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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巢之妾本风华-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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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这样的目光,永昌帝暴怒的好似要炸开的心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他对着司羽摆了摆手,司羽行礼退下。
永昌帝又对冯寿道:“你去紫云阁看看。”
“是,皇上。”
冯寿退了下去。
永昌帝这才揉着额头,看向吕皇后,脸上绽起一抹涩笑,轻声说道:“天也不早了,您也别回凤仪殿了,就在这安歇了吧。”
“这……”
紫宸殿是皇上的寝殿,是不允许妃嫔留宿的,因为紫宸殿不但是皇上的寝殿,还是皇上处理国事批阅奏折的地方,为防后宫干政,往日里便是妃嫔也极少涉足,更别说在这过夜!
永昌帝眼见吕皇后一脸踌躇,自是明白她担心什么,顿了一顿后,轻声说道:“你不用担心,一切有朕。”
吕皇后还想再说,永昌帝却已经起身往内殿径自走去,吕皇后连忙跟了上前。
待二人宽衣重新躺下后,永昌帝握着吕皇后那保养得当的双手,长长的叹了口气,轻声说道:“皇后,朕需要你去办一件事。”
吕皇后侧脸,朝永昌帝看去。
永昌帝目光自头顶绣金龙的帐子上撒回,迎上吕皇后的目光,青白的脸上一对诡谲的眸泛起难得一见的温柔。
“你去见容锦,看能不能让她交出传国玉玺。”
吕皇后身子不由的便一僵。
她正愁着要如何才能见到容锦,不想,机会便送上手了。可是,皇上却让她想办法从容锦手里拿到传国玉玺。难道说,是皇上,他发现了什么?
见吕皇后脸上的神色怔了怔,永昌帝握着吕皇后的手紧了紧,轻声道:“你别急,听朕把话说完。”
吕皇后点了点头,慢慢调节着僵硬的身体,耳边响起永昌帝细碎的声音。
“我记得容锦初入宫献药的时候,你不是有心想让熙儿纳了她做良娣吗?”
“臣妾是有这个想法,不过当时容锦说她已经心有所属,臣妾也就没有再多言。”吕皇后答道。
“此一时,彼一时。”永昌帝轻声说道:“她心里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她年纪还小,终要为自已的未来考虑。你不妨再好好劝她!”
“这个臣妾自是会的,只是,”吕皇后顿了顿,语气犹疑的说道:“皇上您也知道,容锦她不似一般人家的小儿女,她那脾性……臣妾真不是很有把握。”
“无妨。”永昌帝淡淡道:“朕不过是再给她一个机会罢了,她要一条道走到黑,朕也没什么好可惜。朕得不到的东西,自也不会让它落到别人手里。”
吕皇后闻言,不由便倒吸了口凉气。
但她也明白,这个时候,说多错多。是故,一怔之后,她不过是身子往里挪了挪,微微靠拢了点永昌帝,换了个话题。
“好好的,紫云阁怎么就会走水了?”
这会,换永昌帝的身子僵了僵,叹了口气后,轻声说道:“朕已经让冯寿下去杳了,许是哪个宫人偷懒,打翻个灯烛罢。”
吕皇后垂着的眉眼间便掠过一抹冷笑,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替永昌帝将身上的被子重新掖好,这才闭上眼打算入睡。
许是换了个地方,心里终究少了些踏实感,吕皇后这一觉睡得并不好,又因身边躺着的是永昌帝,便是睡不着,她也不敢随意翻动,而是僵直着身子,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角落里的八角宫灯。以至于,到最后是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而相较于吕皇后的难以入眠,景祺宫的元贵妃却是一夜无眠。
她瞪着发直的目光,怔怔的看着身侧同样脸色惨白至极的苏芷,一遍又一遍的问道:“真的不会被发现?”
苏芷尽管内心也极度惶恐,但她还是重重点头一再说道:“不会的,王爷已经回王府了,奴婢亲眼看过了,那些人都死了,没有留活口。娘娘放心,不会有人怀疑到王爷和您身上的。”
元贵妃点头,“是啊,人都死了,恺儿也出宫了,不会有人发现的。”但话声一顿过后,却又突的脸色一白,尖着嗓子喊道:“可是容锦她还没死,她万一告诉皇上,是恺儿将她骗去兽园怎么办?”
“娘娘,”苏芷攥住元贵妃的手,轻声说道:“王爷不是说了吗,若是皇上问起,您就说是王爷看上了永宁郡主的美色,没有旁的意思。”
元贵妃再度点头,拍着胸口,安慰着自已说道:“是了,我就这样说,都是容锦那个狐狸精……”
苏芷看着元贵妃白的好似抽干了血的脸,暗暗的摇了摇头,起身走到窗边的香炉上,取了一块安神香扔进香炉里,拿拨子拨了拨,盖上盖后,复又转身走到元贵妃跟前。
“娘娘,不早了,您早些歇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元贵妃点了点头,依言躺了下去,嘴里念念有词。
苏芷看着她这样,不由便在心里暗暗叹气。
本不是个胆大的人,却非要谋这天大的事,现在还只是刚开始,便吓成这样,往后真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岂不是要活活把自已吓死了?
“苏芷,我睡不着,你来陪我说说话。”
苏芷应了一声,坐到了床榻一侧,轻声道:“娘娘您睡吧,奴婢就在这陪着您。”
元贵妃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但只一瞬,却又猛的睁开,一迭声说道:“苏芷,你出去看看,我怎么好像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
苏芷侧耳听了听,外面静悄悄的,除了秋虫的鸣叫声,哪里还有什么人声。但她仍旧依言站了起来,“是,娘娘奴婢这就去看看。”
元贵妃便爬了起来,目光战战兢兢的看着门口的方向。
不多时,苏芷去而复返,“娘娘,外面没人,您睡吧。”
元贵妃点头。
苏芷上前打算扶她躺好,不想,她的手才伸了出去,一滴滚烫的泪就打在她的手上。苏芷顿时惊在了那。
“娘娘……”
元贵妃嘤嘤的哭了起来,“苏芷,老天太不公平了,为什么想要做成一件事就那么难啊?早知道这样,上次就不该用什么雪蚕蛊毒,直接用砒霜或者鹤顶红就好了!”
“娘娘!”苏芷吓得往前一步,便捂住了元贵妃的嘴,急声道:“娘娘,当心隔墙有耳。”
元贵妃那对被泪水洗过,越发波光潋滟的眸子一脸哀戚的看了眼苏芷,末了,一头扑到床榻上呜呜哭了起来。
这一哭,直接就哭到了东边发白。
仪秋宫。
郦昭仪看了眼默然无声的李欢,对一侧侍候着的唐秀珠吩咐道:“你下去歇着吧。”
“是,娘娘。”
唐秀珠向郦昭仪和李欢行过礼后,蹑手蹑脚的退了下去。
郦昭仪这才看着脸上难辩喜怒的李欢,轻声问道:“欢儿,容姑娘她怎么说?”
“她说……”李欢抬头对上郦昭仪期待的眼,挑了挑唇角,淡淡说道:“她说若下次再有机会,一定会给我下一种见血封喉,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的毒!”
郦昭清丽的脸上顿时便血色全无,稍倾,勃然大怒道:“她好大的胆子!”
李欢点了点头。
是啊,容锦可不就是胆子大么?
郦昭仪发一通火,但眼见李欢却丝毫没有怒色,不由犹疑的问道:“欢儿,你是个什么意思?那容锦……”
李欢打断郦昭仪的话,问道:“他还没回来吗?”
郦昭仪才要摇头,忽的便看到寝殿内西侧的墙上悄无声息的现出一个洞,郦昭仪一喜,猛的站了起来,一迭声道:“欢儿,你父亲回来了。”
李欢其实比郦昭仪更早察觉,但便是郦昭仪已经走到那处暗道前,他也没有仍旧安稳的坐在椅子里,目光淡淡的看着自暗道中走来的楚惟一。
楚惟一看起来并不太好,不知道是因为在地道的日子太久了,还是因为这几天的不吃不喝,他的脸色很难看,身上的衣裳也是皱巴巴的,跟咸菜干一样,走近点,还能看到袍子上大块大块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粘染的污渍。
李欢皱了皱眉头,郦昭仪可能闻不出来,但他却闻到了一阵淡淡的血腥味!
“玉郎,你怎么了?”郦昭仪一待楚惟一走了出来,便几步上前,双手扶了楚惟一的臂膀,哆着嗓子问道:“玉郎,你是不是受伤了,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楚惟一待要抬手扶上郦昭仪,却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正朝他看来,他当下想也没想,抬头迎了那道目光看去,待看清眼前的人是李欢时,不由便蹙了眉头。
“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欢扯了扯嘴角,淡淡道:“出了点事,我进宫来看看,你呢?”目光上下打量一番楚惟一后,问道:“怎的这般狼狈,出什么事了?”
楚惟一拧了眉头。
不待他开口,郦昭仪已经回头对李欢喝斥道:“欢儿,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怎么跟你父亲说话的?”话落,又道:“还不快上前来扶一把。”
李欢看了看郦昭仪,又看了看楚惟一,默了一默后,起身站了起来。
但不待他上前,楚惟一已经由郦昭仪扶着走了过来。
李欢便又重新坐了下来。
楚惟一由郦昭仪扶着到椅子里坐定,眼见郦昭仪已经红了眼眶,他拍了拍郦昭仪的手,轻声说道:“没事,就是一点小伤。”
真的受伤了?!
李欢蓦然身子一直,目光灼灼的看向楚惟一,“燕离伤的你?他人呢?不是说受了重伤吗?受了重伤怎么还伤得了你?”
“欢儿!”郦昭仪怒声打断李欢的问话,涨红了脸喝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燕离是生是死!你怎么不问问你父亲他伤得厉不厉害,怎么不想办法替他诊治疗伤……你……你真是太叫母妃失望了。”
郦昭仪隐忍许久的泪,在这一刻,终于掉了下来。
李欢看着因为隐忍难过,而将嘴唇咬得发白的郦昭仪,暗暗的叹了口气,才要上前安慰。一侧的楚惟一已经抬手握住了郦昭仪的手,轻声安抚道:“你别怪他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去让秀珠打盆水来,我洗洗,换身衣裳,我还有事要跟欢儿商量。”
郦昭仪狠狠的瞪了眼李欢,转身走了出去。
一时间,内殿就只剩下李欢和楚惟一。
楚惟一这才将一直绷着的神经松了下来,人一松懈下来,伤口处便似撕心裂肺一样痛了起来,他咬了咬牙,抬手再次在自已周身的几处大穴点了点。
李欢看得脸色一僵,不由自主上前,问道:“你伤在哪里?”
楚惟一抬头对上李欢眯紧的瞳孔,唇角掀起一抹自嘲的笑,“你这是在担心我?”
李欢抿了抿嘴,没有出声。
楚惟一垂了眼眸,轻声说道:“放心,死不了。”话落,却是重重的叹了口气,轻声道:“我实在应该庆幸当时他已经受了伤,不然……”
李欢本就绷着的脸,越发的紧了紧。
他目光快速的在楚惟一身上扫视了一遍,最后停在他背心处的那显然比别的地方都要深些的颜色上,心里已经了然。
楚惟一的伤并不似他说的那样只是小伤!
“玉玺不在燕离手里。”李欢说道。
楚惟一霍然抬头看向李欢,“你说什么?”
“我说玉玺不在燕离手里,当日,你依照你的意思,守在了地道入口处,等到了容锦。不过……”
“不过什么?”楚惟一颤了声音问道。
李欢自嘲的笑了笑,轻声说道:“我中了她的毒,她带着玉玺逃走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要小心她使毒吗?”楚惟一怒声问道,“怎么还会着了她的道。”
李欢摇了摇头。
怎么还会着了容锦的道?
不过是色字头上一把刀罢了!
但这话,他自是不会与楚惟一说,淡淡道:“我一时大意了。”
“大意?这是能大意的事吗……咳咳……”
楚惟一以手抵着喉咙,强行将涌到喉咙口的一股腥甜压了下去。
在帐缦外站了许久的郦昭仪不敢再耽搁,端着个铜盆几步走了出来,轻声劝道:“玉郎,你先别生气,还是先把衣裳解了,让欢儿给你看看你身上的伤口,我已经让秀珠去寻伤药了。”
楚惟一叹了口气,也知事情到了这一步,再多说也没有意义。
当下,便也不再多说,起身除了身上的外衫,露出了后背处狰狞的伤口。
“这……怎么会伤得这样厉害?”
郦昭仪眼前一黑,差点就软在地上,幸亏李欢眼疾手快一把给扶住了。
“映雪,你去外面坐一会儿吧,等欢儿上好药,你再进来。”楚惟一对脸色发白,泪如泉涌的郦昭仪说道。
郦昭仪却是频频摇头,她强自忍了伤心,推了李欢上前,“欢儿,你去,去帮帮你父亲。”
李欢点了点头,扶了郦昭仪,“您即不愿出去,那就先在一边坐了吧。”
恰在这时唐秀珠捧了个红漆木匣子进来,李欢便卷了袖子,接过唐秀珠手里的木匣子,先拿水替楚惟一处理了伤口,又上了一层止血药,仔细包扎了一遍。
“唐姑姑,你把这些东西小心处理下。”李欢指了楚惟一换下的那身衣裳还有染着血水的布,对唐秀珠说道。
唐秀珠点头,将地上的东西仔细收拾了,这才端了那盆被血染透的水转身走了出去。
大殿里一时静了静。
除了郦昭仪轻声啜泣声外,便是楚惟一忍痛粗重的喘息声。
“映雪,我没事,你别哭了。”楚惟一对郦昭仪说道,话落,又回头看向微垂了眉眼,半边脸隐在黑暗中的李欢问道:“你刚才说出点事,你才进宫的,出什么事了?”
“传国玉玺的事,皇上知道了。”李欢轻声说道:“不但知道传国玉玺的事,还知道玉玺在容锦的手里,这会子,容锦便被皇上软禁在紫云阁。”
“皇上知道了?”楚惟一错愕的看向李欢,“容锦她在皇宫?”
李点头道。
楚惟一本就难看的神色,顿时一片死灰。脸颊的肌肉也不受控制的抽擅起来,整个人更是颤动不己。
郦昭仪不由便一急,抢上前,小心的拥了楚惟一,急声道:“玉郎,玉郎,你怎么了?”
楚惟一摇头。
他想说他没事,可心里却好似有把火烧得他嗓子口直冒青烟。
多年筹谋,一朝前功尽弃!
他怎么能不着急?
“怎么会这样?”楚惟一喃喃失声道:“明明一切都在算计之中,为什么一夕之间便什么都变了?”
李欢勾了勾唇角,暗道:因为人算不如天算!你算到了那么多,却错算了容锦。
“玉郎你别着急,不是还有玉玲珑吗?”郦昭仪轻声说道:“只要燕离死了,玉玲珑她就能以公主遗孤的身份返回京山,过个两年,我们再让欢儿娶了她,玉玺也好,京山也好,不都是我们的囊中之物吗?”
楚惟一混沌的思绪在听到郦昭仪的这番话后,慢慢沉淀下来,他抬头看向郦昭仪,点头道:“是啊,我们手里还有玉玲珑,只要燕离死了,一切就都还能照我们计划的进行!”
李欢张了张嘴,他想说,你们想得太美好了,燕离和容锦早就断了你们的这一步棋,但在对上楚惟一惨白没有血色的脸时,终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情绪稳定下来的楚惟一这时候,又抬头看向李欢,问道:“皇上将容锦软禁在紫云阁为的无非也是玉玺,只怕不仅是他,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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