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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庶得正-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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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珺极目向外头看了看,不见人影,唯有风摇动树梢的声响。
    她又等了一刻,四周仍是静悄悄地不闻人声。
    傅珺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自己有点过于疑神疑鬼了。
    她悄悄合上窗子,蓦地察觉身后有异,回首却见一人立在灯畔,肩宽腿长、一身玄衣,淬冰的眸子在幽暗的灯烛下细碎如星。
    孟渊?!
    傅珺抬手捂住嘴。咽下了冲口而出那声轻呼,一颗心却是怦怦乱跳了好几下。
    真是要被这人吓死了。
    这家伙无声无息地突然出现,这是专门来吓唬她的不成?
    “你……”
    傅珺只吐出了一个字便又将下头的话生生吞了回去。
    绿萍还在槅扇外头呢。这丫头睡觉向来很是警醒,万一醒过来了可如何是好?
    孟渊看着傅珺。唇角不由自主地勾了起来。
    她现在这样子,就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满头乌发披散在肩头,在烛火下泛出盈润的光泽,与她平素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
    很娇小,还有些……柔弱。
    孟渊的眼神幽深了起来。
    他不是第一次打量她,却从没有一次如此刻这般。细细地将她看了个清楚。
    她的容颜,果真是极好看的。
    肌肤莹润如玉,在烛火下晕然生光;一双长眉不像普通女子那样修成柳叶形状,而是眉尖微晕,眉峰略挑,宛若翠黛描成;还有她的眸子,素昔皆是明澈的,而在此时,许是因了夜色的缘故,这明澈的眸中便洇了一丝水气,看着他时,像是清晨氤氲着雾气的湖水,便这样凝在他的脸上。
    孟渊的喉头滚动了一下。
    再下个瞬间,他已经往后退开了一步。
    “别担心。”他语声微哑,“你的丫鬟暂时醒不了。”
    这声音宛若浸了夜色,比以往更加低沉醇厚。
    傅珺有点明白过来了。
    难怪孟渊能够从另一个方向过来呢,说不得便是动了什么手脚。总归这些能够高来高去的大侠们,不是她这种战五渣能够企及的。
    她定了定神,这才发觉自己现在的样子,可以说是衣冠不整,头发还披散着呢。
    也许是在古代生活得太久了,傅珺居然觉得有些窘迫。
    她将身上的氅衣裹紧了一些,又抬手掠了掠发鬓。
    这还真是……挺别扭的。
    无论是她的衣着打扮,还是孟渊出现的时间或地点,都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傅珺稳下心神,开口相询:“你怎么来了?是有事么?”
    孟渊身上的气息一瞬间变得有些冷。
    “确实是有事。”孟渊沉声道,一只手探进了袖中,指尖触上了那片柔软丝滑的料子。
    傅珺看着他,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然而,他的动作却顿住了。
    过了好一会,他才将手从袖中拿了出来,手上却是空无一物。
    傅珺注意到他的眉尖动了动。
    “怎么了?”她问了一声。
    孟渊低低地清了清嗓子:“无事,是我下属收到了消息。你的继母叫人从你这里偷了一样东西。”
    傅珺怔了一刻,蓦然间眼神沉冷如冰。
    又来了。
    她真是不明白,郑氏就不觉得厌烦么?明明已经有了儿子傍身,她只消好好教养傅璋长大,往后的日子不会错的。可她偏不愿意,偏要将手伸到她这个继女这里来。
    傅珺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神色间蕴了冷意:“她偷了什么?”
    “帕子。”孟渊的语声仍有些喑哑。

☆、第495章

傅珺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方抬起眼眸,向孟渊笑了笑。
    他形容不出那个笑。像是自嘲,又像是讥讽,却又像是无边的疲倦与悲凉。
    他的心瞬间揪紧了。
    他向前迈了两步,凝视着她的脸,眸子幽深如海。
    傅珺没注意到孟渊的动作。
    她只是侧首望着桌案上的清供花瓶。瓶中/插/着一枝木樨,碎花点缀于翠叶,清冷的香气在四下弥散。
    她的语声亦是清冷:“是趁着今晚家宴动的手?”
    孟渊沉吟了一会,摇了摇头:“何时动手我并不确知。我的人是在三天前截下了出府的婆子。”
    三天前?
    傅珺在心里计算着时间,眉尖微微蹙起。
    也就是说,郑氏得手的时间应该早于三天之前。帕子得手之后,她肯定还要寻机才能找一个人将东西送出去。孟渊的人便在那人出府的时候截获了帕子。
    不知郑氏是如何动的手,难道是浆洗上的仆妇?
    傅珺一面想着,一面无意识地轻轻卷着手里的一络发丝,神情微冷。
    从郑氏所偷的东西也能看出,这块帕子后头连着的,必然又是傅珺的闺誉,或者是婚事。
    女子私用的帕子若是落在某个男子手里,这事儿一旦被人发现了,名声被毁不提,亲事也会十分被动。到时候为了息事宁人,说不得就只能将错就错,让傅珺嫁予那个得了她帕子的人。
    傅珺心中涌出了一丝愤懑。
    而随后,一种更大的无力感又将她淹没了。
    这是一个对女人极不公平的时代。只要行差踏错一步,女子便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境。而男人在外沾花惹草,对内三妻四妾,却还被人叫做风流。
    面对这整个时代,她一个人能做得了什么?不顾一切地左冲右突?向这个男权社会要平权?勇敢地对这整个时代说“不”……
    那然后呢?
    傅珺无意识地绕着发丝,面上浮起了一丝淡淡的嘲意。
    如果真的那样,可能她会被当作怪物处置掉吧?平南侯与侯夫人这种标准的封建大家长。一定会让她这个孙女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深宅大院儿里。
    那她身边的人会怎么样?涉江、沈妈妈、青芜……她们皆是依附于她而生的。她可以不顾自己的命,却不能不顾她们的命。
    傅珺闭了闭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
    她觉得她已经快要忍不下去了。可是,她必须忍下去。就算是为了她身边那些无辜的人。她也必须忍下去。
    傅珺举眸去看孟渊。
    他也正在看她。
    那双淬了冰的眼中,是比月华还要细碎的柔光。
    傅珺的心情略略松了下来了几分,思绪也转回到了眼前的事情上。
    好在这件事被孟渊提前解决了。
    “她想要把东西交给谁?”傅珺问了一句,声音里透着淡淡的疲乏。
    孟渊眼中的柔光漾了一下,复又归于平静:“我的人眼看着那个婆子去了许府。”
    许府?许允?那就是姜姒了。
    傅珺神色淡然:“姜姒是留着我的帕自用。还是转交给了旁人?”
    她总觉得姜姒针对她的目的有些诡异。
    傅珺并没忘记在清味楼那件事情中,有一个孟渊始终不愿提及的“第三方”。
    也许,姜姒针对傅珺的所有原因,都在这个神秘的“第三方”身上。
    孟渊眸中的柔光蓦地凝在了一处,眼神无比冰寒。
    还好吴钩这小子警醒,提前便掉换了东西,姜姒拿到的帕子根本不是傅珺的。
    只是,姜姒拿到帕子之后,当晚便有一位高手从她那里取走了东西。
    据唐刀说,那个高手武功莫测。他没敢跟得太紧,只瞧见那人去了桑树街那一带,具体进了哪一家哪一户他却未曾查明。
    孟渊的神色有些凛然。
    桑树街与何人有关系,他能猜出个大概来。
    一定又是那个人!
    行此卑污之事,毁人清誉,这就是大汉朝最尊贵的皇族!
    孟渊的心底蓦地卷起一股强烈的杀意。
    然而,望着眼前娇柔的女子,一瞬间他的心底又柔软了起来。
    罢了,罢了。
    那些肮脏的人与事,由他挡在外头便罢。她只消好好地待在这里。就像现在这样便好。
    只是那方帕子……
    孟渊的手指动了动。
    那块帕子就在他的袖中,他原本是想拿来还给她的。
    可是方才,当他的手抚上那片柔滑的料子时,他忽然就改了主意。
    “姜姒还没动静。我的人还在等。”这一连串的话语说出口,流畅得就像是真的一样,“等她动手的时候,我的人会想办法将东西调包。”
    他的语声温和得如同窗外的夜色。
    傅珺点了点头。
    她现在有些心烦意乱的,并无暇观察孟渊的表情。
    事情一旦扯上姜姒,总会变得很麻烦。可恨的是傅珺根本就制不住这个人。姜姒的身边有一股看不清的力量牵扯着。她的能量也远比傅珺所知的要大。
    现在的姜姒,让傅珺本能地觉得危险。
    她唯一感到庆幸的是,孟渊一直在帮她。
    “谢谢你。”傅珺庄重敛衽,向孟渊行礼。
    孟渊侧了侧身,眼神温和得宛若良夜月华:“我说过我会帮你看着的。”
    傅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她知道他会帮她看着,可是,此时此刻,她却仍觉几分哀凉。
    她忽然想起,今天是中秋节。
    傅珺的唇边露出一抹淡淡的嘲意。
    这可真是绝大的讽刺。
    明明是阖家团聚、共叙天伦的大好节日,她却收到了这样的消息。她的继母与外人勾结起来算计她,为了夺取她手中的嫁妆,无所不用其极。
    她的亲情缘分,还真是天生的稀薄啊。
    傅珺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孟渊凝视着她。
    她站在幽暗的烛火下,凉风透窗而入,将她身上的氅衣拂得贴在了身上。
    孟渊忽然觉得,她离自己非常的遥远。
    她就像是独自一人站在无边的黑暗中。在她的身上,笼罩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深深的孤单。
    孟渊的心又紧紧地揪了起来。
    他跨前几步,垂首望着眼前的女子。
    她的个子很娇小,头顶还不到他的下巴。他又侧首去看一旁的纱帐,烛光摇曳,他的影子印在绡帐上,恰好覆住了她的影子。
    “你别怕。”他的声音微哑,“我会护着你的。你什么都别担心。”

☆、第496章

傅珺抬起头来。
    孟渊站得离她近了好些,挡在了窗户的前头。
    凉风已经拂不到她身上来了。
    傅珺忽然就想起,三月踏青的时候,在山路上,他也是这样站在路的外侧,替她挡着料峭的寒风……
    她往后退了一小步。
    她这是怎么了,居然突然就伤感起来了,还是当着孟渊的面儿。
    傅珺一刹时羞愧得无地自容。
    她微微侧首,望着桌案上的烛火,面颊上渐渐洇了一层淡淡的红。
    她知道自己脸红了。
    她也知道孟渊一直在看着她。
    这情景还真是……尴尬得让人想要逃跑。
    傅珺忍不住动了下脚,又往后退了一小步,随后清了清嗓子:“那个……还有别的事情么?”
    只能用说话来转移这种奇怪的氛围了。傅珺现在唯一希望的是这个话题转移得不要太生硬。
    孟渊仍在看着她,缓缓摇了摇头。
    傅珺又向后退了一小步。
    他的身上还残余着外头夜风的凉意,直到现在她才觉出,那气息已然覆盖住了她的呼吸。
    干燥而微凉,很好闻的味道……
    傅珺转身行至案前,轻轻调整了一下烛台上的风门。
    这个距离就闻不到他的味道了。她暗里呼了一口气。
    “我走了。”他低沉悦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嗯,”傅珺轻轻应了一声,停了一下,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小心些。”
    孟渊忍不住微笑了起来。
    “我知道。”他的声音里有淡淡的笑意,“你早些安歇。”
    傅珺没去看他,只背对着他点了点头。
    孟渊悄无声息地推开窗子,跃了出去。
    直到孟渊的人走了好一会儿,傅珺觉得,这房间里还留着他的味道。
    她走到窗前。将窗屉子合上、关严,又销上了门户。做完了这一切之后,她才发觉自己的心跳有些快。
    “姑娘,您怎么起来了?”绿萍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傅珺微微一惊。忙回首去看,却见绿萍披了件薄袄立在槅扇前,一脸的睡眼惺忪。
    “我睡不着,起来坐一会子。”傅珺尽量将语气放得自然。
    绿萍有些狐疑地看了看傅珺。
    她总觉得这屋子里的气氛有些怪。然而细细看去,一切如常。她们姑娘也只是脸有些微红罢了。
    傅珺挪步往/床/前走去,很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呃,我要睡了,你也快去睡吧。”
    绿萍应了一声,仍是去案前将烛火调亮了一些,这才去了槅扇外头。
    直到重新躺到了/床/上,傅珺才想起一件事。
    她忘了问孟渊,方才的那首《乱红》是不是他奏的。
    ************************************
    白石书院今年的岁考定在了秋分那一日,一共考三天。而今年对公众开放的考试科目则是骑射。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傅珺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
    因为提前拿到了两项甲优。傅珺今年的考试压力相对轻了好些。而她最觉得开心的是,她不必当众展示自己的骑射“英姿”了。
    虽被萧红珠打成了重伤,然换来的结果却也颇令人满意,能免掉“示众”的烦恼,傅珺表示她这伤得还是很值的。此外,因为两项甲优在前,今年岁考时傅珺已经不再是众矢之的。
    与其跟两个甲优在手的傅珺争第一,倒不如在第二或第三的位置上搏一搏。
    也正因为众人不再专注于自己,傅珺便将一件重要的事情放在了此时做。
    待考完最后一门乐试后,傅珺并没有回府。而是在漫天瑟瑟的秋雨之下,带着涉江与沈妈妈二人,来到了玄武大街一户安静的宅院。
    楚刃一早便守在了大门前,一见傅珺的马车停了下来。她便含笑回身拉开了院门,口中客气地道:“姑娘请进,主子已经在等着了。”
    她最近时常给傅珺递消息,有时也没避着涉江。涉江也知道她是孟渊身边得用的丫鬟,也知她传递来的消息通常都很重要,因此她二人倒也熟识起来。
    涉江便笑着上前。递过去一个挺大的荷包,傅珺扶着沈妈/妈/的手走下车来,一面笑道:“听说你爱吃糖,这里头是我铺子里的各色糖果,你吃吃看,喜欢那种告诉我,下回我再给你带。”
    楚刃欢天喜地地捧起荷包打开瞧了瞧,拿起颗松子糖就放进了口中,一双黑亮的眼睛笑得已经眯成了缝儿。
    守在门里的吴钩直摇头。
    到底是年纪小哇,一把糖就能高兴成这样儿。吴钩深深地觉得楚刃实在是太好收买了。
    不过,想一想他家主子从早上起就没放下来的嘴角,吴钩觉得,到底楚刃还得了把糖呢。他家主子啥也没得着,还累得到处跑,也不知整天高兴个什么。
    想到这里,吴钩的脑袋瓜子又歪了过去。
    说起来,他今天早上隐约瞧见,他家主子手里拿了块帕子在看。一见他来了立刻把帕子收了起来,鬼鬼祟祟的。
    吴钩总觉得,这块帕子像是女子用的。
    该不会是他家主子开窍了吧。吴钩的脑袋又歪了歪。
    傅珺进门之后,楚刃立刻便关紧了门户,这里吴钩也放下心思,哈着腰上前招呼:“四姑娘来了,主子在后院儿呢,快请进来。”
    沈妈妈便蹙了蹙眉。
    这小厮看着油滑得很。
    她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傅珺。
    昨天晚上傅珺便特意向她说了,今天要带她去见一个人。还说此事需秘,因此便只多带了一个涉江,再多的人也没带,连侍卫都没让跟着。
    沈妈/妈/的眉头又蹙得紧了一些。
    似是察知了她的心情,傅珺扶着沈妈/妈/的手轻轻动了动:“妈妈莫担心,是个很可靠的朋友帮了我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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