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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雄天下-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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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自己已经是笼中之鸟,无法走脱之后。城中的百姓,只剩下了哀哭。扶老携幼的贫民在哭,坐在马车上的大户眷属家主们同样也跟着哭泣起来。到了最后,卫辉路城上空,响动的都是这不知道自家到底做错了什么,竟然有如此下场的百姓们的哭声!
这个时候,这些在大蒙古的统治下,当了几十年顺民的百姓,才真正认识到他们根本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他们从来就是奴隶……
而在卫辉路城的某处城墙之上,蒙古大汗忽必烈正带着几个心腹汉臣,包括一直跟随他出阵的赵璧、张文谦,以及刚刚从京兆府赶来的姚枢、刘秉忠,还有一个畏兀儿族的大儒,新鲜出炉的河南行省丞相廉希宪,还有一个刚刚接任河北行省丞相的女真人大儒赵良弼(本姓术要甲)。
见到这满城痛哭,蒙古大汗忽必烈竟然也有些哀伤起来,轻轻叹口气:“这些汉人为什么要哭?”
“因为他们都是亡国之奴!”
忽必烈转过头,看着说话的人,原来是畏兀儿大儒廉希宪,一张眼睛凹陷,鼻梁高耸,皮肤白皙,胡须深密的胡人脸上,全是不忍心的表情。再看看四个汉人和一个女真人,皆面无表情,似乎对阖城百姓之苦无动于衷。
忽必烈点点头,脸色也都是不忍,正色道:“朕本也不忍如此,何奈逆明势大,战事艰难,若不以卫辉阖城生民之膏血犒赏勇士,这逆明便要得逞于中土,中土数百万生民皆要沦为其奴隶,生不如死了!”
“皇上仁厚!”
“皇上实乃仁君!”
四个汉人和一个女真人连胜颂扬。
廉希宪则叹口气,道:“大汗……他们都是亡国之奴,能留命到今天,已经是大蒙古仁厚了。如今大蒙古有难,借他们犒劳一下军将也是理所当然。可是纸终究包不住火,河南怕不易安抚。”
忽必烈摆摆手,道:“不怕不怕,只要朕的弯刀尚利,只要逆明一时难以调兵南下,朕便有办法!不易安抚又如何?杀一儆百便是了……朕意已决,待大军凯旋河南后,便对顺天路和巩昌路用兵!”
说到对顺天路和巩昌路用兵,忽必烈的语气已经森寒起来。顺天路是张柔的地盘,现在张柔领兵在山西,但他的几个儿子和家人都在顺天路的亳州城。兀良合台派了一个万人队去监视亳州,其实就是把他们包围起来了。另外,据兀良合台报告,史天泽的几个子侄从汴梁城中退出后,也去了亳州和张弘略(留守亳州的顺天路节度使留后)合兵。
这史天泽、张柔二贼恐怕是忽必烈第三恨和第四恨的家伙(第一恨的当然是陈德兴,第二恨的自然是李璮),如果没有他们两人助璮为虐,山西就不可能丢失,太原之战也不会输,蒙古在中原的形势也不会如现在这么险恶。
至于巩昌路当然是汪德臣(汪田哥)的地盘,忽必烈和汪田哥倒没有太大的怨恨,可是巩昌路的位置不好,就如一把尖刀抵在京兆府背后。要是不把巩昌汪家灭了,不仅京兆府不安稳,就连蒙古退出中原的道路,都时刻在汪家的威胁之下!
此外,忽必烈选择这两处用兵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好好显示一下自己的用兵之能。河北之战,虽然号称胜利,但毕竟伤亡惨重,还丢了不少地盘。现在靠着洗劫大蒙古自己的属民来打肿脸冲胖子,装出一个大胜,实际上就是自己骗自己!
要想真正把大蒙古的气势再打起来,就需要几场真正的胜利。
不过在这两场真胜利之前,忽必烈还需要一场凯旋仪式来提振人心和虚张声势。
这也是他现在纵兵大掠大元仅有的两路半河北地盘的原因。只有夺走这两路半地盘上的汉人的一切,才能让忽必烈手中的五万几千蒙古军将(十二万大军现在就剩五万几千)看上去像是胜利者……至少按照强盗的标准来看,好像饱掠而来的胜利者。
大元中统二年正月十五,昔日北宋故都,如今的大元东京汴梁城的北门通天门内外,已经聚集起了数以万计的黎民百姓——数以万计这个数字已经是目前汴梁人口的上限了!
昔日人口多达一百多万的汴梁城,在金末时期因为聚集了来自北方流亡的汉人、女真人,人口一度也过了百万。而如今只剩下了数万,还是几十年招募流民,发展生产的结果!当年南宋端平入洛时,汴梁人口只有十几户!
而在这一次的兵祸之中,在云南时以杀人如麻闻名的兀良合台,总算没有屠城——这是忽必烈的命令,汴梁城是忽必烈规划中的大元东京,也是对北明、东唐作战的大本营,要是屠戮一空了,谁来伺候阖城的蒙古贵人?
因而,今天这汴梁城才能聚集去几万人来夹道欢迎大元的凯旋之师!
凯旋的消息,早在去年十二时,就传来了汴梁。先是学宋国搞个露布飞捷,然后新任河南行省丞相廉希宪又着人四下张贴布告,宣传蒙古大军在河北取得的赫赫武功!而且还派出大批官差衙役四处捉拿散布蒙古兵败谣言的魔教妖人。
另外,廉希宪还把汴梁城内的丁壮组织起来,忙活了近二十天将通天门、北御街、汴梁宫城全部修缮一新。还在通天门外搭起了彩画牌坊和十里长亭。还中统二年新年过后,将蒙古所控制的河南行省地盘上的大族首脑,都请到了汴梁,让他们亲眼见识一番大元凯旋之师如何威武。
此外,正月十五蒙古大汗凯旋而回汴梁的消息,早在十二月底就放了出去。随后,廉希宪又奉了忽必烈的命令,故意放松了进入汴梁的各路口的盘查,让不少河南豪强和南朝藩镇的探子都混入汴梁城。
今天夹道欢迎的人群中,就有不少是各方面派来的细作——河北会战可是全天下都瞩目的大事儿!
日头渐渐升起,不断的有衣甲鲜亮的蒙古传骑过来,马上的骑士隔老远就喊:“怯薛汗大皇帝陛下凯旋而来,闲杂人等跪迎恭候……”
这样的传骑来了几波之后,通天门内外的汉人百姓,已经没有谁还站着了,全都拜服于地,不过大家伙的脖子还伸得老长,都想亲眼看看在河北破明逆,克伪唐,从燕山以北一路高奏凯歌最后胜利渡过黄河的蒙古天兵是啥模样的。
可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跟着这些蒙古传骑之后浩浩荡荡开进来的,居然是不计其数,衣衫褴褛,被人用绳子捆着的汉人丁壮!而且这些丁壮,大多都身穿着红色和黄色的外衣,瑟瑟发抖的在志高气昂的蒙古甲士的皮鞭弯刀下,排着洪流一样的队伍,缓缓前进……
还有大嗓门的蒙古军将用汉话在吼:“这是明逆和伪唐的战士,都叫俺们大蒙古捉来啦!”
第495章粮战始
葛岭邻着西湖,马车一路行来,碧波映着翠竹山林,山水之际犹如画中。车过西林桥,向北进入山间,远远便看到山间一片亭台楼阁。
大门处挂着一块匾,上面书着“后乐园”三个字。这里便是开府仪同三司,太师,平章军国事,卫国公贾似道的葛邻赐第。
车马并没有在后乐园门口停留,而是毫不停歇地从大门驰入,一路车轮滚滚驰过一处处极尽奢华又不失雅致的院落楼阁,又从后乐园来到养乐园,景物也从山间到了湖畔,一路上仍然是亭台楼榭相望。
来访的马车非常宽大,并不是传统的双轮车,而是自扬州开始流行的四轮车,车厢里面非常宽敞,后排座位上并排坐在两人,正是蒙元使臣刘孝元和蒲寿庚。和他们对面而坐的也是两人,分别是廖莹中和翁应龙。
四个人一路上有说有笑,谈笑的话题却不是风花雪月,而是十余日前汴梁的那场凯旋仪式。因为凯旋仪式的消息早就放出来了,所以不仅京湖和淮西的藩镇派了细作前去探查,就连在江南西路办团练的江万里都暗遣细作远赴汴梁打听消息。
昨日,江万里的信使已经到了临安,向贾似道报告了忽必烈凯旋阅兵的盛况。那可真是赫赫王师,奏凯还朝!又是献俘阙下,又跃马汴河,浩荡到了极致。而且入汴的蒙古军将,全都士气高昂——至少看起来很高昂——随身都是大包小包的战利品,鞍前马后都是抄掠来的汉人奴婢。哪儿还有一点打了败仗的模样儿?
只是往来燕云的客商全都众口一词,燕京城分明已经被北明占领。自塘沽港到海津镇再到燕京城一路之上,全都是汉家天下,再没有一个耀武扬威的蒙古人、色目人了。
而且,这些南来客商还带来消息,不仅燕京路被北明占领,原属蒙古的辽西、平滦、保定、河间四路也已经完全落入北明之手,就连昔日大宋的北京大名府,现在也成了北明在河北南部的大据点。
另外,山西大部现在也被东唐占领。虽然东唐皇帝李璮率领的大军在井陉关兵败,但是忽必烈却没有趁机反攻太原。而是东下作战,现在又“凯旋”回了汴梁,似乎已经忘记了大元还有个山西行省了。
“……不瞒二位,目前的北地战事其实是胶着之中。我大元以一敌二,以寡抗众,说是苦斗亦为不过。如再分兵据地,争寸土之得失,难免会被伪唐逆明所趁,东西难顾,首尾难全。因而大元皇帝才会集合重兵,游斗于二贼之间,不争土地,以破灭敌大兵为上。此乃存人失地,弃土争先之策。”
马车之内,一身文士打扮,好不风流倜傥的刘孝元正摇着折扇,侃侃而谈,分析着扑朔迷离的北地战局。
而在倾听这番分析的廖莹中、翁应龙二人,则是连连点头,似乎颇为信服。现在北地三国大战,丢了半个河南道,国土都被一分为二的东唐自然没有脸面宣称胜利。但是北明、西元两国,都声称大捷。对于充当观众的大宋来说,想要准确判断出北地战事胜负,还真有点难度。
不过廖莹中、翁应龙二人也不是没有与闻过战事,可以随便刘孝元忽悠的。若刘孝元坚称蒙元已经取得压倒性胜利,廖、翁二人肯定是不信的。
但是三方胶着,难分胜负的解释,却是廖莹中和翁应龙能够接受也愿意相信的——北地三国相持,才是最合南宋心意的。对于合乎自己心意的解释,哪怕是廖莹中这样的聪明人也愿意相信。
“存人失地,弃土争先……”廖莹中低声念叨了几遍,仿佛是在咀嚼这话中的含义。“只怕陈明得了土地人口,日益壮大,过上两年便更难对付了。”
翁应龙也道:“昔日陈明只是靠了裹挟自江南、淮南的二十万人和两万多兵马起家。转眼已经有了恁般多的人口土地,麾下兵马怕是早过十万了。若是再给他几年,将平滦、燕京、河间、保定、大名等地整理好了。只怕三十万兵都能拉出来,人人钢甲铁骑,再辅以火药大铳,大元还能抵挡吗?”
“自是不能!”刘孝元口气虽然平淡,却仍然隐约有几分哀伤。廖莹中和翁应龙相视一眼,也从对方的面孔上看到了相似的表情。
现在蒙古和大宋已经不再是不共戴天的死敌,而是唇齿相依的友邦了——如果蒙古被北明赶出中原,大宋的江山怕是顷刻就不保了。
虽然江万里、李庭芝、马光祖、向士壁和史岩之等人都上奏称“团练已有小成,假以时日必称劲旅”。但是贾似道是真知兵的,知道这团练只是自保应急的武力,只能保证大宋朝廷不被方镇欺负,也能抵挡陈明自海上来的骚扰。想要和一统北地的陈明相抗,那是痴心妄想。
所以听刘孝元说蒙古扛不住整合好河北、燕云的陈明,廖莹中和翁应龙的脸色也渐渐凝重起来了。
只听廖莹中道:“莫非二三年间,大元就要退出中原了?”
刘孝元苦笑道:“如今还能胶着以抗,若陈明全有河北燕云,拥三十万众,皆是钢甲大铳,蒙古唯有西走以避锋芒。不过……陈明能否做大至此,关键却已经不在北地之战,而在南朝诸君如何抉择了。”
廖莹中微微一愕:“在我们?”
“刘承旨莫不是要我大宋发兵中原吧?”翁应龙拈着乌黑的须髯蹙眉问。
刘孝元摇摇头,淡淡道:“发兵倒不必,只需断逆明之粮,其国必不战自乱!”
廖莹中眼前一亮,“断粮?燕云缺粮?”
“如何不缺?”刘孝元道,“即便原本不缺,大元也有办法让燕云河北缺粮。陈贼的辽东人口不多,耕地有限,所出之粮是喂不饱燕云河北近二百万人的!陈德兴想要燕云河北安稳,唯一的办法就是向大宋买粮。若大宋不卖,燕云河北今年必有大饥,便是二十年也复不了元气。”
饿死一个人只需要几天,但是养育一个人使之成年却需要十几年!把人饿死显然是个不错的办法,可问题是陈德兴会乖乖的等着饿死?
廖莹中连连摇头,这事儿很不好办!不仅是陈德兴会来抢粮,就连大宋这边,恐怕也会有不少反对出现。
他皱眉道:“陈德兴会从海上入寇江南抢粮的!此贼岂是坐以待毙之人?他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刘孝元哈哈一笑,扭头看看身边不发一言的蒲寿庚,蒲寿庚道:“入寇抢粮也得有粮可抢!若是江南市面上的粮米都让人买走了……陈德兴还如何抢?真的去小老百姓家里挨家挨户搜粮食?”
“那也搜刮不了多少。”刘孝元补充道。
他顿了下,又说:“江南本就缺粮,全靠淮地、京湖之米贩运过来才能让百姓足食的。若是江南缺粮,米价腾贵,百姓乏食,陈德兴就只能去打别处的主意了。”
“别处?”
“或压榨高丽,或抄掠日本。”刘孝元笑道,“出兵打仗本就要大耗粮食,陈贼手中存粮不多,若无满载而归的把握,他岂肯做无用之功?若江南乏粮,他多半就不来了,改去别处了。”
他的目光从廖莹中、翁应龙两张面有难色的脸上缓缓扫过:“而且……大宋也不必禁米北贩,只要让江南缺粮,米价腾贵即可!”
“不必禁米北贩?”廖莹中和翁应龙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也就是说大宋本身不搞什么粮食战……只大宋国也没有余粮,粮价腾贵,没有办法输出粮食给燕云。
这样陈德兴总不会来江南夺万千小民的那点儿口粮了吧?
翁应龙这时却皱眉道:“可是江淮、京湖、四川去岁皆是大丰,江南米价低迷,每石不及两贯。若是直接在扬州购买只需几百文……”
和历史上同期南宋粮食短缺不同,现在受益于蒙宋停战,四川、京湖和江淮一带原本沦为战场的土地大面积复垦。南宋的粮食产量呈现了节节上升的态势。与此同时,由于军费开支大减,南宋朝廷的财政也得以平衡,开始收回会子,使得通货膨胀也大为缓解,如此又进一步让米价低廉。
而且,还有越来越低的趋势……不少掌握大片土地的豪门,都已经在抱怨米价不停下跌了。如果陈德兴肯从南宋市面上购入几百万石粮食,提振一下米价。南宋的大小地主们欢迎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同意朝廷禁卖米粮给燕云?
贾似道如果敢做这种断众人财路的事情,这个平章军国事的宝座肯定不稳当。
蒲寿庚哈哈一笑,接过翁应龙的问题:“抬升粮价是小事情,蒲某略施小计便能叫宋国的粮价翻个两三倍!”他顿了一下,“只需大宋朝廷对外宣布发还蒲某家产!”
“发还家产?”廖莹中苦笑不言。蒲寿庚在宋国的家产,早就名花有主了,怎么发还?是让贾似道吐出来,还是让皇上他爹荣王殿下破财?
蒲寿庚笑道:“宣布发还即可,实际只需把蒲某在泉州、临安的宅邸发还,再给蒲某会子五百万贯即可。如此,蒲某就有办法撬动南朝米价了。”
第496章大炒家
贾似道接见刘孝元和蒲寿庚的地方是多宝阁,顾名思义就是收藏宝物的楼阁,其内的书画珍玩琳琅满目,刘孝元眼神一扫,就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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