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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庶得正-第2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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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她委实很冤枉。
傅珺得的是极严重的热风症,临清阁里已经有好几个下人被传染上了,挪去郡主府养病还是傅珺自己主动提出来,由孟渊亲口向孟铸请求的。
当然,这个请求裴氏举双手赞成。
这种热风症往年也在京里传播过,也算是时疫的一种,染上了便不易好,总要养上一两个月才行,而若病症凶险些的,便有转成痨症或女儿咳的可能。此外,这热风症还有一个特点:若以前得过这个病的,便再无被传染之虞。
而温国公府的几个哥儿并姑娘们,乃至于吴氏、冯氏等人,却皆是不曾得过此症的。因此自傅珺生病后,不只裴氏紧张,便连孟铸也颇为重视。孟渊一提出要搬出去,国公爷当即便同意了。
这原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叫傅珺出府养病罢了,只是,这件事不知怎么就传了出去,到最后竟变成了裴氏欺负儿媳,这也是温国公府始料未及的。好在傅珺及时派人向陈太后分说清楚。这才让事情终于平息了下去。
裴氏难免心下暗恨,深感婆母不易做,人言更是可畏。又深忌傅珺身后有太后娘娘撑腰,她这个做婆母的反倒时常受人挟制,真是越想越叫人窝火。
故自皇宫回府后,接下来的好几天。裴氏皆是脸拉得一尺长,在素心馆里摔东打西。处置了好几个丫鬟婆子,连吴晚也挨了训斥。那几天,下人们一个个避猫鼠儿似地,走路都不敢大声。
小暑将至。傅珺在郡主府里也住了将近半月。因病势沉重,她此番便没住在常住的“绿荑馆”,而是在主院儿住了下来。
说起来。郡主府的主院儿“绕翠山庄”,无论房舍还是园林。皆要比绿荑馆疏朗阔大得多,东西次间儿并无槅扇,而是以挂落飞罩承接,那飞罩下又悬着雪青绣莲叶纹的纱帐,此际素帷低垂、竹香清浅,廊前阶下沓无人迹,别有一番清幽。
傅珺得的乃是会传人的病,因此,除了涉江与沈妈妈这两个得过热风症的人,青蔓她们皆不在近前服侍。也就是最近,傅珺的病情略有好转,有时候会唤了人进来,亦不过是传个话、递个水之类的活计罢了。
也正因如此,绕翠山庄便越加清静了。
“这一次还是托了先生的福,学生才能这么快便安排妥当。”西次间儿中,傅珺庄容向魏霜施了一礼。
魏霜来此并无人知晓,不过为谨慎起见,傅珺还是将沈妈妈她们皆遣去外头办事去了。
见傅珺行礼,魏霜便侧身避了避,神情平静地道:“是我托了娘娘的福才是。”
傅珺直身而起,延魏霜入了座,亲手斟了杯茶置于魏霜几前,含笑道:“这是今年新出的杭州云雾,先生请用。”
魏霜拣起茶盏浅啜了一口,阖目细品,复又睁开眼睛一笑,赞道:“好茶。”
傅珺浅浅一笑,自向案边坐了,方问道:“先生今日前来,是不是又发现了什么情况?”
魏霜闻言神情一肃,搁下茶盏,轻声道:“确实是发现了一些端倪。昨日傍晚在大功坊左近,我见到了一个熟人。”说到这里她语声一顿,眉头却蹙了起来,“此人是萧红珠身边的一个女卫,因她用的兵器是一对软剑,我对她印象颇深,我记得萧红珠叫她阿兰。”
“阿兰?可是在国宴上陪在萧红珠身边的那个圆脸女子?”傅珺问道。当年与萧红珠比武之时,她曾听萧红珠这样叫过身边的一个女卫。
魏霜顿首道:“正是。萧红珠身边八大女卫,分别以梅兰竹菊、朵云静霞为名,武功高低亦是按这个顺序排的。这个阿兰在萧红珠的女卫里排名第二。”
傅珺眉尖微蹙,神情瞬间有些凝重,旋即却又放松了下来,淡然一笑:“连排名第二的女卫都进了京,可想而知,萧红珠必不远矣。”
“确应如此。”魏霜说道,眸色微有些冷,“只是,那个阿兰十分精明,我缀上她没多久她便察觉了,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便没再继续跟着。”
说到此处,她有些担忧地看了傅珺一眼,道:“你这一招,我还是觉得过于行险了些,便没有万全的法子么?若孟渊顾不过来,我可以先护着你去外地藏起来,待这阵风头过去了再回京。”
“若要一网打尽,便只能如此行事了。”傅珺说道,浅浅一笑:“学生这法子已经将方方面面皆考虑进去了,先生放心便是,此乃将伤亡减至最低之法,只要有一个合适的契机,或是有一个足够的诱饵,那个神秘组织与萧红珠,便一定会上钩。”
傅珺望着案上的官窑茶盏,眉眼一片清明。
她没有告诉魏霜的是,她之所以设下此局,便是拿自己当了最大的诱饵。因为她十分清楚,她这个诱饵无论是对萧红珠还是对那个神秘组织而言,都极其诱人。
魏霜若有所思地看着傅珺,眸中划过些许不解。
她总觉得,她的这个学生有些话并没说清楚,然而若再细想,却又觉得此计也算得上巧妙,只要时机恰当,倒还真如傅珺所言,乃是将伤亡减至最低之法。
蓦地,一阵极轻柔的脚步声响了起来,魏霜不由神色一凝,侧耳听了片刻方略略放松,对傅珺轻声道:“楚刃来了。”
☆、第714章
似魏霜这种高手听声辨人的本领,傅珺除了佩服还是佩服,而她别说辨人了,就连脚步声都是过了一会才听见的。
“娘娘,国公府的二姑娘来看您了。”未几时,楚刃的声音便从外面传了进来。
二姑娘?傅珺恍了恍神才明白过来,楚刃说的二姑娘乃是孟湄。
自傅珺挪到郡主府以来,孟湄也来探过一回病,不过是走了个过场便罢。因怕过了病气,傅珺甚至都没请她进屋,两个人是隔了结结实实一道院门儿说的话,今日孟湄忽然登门造访,倒是有些出人意料。
傅珺一面心下暗忖,一面便道:“请她进来吧。我好些了,便她请在明间儿坐着,再叫青蔓把帘子放下来。”
因傅珺得的是时疫,因此便叫人在几个隔间儿里皆设了帘子,用的是深青绣莲纹蕴金线锦绫,这种锦绫产自川西,遮光效果极佳,又不闷气,是立夏后才换上的。
楚刃应诺一声退了下去,没过多久,青芜等人便皆从院外鱼贯而入,分立于廊前阶下,青蔓便将帘子一一落下,一时间,整个主院儿正房皆是窗帘密合、锦帷拂风,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
孟湄跨进院门儿的时候,便被这药味呛得眉头轻蹙。
涉江迎上前去,笑着蹲身道:“婢子给二姑娘请安,姑娘请随婢子来。”说着她便在前引路,一行人转上了一旁的抄手游廊。
借着回身引路之机,涉江悄悄抬眼,打量着孟湄。
孟湄今年将满十三岁,正是抽条儿的时候,身量长高了许多,穿着一身湖蓝窠纹窄袖交领襦衣。下头的裙子是浅碧撒花绉纱的,发挽双鬟,对称插戴着两支七彩琉璃桃花发钗,打扮得颇为娇俏。
涉江不着痕迹地转开了视线。
若她没记错的话。孟湄头上的两支发钗还是傅珺前年送的,满府里的姑娘皆得了几支。不过,这钗子孟湄似是并不喜欢,今儿还是头一回戴上,这种明显示好的态度。倒让人心下难免要多几分思量。
孟湄却并未察觉到涉江的视线,自转上抄手游廊后,她便一直在仔细打量主院儿的格局。
主院儿的正房共七间,西耳房旁建了抱厦,东边亦设了暖阁,与温国公府素心馆的格局十分相似,不过,整间院子的布置却与素心馆大不相同。
院子里引了活水,在西南角汇成一面池塘,水面上浮着几朵盛开的睡莲。洁白的花朵宛若冰玉雕成的一般。池塘边上立了几块小巧的寿山石,另有修竹数杆、竹椅若干,十分闲适。院子两侧皆是抄手游廊,碧莹莹的栏杆圈起庭院,院子里亦设了景,碎石铺就小路,路旁修竹森森,间以山石兰草,布置得错落有致,精巧异常。
这还是孟湄头一次如此仔细地打量正院儿。而越是打量,她便越是发觉,这郡主府之典雅精致、秀丽清幽,绝非一般府邸可比。便连平昌郡主府亦是多有不如。
此时,一行人已经行至正房明间儿门前,涉江便延请孟湄入坐,又奉上了香茶细点,便退至门边听用。这厢孟湄便隔着锦帘向里间儿蹲了蹲身,柔声道:“三嫂嫂。我来瞧瞧您,您的病好些了么?”
回答她的是一阵轻轻的咳嗽声,随后,傅珺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二妹妹快些坐吧,多谢你还想着我,我的病如今倒好了一些,不过……咳咳……鲁医正说还是谨慎为好,需得立秋之后才能出来见人,还请二妹妹原宥则个,咳咳……”傅珺一面说话一面轻声咳嗽着,听上去很是虚弱。
孟湄温言道:“嫂嫂还请安心静养,这病养一养便好了。”说着便又回身唤过丫鬟,捧过来几只匣子,和婉地道:“我带了些药材过来给嫂嫂补身子用。那只素面褪光朱漆匣子里的老参,是母亲让我带给三嫂嫂的,母亲还叫我代问您好,请您安心养病。”
“多谢二妹妹。”傅珺轻声说道,咳嗽似是平息了一些,“也烦你替我上复母亲,就说我在这里遥谢她老人家了。”
孟湄轻轻应了声是。
她与傅珺原先便无甚话可说,如今见东西送出去了,她再坐了一会,便站起身来道:“三嫂嫂歇着吧,别为了我扰得您歇不好,倒是我的罪过了。”
“二妹妹快别这么说,你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傅珺说道,语气十分轻缓,“只可恨我病着,慢待了你,我很是过意不去。”
闻听此言,孟湄的神情便有些迟疑起来,过了一会方轻声道:“三嫂嫂,有件事儿我想请您帮个忙。”
傅珺笑了一声,道:“何必这么客气,二妹妹但说便是。”
见傅珺态度柔和,孟湄的神情便放松了少许,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道:“三嫂嫂知道的,我平素喜欢画上几笔,听人说郡主府中风物佳妙,竹子更是一绝。因我近来恰在学着画竹,想在您这里逛一逛,不知三嫂嫂意下如何?”
“这有何难,二妹妹只管去逛便是。”傅珺回答得十分痛快,又吩咐道:“青芜、青蔓,你们两个带着二妹妹去园子里走一走。”言罢又轻声一笑,道:“这原是我这个做嫂子不是,竟忘了招待妹妹好生逛逛,请二妹妹别往心里去。”
见傅珺应得如此之快,孟湄心下亦自欢喜,便又谢了傅珺几句,方跟着青芜与青蔓下去了。
勇毅郡主府占地面积颇广,若真要逛起来,没个大半天是逛不完的。好在孟湄只逛了几片竹林,又沿着垂花门往外院儿略走了几步,便自辞了出去。
一俟坐上马车,孟湄的脸色便迅速地淡了下去。
她面无表情地偎坐几前,神情有些阴沉。她的大丫鬟种雪见状,便斟了一杯茶,轻手轻脚放在了孟湄手边。
车厢里一片寂静,唯有马蹄“得得”声响个不息,不多时,马车便驶出了金水巷的巷口,径往白鹤大街而去。
“姑娘,咱们不回府么?”种雪小心翼翼地问道。
回温国公府是要走朱雀大街的,白鹤大街却与之背道而驰,方才孟湄又没言明去处,故种雪才有此一问。
孟湄手托着腮,眉头微皱,轻轻地“唔”了一声,道:“去长干里。”
☆、第715章
长干里位于大功坊,里头颇有几间专卖南洋货的纸笔铺子,孟湄偶尔也会去买些稀罕的颜料与画笔。那些铺子虽比不上朱雀大街,却也还算干净整洁,往来人等亦非三教九流,多是以读书人为主。
种雪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只要不去大功坊便好。上一回孟湄心血来潮,竟去了大功坊的茶楼里喝茶,现在想想种雪都是一身的冷汗。
孟湄端起茶盏浅啜了一口,眉头却仍是蹙得颇紧。种雪见她情绪不高,遂不敢再说什么,只安静地半跪在一旁。
车窗外掠过的街巷与人群,孟湄淡淡地看着,没来由地,心神有些恍惚,眼前似又浮现出了一张熟悉而憔悴的脸。
在孟湄的记忆中,那张脸曾经是如此的神采飞扬、亲切温柔,她原以为她此生再也见不到了,却未想前几天,她竟接到了一张字条儿,那熟悉的字迹,还有印在落款处的枫叶记号,都在一瞬间勾起了孟湄尘封的记忆。
她实是不敢相信,与那个人竟可以再度重逢。
只是,这重逢却让她的心一直揪得极紧,那张脸上的哀切与卑微,还有那人对自己说话时那种小心的、谨小慎微的态度,亦让她的心底格外酸楚。而在见识过勇毅郡主府的轩丽亭台、阔朗风物后,那种酸楚而揪心的感觉亦变得格外鲜明,时不时地便要刺上心头,令她又酸又痛。
在心底的最深处,她曾经天真地以为,她未来的三嫂嫂会是……那个人。
孟湄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眉头却蹙得越发紧了,低垂的眼眸中划过了一丝凉意。
“罢了,还是回府吧。”她蓦地说道。语气有些意兴阑珊。
“是。”种雪低低地应了一声。
孟湄不再说话,只垂眸打量着小几上的茶盏,眸中闪过几许怅惘、几许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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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仪门处恭送国公府二姑娘上了马车,直待马车行出了门外车道。说青蔓与青芜方才回转至傅珺处复命。
魏霜已经先行离开了,傅珺此时正独自坐在锦帘后看书。
她这场病自然是个幌子,目的是为了张网布局,不过,这戏既要做便需做足。因此傅珺“病重”的真相除了少数几个局中人以及魏霜他们外,余者并不知情。
“娘娘,婢子回来了。”青蔓立在锦帘之外禀道。
傅珺轻轻“嗯”了一声,问道:“二妹妹都去逛了哪里?”
青蔓恭声道:“回娘娘的话,二姑娘逛了‘一枕园’与‘碧梧援风’两处,后沿着绕翠山庄前头的那条道儿逛到了垂花门那里,又叫了软轿往仪门处逛了逛,便回去了。”
一枕园与碧梧援风乃是相临的两处庭院,位于府邸西北侧,风景清幽、气韵疏拓。倒真是值得赏玩之处。一枕园的院墙外头便是夹道,连着一道北角门。
说起来,这几处隔得可不近,几乎贯穿了郡主府的一半儿,走这么多路,也不知孟湄这个娇娇小姐是不是吃得消?傅珺对此深感怀疑。
孟湄在国公府里那绝对是娇养着的,养出了一副目下无尘的脾性,今日有兴趣在郡主府逛了一圈儿,傅珺还有些受宠若惊呢。遥想当年的“琼芳宴”,孟湄可是独独落下了傅珺。其冷落怠慢之意十分明显,如今她主动示好,傅珺颇有些不适应。
不过,对于温国公府的各色人等。傅珺一向是秉持着你敬我一尺,我原样回敬的原则,孟湄表现出的友好态度,她并不排斥。
听了青蔓的回报后,傅珺说了声“知道了”,便让青蔓与青芜退了下去。随后她将书搁在案上,立在窗前向外看去。
园中竹影幽碧,修长的竹枝挺立于院墙上,涂抹了一层金色的阳光,映着青绿的一角碧空,写意洒然之外,竟有了几分凌厉之意。
都说物似主人形,这园子似也一样。许是因为有了个孟渊,原本闲闲淡淡的竹林绕翠,如今却是刀剑出鞘,怎么看都有点杀气腾腾的。
傅珺的唇边漾起些许笑意,蓦地腰间便是一紧。
她微微吃惊,还没来得及回头去看,便落进了一个温暖怀抱。
那是她熟悉的怀抱,就算闭着眼睛,她也知道那是他。
“你回来了。”傅珺全身都放松了下来,向后靠了靠,语声有些慵懒。
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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