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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滚远点-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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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才吐舌头,萧护冷下脸:“过年找不自在?”
慧娘自知不对,又心里偏不舒服。老实吃完饭,拿着自己的东西去外面寻人。萧西不放心,大年初一的十三少不开心,惹得少帅也不会开心。找个和十三好的亲兵跟她后面,结果捂着嘴笑来回话:“张家得了一把刀,十三少拿个玉玲珑要同他换。张家不肯换,十三少正罗嗦他不休。”
萧护好笑,把马明武才拟的公文看过,道:“由着他玩吧,看能换个什么回来。”
张家就差抱头鼠窜:“我心爱这刀,不心爱你的玉件儿。”慧娘拿话填巴他:“这个不好吗?你看,”摇一摇,自己笑:“声如明铛,”张家苦着脸:“我更爱金戈铁马声。”慧娘拆一回给他看:“以后你娶媳妇,洞房里不知道作什么,就拆这个玩。”张家慢吞吞:“十三少,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洞房里作什么,兄弟不能管。”
“我给你找一件子玩的,你倒不感激我?”慧娘毫不脸红,要不是男女有别,可以扯住张家不放:“换不换,难得的。你看这水头儿,京里都难寻见。”张家被她堵在墙角里,不然早就跑了,抱着自己的刀就快瑟瑟,被慧娘吓的:“我不懂玉,我只爱我自己东西。你要刀,何不少帅那里求一把?”
张家坏坏的笑:“又惹少帅生气?大年下的可怜不敢回去,你拉上我作什么。”忽然叫一声:“少帅!”慧娘回身看,张家一溜烟儿的跑了,只丢下一句话:“十三少过年好。”
慧娘要追,身后真的有人喊:“少帅问你午饭给他吃什么?”慧娘这才回来,把自己得的玩意儿一古脑的收拾了,菜刀耍了会儿,才渐渐好过来。
中午见到萧护眉开眼笑,下午见到萧护眼笑眉开。晚上萧护回来,慧娘拎着两只爪子过来,殷勤地给他捏了半天肩膀,觉得效力得差不多,可以开口。这几天日子实在顺,一开口娇声自己还没听出来:“给我马,给我刀,我上阵我杀敌呢。”
萧护出了个难题给她:“把那耳珠戴一夜给我看看,就给你。”慧娘怒了:“我不是姑娘。”萧护不和她生气,悠然道:“你要是姑娘,能容你睡我床上。”斜睨慧娘:“昨天猜谜儿,猜着猜着就睡下来,你是姑娘,我给你一顿好打,拎出去喝风。”
慧娘无瑕去想起昨天猜谜是在榻上,怎么会睡到床上?反正已成事实,再想也不过那样。她皱巴着脸在榻下地毯上坐着想,萧护解衣:“铺床去,今夜跟我睡,跟猫似的,倒可以说几句话解闷。”
“喵……。”慧娘愤愤给了他一声。
在萧护监督下铺了床,这床大,把自己被窝铺床里面,中间隔开有一尺长,铺下萧护床铺。想了想问:“少帅睡里面?”萧护揭被窝就睡:“你睡里面。”又不容慧娘忘事:“要马不是,耳珠带上我瞅瞅你小时候当女孩子养是什么样子?”
房中并无别人,慧娘解衣,里面还是薄甲,再里面套着玉色里衣,羞答答跪坐床里,把耳珠带上,请萧护看:“好了。”
烛光柔和的沿着她细滑的面庞散开,把光晕闲闲洒遍她的全身。微侧着脸,一只耳朵染上粉红色,还有细细的绒毛不易看到,却分明感觉到那柔软和温香。萧护嘴角上扬看了一时,温言道:“睡吧,明儿一早再摘。”
“给我挑匹好马,再给我一把好刀。”慧娘急急说条件。萧护笑道:“十三是我的爱将,怎么会不给你更换?白天别扭我没捶你是看大年下,你自己说说看,马和刀能当过年红包儿给?”慧娘哑口无言,寻思着又开了心:“我是爱将,那我比堂哥如何?”萧护一本正经:“伍思德只会打仗,却不会侍候,你比他强,”想想再加上一句,正色道:“十三是我最心爱的。”慧娘只喜欢去了,没有多想,她和王源关系不错,又问:“那比王将军呢?”萧护很是严肃:“这怎么能比?”
慧娘喜滋滋等着萧护再夸自己能打仗,听萧护正经地回答:“十三惹事儿的功夫,可比王将军强。”慧娘小脸儿顿时黑下来。
自己嘀咕着睡下:“不看过年,才不放过。”一只手伸过来给她掖好被角,在她面颊上拧一把:“过年要喜欢,少别扭。”慧娘转面庞避开这手,嘟着嘴入睡。
萧护安安生生带着十三过年,直到出了正月,屡屡接到邹国用催促用兵的信,才弃了兴州黄城随州,前往线报所说的乌里合在的地方兴兵而去。
慧娘新得了马,又新换了刀,兴兴头头粘着萧护商议什么人给自己杀,萧护嫌她烦:“一边儿去,”过不了多久,慧娘又凑过来,一脸笑眯眯:“少帅,你听我说……”
草地上浩浩荡荡,比来时人只多不少。萧护打兴州折了人,战俘中补足兵源,安排将军前后队照看,只余下的将军们在身边。
人人好奇慧娘。
十三早有傻大胆的名字,少帅偏疼他。明珠也出来了,火红貂裘过年见的人不少,不熟悉的将军们都来打量她。
见她不安生。凑到少帅跟前叽叽哝哝说个没完,少帅淡淡的不耐烦,只不撵他,他就没完没了。
只说话不看脚下,不防马颠覆,他稳住身子,后脑勺上挨了少帅一巴掌,萧护责备:“看路!”就饶舌个没完!
这一巴掌打得小厮翻眼,立即勒马缰退后于少帅,以示划清界限,揉脑袋白眼少帅背影半天,才蔫蔫又跟上。
这一手,萧西和萧北可从没干过。再看萧西和萧北,无声笑得快从马背上摔下来,浑然不当一回事情。
当晚扎下帐篷,就有人来寻伍家兄弟玩笑:“你这兄弟真的傻?”敢和少帅当面叫板!伍林儿调侃听多了,心不定地来找伍思德:“十三兄弟来历没弄明白,少帅这么疼他不好吧?”伍思德不愧是公认的精明伍家人,一句话挑开伍林儿不安:“少帅会疼来历不明的人?”伍林儿一拍大腿:“着!难怪娘说兄弟里,只有堂哥精明。”又不好意思:“到底是我兄弟,我怕十三有个差错惹少帅不喜欢,落不是我救不了他。十三多憨!”
其实他原意想说十三笨。和少帅顶着,不是笨吗?
伍思德又一句:“他笨吗?”笨得见天儿顶撞少帅,少帅偏还就不生他气。伍林儿深以堂哥话以为然,再一拍脑袋:“我也觉得十三不笨,哄得萧西萧北掐了一路子花给他。”
有一条自知之明,伍林儿认了,就是他不懂贵人们的日子!他在来军中以前,到萧护面前以前,以为贵公子哥儿的日子就是肉吃一碗看一碗,酒吃一壶摆一壶。
到了萧护面前,天天是新奇的。比如萧西萧北的眼里无人,年纪虽小小谁也看不上。再比如春天掐花给少帅摆案头,夏天弄草尖儿给少帅吃新鲜……伍林儿头几回做梦都笑话。
掐花?给少帅?少帅是姑娘?大姑娘才弄花。
草尖儿,给少帅?乡下喂猪的东西。
有过这些经历,萧西萧北给十三掐花哄他少白眼睛,才没被伍林儿笑。
伍思德眨眨他泛精光的眼睛,伍林儿死瞅着还等他说句什么,外面有鼓声响,伍思德捶伍林儿:“少帅升帐。”
就此混过去肚子里话不用说。
他精明所以不愿意全对伍林儿说。
萧护升帐亮出公文:“大帅才送来,命我们西去和金虎军合兵而战。又说乌里合数次出没,责备金虎军阻截不力……”
袁为才也在这里,他倒霉催的过了个安宁年,却是烦心年。萧护命他去黄城帮姚兴献,姚兴献把他看得寸步难行。邹国用过年找不到萧护,还能找不到他,频频责备他无能。气得袁为才几欲寻大帅面呈,又因他虽是江宁郡王口中的能吏,却是个只能骑马的文吏,冰天雪地里不敢走怕迷路,在黄城呆到大军行动才得见萧护。
众人心中雪亮,攻打兴州没难住萧护,大帅开始安抚,责难张守户。张守户为人揽功自保,他要杀的人,他一时半会攻不下来,也不分给别人那种。
让萧护去看金虎军,既是邹国用的暂时让步,也是邹国用的软刀子刁难。
“这仗,一是皇上要报宁王仇,二是乌里合下战书!大帅糊涂,”
袁为才眼皮子跳几跳,听萧护往下说,他肃然冷面毫不留情:“我不夸口我的儿郎有多好,却奋勇当先,个个向前!拦截乌里合的事,本来就应当给我。总算,放给了我!将军们!”他冷脸一声。
“有!”
齐唰唰站起来一排排人。袁为才受这鼓舞,也跟着身子一直,才见到马明武在对面悠然。马明武窃笑,少帅喊将军们,你充其量算个幕僚,站个什么劲儿?
袁为才讪讪,不知道站还是不站。
等他弄明白自己是代监军,才微红面庞坐下来。
帐篷里英气逼人,萧护手抚佩剑,侃侃而谈:“为宁王报仇!为战死兄弟报仇!”
“为宁王报仇!为战死兄弟报仇!”
帐篷里呼声震天,慧娘在帐篷后面的小帐篷里笑得唇角弯弯,少帅多威风!
小帐篷里搭着茶吊子,慧娘在煮兔子。张家手驻木棍,后来他伤在腿上,那是出了新年的事情。闻一闻扑鼻香,张家奉承慧娘:“十三少快比天香楼的厨子。”慧娘命他:“退后,少帅命你跟着我,你得听我的,不然打你军棍。”
张家眨巴眼:“少帅还让你少欺负我,”他又要哆嗦状,手捏紧他的刀。出正月前,慧娘又要了好几回刀,那时候张家腿还好,跑得还快。跑不了,就一脸怀刀其罪,如天真少女遇街头恶霸,哆嗦给慧娘看。
“谢天谢地,总算保住我这把刀。”张家依言退后几步笑。又岔开话:“少帅多疼你,人家只行路,你是拔花打兔子。”慧娘新得好马,动兵以前被萧护拘着不许乱跑,名谓是:“脏了衣服。”
一动兵,慧娘就如脱缰野马。
慧娘嗤之以鼻:“拔花,那叫掐花,你真不懂,以后学着点儿!”又板起脸:“我来问你,在苦役营的时候少帅就交待过你吧?”把手中兔子汤香气搅出来。张家馋涎欲滴:“你傻呀,不然你不是我弟,我不是你哥,我凭什么干活护着你,吃饭护着你,在前锋营中……”省悟到说漏了,赶快停下:“给我一块先尝尝好不好?”
“一半给杨将军!他受了伤!”
“我也受伤。”张家把腿一伸。
慧娘凶巴巴:“他官比你大!”
张家喃喃:“这世道,没天理。以为跟个慈善人,却是恶罗刹!”
“十三少,少帅那里散了,汤好送去吧。”萧北在外面知会。慧娘答应一声把汤分好出来,张家一个人在帐篷里又喃喃:“朝中有人好作官,十三少当小厮也是有人好当差。”没汤喝,陶醉地嗅余香:“还行。”
慧娘兴冲冲给萧护送汤,见萧护和十几个将军在。“我打的,我这一次弓箭准。”慧娘邀功。萧护莞尔,用勺子搅搅那汤却不动,对着看炭火鼻尖沁有汗珠的慧娘道:“送给杨老将军。”慧娘不乐意:“就知道你要说,送了一半去,挑的全是好肉,这骨头给少帅吧。”
所有人都忍俊不禁,十三少是出了名的憨大胆。
萧护也笑,喝了两口推开:“你用了吧,我养的小厮,独你最瘦。”姚兴献过年喝到她手煮的汤,只没见到明珠和火红貂裘,自恃和慧娘熟,又是老帅手里出来的人,少帅面前可以玩笑,逗她:“你的明珠呢,带上我们都看看。”
“明珠给你看,成了明珠暗投。”慧娘带着随时要炸毛。萧护带笑:“快别说这话!明珠不明珠的,路上有闲话,他气了夜里睡不着,脸拉得活似小鬼。”慧娘暴躁:“谁是小鬼!”萧护沉沉脸,装没听见。
姚兴献不生气,但是不能放过,对伍家兄弟笑:“老伍家的风水节节见涨。”慧娘自悔失言,涨红脸走到一旁,帮着马明武整了几页公文,见谈话又起来才磨蹭过来。萧护不理她,慧娘捧起汤碗送他面前,一脸揣着小心,嚅嗫道:“再用点儿吧,我看着煮的。”揣摩着弄一勺子汤往萧护唇边送,还自己唇边吹吹。
萧护一笑放过她,又喝了几口,额头沁出微汗赞:“香。”却不肯再用,笑吟吟嗔怪:“行军呢,不许再去打兔子。”
“我遛马,它跑来我马下。”慧娘笑逐颜开,这是她打的活物中箭法最好的一个。十三少至今耿耿于怀的,就是她面对黑压压扑上来敌兵好歹也中几个,打单个活物,十有九不中。中这一个,一直显摆。
半带撒娇问:“真的不用了?”萧护摆手:“你用了吧,出帐去,这里不用你,该拔花拔花,也可以打兔子。”
慧娘捧着汤碗小跑见张家,满面春风往他面前一放:“给你,少帅用过的,你不要嫌弃。”张家看看汤,再看看慧娘,她小跑着来气息微不一样,狐疑问:“你又惹到少帅,少帅气了你,也气了你的汤。”嘴上这样说,双手捧着汤不丢。
这可是十三少跑着送来的。
没喝几口,被慧娘话吓一跳,慧娘目光炯炯,慢慢腾腾问:“我说,前锋营中怎么了?”张家汤喝得飞快,还有唇舌回她:“能怎么?前锋打起来一个赛一个的凶,谁去护你?”慧娘虽然认可,可到底有了心结,出来找个亲兵给张家刷汤碗,自己寻块草地睡下来,等着夕阳落。
天空蓝得清爽,如清泉水洗过的白石,蓝色是水底衬的那汪子色。接邹国用的信,今天扎营早,夕阳还没有上,晚霞更丝影儿不见,唯有白云悠然自得。
“认出来了,没认出来,认出来了,没认出来……”慧娘拔几个草根比长短,一根认出来了,一根是萧护没认出自己。
她没了主意。
要是认出来,怎么还不明说?要是没认出来,少帅独对自己好?慧娘时有借故撒娇,甚至寻衅,萧护也不生气。少帅对别人不是不好,但恩威并用,不会如对自己这么着。
要是认出来,该怎么办?慧娘没有想未婚夫妻羞涩,只有报仇报仇报仇!怎么报?这是拉人下水的事,慧娘在这里混日子,也明白许多。
郡主?来头不小。
国舅,也动不得。
杀了一个袁相野,到现在还有消息自朱雀军来让伍十三小心。鲁永安有熟人在朱雀军中,他认可十三少后,也传过两回话给他:“遇到朱雀军,你千万走开。不然没命!”这是他的原话。
萧护要为自己报仇,他实在难办。
想得出神,萧护过来都不知道。萧护也躺下,和她头并头:“没打兔子?”慧娘扁嘴:“都说了那是撞上来的。”萧护了然,倒不是笑话:“那你无事射靶子,在这里又犯什么呆?”他身上总有一种暖融融的气息传递,慧娘翻个身子扒拉草根躲开,眼角见到那微翘的嘴角,总给人成竹在胸的感觉,又失一下神。
继续扒草根子,萧护也侧身,支肘,兴致勃勃看着。慧娘咬一根,高兴了:“甜的。”就要给萧护,又收回来掐去自己牙印子,递到萧护唇边喜滋滋:“你吃。”萧护微笑摇头,对着地上丢掉的半根看:“我要有你牙印子的,没有,不吃。”
慧娘扮个鬼脸,手中草根扔他脸上,萧护张口,贝齿雪白如海边自然的水湾线,咬住草根嚼几下,吐了佯怒:“少你吃的?”
“咦,草虫,”慧娘忽然草丛中跳起来,双手双脚傍地几步出去,又原样爬回来遗憾:“没到二月也有草虫,可惜没追上。”萧护笑得不能自持,冷不丁慧娘问:“为什么要和金虎军合兵?”萧护对白云悠然:“去年到今年,金虎军至少放走两次乌里合,”慧娘急了,什么都忘了:“那快去,明天就去!”
萧护煞有介事对着她的小模样儿:“我当家,你当家?”慧娘想想,愣出来一句:“郡主当家。”一个人笑着滚到一旁,越想越好笑,笑得身子弓着作状捂肚子:“这春暖了,花开了,草虫也有了,昨天还闹耗子,郡主该来了。”
就眼睛不笑在萧护面上。
两只脚不老实,再把草叶子往他身上踢。
萧护慢慢的,是一脸的情思。不着痕迹的凑过来,和慧娘脸贴脸,悄声道:“十三,你说郡主在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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