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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金主-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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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松之地,负担最最重的又是官田。
  官田的税赋之重,简直将佃农视作了奴隶,所以这些农奴也是最早逃籍的。后来逃籍之风渐长,农户逃籍的同时也将平日耕种的土地带了过去。加上胥吏上下其手,官田摇身一变变成了民田。
  这便是海瑞首先要大户们吐出来的土地。
  起码要吐到国朝初期的官田数量,而这绝对是在割人家的心头肉。
  此外,豪族并不介意退还奴仆侵占的民田——反正他们本来也抽不到租子,都被刁奴吞没了。然而因此引发的诉讼大潮,则创造了后世有名的谚语:种瘦田不如告肥状。
  流氓无赖争相去告富户,有些刁民将卖出去的田土再通过诉讼索要回来,一时间竟然成了风气。
  于是整个江南都震动了。
  徐元佐如今就站在地震之前。
  不过他并不打算告诉别人,只是自己做好了应对地震的准备。而且这种政治领域的地震,非但不会死人,还会创造许多增收的机会,关键就看是否有人能够把握了。
  徐元佐将郑岳的要求告知了徐В飙'因为自己家也要办书院,当然乐意在这上面帮忙推动一把。何况徐阶连自己的印信都交给他保管了,可见授权之大。
  敲定了推动社学入考成法之后,徐元佐带了棋妙、梅成功,做了马车连夜往唐行赶去。
  因为唐行的经济书院就差揭幕了。
  这个时代,经济两字还是“经世济民”的意思,给人一种文科,尤其是政治专业学校的错觉。实际上徐元佐找程宰一起合办这个书院,目标是培养堪用的财务人员。
  办书院这种名声大于实惠的事,程宰当然不肯轻易出钱。徐元佐出钱,他负责跑腿、联络、授课,同样挂个创办者的头衔,这倒是他乐意做的。
  程宰正在经济书院与聘来的行家老手说话,听说徐元佐来了,连忙出门迎接。
  徐元佐已经跳下车,看着这栋位于城中心的大宅院颇为满意。他并不喜欢自己出钱建学校,这样成本太高,几乎没有回报可言,但是现在正当用人之际,而且以后对人才的需求将进一步扩大,不得已也只能自己掏钱干了。
  以后有了徐氏基金的支持,后续运营费用就可以不用自己出了。
  徐元佐见程宰迎了出来,连忙见礼。如今两人都是生员,虽然程宰年纪大许多,但也只需要行朋友礼数便可。


第228章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程宰对徐元佐其实颇为佩服。一方面是这少年不声不响得了案首,另一方面则是唐行客栈带来的影响,几乎改变了整个唐行镇。而且客栈时常爆满,并没有像之前许多人期盼的那样关门倒闭。
  “几位先生都在里面。”程宰道。
  徐元佐拉住程宰的手,道:“程兄,先与他们说话,然后小弟有事相商。”
  程宰点了点头。他一直都是谋士身份,对谁都是一副略显谦逊的模样。许多人都喜欢这点,所以他在唐行的地位够高,却没有多少自己的产业。
  如今这个经济书院说起来没有多少回报,却还是程宰第一个非土地性质的产业。
  好歹也能刷刷名望嘛。
  徐元佐进了屋子,里面有商铺的老账房,有当过别人的幕友的师爷,总之都是一些混得不怎么好的小知识分子。因为经济书院给的聘金足够高,所以他们也乐意过来教学生。
  书院分有会计科和民商法科,会计科就全靠他们了。此科教学内容包括了三角账、日记账、算术算盘,以及查账法式。其中查账法式也可以解释成“假账制作方法”,是请经验丰富的老师传授假账是怎么做出来的,又该如何识破。
  徐元佐并没有把本福特原则拿出来,那个东西太好学,还要留给自己手下的监察部门当杀手锏。
  民商法科则是由程宰亲自担纲。教授内容包括大明律例集解中的民商事部分,以及各种契约文书的写作、合伙利润分配之类。更肩负着立法研究,琢磨各种合同条款的增减。
  徐元佐用自己的银子建这所学校,就是要以最快速度充实自己手下的财务和法务人员。因为这两门学科需要专业知识,同时学生毕业之后可以从事市场、总务等工作,决不至于浪费。而那些市场、总务部门的少年。却无法承担这两门专业工作。
  与几位先生都打过招呼之后,徐元佐便拉着程宰私下聊聊。
  “海巡抚就在唐行。”徐元佐低声道。
  程宰眉毛一跳,心中暗道:我是本地人都不知道,看来还是你手眼通天。
  他只以为这是因为徐元佐作为徐阶孙子的身份,却不知道是有家客栈的情报传递。
  徐元佐继续道:“看来这位巡抚与别的官不一样啊。”
  “微服私访,可见是有心做些事的。”程宰道。
  “我还听说。县尊要对牙行动手。”徐元佐再给了程宰一个消息。
  “唔?”
  “为了严格法令,增加税赋。”徐元佐说罢,道:“不过这些与咱们都没干系,你家也没开牙行吧?”
  “是。”程宰暗道:既然如此,你告诉我这个消息,是让我提醒仁寿堂么?
  徐元佐继续道:“我想请先生出头,帮我找些精通大明律,尤其擅长打田土官司的先生。”
  程宰疑惑道:“敬琏是有什么麻烦么?这事我就能帮你办了。”
  徐元佐笑道:“我怕到时候伯析兄忙不过来。”
  “唔?”程宰不信:“敬琏为何有此一说?”
  “因为我们这位海青天海巡抚,这回就是冲着田土来的。”徐元佐道。
  程宰若有所思。
  照着徐元佐的思维惯性。这种时候肯定是组建一个律师行更捞钱。
  然而律师这个职业实在太有特殊性了,在改革开放之前都属于“黑道”。虽然从战国时期就有了讼师业务,也算是纵横家的一份子,然而到了唐律,讼师正是被打上了黑色标签。由宋朝开始形成行业以来,凡是提及讼师,多是“狡诈”、“阴狠”、“贪婪”等等负面形象。
  徐元佐可是很在意自己形象的,自然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跟讼师混在一起。
  程宰实际上是松江府有名的讼师。但他也不敢承认这一点,每次代理案件都是套个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否则大有可能被提学老爷开除学籍,然后抓起来打顿板子。
  徐元佐跟程宰说了找讼师的事,又问了书院招生的事,情况比较乐观。包吃住,只要考核合格便安排活计,待遇优渥。自然有不少人家愿意把孩子送来。尤其是眼看科举无望,不愿再花钱读书的人家。
  这些人在入学时候都要签订契书,合格者自然要服从安排,干个十年八年。不合格者也要出来当学徒,起码干足十年。否则他们伙食费从哪里来呢?这种霸王条款在后世会被称作卖身契。在当下却是平民改变家庭命运的第一步。
  只要这一代人能有个稳定的收入,下一代人就有可能读书进学,走科举道路。
  徐元佐与程宰说完,便要告辞离去。
  “敬琏今晚住在客栈?”程宰问道。
  徐元佐其实有些迟疑,因为唐行客栈的房间比较紧张。
  程宰不等徐元佐回答,又道:“莫若住在寒舍,晚上还可以把酒深谈。”
  徐元佐没有客套,道:“也好,正要打扰伯析兄。我先去客栈看看,然后直接去尊府。”
  程宰自然也要早点回去准备一下,人家好歹是前任元揆的孙子,寒舍可不能太寒。
  在路上,程宰一直在考虑徐元佐说的两件事。一者是县府要整治牙行的事,第二便是海青天处理田土,徐元佐为何要准备许都讼师。
  相比较而言,后者倒是容易猜想,徐家怕是土地太多,为了防止卷入诉讼,多找些人帮忙。
  至于前者,程宰却有些想不通了。
  ——县尊整治牙行的事多半还是在谋划之中,徐元佐若要卖人情,大可以直接告诉袁老。他告诉我……难道是在试探我?
  程宰脑中闪过一道灵光,越想越对。
  这消息本来并不值什么钱,该来的总会来的,即便现在叫袁正淳知道,他们也不可能关门不做生意。无非就是多几天功夫准备,买通一些人罢了。
  程宰总算不笨,算是理解了徐元佐的意思。其实徐元佐也没有试探的必要,只是单纯要程宰站队。如果程宰站在他这边,袁正淳倒台之后,空出来的大饼可以跟他一起分。如果程宰提前告诉了袁正淳,只能说明这人的眼光还不够好。
  ——咦,难道徐元佐要对袁正淳下手?
  程宰打了个冷颤。


第229章 把酒夜话
  程宰不能理解徐元佐为何要对袁正淳下手,不过他很清楚自己该站在哪一边。
  不说徐元佐的双案首,也不说他背后站着的徐阁老。只说年纪。袁正淳已经是风烛残年,大半个身子埋在土里的人;徐元佐却是十五六岁,连二十都不到。俗语有云:莫欺少年穷,正是因为少年有无限可能,谁都说不准。
  何况这个少年根本就不穷!
  非但不穷,还富得令人发指。
  徐元佐到唐行店里巡视了一番,勉励几句,没有碰到海瑞,也不打算制造邂逅,便去了程宰府上。程宰满怀心事,只是似有若无地套话,却不知道徐元佐察言观色的功力非同小可,那些心机在徐敬琏眼中只是儿戏。
  程宰这一套套下来,却更加疑惑了。从谈吐之中,徐元佐似乎颇为尊重袁正淳,而且袁正淳与徐元佐没有任何利益冲突,更没得罪过徐元佐——谁没事得罪前首辅的孙子啊!
  ——不管怎么说,总先站个队。
  程宰晕头转向之际,终于把住了关键,道:“不管怎么说,咱们日后就是同舟共济了。至于县尊老爷要整顿牙行的事,我倒觉得没必要叫袁老先生知道。他说不定已经知道了。”
  徐元佐点点头,道:“正是,府县书吏哪个是省油的灯。”
  别说举人老爷,就是秀才相公在吏员之中也都有自己的关系渠道。
  只等郑岳说话,这些消息就会以最快速度传遍全县。到时候该藏的藏了,该躲的躲了,老爷的吩咐自然落空,地方上倒也安静了。
  程宰不知道为何,站完队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他又将自己儿子叫了出来。是个比徐元佐大几岁的年轻人。看服饰,此子还没有进学,一问之下果然是今年的童生,在院试一关被林大春黜落。
  徐元佐见他目光之中有三分敬畏,三分怨念,三分不服和一分好奇。便没有开口将他收入麾下。程宰知道徐元佐正在用人之际,却不开口,显然是看不上自己儿子,心中暗叹一声,强作精神,道:“只盼他日后能补个生员,也好承我衣钵。”
  徐元佐道:“我听说可以捐监,不过三五百两银子的事,何必那么辛苦。”
  程宰满脸苦笑。道:“敬琏有所不知呀。三五百两银子事小,老哥哥我不是拿不出来的。关键是捐监也有名额,不是谁都能捐的。碰上那些迂腐祭酒、司业,给银子他也不肯收呢!”
  徐元佐微微点头,暗道:这倒也是,现在还没到大清呢,想买功名也没那么容易。
  程宰只是徐元佐的初级合伙人,不值得动用徐家的政治资源。
  “日后也要请敬琏多多指教此子。”程宰瞪了儿子一眼:“干杵着作甚!还不谢你叔父!”
  小程摆出个像是要哭了一样的笑脸。端起酒杯,躬身道:“日后还请叔父多多指教。”
  徐元佐安然受礼。道:“无妨。你好生准备学业,日后承你父亲衣钵,也是大有作为。”他又对程宰道:“起码未来十二三年里,讼师益发不可或缺。若是再寻馆给人做个文主,前途更是大好。”
  只有给高官做幕僚才有前途可言,而徐元佐手里多的就是高官资源。程宰自然听懂了言下之意。益发铁了心跟徐元佐站在一起。
  “我听人说,高人能看到凡人看不到地方,敬琏一眼可定十年大势,果然神童也!”程宰奉承道。
  小程听父亲这般夸人家,脸都红了。
  徐元佐面不改色。坦然若素,心中暗道:身为文科学霸,史书不背,论文不看,稗官野史不读,宰辅六部年表不能脱口而出,诚乃伪学霸真学渣也!
  “十年算什么。”徐元佐又道:“天不变,道亦不变,人间种种事无非那样。”
  程宰肃然起敬。
  徐元佐道:“说起来我觉得咱们唐行还是有些被低估了。日后少不得要升成县城。到时候地价必然大涨,伯析兄大可以多买几套宅院房产备着。”
  程宰已经对徐元佐十分信服了,并非盲目,而是因为他知道袁正淳、胡琛等唐行大佬,最近都在扩大经营,颇有些人手不足的意思。这也是他愿意跟徐元佐搞经济书院,正是看中了日后卖人也不会亏钱的缘故。
  他道:“我看也是。多谢敬琏提醒。”
  “伯析兄可算是一方大能,能帮我也购置几套么?”徐元佐问道。
  程宰道:“自然是敬琏一句话的事。只不知敬琏看中的是那里。”
  “未来衙门将在那里,我便选衙门对面吧。”徐元佐道。
  这个时代的城池都有固定的营造标准。鼓楼在哪里,学宫在哪里,县衙在哪里,并非随便划个地方就行,必须要遵循规矩。所以判断衙门的位置很简单,只要去过别的县城就知道了。然而谁都不能保证地方官府愿意花钱赎买,万一直接征用岂不是血本无归?所以还是县衙对面安全一些。
  “正是,那边开些商铺、客栈,也断不会亏钱。”程宰道。
  “我要那里,主要是扩充有家客栈。唐行店现在略小了些。”徐元佐道:“另外就是想在城里再买一套宅院,好将家里人搬来住。”
  程宰办熟了这种事,当下道:“不知尊府几口人?”
  “一位在室的姐姐,我与舍弟,父母在堂,一共是五口人。”徐元佐道。
  “唔,我想想……城东似乎正有一套合适,若是敬琏明日有空,咱们便去看看。”程宰道:“是唐家的旧宅,标卖两三年了,只是因为太大,要价又高,所以没人肯买,只等他家越发败落一些就能杀穷鬼了。”
  徐元佐摇头:“有钱大家赚,人人都富裕了,咱们才能更富裕。不是我说怪话,仁寿堂在唐行名望高,却没带个好头,只顾着几家人发财,不想着造福乡梓。”
  程宰在仁寿堂里坐第二把交椅,是智多星吴用的角色,听了不由脸红:“我等的确没有敬琏这般眼光和魄力。”
  “当然,我说的造福乡梓也不是说让利与人。”徐元佐微微垂了垂头,借着酒劲,话匣子也打开了,道:“我来给你们讲个故事。”


第230章 故事
  “早在战国时,宋国有两个商贾。”
  这是标准的战国故事开头,主角不是宋国人就是楚国人,而且多半是带着蠢萌属性,比如守株待兔、揠苗助长、削足适履……
  “这两位商贾发现了一处铜矿,于是以河为界,各自找人发掘。河东商人给人很低的工钱,仅仅够工人吃饭。至于挖出来的铜,都被他做成钱,藏在自家地窖里。河西的商人则不然,他给工人的工钱非但够他们吃饭,还让他们有多余的积蓄,存个两三年就能娶个老婆。后来啊,他还给工人涨工钱,好叫他们生儿育女。”
  程宰道:“这是义商。”
  徐元佐笑了笑,继续道:“过了五十年,铜矿挖完了。河东的商人积累了满满一屋子的铜钱。河西的商人却只存了两箱铜钱。河东商人就问他:‘你我平分这个铜矿,为何你只存了这些钱?’河西商人带他到了窗口,指着外面的城镇道:‘那些都是我的钱。’原来他有钱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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