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永夜-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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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又来到了兰若寺。

　　　　他身上还带有幽都的气息，外围的妖怪们几番试探被他轻易化解，也看出这个人类不好惹，第一时间向上司报告。然后是由孔雀出面将他请到神久夜面前。

　　　　“妈妈，我带您的客人来了。”孔雀发誓，他是故意的。

　　　　玉玑子听到疑似神族的青年对神久夜的称呼时，表情有一瞬间的龟裂，几息之后方才恍若镇定地说：“恭喜你大喜，不知哪位神君有幸迎娶东皇佳徒？”

　　　　闻言神久夜失笑，淡淡瞥了孔雀一眼，无奈含笑将他招到近前免得他再乱抛地雷，令小妖给玉玑子送上茶水：“坐吧，东海神族我也不过认识太一罢了。”

　　　　啪嚓！

　　　　只见玉玑子手一抖，茶杯没捧好摔落地上，青瓷破碎的声音重重敲击在人心头，一时间整个兰若寺大殿上的大小妖怪们噤若寒蝉，强抑着内心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的震撼，不敢去看神久夜的脸色。

　　　　Σ（°△°｜｜｜）︴

　　　　额的个神呐！你不让人扔地雷，自己倒直接砸了颗核弹！

　　　　怪不得神久夜对东皇太一从来是直呼其名，师徒恋在这个“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时代里真心略重口！如此明晃晃拿出来说真的没关系？没见玉玑子国师都被天雷砸的不淡定了吗！？

　　　　退一万步讲，即便你俩的情人关系确定在授艺之前，亲，孩子都这么大了，你俩倒是赶紧把婚事办了昭告三界呀！不然别人也像我们一样误会了多不好！

　　　　知道不好你们还不赶紧把脑洞填起来！你们的表情已经完全出卖你们的心声了！！！

　　　　“乱想什么呢？孔雀只是我一个人的儿子罢了。”神久夜弹出几个光球砸在几个魂飞天外的小妖身上：“把地板清理干净。”玉墨萝莉不在真不方便，都敢当面偷懒了。

　　　　（小妖：天地良心！我们这是被吓的目瞪口呆好吗！差点以为大荒当前最优质的黄金单身汉宣告死会的说！）

　　　　玉玑子右手握拳挡着嘴干咳两声，说：“愿闻其详。”

　　　　“这事解释起来有些复杂，你今天不是专程来找我聊闲事的吧？”神久夜避重就轻地转移话题，歪在座位上问：“说吧，是颛顼让你来传话，还是别的什么事？”

　　　　“我离开幽都了。”玉玑子说。三只该死的熊猫死了之后，他算是看清北溟魔界和东海神界的关系远没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他原本的计划也进展不下去，继续待在北溟没有意义，他的心终归眷恋着人世。“诸多年来，人间……仍未变。”

　　　　单手撑着下巴听他诉说路上的种种见闻，神久夜才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关注过人间的情况。身为一个死宅，外面是好是坏她其实不怎么在意。

　　　　只不过自从拉娔诗米来了之后，万花林那群百合仙女们又在奇怪的道路上撒丫子狂奔，天光仙境俨然变成色彩斑斓的走秀台，九霄美狐都画上了烟熏妆……画面简直美得菇凉不敢直视，为了避免被拖去走秀才躲出兰若寺来的。

　　　　还好有忠心的玉墨萝莉强势维护梦幻城的建筑版权不受祸害，梦幻城下五湖的防御机制全部启动最高等级。目前玉墨还在里头严肃抗争中，免得一个疏忽让自家主人的老窝面目全非，尤其要阻止那群把脸涂的看不出原样的“妖女”跑出来伤到主人的眼睛！

　　　　对此神久夜只能说，在她以为自己的三观已经千锤百炼登峰造极的时候，总有人提醒她下限还可以再刷一刷。心好累，不想再看那群从百合迈向蛇精病的疯婆娘。

　　　　你们不消停，姑娘自己撤总行了吧！

　　　　“要不要跟我去看另一个世界？”她伸出手让孔雀扶着站起来，对玉玑子说：“近期我常感觉到有一股遥远的召唤，既然大荒使你困惑，不妨看看另一个世界的情形再做决定，如何？”

　　　　“另一个世界？”玉玑子琢磨着神久夜的说法：“莫不是小千世界？”

　　　　“差不多吧，你看了自然便懂。我已经传讯给了太一和颛顼，归期不定，召唤彼方是何种情形我亦不知，可敢随我赌一把？”

　　　　“有何不可？”

　　　　玉玑子从容地站起身与神久夜对视一笑，既已知此方天外仍有另一番天地，他倒也好奇彼方又是何种模样，可有凡人？可有神明？　　



第95章　看不顺眼

　　　　今天，怀光侯小正太协同岚音小萝莉，你一言我一语，给某灯芯讲完美大结局的童话故事。

　　　　女主是个名为月魔的坚强公主，经历重重磨难，终于逃脱某不坏好心的老男人魔爪，在好心的神仙教母神久夜帮助下，找到正义使者七夜圣君，开辟一条回到故乡的阳光大道，与思念良久的小青梅从相见欢到黏黏腻腻，共同组建幸福家庭，孕育爱情结晶……

　　　　须知怀光侯从诞生起不断编造噩梦，第一次接到描写完美大结局的任务，他一边请教岚音一边打起十二万分干劲，迅速从青涩菜鸟到运笔如飞的大神，精彩情节跌宕起伏，结合x点与x江的所有风格，让月魔穿越古今中外，与各种风格的帅哥俊男，成就一段乃至n段轰轰烈烈、细水长流、虐恋情深、缠绵悱恻、两情相悦的爱情。

　　　　然后怀光侯第一次知道，原来王子公主的幸福结局也能使人产生如此激烈的痛苦，想必陛下能够满意。

　　　　正想着，一阵由远而近的哭声打断了怀光侯的乐趣。

　　　　“嘤嘤嘤……呜呜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人家不要活了！！人家不要活了！！！人家又把主人弄丢了！！！！！！！”不等看门的魔族通报，玉墨萝莉一边抹着泪一边飞扑向岚音：“我在梦幻城里挡着那群妖孽仙女，一出来就听说主人被一个人类拐跑了！主人明明是东皇神尊的……怎么办啊？人家要怎么跟东皇神尊交代？！！”

　　　　省略掉玉墨的哭诉和恐慌，岚音只注意到那一句“主人明明是东皇神尊的”，敢情以前和她玩耍的小正太长大了，有了心上人了……

　　　　“慢着，你说你的主人被一个人类拐跑了？”

　　　　“嗯！”玉墨认真地点头。

　　　　这个问题太严重了！！！

　　　　岚音和怀光侯对了个眼色，立刻拉着玉墨一路飞奔找幽都王：颛顼主人大事不好了！！您儿媳妇被一个凡人抢走了！！！

　　　　听完萝莉正太三人组叽叽喳喳配合着说完事情经过，颛顼没忍住捏碎了御座，虽然有点惆怅儿子有了心上人不说一声，毕竟他真的没想到儿子会搞师生恋，但这些不是重点，哪个凡人如此胆大妄为和太一作对！！！

　　　　在争斗不休的北溟魔界混太久，阴谋论完全占据颛顼的思维。拐人事小，阴谋事大，太一好不容易成为至高神，正为权力交接之事忙得不可开交，谁专门在这个时候给他添堵？此事绝不寻常，元芳你怎么看？

　　　　元芳一号岚音：颛顼主人英明！

　　　　元芳二号怀光侯：陛下所言极是！

　　　　肯定有阴谋！天大的阴谋！！！

　　　　“玉墨，你不去禀告太一，反而到幽都来，难不成那人与北溟有关？”颛顼深沉地问，心里已经在想又是哪个不安分的魔想搞事。

　　　　“回幽都王，那人正是您的一个部下，叫玉玑子。”不是她不想第一时间通知东皇神尊，实在是事关重大，为了不让东皇神尊伤心，她决定先调查清楚情况。

　　　　“玉玑子吗？”颛顼印象里，那是一个不安分的凡人，难不成他仍存有向神挑衅之心？手伸的倒是长！

　　　　“当务之急是先将他们找回来。”怀光侯大胆地进言，他可不希望自家boss再次黑化，然后大家一起回到解放前。

　　　　玉墨连忙点头，满怀希冀地望着幽都王，颠倒黑白地说：“那个凡人哄骗主人去了异世界，主人走之前已经通知了东皇神尊，可是仍需提防他对主人不利！”

　　　　哼！背着东皇神尊接近主人的异性都是坏人！还让主人抛下本萝莉走了，简直罪大恶极，本萝莉坚决不能忍！！坑死他害死他弄死他！！！

　　　　玉玑子还不知道自己被某个不小心黑化的萝莉惦记上，他正经由神久夜的牵引来到异世界。

　　　　非常新奇的体验，原来凡人没有法术也可以把楼盖得那么高，靠着四轮的车子飞驰，乘坐像大鸟一样的东西飞上天空……这个世界也有神明，但他们离人类很远很远，几乎不再影响人间，尽管还是一样让人看不准眼。

　　　　这里特指阿斯塔罗特。

　　　　就是这个男子召唤神久夜，从见面开始就对她动手动脚，言语轻薄，有失庄重！

　　　　“真没想到是你。”坐在一家甜品店内，神久夜缓缓搅动一杯杂锦果汁，目光落在他那一头乌黑的发丝上：“你变了很多。”

　　　　阿斯塔罗特将一缕长发捋到耳后，红唇娇艳欲滴：“你离开太久了，久到连我都开始产生思念了。”

　　　　自神久夜从这个世界离开已经过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当初席巴选择回到人间界，多利亚斯一向纵容他的爱人，以为席巴身上有时之封印，他们之间有无限的时间。

　　　　结果这对情侣的远距离恋爱给了拉赛亚可趁之机，不排除狡猾的水魔之王心情一不好就给喜欢给秀恩爱的家伙添堵。为了争夺席巴的脸，拉赛亚和多利亚斯终究杠上了，激烈战斗的后果是所有生灵十不存一，魔法从人间界被剥除。

　　　　“现在整个人间界都像当初的利拉城一样，人类不需要魔法，他们发展科技，魔法的力量被大大地削弱，再也没有妖魔使，连最低阶的魔术师也十分稀少。”阿斯塔罗特说。没有魔法色彩的人间界也不再吸引妖魔的降临，使得魔法元素更加稀薄，算是如了席巴的愿，人类终于从妖魔的游戏中获得解放。

　　　　“说说你吧。”神久夜对妖魔的事不感兴趣，否则就不会干脆利落地抛弃那些追随她的贵族一走无音讯，她更好奇一向对自己的美貌万分自豪的阿斯塔罗特会改变模样。

　　　　“没什么值得一提，不过是输了而已。”

　　　　不只人类会战争，神也一样，低阶的神祇为了生存会争夺信仰，有时候会卷入一些高阶的神明，众神之战就这么打响了。

　　　　像阿斯塔罗特这种高位主神，即便没有供奉照样可以存在。然而他所在的神系战败，他所庇护的国家同样被其他神明的信徒攻占，他的子民成为其他神明的信徒，信仰彻底消失，于是他们整个神系都被驱逐出神界。

　　　　从那时起，阿斯塔罗特最引以为傲的银发，比碧海更加蔚蓝的眼睛，还有宽大洁白的羽翼都染成了漆黑，俨然成了人类口中的魔鬼，取代妖魔的角色。

　　　　“你无需同情，我不认为自己的美貌有所逊色。”染上黑暗的阿斯塔罗特更添一份致命的魔魅。到头来那些神明的信仰还不是一个个地消失，人类有了科学，早不再膜拜神明了。

　　　　神久夜不以为然，淡淡道：“同情？妖魔之君会有那种感情吗？你特地召唤我，不会只为了叙旧吧，阿斯塔罗特？”

　　　　“真不愧是永夜之君。眼下确实有一件难题，只能请你解决，关于拉鲁瓦。”

　　　　闻言神久夜挑眉，她还以为拉鲁瓦已经被太一的虚无魔镜扔到不知名的虚空去了，坚决不承认那摊烂泥一样的东西和菇凉有一毛钱关系！

　　　　“虽然魔法从人间剥离，但还有一部分魔术师不愿放弃，试图探究‘根源’。当然，倘若人间界完全与各界切断联系，平衡会破坏，于是我们赐下圣杯，具体事宜由阿赖耶和盖亚负责。不过有一天，一个该被圣杯吸收的英灵身上居然带有拉鲁瓦，反过来把圣杯吞噬了，仪式完全变质了。”

　　　　不得不说，神久夜分裂出一种难缠的东西，拉鲁瓦的吞噬能力极强，又具有不死之身，其本身没有感情不知畏惧，容易受到纯净的感情和力量吸引，丫的霸占着圣杯不离开还把圣杯污染的乱七八糟，真心是让大家感到束手无策。

　　　　可是圣杯已经赐下，仪式步骤也已确定，到了关键时候突然喊暂停，魔术师们不ed也得集体黑化变bt！

　　　　缺乏魔法元素的人间界比旧世界更加脆弱，随着信仰消失，神明跟人间界的联系越来越弱，别说降临，连发个神谕的程度也做不到，根本无法阻止魔术师。于是仪式一次又一次被进行，拦都拦不住，好在因为各种缘由从未成功过。

　　　　换上一身休闲服的玉玑子冷笑一声，根本不相信阿斯塔罗特的措辞。他不就在眼前，尚有余力对神久夜行不轨之举，不成体统！

　　　　阿斯塔罗特分出一部分注意力给他，能够如此接近永夜之君的人类他自然不会小觑，因而微微眯眼朝他说：“这位异世来客似乎有所误会，我只是一个投影。旧世界投影还能带上十分之一的力量，现在的人间界根本不允许未经召唤的存在夹带一星半点能力。你眼前的永夜之君，也是一个影子。”

　　　　感觉到玉玑子的视线，神久夜松开手中的吸管，回答：“的确如此，你本身是人类，受到的压制比较小，我的真身和孔雀根本无法抵达人间界，所以我带他回妖魔界，留下一个影子陪你看这个世界。可惜你不是此世的原住民，无法将我的真身召唤过来，而普通人类也没有召唤我的魔力。即便是个影子，我也可以如正常人一般生活，放心吧。”　　



第96章　利益

　　　　要见到圣杯，首先得完成仪式将圣杯从异世召唤出来。

　　　　阿斯塔罗特交代完事情后，影子便回了魔界，毕竟滞留人间颇耗费力量。何况如今人间界没有他最喜欢的血腥杀戮，完全提不起逗留的兴趣。

　　　　在等待圣杯争夺战开始前，神久夜带着玉玑子四处走动，让他明白即便在没有神明控制命运的情况下，人世间争端仍有，不公仍有，阶级仍旧分明，战争仍旧残酷。

　　　　他不禁想问：“为什么？”倘若无论神明有没有把人类当玩偶，凡人的命运都是如此可悲，他不择手段做下的一切意义何在？

　　　　“因为掌控人类的，从来不是神明，是利益啊。”神久夜淡定地回答。比起那些毫无意义的大道理，实在利益才是最现实的。“利益不仅仅指权利、地位或金钱，感情投资，也是一种能够收获自我满足的利益。”

　　　　“感情……投资？”跟着神久夜在这个世界转悠许久，玉玑子对现代的事物接触广泛，可为什么两个词组合在一起他就不大明白呢？

　　　　“你其实心里明白的吧，感情那东西，用得好的话，也是一件利器。”杀了冷喻成为太虚观门下弟子，然后又一路变成王朝的二国师，玉玑子也曾长袖善舞博取民心，利用感情对他来说可是家常便饭。“难不成是在北溟待太久，反而忘了人类的心？”

　　　　玉玑子沉默，大概是吧。

　　　　绕了诸多弯路，磕磕碰碰地一路走来，为了他逆天的愿望牺牲了很多人，不管是感情还是生命，他利用了可以利用的一切，更不惜对神挥剑，最终的结果只是为了和这个世界一般吗？为何胸口仍有一股不甘？

　　　　“为何天道如此不公？让好人获得公道，不可为吗？”他怅然道。幼年那一段从平淡幸福到绝望悲愤的刻骨铭心，他先后失去了久夜姐姐、莫非云师傅、冷喻师傅，可害了他们的人却依旧作威作福，如此天道为何存在？难道善人注定不能得到善终？

　　　　亲，咱要是早穿个几十年，你说不定能和马克思、恩格斯组成*先驱三人组。

　　　　神久夜觉得玉玑子所求的，其实不是逆天走上巅峰，而是一个大同世界。

　　　　瞧这觉悟高的，让菇凉都森森感到自扫门前雪的做法太渺小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