一直派人关注着。知道你出生后,我这才松了口气,我们老丁家有后了。”
“没想到昨晚我看净身名册,看到你的籍贯和你爹爹亲笔签字的卖身契,才知道你爹跟你爷爷是一样的混蛋,竟然又把唯一的儿子卖到宫里来了。难道是上天要我丁家绝后不成?”
王浩听老太监唠唠叨叨,不禁听得目瞪口呆。但是他心里清楚,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也是上天垂怜,如果再不抓住就真的要当死太监了。
“大伯,大伯救我,我不想当太监,我不想我们老丁家绝后啊。”他用尽全身力气逼出两行热泪,苦苦哀求道。
老太监捂住他的嘴:“不要说话,听我说,你要听清楚了。”
王浩心中泛起希望,拼命点头。
“等下我会假装给你净身。你要拼出性命发出一声惨叫,让外面人以为我已经为你净身了。我带了一根新鲜的假宝贝来冒充你的去交差,然后我会将你包扎起来,送进宁养院疗伤。”
“刚净身的太监会在宁养院修养一个月时间,那里面守卫很松懈,很容易就能逃脱。你记住,一找到机会就逃出去,不要回家,一路逃出京城,往大红门方向跑。”
“我在大红门那里置了一块地和房子,就留给你了。记住,永生永世不要回丁家庄,不要再去见你那混账的爹娘。安安稳稳为我们老丁家延续香火,好好过日子。”
王浩这次真的是眼泪哗哗淌了。心中狂呼:“好人啊,好公公啊,你救了我的小丁丁,我要感谢你一辈子啊。”
老太监颤巍巍地背转身去取纱布棉絮。眼中精光一现,露出阴鸷的表情和一丝得意的狞笑。
 ;。。。 ; ; “干什么,你们是谁?要干什么?快放开我,我要报警了。”
王浩一觉醒来,发觉自己躺在一张木板上,手脚被捆个结实。几个衣着打扮奇特的人正在一边窃窃私语。
两个人正在往一个佝偻着腰,青衣小褂的老头手里塞东西。老者面色呆滞,无一丝表情。
一个穿着电视剧里古代农村服装的年老女人在旁边捂面抽泣。看不清面庞,只有一丛花白的头发,随着抽泣的节奏一抖一抖。
王浩脑子慢慢清醒过来,第一个想法就是自己正在做梦。
紧接着感受到绳索勒紧自己的手脚,不像是假的,心中一下子惊恐起来。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一定是自己在计生工作中得罪人了,被人绑了来要行凶报复。于是便惊恐地大喊起来。
那青衣小褂的老者将两人塞过来的小布包揣进自己衣兜,走过来抚着他的头发叹息道:“小宝,别怪爹狠心,的确是家里太穷了。你忍忍啊,疼一下子也就过去了,往后爹娘还要靠你光宗耀祖呢。”
“对呀对呀,小子啊,没什么大不了的,男人要是没钱,这根东西能当饭吃?能当酒喝吗?你看村东头的二小子,进宫不到三年,往家里寄了十两银子,他爹娘现在吃喝不愁,四乡八里的谁不羡慕?”
给老者塞钱的其中一人也过来劝道。
这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王浩怒道:“我警告你们,我可是正式的国家干部。以前即使工作上有什么得罪的地方,那也是贯彻上级领导意图。你们赶快放了我,否则一旦被警察抓住,绑架乡干部的罪名你们承担不起。”
二人与老者面面相觑。相互对视一眼后,另一人叹道:“丁老爹,你家小宝是不是疯了?尽说些胡话呢?要是这样,你把钱退给我们,我哥俩可不敢带一个疯子进宫。”
老者慌道:“没疯没疯,我家小宝怎么回事疯子呢,你别听他胡咧咧,他肯定是心里害怕,装的。”
说着话,冲上前就扇了王浩一巴掌,怒道:“小宝,爹不是苦口婆心跟你讲了几天,你也答应了,怎么这时候害怕?东家的租子欠了三年,再不还清就要扒咱家房子收咱家地。你不进宫给家里挣些银子,难道想眼睁睁看着你爹娘饿死吗?”
说完,从衣袖中扯出一块脏乎乎的灰布,使劲塞进王浩口中。任凭王浩如何挣扎,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
“抬走吧,有劳两位了。”老者挥挥手,搀着哭泣的妇人蹒跚着进里屋去了。
二人过来也不说话,前抬头后抬脚走出屋门,将他塞进一架骡子拉的木架子车里,拉上车棚布将他盖个严实。
但听得前面吆喝一声,那头健壮的骡子打了个响鼻,车子摇摇晃晃,震颤着往前行去。
车里的王浩动弹不得也叫不出声,心里惊恐到极点,不知道他们要如何处置自己。
都说是东山乡一带民风剽悍,自己看来是要倒大霉了。王浩心里酸楚。麻皮的老子只是一个刚刚调过来的乡干部啊,这才是来上班第一个星期,凭什么就拿老子开刀?
他大学毕业后考进县里做一名小小的公务员,做了五年办公室没有任何升迁的路子。这才求爷爷告奶奶得到这个下乡锻炼的机会,指望着在乡镇锻炼个一两年回去能升个副科。
没料到一来东山乡就被分去做计生干事,昨天第一次跟十几个乡干部下村抓超生大肚子。晚上村干部请他们喝酒,他因为刚来上班,不好拒绝这些老油条的灌酒,于是来者不拒,一连干了十几大杯老白干,当时就醉的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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