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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王府家生子-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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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襄郡王一听这话就知道,皇帝说的这个儿子并非是大爷。
  也是只一时,襄郡王便想到了,皇上说的应该是薛云上。
  再想起当日薛云上告诫的话,襄郡王先时还有的侥幸之心,再不存半分。
  此时又听皇帝道:“既然你这般看重长子,盼他能子承父业的,那就由他代你入宗人府,你便在家颐养天年吧。”
  皇帝一句话就罢免了襄郡王的差事。
  而大爷虽能奉旨入宗人府了,可皇帝也没说让大爷入宗人府当什么差事的。
  大爷实在是不明白,方才还大好的形势,怎么忽然就又生变了?
  再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如何是一个宗人府的差事便能打发了的,大爷很是不甘,也很是不服,却没那胆量当场启禀,只能不住地看向襄郡王。
  襄郡王那里会不知儿子的意思,只是大势已去,最后襄郡王也只是叩头谢恩了。
  看地上那父子二人的神色变化,皇帝摇了摇头道:“两淮盐商之事,你们也全数交由大理寺吧。跪安。”
  襄郡王和大爷一听连这最后的机会都没了,身子登时又是一僵。
  大爷终是鼓起勇气要问的,可襄郡王却先他一步跪安了,让大爷的话再不能出口。
  出了大殿,大爷越想越觉着委屈,但到底也知道这里是皇宫,便压低了声音道:“父王,皇上不公……”
  一听是这话,襄郡王那里还敢让大爷说完的,立时就捂住了他的嘴,又两边回顾了下,这才轻声呵斥道:“还不快住嘴。这里是什么地方,岂容你胡言乱语。”
  说毕,襄郡王赶紧拉着大爷就出宫去。
  只是才出宫门,就见盛有余身边多出一人来。
  那人正是王道光。
  大爷正有气无处出,对着王道光就骂道:“狗奴才,这里也是你能来的。”
  王道光躬身揖了一揖道:“奴才卑微,自然是不能擅自前来。只是奴才奉太妃之命前来侍奉王爷了。”
  闻言,一旁的盛有余看了看襄郡王,又看了看王道光,终究还是没做声。
  襄郡王那里会不知道太妃的意思,太妃这是逼着他任用王道光。
  先时襄郡王答应太妃,不过是权宜之计,只要他一日不在吏部给王道光挂名,王道光就一日不是名正言顺的襄王府左长史。
  可现下太妃令王道光在宫门外等候,就让襄郡王不可再推脱。
  襄郡王再不情愿,也只得道:“也罢,既然你来了,正好随本王到吏部走一遭吧。”
  “父王,这狗东西他可是……”见大爷越发的口无遮拦了,襄郡王赶紧断喝住大爷,“住口。滚回家去,少在这丢人现眼。”
  见又被训斥大爷只觉越发的愤懑难平额,但他也不敢忤逆了襄郡王,终究也只得甩袖而去。
  襄郡王知道儿子心中的不平,可如今形势所逼,就是他也不得不低头的。
  再看身边的王道光,襄郡王一面领着王道光往吏部去,一面道:“王道光,当年我父王待你可不薄啊。”
  王道光还是那恭敬的模样,笑了笑也直言不讳道:“当年魏夫人曾想让她的人取奴才而代之,是太妃暗中保下奴才的性命。”
  闻言,襄郡王再不言语。
  而在王府了续斋,太妃一大早便过来看薛云上了。
  见薛云上气色好了不少,太妃放心了就陪着薛云上一块用了早饭。
  用罢早饭,太妃状似无心道:“今儿你父王带着你大哥进宫去了。”
  叶胜男正服侍薛云上漱口洗手,闻言怔了下,又赶紧看向薛云上的。
  只见薛云上擦了手,又端过关雎递来的茶呷了一口,这才道:“不过是无用功罢了。”
  太妃轻点头,道:“你心里有数便成。”
  用过叶胜男献上的茶,太妃又道:“我今儿就打发人去接你娘回来。”
  又说了一会子让薛云上安心将养的话后,太妃就要回去了。
  薛云上赶紧让叶胜男去送。
  叶胜男一路恭送太妃到了院门口,就听太妃回头道:“依怙,有你在安哥儿身边,我是再无不放心的了。”
  叶胜男自然又表白一番忠心的。
  直到太妃坐着敞轿去远了,叶胜男这才赶紧回上房去。
  彼时,薛云上正坐炕上,手拿着书本却不看,只望着窗外。
  事到如今,襄郡王还如此袒护大爷,叶胜男知道薛云上的心里不好受,也不说话只在他身边陪着,做针线。
  只是薛云上却忽然问道:“依怙,你说我到底哪里不如大哥和二哥?”
  叶胜男抬头,只见薛云上仍在望着窗外,知道薛云上并非真要她的答言,但叶胜男还是说道:“三爷怎知私底下大爷和二爷不也如此自问的,‘我到底哪里不如三弟的?’”
  薛云上一怔,回过头来看着叶胜男笑了,道:“依怙,吾之依恃。”
  闻言,叶胜男怔得不轻。
  在佛经中,多有虔诚仰赖佛祖菩萨慈悲,予以济度脱离轮回苦厄的,称做依怙。
  但常言的倚靠、凭托、依恃也为依怙。
  所以薛云上这话说的是轻描淡写,但其意不可谓不深。?

☆、第 65 章

?  而与此同时,大相寺内一处竹楼精舍厢房的暗室中,襄郡王妃小周氏正透过一处小孔往厢房里看去。
  只见与暗室一墙之隔的厢房里,一位头戴玉钗珠花的妇人坐在炕上。
  这位妇人,王妃不必细看,光听声音便知道是府里的左夫人。
  左夫人正听今儿一大早就从王府里来的一位仆妇回话。
  王妃只看到那仆妇的侧脸,仆妇面上气色不成气色的,话也有些语无伦次。
  左夫人当下便蛾眉倒蹙,训斥道:“你慌什么。大奶奶死了就死了,又不是你害的她。”
  仆妇一迭连声答应,“是,是,是。”
  左夫人又道:“早年杨氏年轻不知道保重,自己就坏了自己的底子,所以这几年都用不着人费手脚,她自己就坐不住身子的。”
  暗室里的王妃闻言,顿时也恍然,原来是杨大奶奶自己再坐不住孩子了,难怪当年她怎么都查不出到底是谁背后动的手脚,既加害了杨大奶奶的腹中孩子,又栽赃了她的。
  那里左夫人又冷笑道:“正因如此,我才没在他们大房身上多费功夫。不过这回杨氏一去,还不知王爷又会选谁给大爷续弦的。若是个病秧子还好,若是像当初二奶奶那样的,只怕药还是得用在大爷身上了,才能一劳永逸的。”
  一旁的仆妇忙道:“可王爷把大爷屋里的人都打发了,就连夫人安在里头的人也没能躲过去。”
  左夫人道:“那些人没了就没了,重新再找就是了,多少都不愁找不来的。”
  说着,左夫人一拍手,摇头可惜道:“只可惜大奶奶不够利索,没能把老三那孽种给先弄死了,反还搭上一条命的。不然,能省我多少事情的。”
  暗室里的王妃听了,险些没把银牙咬碎了。
  仆妇忙又回另外一件事儿,道:“小的们都查了几日了。万丽儿就罢了,就连董婆子也不见了。”
  左夫人很是不以为然道:“只要她们的家里人还在,不怕她们飞天边去了。”
  仆妇跌脚道:“正是连她们家的人都找不着了。”
  左夫人拧着眉暗忖了须臾,问道:“好的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了,先时就没什么兆头?”
  仆妇吞吞吐吐道:“先时王妃让花姨娘去查那件事儿,闹得不可开交的,小的们一时也就没留心了。”
  左夫人骂道:“蠢材。这么点儿事儿都办不来。”
  仆妇连忙低头认罪,再不敢做声了。
  左夫人沉吟了片刻后道:“也罢,就算她们都落王妃手里了,万丽儿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而那董婆子,我就更放心了,她就是把我供出来了,也不会把表姐说出来的。至于我,哼,只要到了王爷跟前,我自有话说。”
  暗室中的王妃那里还坐得住,暗道:“我这就出去处置了你,看你这毒妇还如何在王爷面前有话说。”
  只是身边的老嬷嬷到底还是劝住额王妃,道:“王妃稍安勿躁,底下还有呢。”
  王妃只得又按捺下性子。
  就听外头正好传来第三个人的声音,“敏君你这丫头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只要周氏那老虔婆在,你就是在王爷跟前舌灿生花也没用。老虔婆要你死,王爷那里还敢忤逆的。”
  闻声,王妃赶紧凑近那小孔往外看去。
  只见从竹楼外进来一位沧桑满面的妇人,那妇人手拿佛珠,身着青灰的僧袍,脚上一双罗汉鞋,若不是她还有一头青丝,谁不当她是一位出家人的。
  这位带发修行的妇人,王妃虽没见过几次,但王妃还是认出来了,正是当年老王爷爱子的遗孀——小魏氏。
  王妃暗暗一惊,心道:“真没想到,这左氏竟同小魏氏是一家。”
  本来左夫人见小魏氏忽然回来,还听见了她一直有心隐瞒了的事儿,不由得有些心虚,可左夫人嘴上却还是不服软的,“那表姐你不知道。如今周家不比从前了,那老虔婆也要仰仗王爷的。我如今就是比王妃那黄脸婆都要得王爷的喜欢。老虔婆顾忌着不想王爷生隙的,所以她也不敢轻易动我半分。”
  小魏氏听了直摇头,“倘若王爷知道了正是你害了大房和二房无后的呢?只怕头一个要你命的就是王爷了。”
  闻言,左夫人倏然一窒。
  小魏氏长叹了一声,又道:“当日我一再嘱咐你,若他们自己兄弟阋墙就罢了,你绝不能对大房和二房动手,为的正是这缘故了。可你偏不听。这些把柄若落到老虔婆手里,都不用她们姑侄动手的,王爷就先容不得你。”
  左夫人惊诧道:“可不如此,要等着看他们兄弟阋墙的,何时才是个头?而我儿,何时才能承袭品爵?我又何时才能接表姐回王府?当年若不是老虔婆的先下手为强,就该是表姐夫承袭的郡王,而表姐你才是堂堂正正的王妃。可如今,你却只能委屈在这寺院中,长年青灯蒲团不可见天日。”
  说起当年的事,小魏氏也恨的,“谁想到那老虔婆竟会如此歹毒。当年我也是大意了,夫君无后,我也只道一概是我的肚子不争气,又顾忌着夫君的脸面。若是及时请来太医给夫君诊治,又如何会让那老虔婆诡计得逞……咳咳……”说到激动处,小魏氏一时忍住咳个不住。
  左夫人忙端来热茶给小魏氏吃了。
  小魏氏好不容易缓过来,又道:“如今王府里那对姑侄只怕一心都系在了三房的身上了,我正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要三房绝后了,看她们还指望什么。可如今二房事发,正好打草惊蛇了,日后想再在三房身上动什么手脚,只怕更难了。”
  左夫人愧疚道:“表姐,是我操之过急了。”
  小魏氏又摇头道:“罢了,唯有再等时机就是了。”
  说着,小魏氏又话锋一转,问道:“你可知庶出承袭品爵,是要降袭一等的?那时就算是你儿子承爵了,也不再是郡王。”
  左夫人不以为然道:“我知道,可那又如何,一个镇国将军品爵也是够了的。只要我儿能当家做主接回表姐来就成了。”
  小魏氏听了十分的受用,道:“你这傻丫头。”
  暗室内,王妃早气得两眼发红,心道:“原来她们打的是这主意。”
  想罢,王妃当下就决心收拾了外头的二人,只是身边那位一直陪着她的老嬷嬷将王妃请出了暗室。
  一出了暗室,老嬷嬷便道:“王妃,太妃打发人来请您回府了。”
  王妃看了老嬷嬷一眼,道:“里头那二位狼狈为奸,太妃是早知道了吧。”
  老嬷嬷躬身低头回道:“太妃的事儿,老奴不敢说。但王妃千万不可鲁莽,这里头自有太妃的道理。王妃这趟回去,就能明白太妃的苦心了。”
  王妃回头满眼厉色地望着那竹楼,道:“那好,我就暂且先放过她们,待我问明了太妃,一并再来同她们算账。”
  彼时襄王府里,襄郡王和大爷还未从宫里回来。
  王妃在大相寺这几日,也知道了薛云上受的委屈,有心要先去看儿子,只是太妃的人劝说:“既然三爷已安稳,便再无大碍了的。太妃那里还有要紧事儿同王妃商议的。”
  王妃只得作罢,随来人从后门进了王府,又悄悄地去了优昙婆罗院。
  太妃早在优昙婆罗院上房里候着了。
  王妃进去问安,只见太妃正在把玩着一块令牌模样的墨玉。
  行过问安赐座等事儿后,太妃就将那墨玉递了过来给王妃,还问道:“你可知这是何物?”
  接过墨玉来,王妃细细看了一回,只见墨玉形如令箭,一面雕有矫健猛虎,背后则只是一“令”字。
  看罢,王妃摇头,“我从不曾见过。”
  太妃也不多卖关子了,道:“这是咱们王府的玉令符。”
  王妃又看了一回墨玉,不解道:“咱们王府的?有何用?”
  太妃笑道:“你可能还不知吧,咱们王府中除了仪卫,想要调动侍卫,没有这玉令符,府内的那位指挥使是不会听命的。”
  王妃常年在后宅,出行也自有人安排仪卫跟随,可到底如何调遣王府里的侍卫,她还真是不知道的。
  就听太妃又道:“而这玉令符有二,原该你们王爷掌其一,你身为王妃也可得其一,又或得封世子者也可掌之,以备不时之需。”?

☆、第 66 章

?  说罢,太妃又看了那玉令符一眼,“你可知当年魏氏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为何却能同我这个名正言顺的王妃斗得奇虎相当的?”
  王妃先是一怔,但王妃也知道,不管当年如何,那些到底是长辈们的事儿,不是她一个后辈能评说的,所以王妃只低头不语。
  这样的道理太妃自然也是明白的,因此先前的所问,她也没有让王妃非答她不可的意思。
  只见太妃冷笑了一回,道:“当年正因你公爹把我的玉令符收了去,还给了魏氏防身。令我对魏氏不得不忌惮,再不能轻易出手。要不是当年郑国公府还能让那老不修的有所顾忌,魏氏母子才不敢对我如何。”
  想起当年的屈辱,太妃不觉让恨厉之色氤氲在面。
  那里,王妃闻言则大惊失色,道:“若是如此,这玉令符要是在别的什么人手中,岂不是犹如一柄利剑悬顶,不知何时利剑就会落下,取了我们母子的性命?幸亏这玉令符是太妃您收着了。”
  说毕,王妃却见太妃先是点了点头,后又摇起头来道:“你总算是知道这里头的厉害了。只是你有所不知,这玉令符并非一直由我保管,我也是才得的。”
  王妃顿时又骇然,正要问可只是稍一思忖便自己又明白了,“难不成,难不成……”
  太妃收拾了下心绪,叹息道:“没错,这玉令符正是一直在大哥儿手里,咱们那位王爷给的他。而咱们这位王爷为了两头蒙蔽,对你则一字不说,而对我则说令符丢失了。”
  王妃就觉得眼前有些发黑,只是她到底咬牙挺了过来,道:“他不放心我,暗地里防备着我就罢了,为何还将我们母子置于任人宰割的地步?”
  说着,王妃就站起身来,“他在哪儿?我非要他说不清楚不可。他到底想要作甚?”
  太妃叹了一气道:“正因你这样的性子,当初我才没告诉你这些。不然,今日还如何能取回这玉令符来。”
  闻言,非要往外去的王妃霎时顿住了脚步。
  好半日,王妃才慢慢转过身来,只见她早泪湿了脸蛋,痛心十分道:“我……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太妃何尝不知道王妃心里的苦,再想起当年的自己,又生出多少同病相怜来。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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