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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恩-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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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带回来的,总是个心意,戴着爹看了高兴。”沈寒香的话声惊醒马氏。
  “姐儿长大了。”马氏露出欣慰的笑,端过粥碗来喂她,沈寒香自接了去。
  “我自己来,娘忙别的去罢,今儿还没去大娘那儿瞧过罢。去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也好。”沈寒香说。
  “你大娘在写字。”
  沈寒香眼睫轻动,勺子碰着碗,她抬头笑笑,“要不娘等我会儿,也想去瞧大娘写字,顺便讨个红包。”
  “好。”马氏摸摸她的头。
  这是个特殊的日子,七岁除夕,马氏去大房处,沈寒香因为闹肚子,加上从小就不太出屋走动,恹恹躺在床。
  结果正月初一,便有人带她去和李家的混世小魔王李珺一块儿耍,李珺摔坏了沈家一件千里马瓷像,推到沈寒香身上。沈寒香一通猛哭,哭得都吐了。那李珺才撇嘴,过来牵表妹的手,满嘴嫌弃地说,“好罢好罢,是我打碎的,以后再不说你是瞎子了,你眼睛比我好使,刚还叫我要小心来着,是我没听见。”
  一时间大人都笑了,初一打碎东西本不好,但是知县的儿子打碎了个瓷马,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紧接着大娘就出来打圆场,宣布了两家结亲。沈寒香还记得她娘脸上那个讪讪的神情,众人看她,她才笑。
  现细想起来,同李珺的初见,这许多年沈寒香一直都记得,自也记得头天晚上马氏抱她睡时,叹气连连。
  那时并不懂,现而今懂了。大娘当是在除夕和马氏提了要让她嫁给李珺,但马氏是个姨奶奶,李家是知县,门户就是高攀了的,怎么能让沈寒香嫁过去当正房,一时沈寒香也想不明白。若说是因两个姨妈,那便不该是大娘来提。
  眼下要紧的是,不能让这门亲说定了。
  沈寒香狼吞虎咽吃完肉糜粥下地去,由得马氏牵着,朝大娘院子走。
  沈家的宅子,买的个什么亲王的老宅子,总归沈寒香也不懂。沈平庆原在工部当差,自己盯着重修葺一番,也似模似样。
  定下亲后,李珺也常找由头过来玩,起初找沈寒香,后觉着沈寒香性子沉闷,便常去找沈柳德一道出去走鹰斗狗地赏花嫖妓。
  刚走到大娘屋外,沈寒香便拽了拽马氏的袖子。
  等沈寒香把马氏脖子上的那朵牡丹坠儿摘下来,马氏一声笑,“姐儿喜欢这个?就拿去玩罢。”
  沈寒香没吭声,只把东西仔细收在自己贴身的小锦囊里,里头还有几张糖纸。
  门内墨香扑鼻,里头十数个丫鬟站得一屋子都是,七嘴八舌地夸赞夫人字儿漂亮。一见马氏来,纷纷住了口。
  现正房跟前得宠的个大丫头叫彩杏,过来招呼马氏坐,又叫两个丫鬟去取茶。
  “大娘在写什么呀,能让我先瞧瞧么?”沈寒香站着刚能把眼露出桌子。
  徐氏一愣,随手抓起个红包,给她瞧,边说话,“姐儿今日倒不怕生。”
  马氏笑喝茶,应和了声。
  沈寒香羡慕地摸上头未干的墨迹,等徐氏写完手底下的,转过脸来正看见沈寒香满脸胡摸上去的墨,她自己却还不知道,只是爱不释手地摸那红包,红包有点大,塞不进去她的锦囊。
  徐氏不禁笑说,“姐儿喜欢拿去就是,红包多的是。”
  沈寒香一噘嘴,“这里头什么都没有,等着大娘抓一把里头会响的给我。”
  红包里通常是一小锭碎银或是几个铜钱,银钱不响,铜钱才响。沈寒香要的反倒是便宜的。
  徐氏遂蹲身下来想给沈寒香擦脸,帕子都掏出来了又有点犹豫。
  沈寒香素来不让人碰,一碰就要哭爹叫娘地闹上大半天,这徐氏从来就不喜她,眼睛生得不祥是其次,总爱在她这儿哭,闹得府里上下都穿她这个大娘凶狠。
  “大娘抱。”沈寒香伸出两条胳膊。
  徐氏面色一松,先给她擦脸,叫丫鬟拿花生糖来,把沈寒香抱起来,让她挨个儿看桌上写好的红包,她略花了些心思,用不同的写法来写福寿,桌上的砚是她自家中带来的,甚贵重。
  沈寒香一眼便瞧上了,眼直勾勾要掉下来似的。
  徐氏抱着她,坐到马氏对面,中间搁着个小桌。
  “大奶奶喝茶。”彩杏又给徐氏捧茶。
  这时马氏才看见,大奶奶心口也挂着条金链子,底下垂着的坠子,同那个牡丹坠儿一模一样。
  沈平庆前次办差回来带的,马氏垂下眼,喝了口茶,这才敛去眸内震惊。
  “逢年过节,大姐不得空,不该来扰的。”
  “什么话,一个院子里的人,多走动才好。”徐氏与沈平庆少年夫妻,也快四十岁了,再怎么保养,总归早年跟着沈平庆也吃了不少苦,脸敷层白粉是看不出,手却似一层苍白枯干的树皮。
  马氏放下杯子,遂将手搭在小桌下。
  “大娘写的字真漂亮。”沈寒香展开个红包纸,摊在桌上看了又看,喜欢得很。
  “还不会认字,就知道漂亮了。”徐氏不禁莞尔。
  “我见过的,娘写的字就不好看。”
  马氏顿时哭笑不得,倒也不生气,徐氏听了这话,果然嘴角微翘,高兴得很,说要教沈寒香写字。
  “等过完年就来大娘房里,教咱们三姐儿读书习字可好?”
  沈寒香响亮地答,“好!”
  徐氏又抓把糖给她,才同马氏说话。
  徐氏这人,不得沈平庆喜欢,一群丫鬟奉承着。沈柳德不爱读书,与她也不亲。唯独个彩杏,是娘家送来的,念过点书,还能说得上几句。
  快到四十岁,徐氏尤爱言字两桩事:一是说媒,二是说教。
  沈寒香出嫁前,少不得被徐氏叫去教训,但前世徐氏极不喜她。沈寒香话少,性子温和,听徐氏说话就拿那双不太好的眼睛定定看徐氏。
  徐氏气头上曾说:早晚这一宅子的人都得被你的眼咒死。
  那时沈寒香照顾沈平庆第八个年头,徐氏不知在想什么出神,沈寒香端药进来,甫一转头看见她,徐氏竟吓得立时跳起来,药撞得洒得一地,沈寒香烫得一掌通红。
  徐氏不住骂,骂了些什么她也不太记得了,自沈平庆过世后她便一日比一日乖戾。沈寒香出嫁那天,大喜的日子,徐氏一根绳子想把自己吊死,还好府里发现得早,倒是救了下来。
  从此就不太说话,困在一方院子里,大节方才出次门露个脸。
  上次见她,还是在回娘家的头一日,被徐氏夹枪带棒地数落一顿。
  徐氏和马氏说了会儿话,就让马氏带沈寒香先回去,没叫她做什么,只说照顾好姐儿的身体便是担了府里的事儿了。
  出门来,马氏牵着沈寒香,久久欲言又止。
  到自己房中,才把沈寒香抱着,从她贴身的小锦囊里掏出牡丹坠,一脸若有所思。
  沈寒香把红包撕碎了,丢在火盆里,一股烟气。
  “哎,怎么烧了,姐儿不是喜欢的吗?”
  沈寒香有点想睡,朝床上蠕,马氏便来给她脱小袄,叫人去灌个汤婆子,沈寒香躺在被窝里,把冰冷的手脚朝马氏手头揣。
  马氏给她捏脚,又问,“姐儿又不喜欢红包了?”
  沈寒香撇撇嘴,“不喜欢大娘写的字,喜欢娘写的。”
  马氏愣了住,去捏她的鼻子,“才在大娘那儿说娘的字丑。”
  “儿不嫌母丑。”沈寒香理直气壮道,“娘在我这儿,自是天底下顶顶最好的。”
  马氏这才笑了,说沈寒香是想多要几个压岁银子,她也不辩,心情极好地缩在被子里。汤婆子一抱上就睡了去,连日纠缠的噩梦这一晚也没来,她倒是梦见个很奇怪的人,一身衙门里的朱衣纱帽,看着像捕快。
  怪就怪在,这人总把她的鞋子拿出来瞧。
  沈寒香记得那双鞋,珍珠凤头鞋,她自己亲手做的。早些年同李珺关系还不那么坏,李珺买回来的珍珠串子,说衬她肤色。
  她珍而重之地收着,后来陆水双收入房,也有这么一串,珠子更加圆润亮堂。
  沈寒香就把自己的拆了做鞋子装饰,剩下的没用完,串了个手串,收在哪儿也不记得了。这个老看她鞋子的男人,似乎是认识的,又不大想得起。
  沈寒香在梦里翻了个身。
  马氏就在一边小桌上做针线,缝的是给沈柳德的衣裳,她针线活好,只一直同徐氏不太亲近。现沈寒香要跟着徐氏念书写字,才又重把之前没缝完的个小褂子拿出来拆,琢磨着把箱子底下的锦缎拿出来给沈柳德做衣服,赶在正月里能穿得上。
作者有话要说:  

☆、冯氏

  傍晚马氏把沈寒香叫起来梳洗,牵着出门上堂子里吃饭,外头天已全黑了。
  沈寒香衣服没换,圆脸睡得红通通的,煞是可爱。马氏把她抱着,她便软哒哒趴在亲娘肩头,浑然一派没睡醒的模样。
  上饭桌时候,马氏出去与人说话,二十人围坐的大圆桌子,小孩与女眷坐一起吃。沈平庆娶了四个姨太太,正妻徐氏手套着个青狐手抄站着,管家娘子诺诺与她说话。
  徐氏目光片刻不离自己儿子,沈柳德这时候正自在丫鬟圈子里打转,扯散个小丫鬟的头发,那丫鬟要哭不哭的。
  沈寒香自自己椅上滑下去,一晃一晃地朝沈柳德去了。
  徐氏蹙起眉。
  见得只到沈柳德胸口的沈寒香过去拉了拉沈柳德的手,沈柳德低头,掌心多出一块松子糖。沈柳德本不爱吃糖,眼底却似被沈寒香溜圆的脸蛋吸引了住。
  “谁看着三姐儿的,怎没个人了?”沈柳德张望片刻,没见下人跟着沈寒香,一时有点不高兴。
  沈柳德眉目同沈平庆有七八分相似,俱是宽额高鼻,年纪虽小,肃着脸也带三分威严。
  “马姨娘亲自照看着的,哥儿怎不过来玩。”说话那人才十八岁,是沈平庆前次带回来的姨奶奶冯氏,紫红的一身十分打眼,衣上蛱蝶穿花。
  沈柳德蹙眉,“小姨娘有啥好玩的吗?”
  “哥儿过来不就知道了?”那冯氏生就一双风情万种的桃花眼,看一眼就叫男人浑身都酥了。
  偏沈柳德年纪轻,不买账,牵着沈寒香要去找马姨娘。
  沈寒香口里塞着糖,说话含糊,晃了晃沈柳德的手,“大哥,想嘘嘘。”
  沈柳德一愣,脸孔有点发红,硬是板着脸,“这就带三姐儿去。”他四下张望,想找个下人来把麻烦孩子带走。
  沈寒香却紧紧抓住他的手,把沈柳德都抓得痛了。
  “干啥呢……松手……疼疼疼。”
  沈寒香嘴一瞥,像要哭。
  沈柳德一把捂住她的嘴,慌忙在她耳边低声说,“别哭,别哭。”他爹很是疼这个小女儿,要是这儿哭了,被老子看到,屁股蛋子要打开花。沈柳德又是犯难又是懊恼,脑门儿被驴踢了才带个半大孩子出来晃。
  一大一小两个走出堂子,沈柳德带沈寒香去嘘嘘。
  嘘完沈寒香便不抓着沈柳德,自己朝后院里跑了,小身子一摇一摆的。沈柳德现已头疼得死,只得追在后面,声音不高不低地喊,“幺妹要去哪儿?前头待会儿要开饭了,别乱跑。爹知道了要揍人的!”
  树影摇曳,沈寒香矫捷地钻过树桠去,沈柳德钻不过去,只得又绕过去。
  树后是沈家养鱼的大池子,只见沈寒香脱了鞋,两只雪白脚丫子踩在一条长石头上,那石头到沈柳德膝下,沈寒香在上头光脚走。
  沈柳德吓得魂飞魄散,忙喊,“下来!仔细跌倒池子里去。”
  沈寒香把鞋放在一边,坐下来,朝沈柳德招手,一点酒窝在颊上,让人想戳。
  “大哥来。”
  沈柳德探头探脑,四下正是无人,沈寒香两条腿晃来晃去,他倒是也想爬到石头上去。
  “就待一会儿,我上来你就下来。”沈柳德压低声警告。
  沈寒香不怕他,反倒笑起来。
  沈柳德手脚利索,爬上去拧着沈寒香两边腮帮狠狠道,“笑!有什么好笑的!待会儿爹揍我,又不揍你。就知道跟着你出来没好事。”
  沈寒香歪着头看他,学着沈柳德的动作,也伸手去掐他的腮肉。
  ……
  兄妹两个,一个赛一个狠地掐着对方的腮帮子不撒手。
  沈寒香鼻子一吸。
  沈柳德忙忙放手,大声道,“哥的糖都给你吃了!不许哭!”
  沈寒香撇嘴。
  “别找麻烦,不然揍你。”沈柳德晃了晃拳头,满意地看沈寒香后缩了缩,又觉有点不好意思,去牵她的手。
  沈寒香由得他牵着,转头盯着池面,忽道,“哥。”
  沈柳德心不在焉嗯了声。
  “咱们去吃饭罢。”沈寒香说。
  “哎。”先时没爬上来想上来,上来也没啥好玩的。沈柳德自取笑着先下去,给沈寒香穿鞋子。那是一双冷冰冰的小脚,握在手心里小巧玲珑的。
  沈柳德愣了愣,给她套上袜子系好,又塞进鞋子里,戳了戳她的鼻子,“大姑娘家别把脚给男人看,看了爹妈就要把你嫁出去。”
  穿好鞋,沈寒香两手环着沈柳德的脖子,让他把自己抱下去,才点头低声说,“大哥最疼三姐儿,我知道。”
  沈柳德哭笑不得,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多管闲事,小孩俱是讨债鬼,他娘总这么说他。
  吃过饭已是亥时,下人们收拾了堂屋,这就要围着火盆儿守夜。炭火烧得通红,热气扑面,马氏抱着沈寒香。
  “看谁呢?”徐氏拿帕子沾了沾儿子满是汗水的额头。
  沈柳德收回目光,诺诺道,“没。”
  沈柳德有点怕他娘,至于为什么,也说不上来,只觉得他娘不太疼他。至少打小他就是让奶娘抱大的,像沈寒香那样,成日黏在马氏怀里,他是从未体味过。沈柳德小时,马氏也常抱他,一双白得如同敷粉的手,此刻在沈柳德脑海中钻了出来,一忽儿又想到沈寒香苍白的脚,还不及他巴掌大。
  “你爹问话,哥儿在走什么神?”彩杏在旁扯了扯沈柳德的袖子。
  他这才回过神,沈平庆严肃的嘴角压抑着一丝不满,眼角笑纹浅了三分。
  一时间沈柳德满背冷汗,只觉里衣都湿了。
  沈平庆道,“夫子说过完节什么时候上学堂去?”
  沈柳德不敢看他老子的脸,小声回,“正月二十才上学。”
  沈平庆本要问几句功课。
  这时候冯氏过来,手头捧着个小瓷盅,镶金边两只白鹤栩栩如生,冯氏笑在沈平庆与徐氏之间坐下了,嗔道,“大过年的,老爷没得问哥儿功课作甚,哥儿这么大了,心思不在功课上也应当。”
  沈平庆接过来一揭盖子,甜香溢出。
  这便有人问是什么,冯氏回说是玫瑰做的汁子调出来的,又朝徐氏问,“大姐可给哥儿瞧好人家了,若没得,我这儿有几门亲……”
  话未完,彩杏从旁便道,“奶奶吃药的时辰到了,先吃过药再过来陪着。”
  沈平庆一点头,“夫人的药要紧,趁热喝了,想睡不过来也成。”
  徐氏虚应了。
  冯氏索性朝旁挪了挪,坐了徐氏的位子,嘴里不停嗑瓜子,一屋子人说闲话的说闲话,等着待会儿去院子里看烟火。
  马氏给沈寒香喂了点米汤,把空碗递出去,手帕沾了沾她的嘴角。
  沈寒香揉揉肚子,忽朝马氏道,“娘,要嘘嘘。”
  马氏这便起身。
  沈寒香拉她袖子,又说,“娘坐,自己去。”
  马氏不放心,叫个丫头跟着她,沈寒香便自己走,也不让丫鬟牵。绕过堂屋,要去一个小隔间里等,下人拎恭桶来。
  “姐儿在这儿等,奴婢很快就来,千万别瞎跑。”
  “知道了!”沈寒香眼珠到处看,似对小间好奇得很。沈家的方便之所富丽堂皇,走马灯在头顶缓缓转,丫鬟见沈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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