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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后-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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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问,书房里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片刻,纷纷摇头:“绝对不是!”

“这等作为太过丧心病狂,我等如何至于?”

“不错,咱们江家也是武功出身,与阮老将军虽然没什么交情,但也没有恩怨,去年也算成了亲家,那秋静澜尚且顶着阮清岩之名在沙州涉险……咱们怎么可能去打扰他的长辈之灵?!”

皇后党虽然张扬跋扈,但挖人坟墓这事,那已经不是不共戴天,而是世代血仇的节奏了啊!而且挖的还是盟军的——就算是苦肉计,也没人能疯狂到这地步:这是要跟阮家现在的三个晚辈拼命啊!

阮家现在仅存的三个晚辈,阮慈衣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无视,但看看实际上是秋家血脉的那对兄妹有多凶残:哥哥就不要讲了,不提江家目前把他看得比自己子弟还紧要,他那个恩师薛畅可是实打实的大靠山!而且以他的才华与城府,只要不中途夭折,日后妥妥的权臣,绝对举足轻重!

妹妹虽然是女流,可十二三岁就能把承了王爵的伯父生母逼死、死了还葬不进祖坟,连带伯父伯母都灰头土脸了多少日子,能当寻常女流看吗?

更不要讲她嫁得多好——秦国公最喜欢最重视的嫡孙的发妻!镇北军未来当家主母!而且谁不知道江家十九公子对发妻宠爱无比,后院里连个通房都没有的?

皇后党众成员只要没疯掉,实在要上苦肉计,宁可让自己老爹去盯太后党的马车轿子什么的玩碰瓷,也绝不敢打阮老将军坟墓的主意!

秦国公也知道这些人不至于这么做——可问题来了,不是他们,那是谁?总不能真是觊觎阮老将军陪葬物的盗墓贼吧?先不说这些人如何敢摸到帝陵附近下手,就说那个被禁军砍死的人,千真万确是章国公府的侍卫!

只不过比较好赌,因为况时寒父子都不在京中,况家媳妇、常平公主又有自己的公主府,京里的章国公府没有主人在,下人难免纪律松弛……这家伙据说经常出去赌个三五天再回去当差来着。

因此这次出了事,章国公府那边却还一无所知,还以为他又钻哪个赌场里去了呢!

所以这事肯定跟况家有关系,可以说是明摆着坑况家的!

秦国公皱了皱眉,跳开这件不说,另外布置了一番针对这件突然事件的安排……完了打发众人离开,独留了江崖霜下来,脸色郑重的问:“这事也不是你干的?”

江崖霜险些吐血:“祖父,孙儿虽然知道不可有妇人之仁,但,尚知……”

“那是你媳妇做的么?”秦国公没心情听他说完,平静的追问。

“怎么可能?!”江崖霜觉得完全不可思议,“孙儿那岳父亡故时,宁颐尚在襁褓!之后她兄长诈死而去,抚育照料她长大的,就是岳母大人与阮外祖父——她就算想为兄长减轻压力,也断然不可能对阮外祖父如此不敬吧?!”

其实秦国公也觉得这可能性不大,但按照常理推测,秋曳澜又最有嫌疑:“禁军杀的那个所谓的盗墓贼确实是章国公府的侍卫,这事其实明摆了就是栽赃况家!按说,与况家仇怨最大的,除了咱们这些人外就是你媳妇兄妹了。方才你也看到了,咱们这边没人承认下这个手,这我相信!毕竟咱们家与况家的仇怨,是为公事,不至于做到如此缺德的一步!你媳妇兄妹与况家却是私仇,还是不共戴天——如今秋静澜不在京中,应付沙州诸事都忙不过来,自然不可能是他;阮家大小姐是个寻常妇人,做不来这样的事,肯定也不是!这么想的话,最可能的就是你媳妇了!”

江崖霜皱紧了眉:“祖父这么推测看似有理,但您忘记了?兄长手里虽然有‘天涯’,然而根本没让宁颐插手!即使宁颐私下有插手,如今‘天涯’生意都不接了,全力以赴为沙州之局!怎么可能抽得出人手来给宁颐使唤去作这样的事?何况,以宁颐与阮外祖父的关系,您觉得‘天涯’中人会领命吗?毕竟他们暂受宁颐之命,归根到底是忠心于兄长的——如此逆伦之事,没有兄长准许,他们如何敢?!宁颐哪里来的人手办这事?!守陵禁军再不堪,终归是禁军,岂是随便打发几个陪嫁下人就能打扰到阮外祖父的?!”

“……”秦国公沉默片刻,道,“不错,从情理推断,你媳妇其实最可能,但从实际分析,她也不可能。但事实却是坟不但被挖了,人还死了一个!”

“会不会是阮家旧部?”江崖霜沉吟了会,道,“阮外祖父当年治军虽严,但也常常施恩,虽然慑于谷太后,况时寒上台后就没人敢再问候阮外祖父了,却不乏至今念着他的人……眼看兄长人已在沙州,那些旧部担心发生意外,所以孤注一掷?!”

秦国公思索良久,微微颔首:“若对咱们家没有恶意,多半就是这样了。只是……”他沉吟了下,“回去同你媳妇解释清楚!动手之人敌我未辨,不可轻忽!”

江崖霜恭敬道:“是!”

……不过他回院后却扑了个空,因为秋曳澜压根不在家——早在接到消息后,就赶去黎家查看阮慈衣的情况了!

江流 秋月 渐 明晖 第一百零六章 报仇!绝不能放过况家!

这光景阮慈衣已经昏了醒、醒了昏,前前后后数次,秋曳澜虽然不懂医术,但看着被匆忙拖来的大夫那如临大敌的脸色也知道这表姐情况不太好——万幸阮慈衣当年义绝后被秋静澜扣在身边养了两三年,好歹攒了点元气。

要搁她才回京那会,估计性命都难说了!

足见祖坟被挖的刺激程度!

事实上秋曳澜自己心里目前也在抓狂——她起初是没想到叶太后哪里去,可在到黎家的路上接到消息说,被砍死的那个盗墓贼竟然是章国公府的侍卫时,再想不到是叶太后的手笔,她也不要在江家混了!

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在,她简直恨不得立刻冲进甘醴宫、掐着那老太婆的脖子问问,她是不是真的失心疯了?!还是自己在她眼里就那么善良可信,外祖父的坟被挖了,还不迁怒她的曾孙女楚春晓?!

“醒了醒了!”又一回丫鬟略带颤声的喊,秋曳澜闻声赶忙进帐。

再次悠悠醒转的阮慈衣,脸色煞白到毫无血色,她醒了之后也没管别人,低声喊秋曳澜上前,抖着手握住她皓腕,挣扎半晌,吐出一句:“报仇!绝不能放过况家!”头一歪,又没了知觉。

表姐夫黎潜之是经过秋静澜亲自检验过的忠厚人,饶如此也被气得脸色铁青,从小姨子抵达后,就在院子里转圈——直转到表妹夫江崖霜赶来,这会天都快亮了,他还披着一身风雪在那里走——不走实在坐不住!这心里的火,根本就是噌噌涨!

当然作为阮老将军的外孙女婿,江崖霜此刻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问清黎潜之,表姐妹两个都在内室,便在前厅住了脚,打发婆子进去告诉。

半晌后,看着大夫请完脉的秋曳澜才出来:“你也来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过来?”江崖霜问,“大姐姐现在?”

“又晕过去了!”秋曳澜面沉似水,“大夫说伤神过度,建议用安神药,暂时不要让她醒来了!”

因为表妹夫来了,黎潜之也进了厅招待,闻言就朝里走:“那我去看看方子,你们姐姐有几味药不爱用!”

老实人也不一定笨,知道江崖霜天快亮了还追着妻子过来,定然有要紧话要说——而且他也确实担心妻子,只是之前三更半夜的妻妹赶过来后一直守在房里,他实在不好进去。

“一会我让江檀请太医来看看吧!”江崖霜沉吟道,他这会神情凝重,其实心里倒松了口气——之所以连天亮后都等不得,匆匆赶过来,却是担心秋曳澜跟阮慈衣碰面之后,表姐妹两个你哭我也哭,伤心过度。之前江绮筝跟秋曳澜不就是这样吗?

现在听说阮慈衣已经难过得死去活来了,自己妻子固然气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好歹还能行动如常——因为知道秋曳澜早年的艰难,江崖霜一点都没怀疑妻子对外祖父的感情,只道秋曳澜是因为阮慈衣折腾得太厉害,自己不得不坚强起来,他这么想着,心中怜惜更甚,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是宽慰。

顿了一会,江崖霜就劝她先回去:“表姐夫这里人口少,没有长辈兄嫂看着,这避讳……你今晚守了姐姐一晚,表姐夫不方便进内,急得只能在院子里转,我进来时看到他肩上堆了好一层雪,自己都没发现!不如回去,好让表姐夫放心照顾姐姐。”

秋曳澜被他提醒才恍然:“我真是急昏了头了,竟把表姐夫赶在外头这么久!”

“这也不能怪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江崖霜摇了摇头,“先回去吧,你一晚上没睡,回去歇一歇!”

“歇什么?!”要说秋曳澜昨天傍晚接到那么大的消息,又看了阮慈衣折腾这一晚,不困是不可能的,但阮慈衣方才的话是提醒她了——不管怎么说,阮老将军的坟已经被挖了,况家,也已经扯上了关系!

如今再愤怒也无济于事,倒是把之前的计划完成是正经——远在沙州的秋静澜,谁知道,还能撑多久?

当下秋曳澜掠了把鬓发,冷笑着道:“你借一批人手给我,要胆大妄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不怕骂名不怕被戳脊梁骨的!你要没有这样的手下,去跟八哥借,我想他那里一定有!”

江崖霜一怔,但以他的城府立刻想到:“况家?”

“方才姐姐挣扎着醒过来,要我一定报这个仇!”秋曳澜面无表情,她之前真心没想真的去挖况家祖坟,这事儿实在太缺德了。她虽然早就想弄死况家父子了,却也没想动这种真格。

但叶太后这么横插一手,阮慈衣方才又挣扎着那样叮嘱了,她想不挖都不行了!

因为阮家受了这么大的羞辱,又不可能指出叶太后这个真凶,于公于私,矛头都得对准况家,不也给况家祖坟来那么一遭,阮家子孙以后还抬得起头来吗?!

而且只凭“秋静澜”三字,秋曳澜表示什么节操都可以掉起来!

“既然我外祖父陪葬帝陵都受到了如此之大的惊扰,难道况家那几座我外祖父当年帮忙修缮的坟墓动不得?!”

秋曳澜怀着极复杂的心情,冷冰冰的道,“当然你要是觉得不方便,那我让我陪嫁的人去陪嫁的庄子上挑人……”

“说的什么话!”江崖霜怫然不悦,“夫妻一体,你外祖父难道我不要喊外祖父了?而且我是那等怕事的人?!”他担心的是,“只是你这一晚上,似乎水米未进?这光景动身,路上撑得住么?到了地方若情绪太激动……”

况时寒祖籍京畿,离京城倒也不远,但这天寒地冻的时节,大家女眷出行又只能坐马车,来回总也不是很方便。

“我等得下去吗?!”秋曳澜抿了抿嘴,苍白着脸反问。

且不说朝堂上太后党一定会拼命证明况家是清白的,就说秋静澜那边,他等得起吗?

秋曳澜之前决定用损招,目的就是为了帮助秋静澜。现在阮老将军的坟都赔进去了,如果还帮不到秋静澜的话,那等于白被挖了!

江崖霜看着她坚持的目光,只得道:“那你在这里小坐会,让黎家厨子做份热汤来暖暖身子……我回去安排!”

他匆匆赶回秦国公府,除了人手之外,还真拖了江崖丹过来助阵。

秋曳澜虽然为这次箭上弦上的挖坟心事重重,但还是忍不住问:“八哥您怎么出来了?宫里那边?”

“谷太后派了好些人去帝陵,四姑那边也可以松口气了。”江崖丹玩世不恭的一笑,“祖父觉得弟妹你要办的事情,还是我跟着压阵比较妥当,所以打发我陪你们一道去!”

秋曳澜有点无语的看了他一眼,秦国公还真是人尽其材,江崖丹做正事不行,干缺德事的确是行家。

……不过,秦国公也太仔细了点了吧?况时寒现在论爵位论地位,不在秦国公之下,但此人因为早年被叔伯抛弃,发达后对一众亲戚可是只有打击没有提拔的。他出身的那个况家,以前也就是一个普通的乡间家族,后来被他坑了几次,估计景况更差!

有这份仇怨在,估计况氏族人都恨不得去挖了况时寒这一支的祖坟出气——现在况时寒跟况青梧父子两个都在沙州,江家又是如此显赫,跑去挖坟,谁敢阻拦?!谁又能阻拦?!

真正会对此行造成妨碍的那位应该是在宫城里才是呢!怎么需要江崖丹特别同行?

到了地方才知道江崖丹是去干什么的——这家伙在路上就先行一步,把况家祖坟附近的况氏族人,不问男女老少,统统让家奴驱赶着聚拢到坟地上,然后借口况时寒父子忘恩负义、盗窃自己弟媳妇的外祖父、也是况时寒的养父阮老将军的坟墓,对这些人又打又骂,连踹带抽……当然看到年轻又有几分姿色的女子也没少占便宜……

总之他轻车熟路的把悲催的况家折腾得哭天喊地、哀鸿遍野之际,江崖霜夫妇才抵达。然后,江崖霜让妻子在马车上先不要下去,自己过去劝江崖丹——秋曳澜瞬间明白秦国公的打算了:“合着是专门让这厮来唱黑脸的……”

果然江崖霜一句:“八哥何必这样?事情是况时寒父子做的,这些人虽然是他们的亲眷,但俱是乡间之人,哪里有可能袭击禁军、惊扰先帝?!”

况氏族人本来就被江崖丹口口声声“你们这些胆大妄为的东西,连帝陵也敢惊扰,简直全部活得不耐烦了,既然如此本公子成全你们”、“这等大罪,合家处斩、家眷官卖……那都是轻的”吓得死去活来,现在听江崖霜话说话和气,怎会傻得不知道抓住机会?

几名耆老当即让人扶着出来给他跪了:“两位公子!小老儿这些人真是冤枉,章国公大人固然是我等亲戚,但两下来早就不来往了不说,当年章国公落难时,因近亲里几位家境也不宽敞,没能善待于他,之后章国公对我况氏,实无扶持、更无差遣啊——两位公子若不信,大可以派人四下查访,小老儿绝无半字虚言哪!”

耆老带头,胆子大点的况家人也开始诉说况时寒对待族人的苛刻恶劣之处——因为听出江家人是冲着况时寒父子来的,他们当然揣摩着江家人爱听的说!

实际上况家人因为早年吃过况时寒的亏,对他们父子都没什么好印象。当然,如果江家人直接上门去问,他们十有八。九会因为畏惧况时寒的权势不敢讲出来。

但现在江家摆出一副要让他们为况时寒父子的行为买单的架势,他们顿时急了眼,况时寒父子是不好对付,可现在人家不在跟前。跟前的这位江八公子声名在外,可真是会要人命的啊!

更不要讲这家伙的眼睛已经盯着人群里几个还没许人的女孩子看了好一会了!

这几个女孩子的家人尤其的心惊胆战,讲起况时寒父子的坏话也尤其的流利——他们带头,先是一五一十,然后添油加醋,直把况时寒父子黑得不能再黑……终于江家人觉得差不多了,这才由江崖霜做好做歹的收场,又让人赏了些东西作为安抚,于是况氏族人个个长松口气,深觉免了一场大祸,非常庆幸的回去了……

至于江家要帮他们的孙媳妇挖况时寒父子的祖坟作为报复?

只要不动他们那一支的祖坟,随便挖!有几个不知道是不是在况时寒手里吃过亏的况氏族人,还非常热情的指清楚了哪几座是况时寒一脉的祖坟……

不够义气?没有廉耻?

开什么玩笑!老子全家差点被你们父子坑死好不好!?江半朝家八公子的草菅人命那是出了名的,要不是他家十九公子跟十九少夫人还算讲理,老子全家,哦不,全族今儿都交代在这里了!

最重要的是,况时寒父子给过我们老况家好处么?!没有!还没少给脸色看!那凭什么要我们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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