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异闻录-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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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目击者

“你想到了什么？”雷正龙顿时就睁大了眼睛。满怀希望的看着我。
我有点犹豫，毕竟只是一个想法，一个念头，就连线索都算不上，就没有说。
“你想到了什么，说啊！”雷正龙催促我。
“我现在脑子有点乱，你让我想想。”我从椅子上坐起来。这才发现，又是出了一身的冷汗，身下的椅子都被汗水打湿了。忽然觉得非常口渴，想要喝水，雷正龙赶快给我倒了一杯水。
一口气将水喝干，感觉好了一些。这才注意到天快亮了，外面灰蒙蒙的，大概六点了。
“别卖关子了，大不了我请你吃饭，快说吧。”
雷正龙不是波哥，没什么不好说的，“我觉得你调查的方向可能有问题，昨晚你是不是把女人都排除了？”
“是啊？有什么问题？”雷正龙不解的看着我。
“如果是男人约这些空姐出去，除非是非常熟悉的人，空姐才会不防备。可如果是女人呢？就算是夜里，警惕性也不会太高。”要是真像我说的这样，犯罪嫌疑人有可能不是一个，而是一男一女两个人。
这样的案例虽然不对，但是也是有的。比较出名的案例就有孕妇为夫猎艳杀人案。夫妻两人合谋诱骗一名少女，迷晕之后实施了抢劫、qj并杀害。
“你这么说有点道理。”雷正龙痛苦的捂着脸说道：“也就是说，我排除的那些女人也要查。”他的工作量又增加了一倍。
“没事，我会帮你看的。反正我今天也没什么事。”再说杜凡今天也回来上班了。我应该不会太忙。
“好兄弟！”雷正龙又给我倒了一杯水问道：“你还要睡会不？”
“不睡了，吃早点去吧。你请客！”
“好说，走着！”只睡了几个小时，雷正龙精力依旧很旺盛。
出了警局走不了多远，就有一个早点摊子，摊主是一对夫妻。早点做的干净，味道也还不错。我们平时都喜欢在这吃上一口。
要了五根油条，两碗豆花，我们就吃了起来。豆花吃进肚子里暖洋洋的，整个人都很舒服。噩梦产生的疲惫感觉一扫而空。
这时候吃饭的人还不多，我们就小声聊起了案子。我问道：“盐酸和氯仿查的怎么样？”
“别提了！”雷正龙抱怨道：“我还以为很好查呢，结果发出去兄弟们一查，这盐酸到处都是，冶金业要用，金属加工也要用，还有化工厂也有。有的地方监管也不严，特别容易就可以弄到。氯仿的倒是相对难一点，可目前也没找到线索。”
这在我意料之中，凶手竟然敢这么做，就不怕被警方追查。“那蓝色的塑料桶呢？”
“也查了，这个更无奈。”雷正龙咽下口中的食物说道：“这种蓝色的大塑料桶主要是本地一家化工厂在用。可就在不久之前，运送蓝桶的大车在公路上遇到了事故，侧翻，结果桶子让附近的人抢了个精光，丢了有几百个，根本就没办法查。”
我一点都不惊讶，面部表情没有一点的变化，我都习惯了，案子要是一查就破了，警察的生活该多美好。这也只能存在于想象之中。
边吃边聊，吃完了早饭也还不到七点，我正要去结账，雷正龙抢先一步说道：“让我来！”
我也没多想，也就几块钱的事。谁知道这小子结账之后竟然对我说：“这顿算我请了，欠的饭结了啊！”
没想到这小子脸皮是越来越后，一顿早点就打发我了，气的我向扑过去咬他。
雷正龙早就有准备，撒腿就跑，我就在后面追她。我们两个一路跑回了警局。
到了警局门口，一个女人突然走了出来。雷正龙她看到了，一闪身就躲了过去。
我看到的时候已经很近了，再加上我的运动神经又不是很发达，收力不住，和女人撞到了一起，摔到在水泥地下。
这一下摔的可不轻，还好不是脑袋先着地。女人摔的也不轻，雷正龙看了一眼，直接就无视了我，去扶那个女人了。
真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我抬头一看，一下就认出了撞倒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见过的空姐张小花，昨晚我还梦到了她，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是你啊！”雷正龙也认出了张小花。笑嘻嘻的问道：“你这么早出来锻炼吗？摔的疼吗？要看医生吗？”
这小子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张小花怎么看都不像是来锻炼的，一脸的倦容，一看就是有心事，我看像是来报案的。
“没事，我没事，摔的不疼。”张小花有些慌乱的说道：“我是来找刘法医的。”
“找我？”我很意外。
张小花轻轻的点了点头，低着脑袋说道：“我可以单独和你说吗？”
单独？我有点蒙了，这是什么情况。
雷正龙则是一脸失望的说道：“你们有话快说，这可说话就到了上班的点了，小乔一会儿就该来了！”
张小花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了头。并没有追问小乔是谁。
雷正龙彻底失望了，“你们聊，我先进去了。”说完又在我的耳边小声说道：“对人家温柔一点，说不定人家是向你来表白的。”
目送着雷正龙走进了警局，我揉着摔的还在作痛的膝盖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我……那个……”张小花欲言又止，看来她想说的话不那么好开口。
我也不好催促她，可站在外面等也不合适。我问道：“要不我们进去说吧，进去还暖和一点。”我可不相信雷正龙的话，对自己的长相，我有清楚的认识，就是普通人一个。
“不！我不进去！”张小花的反应让我觉得很奇怪，她不太想进警局。弄不好她要说的事和案子有关系。
“那我们去那边说吧。”我找了一个背风的地方，也不太引人注意。微微对她一笑，也不催促她，还是让她自己开口的好。
过了几分钟，张小花的情绪稳定了一点，开口说道：“其实……其实……我看到了那个人！”
一时间我还没反应过来，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看到了什么。问了一句，“谁啊？”
“就是……就是……欺负娜娜的那个人！”
我瞬间明白过来，张小花说是空姐qj案，她看到了嫌疑人。我一下就急了，说道：“这么重要的信息，你昨天怎么不说呢，你看到了什么？”
张小花很委屈的说道：“我和娜娜是飞一个班的，但是我们的关系不太好。她只不过比我早工作几个月，就说自己是前辈，脏活累活都让我干，出了事还让我顶。”
我有些无语，女人事真多，我想听的是案子，这些破事谁想听啊。
张小花注意到我的表情不对，就不往下说了，而是说到案子上。“娜娜的私生活很乱，经常换男朋友，我遇见好几次。我有点认床，在宾馆里就没睡着。天刚亮的时候我就想出去走走。娜娜就住在我的隔壁，门开着，有那种声音传出来。”
“那种声音？”我不想错过任何的细节，说不定就和案子有关系。
张小花一愣，她没想到我会问这种问题，抬头一看，我又一脸的认真，她红着脸说道：“就是男女那种事情了。”
我瞬间就明白过来，张小花遇到了正在实施中的犯罪。她当成了娜娜的男朋友，也就没多想。估计在门口还偷听了一会儿，然后还看到了那个人离开。
“你看到那个人了？”我急切的问道。
“看到了！”张小花点点头。

第七十一章　黄老三

我一听看到了，心中大喜，有了嫌疑的样貌，那还不是很容易破案，想不到这么快就峰回路转了。我急切的问道：“那他长的什么样，你还记得吗？”
“啊，我没看到他的长相。”
我无语了，不带这么逗我玩的，刚才明明说的是看到了。
张小花一看我的表情，赶快解释道：“我是看到他了，只不过他穿着一件大衣，还把领子给立了起来。带了一顶帽子，帽檐压得很低，我没看清楚他长的什么样。”
我叹了一口气，这么重要的线索居然就错过了。我还抱着最后一点希望，问道：“那你注意到有什么特征没有，比较容易让人辨认的。”
“有的！”张小花说道：“娜娜以前交往的男朋友什么年龄段的都有，但是一看就都是有钱人。这个看着不像是个有钱人，我就特别留意了一下。”
看来还有戏，我问道：“那你都看到什么了？”
张小花想了想说道：“蝎子！那个人右手虎口处纹着一只蝎子，栩栩如生，特别的漂亮。唉，当时如果我聪明一点，我明明已经看出不对劲了……”张小花越说越伤心。
还不错，这也算是一个重要的信息。我拿出手机，赶快记下来。
我不说话了，张小花又低下了头，身体抽动了两下，快要哭出来了。
这是什么情况，我可什么也没干啊！
我向后退了几步说道：“你别哭啊！有事你说。你这样让人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张小花边哭边说，我总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
她又后悔，又自责。如果早一点发现不对劲，及时的喊人，娜娜也就不会被人欺负了。等她听说了娜娜的遭遇之后，又不敢把她看到的说出来，怕大家会怪她。
回去之后，怎么也睡不着，思想斗争了一晚上，还是决定把看到的说出来，也算是帮了娜娜。
“你没做错，不是你的错。”我看她真是难过，就安慰了她两句。
“那你能帮我保守秘密吗？我不想让娜娜知道。”张小花哭的梨花带雨，睁着眼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
“这……”我还不能答应她，她说的话都是证词，是要录入档案的。
看我不答应，她又大声哭了出来。这时候已经有同事来上班了，听到了哭声，向这边看了过来。
“你别哭啊，我尽量好吧，但是你说的话我们要做一个笔录。我想就算是娜娜知道了，是你帮我们抓到了凶手，她也会原谅你的。”我真的不擅长安慰女人，能说成这样，已经是我超常发挥了。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我坚信这是真的，遇到点事就哭，那眼泪就跟自来水似的，说来就来。
张小花总算是渐渐的止住了哭声，怎么说呢，她是个善良的女孩，解开了心结，感觉轻松多了。
“谢谢你，你帮我解开了心结，我能抱一下你吗？”
“这……”她的要求并不是很过分，抱一下也算是安慰，可是地方不对，这可是南区警局啊！
看我不答应，她一副又要哭的架势，我只好说道：“抱吧，就一下！”
张小花张开双臂，抱住了我，把脑袋埋进了我的胸膛。
我尽量做到心无杂念，但是小花的身材真是不错，凹凸有致，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吻，很是好闻。
被一个美女抱着，心里还是有点得意。突然觉得背后传来一股冷冰冰的杀气。我赶快用眼角的鱼光向后看去，瞄到了小乔，瞪了我一眼，大步走进了办公楼。
我要倒霉了！
抱了大概有一分钟的时间，张小花主动松开了。
“你看，多漂亮的一个大美女，非要哭的跟小花猫似的。”
“讨厌！”张小花娇嗔一声，转过身去，拿出纸巾擦掉了脸上的泪痕。
我带着张小花去见了雷正龙，把事情经过又讲了一遍。雷正龙答应保密，小花就把她知道的又讲了一遍。
我们得到了嫌疑人的大体特征，身高在一米七左右，身材健硕，右手虎口上有纹身。
忙完了差不多就八点多了，我送张小花离开了警局，让她回去好好休息。
我目送着她上了出租车，车一开我就撒腿往回跑。刚才雷正龙的表情很微妙，眉宇间掩饰不住的开心，他一定是找到了重要的线索。
在我的追问下，雷正龙只好告诉了我。
嫌疑人犯罪手法老练，一看就不是新手，可能是个惯犯。就在不久之前，警方的数据库里添加了一个新的系统，把一些惯犯累犯的特征加入了系统，方便破案。
我很想见识一下，看着雷正龙用他的警官证好登入了系统，在搜索栏写上了qj犯、纹身、蝎子几个关键字后，敲下了回车。
警局的电脑慢，再加上网络有延迟，用了差不多五分钟的时间，检索出了十几份档案。
雷正龙很快就排除了这些，因为纹身的位置不对。
“就是他了！”雷正龙指着屏幕大叫。
我探头一看，还真就是这个家伙。
黄老三，今年三十五岁，单身，无业，我市最早流氓团伙白边写成员，曾经打架斗殴和猥亵妇女被劳教过，之后又因为强奸妇女被判过刑，今年刚放出来。
我看了一眼黄老三的照片，尖嘴猴腮，看着就不像是好人。目前居住地方是靠近郊区了，那地方流动人口众多，人员构成比较复杂。要是黄三真的在这里关着人，还真不容易被发现。
可我觉得有点不对劲，黄三没有钱，长的又不帅，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和空姐产生交集的人。
我说了自己的疑问，雷正龙却是不以为然的说道：“找到这小子一问就什么都知道了。”
雷正龙招呼他的兄弟，要去找这个黄老三聊聊。可一看她们的架势，就是要去抓人。
“我也去！”虽然没看到杜凡回来，但是我手上也没事。
“那就一起来吧。”
走到门口，我遇到了小乔，正想和她解释一下，结果她瞪了我一眼转身就走了。这是真生气了。
“你还来不来？”雷正龙开着警车在下面喊我。
我小跑着上了警车。
黄老三住的地方原本是一个离城市最近的村子，这些年城市扩张的速度加快，就成了城中村。车开不进村子里，只能开到村口。我们几个人就下了车。
村子里是一片低矮的平房，楼房不多。还有一些房子是自己加盖的。我们只好向人打听黄老三的住处。
没想到这人太出名了，一下就问到了他的住处。靠近村子边缘，三间房加一个大院。
到了门口，大铁门虚掩着，雷正龙向里看了一眼，没看到有人。
“有人在家吗？有房子租吗？”我在门口叫道。
没有人答应，也没看到有人出来。雷正龙一推门，我们走了进去。
小院很杂乱，一看就是很长时间没有人收拾了。院子的一角对着垃圾，有半人多高，散发着一股臭味。还好是冬天，要是夏天，这味道就能熏死人。
雷正龙不让我走到前面，他走在前面，到了屋子门口一看，门没锁。
他要推门进去，我一把拉住了他，我闻到了血腥味！
在确定我不是开玩笑之后，雷正龙挥挥手，让他的兄弟们都退出了小院。
因为没有带工具箱，我把衣服的袖子拉长，包住了手把门推开了。
一股更加浓重的血腥味飘了出来。
“你这鼻子比狗还灵！”雷正龙说道。
我没理会他，看看地面，没有脚印一类的痕迹，这才走了进去。顺着血腥味，我进了卧室。
卧室的地面上有一大滩血迹，血迹已经半干，在血迹的中央整齐的摆放着两只手，右手的虎口上纹着一只蝎子！

第七十二章　嫌疑人死了

不用说了，这双断手就是我们嫌疑人黄老三的，看着地上这些血，我叹了一口气。
人一次失血超过体内血量的50％，就会有生命危险。也就是2400毫升左右。超过30％，1500毫升就会休克。
我看过黄老三的照片，知道他大概的体重，就算他出狱之后吃成了一个大胖子，地上的这些血也足够要了他的命了。
一听我叹气，雷正龙就追问道：“什么情况？”
“我看你要再找一个嫌疑人了！这黄老三不管与正在查的空姐溶尸案有没有关系，你都要再找个新目标了。”
“你确定黄老三死了？”雷正龙反应奇快，一下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死的不能再死了！”我环顾一周，看了一下房间里的摆设。
这房子是黄老三的父母留下的，二位老人对黄老三不抱任何的信心了，跟着女儿去外地住了。
黄老三一个人住，本身就是一个非常邋遢的人，房间里乱七八糟的，大概就没有打扫过。地上有垃圾，旁边桌子上摆着没洗的碗碟，也不知吃的是什么，都长绿毛了。
我觉得我的房间就够乱了，和这黄老三一比，就落了下风。这么乱，暂时看不出来有打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