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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特工小宠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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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通缉令一日不撤销,大皇子就多一日危险。
  这点,他明白。她亦明白。
  俯下身子,在她额间印下一吻。“小东西,朕好像被你套去了……”
  ……
  当夜,皇城内即发布了诏令:兵部尚书邵进亭之女,位妃嫔之列,却蓄意谋害当朝皇后,其罪当诛。今念其父为官数十载,有功于朝,免除死罪。撤去邵尚书职位,将其一家发配边疆。没收其府中一切财物,充入国库。
  朝堂上下议论纷纷。原本,此类案件需交由刑部仔细审理,而如今皇上却直接定了案,由此可见对皇后的宠爱程度非同一般。
  

  ☆、毒解

  夏如安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晌午了。一睁眼便看见一脸欣喜的皇祐景辰。
  “醒了?感觉如何了?要不要……”
  “事情进展得怎么样?”夏如安不慌不忙地打断他。以他的心思,应当能明白的吧。
  皇祐景辰顿时脸色一沉,她不提倒还好。她竟然还敢提这事!
  “你还敢说!?朕要你帮忙,可没说让你用这样的法子。你是料准了朕会喂你吃那金苜莲是吗?若是朕一时吝啬,不肯给呢?那你岂不连小命都没了?”再者,他只是想削弱邵进亭的权势,灭灭他的气焰罢了。觉得她鬼点子多,应该不在话下的。谁知这小丫头倒好,误会了那意思,替他连根除了那隐患。虽说除去了一个隐患,但现朝中各大臣之间无法相互制衡,反而会给他带来麻烦,因此他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了。
  皇祐景辰取过床头的一碗药水递给她,“这是清余毒的,先喝了它”
  夏如安接过药,一脸不解。金苜莲?那可解百毒的稀世珍宝?她倒是曾听旁人讲起过。不过稀奇的是,皇祐景辰竟舍得给她用?要说这毒,自己是早已做好了准备的。前一晚她去邵妃寝宫的时候,已经派了芊素去皇宫药库里拿了解药。
  一面想着,一面没有过多思索地把那黑漆漆的药水灌入了口中,只一口咽下,便紧紧地将眉头蹙起。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没喝过这所谓中药。只知很苦,却不知竟苦到这种程度。
  当下即别过脸去,抱怨了一声,“苦。”
  皇祐景辰看着床上和他闹起脾气的小人儿,不禁哑然失笑。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样躺在床上和大人闹脾气。
  信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道了声“小野猫,真不乖”。
  仿佛早有准备似的,一脸从容地从枕边取过一个油纸包裹,缓缓展开了来,“就知你怕苦,朕特地为你准备了这个。你且乖乖将药……”
  “呵呵呵……”话未说完,便被门外一阵清脆悦耳的欢笑声打断。
  只见一名身着碧霞云纹绣边罗裙、头戴金步摇,样子约十三岁左右的少女近来殿内,模样十分可人。小巧的鼻子,蛾眉樱唇,略施粉黛,国色天香。
  夏如安细细观察了她一番,心中对她的身份有了几分眉目。“晚晴公主。”
  晚晴好奇地瞪大了一双杏眼盯着夏如安看,“你……你怎么识得我?”
  “步摇金冠,凤头小钗,”夏如安不急不慢道,“鸾裙罗衣绣金枝,镀玉叶。凡此种种皆乃公主所有。而我若未记错,先皇的公主并不多,总共才只两位。年长的怀顺长公主,五年前就已下嫁给怀顺太守。而宫中如今剩下的就只有你晚晴公主。”
  晚晴像见到什么新鲜事物一般,用一种佩服的眼神望着她,喃喃道:“明明年纪比我小,怎么懂的都比我多……”
  皇祐景辰挑了挑俊眉,“自己太笨,怨不得旁人。”
  晚晴不满地撅了撅小嘴,正不知该怎么反驳的时候,一眼望到了他手中之物。恍然大悟地“噢——”了一声,“我道平日里从不喜这些零嘴的皇兄,今日急匆匆去我那儿不由分说地就抢了一包蜜饯是作何,原是……”意味深长地望了两人一眼,眼睛东瞄瞄西瞟瞟道:“讨好佳人来了啊。”
  “皇祐晚晴!”皇祐景辰一身怒喝,脸黑了大半。什么佳人,不过是个屁大的丫头。
  干咳两声,他放下纸包,起身,一挥衣袖。“朕还有些事须处理,”皇祐景辰对着晚晴道,“你好生看着你小皇嫂服药。”说完随即大步流星地出了殿门。
  最让他头痛的是邵进亭的那些事情,不仅要将残局收拾好,还得安排新的人上任。稍出差错,局势便是一番动荡。
  皇祐景辰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主子,”芊素从门外进来,“崔美人求见。”
  晚晴撇了撇嘴,一脸的失望。本来她还想趁这次机会多向夏如安截一些她皇兄的短,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夏如安在脑海中搜索了一阵,想起是那户部侍郎的女儿,便对芊素点头示意。
  “再去通知太后娘娘一声,说我已经醒来了。”说完,暗暗向芊素传递了一个眼神。
  “是。”芊素自是明白了她的意思,那姓崔的是敌是友尚未明确。若她此来并无好意,有太后在场,总归能压制一下。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金体万福。”崔沅若进门后首先向夏如安行了礼,抬头看见一旁的晚晴,微诧异了一下道:“公主也在。”
  夏如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模样还算清丽,一脸浅浅的笑意,看面相平易近人。
  “不知崔美人来找本宫,所谓何事?”夏如安装作有几分虚弱道。
  崔沅若眼眸低转,柔声道:“不瞒娘娘说……家父官居户部侍郎,曾受过丞相大人的提拔。家父一度感激不尽,前些时日更是千般嘱咐,言皇后年幼,宫中人心险恶,难免有妃嫔对您心怀叵测。但望沅若能够护您周全,以报当年夏丞相提携之恩。”停顿了稍许,抬眸道:“此次前来,是想说与娘娘,日后若是有什么用得到臣妾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臣妾定当竭力相助。”
  夏如安静静地听着,这算是表明自己的立场?脸上未曾看出有丝毫变化,只淡淡道:“原是如此,崔大人有心了,还请崔美人代本宫谢过令尊。”
  崔沅若低首惊恐道:“皇后娘娘怎能讲这样的话,真是折煞臣妾了。”而后又想起些什么,抬起头来,一脸关切道:“皇后的凤体可安好些了?”
  夏如安点点头道:“已无大碍,有劳……”
  “主子主子!”秋鱼从殿外风风火火地小跑进来,“公子来了!公子来了!”
  夏如安眼中顿时流露出几分惊喜来,只见一身米绸色衣袍的夏天昊一脸焦急地步入殿中。
  夏天昊撩开衣袍一角,单膝下跪道:“臣子参见皇后娘娘!”
  夏如安来不及阻止,只好说:“哥哥无须多礼,都是自家人。”面上这样说着,心中却抑郁非常。等什么时候,她一定要废了这种君臣之间的规矩。
  “哥哥今日怎么得空过来?”
  “跟着父亲进宫的,”夏天昊起身道,“他正在御书房与皇上商量国事,不方便过来,便叫我来看看你。”
  “妹妹的身子完全好了么?”夏天昊望着那半卧在榻、脸色还略显苍白无力的夏如安,一脸心疼地问。她才进宫多久,就遇上此等事宜,那往后……
  夏如安正欲回答,只听得殿外传来一声尖锐的“太后娘娘驾到!”
  随后一身紫金色凤袍的太后急匆匆地跨进内殿,扫了周围的人一圈,“晴儿怎么来打扰你小皇嫂休息来了?”偏过头见到地上跪着的人,欣喜道:“昊儿也在?还有这位是……”太后望着一边的崔沅若,略思索了一会儿道:“崔美人吧。”
  崔沅若点点头,浅笑道:“太后娘娘的记性真好。”
  太后微微点头,径直走向了夏如安床边,顺着床沿坐下,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孩子,可曾好些没有?”
  “劳母后记挂,如安已无大碍。”
  这时候崔沅若注意到床头小几上摆放着的那碗药,看向夏如安道:“那是给皇后娘娘服用的药吗?娘娘怎还未服食?药凉了效果就减了。”
  “就是,怎还未动?”太后闻言,端起药碗至夏如安嘴旁。“乖,别怕苦,快些喝了它。”太后一边喂夏如安喝药,一边叹气道:“若是那邵惠妃能有崔美人一半的宽豁贤淑,也就不会有什么中毒的事儿了。这些个宫里的女人啊,个个都是这般,每日都想着怎么去害别人,怎么去讨皇上的欢心,怎么防着别人来害自己……”
  “是啊,”夏如安赞成地点点头道,“从前爹爹常常教导如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那个邵妃……”一脸无奈硬着头皮喝完药的夏如安只觉得口中苦涩至极,瞥了一眼那油纸包裹,哪里还有什么蜜饯的影子,早已被晚晴偷吃光了。稍停顿道:“那个邵妃无缘无故这样对我,害如安这么难受。”
  听那语气,完全似一个受了委屈的孩童在向大人抱怨。
  站在近处的芊素低着头,默默地抽了抽嘴角。她家主子真是……她已经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她了。明明是自己下了毒嫁祸给邵妃,现在却一副她是受害者的样子。不过……这话是说给崔美人听的,还是说给宫中其他人听的?
  太后正欲开口,秋鱼又从殿外一路嚷嚷着进来。
  “主子主子!”见到太后在场立刻惊恐地跪下道,“奴婢参见太后娘娘!”她主子平日里不注重这些礼仪规矩,可不代表太后她老人家也不注重。
  而后收起慌张的神色,望向夏如安道:“主子,各宫娘娘听说主子醒了,皆在外求见,言要进来探望。”
  夏如安无奈地抚了抚眉头,早知会有这么多事,她当初是绝不会用这个法子的。
  太后见状,只当她是累了,便对秋鱼挥挥手道:“你去传哀家的话,皇后凤体初愈,不宜见太多客,叫她们改日再来。”
  “是,奴婢遵命。”秋鱼应声便出了去。
  

  ☆、授印

  
  清风抚明月,明月照宫墙。
  桂香绕庭,子时已过。
  来人一袭描金龙袍,挺拔的身姿穿过庭院,推开正殿的大门,来到内殿的珠帘前。
  此刻的玄阳殿内,夏如安正侧卧在床,看去熟睡的样子。
  皇祐景辰为了不扰醒她,特地放轻了步子,一步一步靠近床沿。
  却不等他靠太近,床上的人便倏忽睁开了双眼。
  夏如安坐起身子,单手撑床,直直地望着他。“皇上回来了。”
  皇祐景辰微惊,若不是会武或有着超出常人的极高的警觉性,是不会听出他的脚步声的。可如安……怎么可能会武呢,只是个七岁大的孩子罢了。
  或许只是巧而已,是他多虑了。“这么晚了,还没睡?”他敛起思绪问道。
  “这么晚了,皇上不是也没睡?”夏如安反问道。
  皇祐景辰挑了挑一对剑眉道:“朕是在处理国事。”
  “臣妾在等皇上处理完国事回来……”夏如安低声道。没等皇祐景辰心头的暖意消褪,又补上说:“有事相商。”
  “何事?”
  “皇上可还记得几日前与臣妾的约定,您答应过……”
  “自然不会忘,”皇祐景辰轻描淡写一句,“朕已经下令撤销那命令了,你可满意了?”他就在想,小丫头今日怎么会有那么好,还等他回来一同就寝。说到底,还是为了大皇子的事。一想到这,他心中竟悄悄升起一股无名的火气来。
  夏如安看着他的眼神没有变化,只淡淡道:“臣妾说的,不是这一件……”
  皇祐景辰摸了摸下巴,佯装思索的样子道:“还有什么事?朕怎么不记得……”
  “你堂堂一代君王居然反悔!?”夏如安的眉毛一竖,再没顾什么礼节,含着怒气朝他大吼了一句过去。
  皇祐景辰也回吼了她一句:“那朕堂堂一代君王居然被你大吼小叫的!?”看似愠怒,实则心生愉悦。他可好不容易才看到如安脸上出现这么生气的表情,他觉得刚刚的她,才是真性情的她。有时候真的弄不明白,明明是个这么点大的孩子,为何要压抑自己的心情,又是怎么压抑得住的?
  没等夏如安回复一句“臣妾不敢”,皇祐景辰已经直接走到床沿边坐下。收起神色,伸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道:“小野猫,就怎么想要那东西?”
  夏如安别过了视线去,轻声道:“随皇上怎么想。”
  没错,她就是那么想要那件东西。而且她也根本不会去在意别人是怎么想的。哪怕,不是她想要,而是如今的情势让她不得不要。她也相信,皇祐景辰是会明白的。
  皇祐景辰略望了她一会道:“朕已同母后商量过了,母后并未反对,这几日朕会替你准备。”
  “多谢皇上。”夏如安颔首道。
  夜色撩人,今夜有人心情大好,爽朗欢畅。
  三日后,正式的封后大典。
  文武百官、后宫嫔妃齐聚祠堂门前,场面热闹异常。
  皇祐景辰执酒立于祭台之上,墨色的长发和金麒麟色的皇袍皆在空中随风拂动。双手将酒杯举高。“皇祐氏列祖列宗在上,今我北曜开国三百五十一年,君王之位传于十七代景辰。左相之女夏氏聪颖过人,贤良淑德,品貌端庄,于今日七月二十二,立为十四任皇后,徽号昭德。”说完饮了一口酒,将剩下的酒倾洒于祭台之上。
  百官一齐下跪,三呼皇上万岁和皇后千岁。
  皇祐景辰步下祭台,来到夏如安跟前。今日的她一袭鲜红色凤袍,头顶金冠,比往日更多了几分冷艳。虽长了一张孩子的脸,却没有一副孩子该有的表情。
  他对她伸出手,夏如安停顿了两秒钟,稍缓地将手伸出,放于他的手掌之中。
  皇祐景辰牵起她,缓缓地向台上步去。她的手还很小,握在手中软软的,让他忍不住想要握紧。却又不敢握的太紧,生怕弄疼了她。
  而夏如安就这样被他牵着走,小手被他宽厚温暖的大掌包裹着。一瞬间,竟有种不舍得停下来的冲动。突然想起那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来,他将会是自己执手一生的良人吗?不禁抬起头看了看他,在心中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爱情是□□,她不要爱情。除了她自己,她不要相信任何人,也不能相信任何人。更何况是眼前这个,她永远也捉摸不透的帝王。
  司仪双手捧着一只暗红色的锦盒,一路来到台前,跪下后双手将盒子举过头顶。
  皇祐景辰面朝着文武百官问道:“对于将后宫诸事宜交由皇后全权打理之事,众卿家可还有异议?”
  有几个大臣间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时不时还小声地讨论一下,迟疑不决。最终一个站出来道:“臣有异议。”
  随即一个接一个又站出来几个道:“臣也有异议。”
  “臣也有异议。”
  皇祐景辰扫了那些人一眼,淡淡道:“薛丞相,赵大人,贾大人,杜司马,还有柳大人,尔等有何异议?”
  薛昌元略思忖一会儿,拱手上前道:“臣等以为,皇后娘娘年纪尚幼,未谙世事,不宜掌管后宫诸事。”  
  “是啊,是啊。”其他几人也是点头附和。
  皇祐景辰正欲发话,那头夏如安就开了口:“敢问薛丞相,可曾听过丘朝的懿仁皇后?”不等他反辩,再度开口道:“懿仁皇后执掌凤印时也不过豆蔻将及,却是将六宫之事安排得井井有条。在位三十余年间,更是四海升平,国泰民安,其史可鉴。也算是历代皇后中的一个典范。本宫难道……就不能是第二位懿仁皇后吗?”
  薛昌元正心中思索着这话,想着该怎么辩驳时,那道稚嫩却不失威严的童音又响起:“再说前朝宁朝,末期的刘小皇后,进宫也才九岁。因多数文官反对而使实权落入奸臣手中,最终宁朝落得个什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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