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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医妃之庶女明媚-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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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听柳元久说道:“媚儿,以后回了京城可不能像在云州这般自在,行事要收敛着些。”
明媚很为难的眨了眨眼睛,柳元久是在给自己打预防针,难道以后自己就要做一个成天守在闺房里的人,每天无聊的数着地上的蚂蚁过日子?
苏老太爷有四个儿子,五个女儿。柳元久当时在京城的时候,柳府四房就已经明里暗里斗得不可开交,大房二房和三房虽说都是前头柳老夫人所出,可是各种利益羁绊,他们之间也有冲突,但是只要事情涉及到柳元久这一房,那三房人马都会联合起来,一致对外。
柳府还有一个叫人摸不着头脑的柳老夫人,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根本就不会考虑到别人会怎么说,而且据说她的心歪得很是厉害,喜欢的人,就是连天上的月亮都恨不能摘下来捧给你,不喜欢的人,她就会极力将你踩到尘埃里去。
“此次回京,务必要谨言慎行,要让祖母喜欢你,别再率性而行。”柳元久朝窗户外头呶了呶嘴,明媚也是心知肚明,他是在警告自己不要与柳老夫人争执起来呢。
因为柳元久是柳老夫人唯一的儿子,所以事事都看得重一些。就如这次回京,柳老夫人就很为儿子着想,生怕房子不够大,缠着柳老太爷出面把邻居的屋子买了下来,今年整个下半年都在大兴土木,把那屋子和柳元久原先住的取子打通,而且把这园子修缮得比大房住的园子都要好。
其余三房自然嫉妒,在柳老太爷面前不知道嘀咕了多少闲言碎语,只可惜柳老太爷年纪越老就越惧内,把柳老夫人说滴话竟当成圣旨般,对于这三个儿子的抱怨置之不理,想来回京后,那几房还不知道暗地里又要惹什么幺蛾子来对付四房。
柳元久有些发愁的望着明媚,自己一家搬回京城,最放心不下的便是这个二女儿,柳四夫人虽说心眼小得像针尖,可还是会循规蹈矩的做事,柳明珠也是大家闺秀的行为举止,只有这个自幼在乡间长大的二女儿让他有些忐忑,生怕她回京以后会惹得鸡飞狗跳。
在云州,她是柳知府的二小姐,她想做什么事情,自己说了算,可回了京城就没这么自在了。见着明媚的小脸慢慢拉长了几分,柳元久叹了一口气,拉着明媚的手掌拍了拍:“我已经让你祖母在园子里头修了扇小门,若是普安堂那边要请你去看诊,你便从那边出去,只是须得由丫鬟们陪着,次数也不能太多,而且别让外人知道,免得有闲言碎语,毁了你的闺誉。”
“真的?”明媚惊喜的喊了起来:“还是父亲大人最好!”
瞧着她脸上瞬间神采飞扬,柳元久的心里轻松了几分,朝她微微一笑:“唉,若不是广慈大师说你需得要行医为自己积福,我也不想让你在外边抛头露面,哪里有姑娘家总在外边走的呢。”
明媚听了这话心里暗道好险,幸亏广慈大师有先见之明,这般一说,大家皆捧了当圣旨儿一般。人人都要找靠山,她的靠山就是广慈大师了。他大师的话真管用,柳元久信以为真,让她有了一点点出门的自由。
“父亲请放心,明媚做事自有分寸。”明媚笑嘻嘻的朝柳元久行了一礼:“哪能总是出门呢,怎么着也该养在深闺人不识的。”
柳元久点了点头:“后日就要回京城了,你且去收拾自己的东西罢。”
在香兰院用过晚饭,明媚带着玉梨回了沉香阁,丫鬟们已经将箱笼收拾好了,一只只的摆在地上,瞧着就有一种离别的感觉。看了会子书,只觉得头有些沉沉的不舒服,玉箫玉琴在旁边道:“姑娘,今日外边北风儿大,怕是着了凉,早些歇了罢。玉笛已经拿了汤婆子灌好放在被褥里头了。”
明媚打了个呵欠:“也好,早些歇息,将热汤端进来。”
简单梳洗了一番,明媚脱去贴身小袄,刚刚钻进被窝里头,就听外边有嘁嘁喳喳的说话声,伴随着乱糟糟的脚步声,又急又快的到了门口。
“玉梨,去瞧瞧是什么事儿?”明媚有些奇怪,这么晚了丫鬟们还弄出这么大的声响出来,实在有些诡异。
玉梨应了一声,转过身去走到门边,刚刚将门打开,就与外边站着的那个人打了个照面,唬得玉梨跳了起来:“刘大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明媚听着说刘玉芝竟然在这个时辰过来了,简直不敢相信,赶紧从被子里钻出来,披上那羽纱披风,抖抖索索的走到门口,外边寒风呼呼的灌了进来,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探头一看,刘玉芝真站在门口,身边跟着她的两个贴身丫鬟金柳与金梅,每人都挎着一个大包裹,那模样瞧着便是来投亲的一般。
“玉芝,快些进来,外头冷。”明媚赶紧伸手拉住刘玉芝将她扯了进来。
刘玉芝的手凉冰冰的一片,没有一丝热气,明媚赶紧让丫鬟们将手笼送进来:“玉芝,你快些将手笼到里边去,先暖和暖和。”
“你们家姑娘这是怎么了?”明媚见着刘玉芝坐在那里一片沉默,眼中毫无光彩,就如行尸走肉一般,心中十分疑惑,趿拉着鞋子走到床边,翻身上床,靠着坐在那里,将被子拉到下巴下边,觉得稍微暖和了些,这才望向了金柳与金梅。
“都是我们家老爷和大姨娘给害的!”金柳忿忿的喊了起来,脸颊上红红的两片,显见得很是愤怒。
“你慢慢说,我听着呢,若是真做得过了,明日让我父亲去惩治他。”明媚皱了皱眉,这刘同知也太没脑子了些,怎么能这般难为自己的女儿。
金柳含着一包眼泪慢慢的说了起来:“我们家老爷一心想要接任这云州知府的职位,盼这事儿盼了许久,可是今日云州来了个接任的熊大人,不声不响的便将这知府大印给拿了去,我们老爷心中很是不快。”
明媚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刘同知也真是好算计,怎么就想着柳元久离任便会是他接任?凡事都该有个规矩!不可能是他想怎么着便怎么着的。
刘同知在柳元久来云州府做通判的时候还只是一个正八品的经历而已,因为舍得送银子,在前任知府的任期里边,一口气从正八品提升到了正六品。后来柳元久擢升为云州知府,刘同知又一味的巴结上了他,事事都以柳元久马首是瞻,柳元久见他殷勤,两年前在刘同知的政绩考核里填了个优等,并且做了推荐,刘同知总算是爬到了正五品的同知,在这位置上坐了两年,自以为云州府里他是一人之下,除了柳元久就是他最大了。
今日刘同知正在知府衙门应卯,与几位同僚坐在屋子里头说着闲话。一位姓方的知事笑着说道:“听闻两日后柳知府便要回京城了。”
刘同知点了点头,心里边呼呼的烧了一团火一般,想来这云州知府的安排这两日便能得了结果,吏部的信函该早就发出,只怕是柳元久压着不想给自己罢了。他摸着胡须眯眯的笑,心中想着,就让柳元久多拿两日罢,反正是要交给自己的。
“柳知府一走,也不知道谁来接任。”一个通判捧了热茶喝了一口:“今儿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调任信函还不见来。”
“还有谁能接任?自然是刘同知了。”方知事笑得谄媚而殷勤,一双眼睛盯着刘同知不放,似乎他的脸上已经开出了一朵花来。
刘同知摆了摆手,正色道:“朝廷的安排,如何能得知?本分做事情也便是了。”
“刘同知实在是忒谦虚了,我瞧着这云州府里,除了刘同知,没有第二个人能继任知府了。”方知事不遗余力的拍着刘同知的马匹,让他觉得十分开心,有几分飘飘然:“方知事,这事情谁说得准!这天寒地冻的,衙门里的饭食一日不如一日,不如我来做个东道,中午去太白酒楼用午饭!”
众人见刘同知大大方方的说要清客,心中欢喜,个个都巴了上来恭维他,有些人甚至便连“刘知府”都喊了出来:“柳知府、刘知府,听起来可不是一样的?”
大家一想倒也是这么一回事,皆是点头赞叹:“看来老天早有安排,就连两位知府的姓氏都差不多!”
正说得热闹,就见外头匆匆奔进来一个衙役,脸上带着几分惊诧的表情:“各位大人,柳知府请大家去公堂那边!”
“去公堂那边?”众人相互看了一眼,都觉得疑惑不已,这时分了还去公堂作甚?难道还有公务不成?
跟着那衙役走到公堂,就见柳知府坐在案几后边,身边并排还坐着一个人。刘同知瞧着那人与柳元久并肩坐着,一颗心便扑扑的跳了两下,十分不安。刚刚站定了身子,就听柳元久道:“各位同僚,柳某在云州多年,承蒙各位看得起,一直殷勤行事,云州府这些年也还算是安宁,柳某在此谢过。”
众人推辞了一番以后,巴巴的望着柳元久往下边说:“这便是接任云州知府的熊一鸣大人,大家可要继续尽心尽力的帮扶着他,让云州府继续这般安定。”
这句话一说出口,众人都有些惊讶,朝那熊一鸣大人见礼以后,众人皆拿了眼睛偷偷的望了望刘同知,就见他脸色发白,站在那里全身都有些发抖。
原以为柳元久离任的时候必然会推荐自己,刘同知一厢情愿的想着这知府的位置自己是十拿九稳的坐定了,心里早就模拟了几百次如何以知府身份上衙的情景,可是——竟没想到会平空掉下个熊大人!
身边的同僚们纷纷在向熊大人道贺,一个个的都向他表了忠心,以后会尽力配合熊大人将云州治理得更好。刘同知自然也不能落后,白了一张脸向熊大人也说了几句热络话儿,只是这话说得极是勉强,说得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这位熊一鸣大人究竟是什么来历?刘同知心里犯了嘀咕,怎么会这般轻巧就当上了这富庶之地的知府?拐弯抹角的打听了下,方知这位熊大人原是柳元久的同门师弟,不由心里一阵恼怒,不是柳元久举荐了他来接任又会是谁?
回想着这几年,从柳元久到杭州府来的第一天开始,他就一直曲意奉承,过年过节都会花大笔银子打点节礼送去柳府,还叫自己的夫人闺女小心翼翼的去陪着柳四夫人和她那些小姐们,他一直在努力,努力了这么多年,可现在自己的打算却全盘落空了。
刘同知在府衙里看着柳元久和新来的熊大人言谈甚欢,正眼儿都不往他这边看,心中怨恨又多了三分,也不去想自己这同知才任了两年,根本不够升职的条件,也没想到这同知一职可是柳元久提拔上来的。
世上最难测的是人心,有些人,只要你得罪了他一点点,就把你以前对他的好处都忘了个干干净净,就如现在的刘同知大人。他看着柳元久和新来的熊大人,心里暗暗把他们诅咒了千万遍也不解恨。
正在郁闷之时,听到方知事喊他:“刘大人。”
刘同知呆呆的转过脸,见着方知事那张脸孔,心中忽然间有了些安慰,就如见了亲人一般——说起来方知事与他,倒有几分亲戚关系,只不过是那种没过明路的亲戚,方知事娶的是刘同知家大姨娘的妹妹。
“哎,这世道,人心不古!”方知事走过来,愤愤的说道,本以为刘同知上去了,自己也能趁机爬几级,现儿这打算都落空了。
方知事本是布衣,因着娶了一个有钱的夫人,给他捐了个官,虽说只是正九品,可毕竟也是个官身。这正九品是最末等的那一分,下边的都是不入流的衙役,方知事心中一直想着要往前边挪着这才能踏实,可这次熊大人一来,便让他的希望全破灭了。
这位熊大人竟然从并州带过来一个知事,这让方知事突然间有了危险意识,因为朝廷定制,一个府里只有三个知事的名额,若是熊大人带来的那个当了知事,那原先的三个知事岂不是有一个要挪位子出来?这让他着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可不是这样!”刘同知望着方知事的脸,叫了一声苦:“走,我们去太白酒楼吃饭、喝酒!”
两人一前一后的去了太白酒楼,叫了个雅间,吩咐上了一壶梨花白,炒了几个可口的小菜,两人开始推心置腹的说起心里话来:“刘大人,我可真为你不值啊!”方知事喝了一口酒,惆怅的望着坐在对面的刘同知:“原来以为你能升知府的,还想着求刘大人提拔一二,谁知竟然来了个熊大人,这没声没响的,都叫人来不及做准备!”
刘同知抿了一口酒,瓮声瓮气的说:“有声响又能如何?他们同门师兄弟,早就瞄好了这个位置,两人联手做得密不透风,我人微言轻,还能有什么指望不成!”
“唉,我现在心里还十五个吊桶打水呢!那个熊大人又带了个知事过来,那我又该安排去哪里?他也不明说,叫我好生烦躁。”方知事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嚼了两下,用力把那双筷子放下,红着一双眼睛说:“刘大人,怨只怨那柳大人!若是你当上了知府,那也能关照我一二,哪能像现在这般心上心下?”
刘同知闷着头又喝了一大口酒,心里的积怨愈发的深了。
从太白酒楼出来,两人已是喝得有了七八分醉意,走路的脚步都有些虚浮,好不容易长随才把刘同知弄回府去。
刘同知回到家先去了大姨娘那边,大姨娘半躺在床上,只推说不舒服,想要点上好的燕窝去煮粥喝,刘同知二话不说就直奔了主院,进了屋子便见夫人正在忙着收拾东西。
“你在做什么?好好的屋子被你弄得这么乱七八糟的!”刘同知醉眼朦胧的看着夫人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颇有些烦躁:“你快点叫管事婆子拿半斤上好的燕窝送去姨娘那边,她等着熬燕窝粥喝!”
“没见我现在忙着?收拾了东西就准备送玉芝过柳府去了。大姨娘想要喝燕窝粥,自己派个丫鬟和管事婆子说句就好了,你何必还巴巴的跑过来?”刘同知夫人一边想着还该给刘玉芝带上些什么,一边心里又暗暗嫉妒大姨娘如此受宠,说句要喝燕窝粥,刘同知就脚不歇地的跑主院来了!
谁知这几句话一说,倒是勾起了刘同知的心事。看着夫人正眼都没有瞧他,就在那边和女儿说话,心头一恼,把那一股子不敢对别人发泄的怨气通通洒到了自家夫人身上。
“还收拾什么?巴巴的贴上去,人家未必会理睬你!”喝酒本来就有些过,心里又发堵,刘同知开始一通吆喝:“难道我柳府就没有银子了?非得把女儿送到柳家的船上去节约那几个盘缠?还不快点给我停手!”
刘同知夫人一阵惊愕,原来想这个主意的时候和丈夫商量过了,他也是极力称赞的,为什么今天就一副这模样?
刘玉芝听到父亲莫名其妙的向母亲发火,默默缩到了一角,不敢出声。
只可惜刘同知大人并未放过她,眼睛一转就看到了她,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就这么没皮没脸的?就一门心思想赶着贴去柳府?柳府京城里那些公子哥儿不见得会看上你!和你那个不争气的娘一样,脑子里就会打着按腌臜主意!可惜长得没你妹妹美貌,人家半分青眼都未必想给你!你看你妹妹,蔷薇宴上才与人家打个照面,人家就贴上来求了去,你和那柳府来往也多年了,可见人家放了半个屁没有?那柳夫人有没有说要与你牵根红线?她们柳家虽然京城里有不少没议亲的公子哥儿,可谁又能看得上你?我看你还是收了那份心思罢,少去给我丢人现眼!”
刘玉芝无端被父亲辱骂了一番,心中难受,捂着脸从母亲房里冲了出去,快得连她的贴身丫鬟金柳金梅都没有来得及追上。
回到自己屋子里关了门,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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