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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是故人踏月来-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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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我左侧的胤祥喝了杯酒,只听叮的一声已将酒杯置于桌上,看着桌上某处低声道:“四嫂若是真怕惹麻烦,就不要再随便出门了,又不是那个孩子,自己有身子都不顾了。要不是碰上我们来九哥这儿刚巧经过,那厮要是真打了你……也不怕四哥担心么?”
听了胤祥的话我低下头,余光扫着右边椅中端坐的胤禛,此时正右手捏着一只酒杯,左手成掌平贴在腿上。打进屋儿起除了听到那孩子身世时了下头,就没再开过口,只是偶尔自己喝上一杯。
其余几人象是突然开了窍,不再与我话,各自闲聊饮酒,直当我和胤禛不存在似的。
悄悄伸手轻扯了下他腿边的袍摆,没反应……拿了酒壶将他手中的酒杯斟满,鼓起勇气将右手轻轻覆上他平放于腿上的手掌。
胤禛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头,才将酒杯举到唇边仰头饮下,瞥见我松口气的垂下双肩,抽出了被我握着的左手。
我很没意思地转过脸,想要若无其事的去拿茶杯掩饰尴尬,谁知手才稍离了他腿边,已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握住,重新按回到他腿上。抬眼看去见他正要开口,对象却是除我之外的那些兄弟,“今儿多谢几位弟弟,四哥敬你们一杯。”
老十居然哈哈笑着回了句,“四哥客气了,做弟弟的既是见着,哪有不管的道理。”着转向我,敛了笑意颇为认真地道:“四嫂,那哥儿俩可是按您的要横着出城了,这样成不?”
这老十真是太没眼力了,平时没个正经也就算了,此时难道看不出他四哥正在不爽么?偏还哪壶不开提哪壶,不怕害我的继续挑事儿。估计我要真的只剩一口气了,谁也不敢把他四贝勒给打躺下,就连胤祥都已经完全偏向那个男人了……
我随口应了声“成”忙低下头,乖乖地坐着任某人用力抓疼了我的手,暗暗咬牙也不敢再吱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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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胤禛身后进了府门,正纠结着该怎么才能躲开这顿教训,却听到一阵琴声。回头看向身后的解语……我明白了,是那团被浮云挡住的破月亮!
我是浮云?就让我随风去了吧!
虽是这样想,却还是气得脚趾恨不得挠住地面。她闲的吧!没事找事地抱琴玩,存心要来气我的。只是……
心下一喜,便轻快地跟在那个气得头上生烟的四爷身后往前走。
正厅后的院中支了架古筝,明月不怕寒凉的穿着一袭湖绿色的裙装坐于其后,看样子不像正经旗装,倒有几分汉服的意思,很能显出女人的韵味很漂亮,显得越发风情了。
她低着头认真弹着,估计听见我们走进院子,微抬了眼看过来,霎时眼中如绕了云烟一般。手下的琴弦随她的轻拨慢挑,一抹一滑间响出一段柔软婉转的旋律,如诉衷肠啊衷肠。如果不是嫌弃她那副娇媚的作派,我一定会夸声好听,可是,我就是讨厌她。
忍着心中的不快,我停在胤禛身边,待她停了琴音方才开口夸道:“明月姑娘果然好琴艺,绕梁三日该就是这样了。当日四爷生辰,曾应过姑娘要让你给四爷抚琴,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儿吧。”完转过身向着胤禛微福了下,体贴地轻声道:“爷,妾身先行告退。”
不等他回话,我站起身向着后院走去,没走出几步,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胤禛快步走到我身边,拉了我胳膊边走边低声道:“让你当家,不是要你做我的主,你这儿心思还是留着对付弘晖吧。”
☆、77。晖儿阿玛
屋里的颜玉和如意很没有眼力界儿嘛,没看到四爷不开心么?头的青烟都快蔓延到隔壁八爷府了,不麻利儿的闪张儿躲太平去,居然还要福身请安,真真是四爷调。教出来的好丫头,临危不乱了规矩啊。
还好解语眼急手快,一手一个将二人迅速扯离了即将形成的案发现场,留我一人孤军奋战,真是……悲催!
“消气消气,冬天了,冷得很,再这样生气消耗热量,没得着了凉。”我体贴地拍着四爷的前胸一个劲儿地帮忙顺气,脑子里狂转这股怨气得怎么帮他消化一下,否则,我恐怕很难再一个人跑出府去到处闲晃了。
胤禛很认真地瞪着我,嘴角轻微地扯了下,我忙踮着脚尖贴上去堵住,感觉他暂时没了要话的意思,方才心虚地退回到原先的姿态。
将他身上的斗篷解了,抱在手里低着头声道:“我错了,首先不该只带了两个丫头就跑出府去到处闲晃,虽然真的很闷,但也不能原谅,你是对的。其次不该走到那条街上去,这样就看不到那对倒霉兄弟欺负笑容了,虽然我想要救美,但我不是英雄你们才是,而且,京城的治安嘛,自有该管事的人操心去,轮不到我多管闲事,你是对的。第三不该私自作主收留她,虽然她很可怜,但也不该归我管,更不应该放到九弟那里给他添麻烦,你是对的。”
胤禛听了也没有动静,我觉得自己的脖子都要低得折断了,才听见他低声问道:“还有么?”
哦……我都自觉地认了三条罪状了,还有?
歪着脑袋悄悄看向身前某人,微挑的眉眼,抿成一线的唇,像是真的在等待我的再次招供。
嗯,四爷有就一定有,我要努力地找出来被遗忘的错误,坦白从宽嘛。
努力地回想着从出门到救美,从偶遇几位爷再到刚才回府,可还有什么没的错事?灵光一闪仿佛看到了一轮明月挂心间,晃得我头晕眼花。
将头又低了几分,喃喃回道:“第四……不该妄图替四爷作主,虽然四爷让我管家,但家是四爷的,四爷才是一家之主。四爷是天四爷是地,妾身没有上天入地的本事,就该俯地仰天地守好本份,不该逾越主子,更不能向主子指手画脚。以后再也不会了,四爷是对的。”
“非得让人打了才觉得痛快?”胤禛低叫了一声,抓着我胳膊扯到近前,吓得我手里的斗篷掉落在地上。“我哪天拦过不让你出门了?府里那些侍卫竟全是摆设!看来,还真是给你的自由太多了。”
轻轻抓住他身前的衣襟,声嗫嚅道:“不是的,你别……我都知道错了,我改。”
胤禛的声音从头上方传过来,轻缓得很有些虚无的感觉,“知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他知道?错愕地抬起头看上去,对上一双压抑着怒气的眼睛。才刚不是还很生气么?现在怎么倒收敛上了?
“口口声声都是你错了,我对,可哪一句不是在你有多对,还……京城的治安……”
啊!完了,我只顾着给自己开脱“罪名”,谁想到竟把刺给扎到精忠为国的四贝勒心尖上去了,当真该死。
轻抚着气愤的贝勒爷胸口,我语气坚定地道:“我那是胡乱的,你别往心里去,这么大的京城,总有管事的人看不到的地方嘛。而且要不是我多管闲事,不准,不一会儿功夫便有人来管了,包准比我处理得更妥善。”
见他仍然紧抿着薄唇不肯理我,无奈地继续劝道,“我错了还不成么?我就不该为了减轻自己的错误胡乱找借口,下次我保证直接认错,再也没有那些多余的话了,好么?不!以后我绝对绝对不再犯了!”
“你就没想想自己。”胤禛着叹了口气,解开我斗篷的系带随手抓住丢在身旁的椅上,伸手扶在我腰上微一用力,已圈着我背靠在他身上。手掌平贴在我腹上,下巴抵住我头轻声道:“找麻烦也就算了,还不知道害怕,难道孩子也不顾了么?什么爷是天爷是地的,亏你得出来,爷一直以为你腹中的孩子才是你的天地呢。”
这人……才刚还气得什么似的,这么会儿工夫倒笑起来了,真是个怪人啊。
只是,笑了就好,该是没那么生气了,危险已过。我老实地侧仰起头看向无奈笑着的胤禛,其实这个男人也挺可怜的,要不是他的大老婆变成了我,估计他该像其它兄弟一样过得很安生,原主肯定不会像我一样总是给他惹麻烦,那得是多悠然自得的日子啊。
只是,既然命中注定如此,到手的幸福就绝对不能再交给除我以外的某某女人了,别管是正主还是谁或谁,爱情这种事还是得自私一,否则得换我闹心了。
见他低下头挨在我脸边正看着我,快速地亲了一下,娇里娇气地笑道:“才不是呢,就是你,对我而言,你就是天就是地,天地间唯你一人。就算我再怎么心弘晖或是腹中这个孩子,也是因为你,因为……他们是你和我的孩子。”
胤禛看着我的眼睛亮闪闪的发着幽幽的光芒,愤怒无奈甚至那些短暂的笑意瞬间都被掩盖下去,深邃得仿佛一汪潭,害得我几乎都忘了他之前还在与我纠缠早前犯的错事,只顾陷在那双眼眸里。
“月儿。”胤禛抵着我的唇轻喃了一声,直像唤到我的心里,脑子瞬间空白,回叫了声“胤禛”,却听见他的轻笑。
被实实在在地吻住,腰腹处的手臂渐渐收紧,我才意识到自己居然看着他傻乎乎地笑起来。
不过……傻就傻吧,被他诱。惑得傻掉总比被自己男人凶得傻掉要强多了,这两种可是天壤之别啊。
熟悉的咒骂声在耳边嗡嗡响起。
我头晕脑胀地靠在胤禛怀里,仍有些反应不过来,好好的气氛,我也没有推开他拒绝他,骂的哪门子街?扶着他肩膀看向四周,嗯,被抱进里屋了,已经站在床边了,只是……床上那个是什么东西?是什么东西啊!
一只睡傻了的白猫仍然呼呼大睡着,边上那个侧躺着睁大双眼的,是谁家孩子啊?怎么在我床上啊?谁放进来的啊?那几个丫头跑出去时就没想着要彻底清场么?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也太不负责任了……
我清醒了,看到弘晖正睁大眼睛好奇地转来转去,不停地看着我和他那衣衫不整的阿玛时,我悲催的清醒到家了。
一家三口就这样傻傻的定格,谁也没有再动一下,我很想大叫一声:“你们这两个家伙,甭管是谁,站出来,像个男人!”
可是我的心声啊,没有人听到,一大一两个男人大眼瞪眼地相互对看着,一姓爱新罗觉的自觉性都没有。
把脸埋在胤禛肩上,想要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却感觉到某人正在不断地运气,千万别爆发啊,别吓着你儿子啊……我无奈地转回头,可耻地对着弘晖轻声哄骗道:“乖,闭上眼睛,额娘和阿玛来陪你一起睡觉。”
弘晖倒是很听话,真的闭了眼睛,紧紧地闭着,又体贴地向着床的里侧挪了挪,轻轻地掀了被角像在等着我们躺进去,我看了却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僵得像石头一样的四爷终于开了窍,抱着我轻放在床上,接过弘晖手里的被角盖在我身上,转过身坐在床边不知在想什么。我保持着平躺地姿势看着那个挺直的后背,等了好一会儿,他才又扯了床被子躺下来,悄悄伸了手到我和弘晖的被中摸索着拉好我的衣襟系好衿带。
看着他脸上难得的尴尬表情,我忍不住笑起来,胤禛探头看了里面的弘晖一眼,凑在我耳边压低声音道:“笑,现在……还想再生么?”
“阿玛,睡觉不要话。”还没等我答话,弘晖已伸了手缠在我身上紧贴过来,紧闭着眼睛奶声奶气地对他那异常郁闷的阿玛进行着睡前教育。
我好笑着对耳边愣住的胤禛轻声安抚道:“乖,儿子了,睡觉别话。”完转向里侧抱住弘晖,看着那副可爱的样子想起他阿玛刚才的问题,转回头用嘴型回了个“生”字,胤禛竟然胆大包天地贴过来堵了我的嘴,这个家伙……也太没溜儿了。
~~~
用过晚膳,有人□□午觉的弘晖开心地像只兔子一样蹦回了自己的房间,而我却纠结地靠在榻上。有个问题让我苦恼,可是,到底该不该与当事人探讨一下呢?
桌子被人敲了两下,我顺着手指瞅过去,胤禛歪在榻桌的另一边,闲闲地支着脑袋看着我,似乎正在等我话。
“要发月饷了……明月的……”
我还在纠结着该如何才更婉转些,胤禛已不在意地回道:“随你。”
这算什么回答?我若知道还用和他么?其实给她多少钱在我看来都不差这数目,问题的关键在于对她身份的认定,谁知道四爷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呢,毕竟人家才是一家之主啊。
以明月现在的情况来看,闲人一枚,既不做下人的事,也不用伺候爷,根本就是在这府里混吃混喝的主儿。可是既然是大爷送来的人,面子总要给,但这面子需要给成什么样儿,我可吃不准,愁啊。
有大爷撑腰,下人的身份自然是不合适她的,可是没有老康的旨意,格格也是做不上的,侍妾嘛……我若真是按这个身份给银子,本来没有问题的,毕竟也用不了多少钱,可是,若如此给了饷银,便是于无形中为她在府里立了个四爷女人的身份,那胤禛是不是就要对她负责呢?
我哀怨地看向那个事不关己的四爷,给个准话儿吧,我很需要,不用向我表恣态,只告诉我给多少合适便成。
胤禛居然摆了副好笑的面孔对着我,欠揍地问道:“你想怎么给?”
气人!欺人太甚!
压着火气看向他半开玩笑地回道:“我想上王爷府里领去,行么?”某人听了居然笑得更见得意,我干脆坐起身无赖地:“当日就该把话放在那儿,往后甭管哪位爷,想送姑娘来的尽管送,四爷府收着就是,只记住一样,连带饷银一起,没得到时害我招人怨恨,我亏待了她们。”
胤禛听了摇头低笑,“还真是财迷。”
真想拧掉他的脑袋,这是财迷吗?是吗!和钱财有半毛钱关系啊!!!
☆、78。闲散福晋
康熙9年 二月廿一日
那个充满了喜怒哀乐的康熙8年……终于远去了。
就让它走吧,大步流星走,不要再回头,我早就已经准备好迎接新的一年了!因为在这一年中,我就会有第二个宝宝了,哦耶!
谁历史不能改变的?叫他站出来和我对话,我就挺着圆肚子给他看。哼,当我不懂历史么?咱不止懂,还懂得见缝插针的扭转了原属于乌喇那拉氏只有独子的悲哀,多伟大啊!
可是,我还是悲催了……
当我准备好一切,开心地迎接康熙9年时,春天就那么急匆匆地赶来了,一来便忙得我爪不沾地。我向着天空微张手臂,好想做出一副大彻大悟、从此人生豪迈的震臂高呼状,却只在心底声地了句:“大地……终于回春了!”
这是为什么呢?
话春节才过,本来我终于可以安静地休养生息了,偏偏又要为四爷准备三份生辰贺礼,还得挺着肚子跟他到处乱跑,往好听了是去凑喜,难听了就是天天**没正经。二月初十老八生辰,二月十四是大爷,二月十九还有三爷,这还当真应了那句: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冬雪消融,冰河解冻,彩蝶纷飞,狗熊撒欢,从此时开始,世间生灵正式迎来了一个全新的、美好得适合交。配的季节。
我自认是一个很有数字天分的人,寻常的数学问题只需心算便能迎刃而解,但对着生孩子的月份牌,我真的是掰着手指狂算了几天,才弄明白一件事,原来男人也是有固定生理发。情期的,与猫狗无异。
而且……胤禛的娃也是如此,我能记住的几个不是三月便是七八月出生,哦,这算老康的遗传还是惊人的巧合,或者我关于男人某某期的论证是对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接下来的数个月,不知这院里的宋氏或是那个仍在痴心等待的明月,哪个要开心的惨遭四爷毒手了。
一想起明月,不由又想起那个欠捶的大爷,还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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