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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1862-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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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股文那种‘高逼格’跟刘暹的范儿不搭！
第五百四十一章日本‘地狱冈’
“轰轰轰……”
“轰轰轰……”
福冈城外，隆隆的炮声又一次打响。这是第几次福冈攻防战了？第五次亦或是六次？反正整个福冈都已经被鲜血浸泡了。
此必死之场合，枪丢弃，不得携负伤者而走。沟中湛满鲜血，田中死尸横列。山树弹痕满目，有如蜂巢，地上遗留弹夹，成堆山丘。以至遗弃死尸，触目悲惨，所未见也！
福冈早已经被日本民间称呼做‘地狱冈’了。
西南藩军与政府军在这里进行的一次次会战，都是以无数日本人的生命作为博弈的。
……
远方穿着黑色军服的政府军士兵逐渐出现在了武藤东四郎的眼中！武藤东四郎摇晃着着身上的沙尘甩掉，刚才的一枚炮弹就在他所处的战壕后数米落下，虽然炮弹是落在战壕之外，但是爆炸的巨大声响依旧让武藤东四郎有种耳朵嗡嗡作响的感觉，身上更是落满了一层炮弹掀起的尘土，以及那沾满了半个上身的鲜血。
那个刚跟了他半个月的传令兵，是没能躲过一劫，脑袋在之前被政府军的榴霰弹弹丸给击中，很倒霉是不是？
这也是士兵们进入防炮洞的一大直接原因，而另一个原因是炮弹爆炸的震动。
武藤东四郎此时半蹲在战壕里，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充满了硝烟味道的空气，脑海有些空白，彷佛整个世界就只有那些隆隆炮声一样。
他是挺身队第三营三大队的大队长。是最早一批跟随秦军淘金的日本人。
尽管已经参军多年，但是武藤东四郎和很多挺身队军官、士兵一样。还是头一回亲身亲临真正的大场面战斗。挺身队不是秦军，能够跟随秦军征战沙场的只有不到四层的人。这其中还要算上担任留守部队的人。真正有了大战争经验的并不太多。
武藤东四郎最早时候是清理湾湾的土著，然后就是打打土匪而已。那些土匪连后膛步枪都没有几杆，更别说火炮之类的，所以剿匪行动最多是让士兵见见血，最难的是如何找到并缀住土匪的尾巴，并不能让他们体验到真实战争的恐怖。
武藤东四郎往日对于战争的印象，与真正地战争有太大的不同了！
当对面的政府军的大规模炮击一开始后，部守在一线的武藤东四郎大队，虽然士兵们迅速而精准的跑回了一个个防炮洞中，但不士兵们真的被猛烈而密集的炮火给打愣了。就连武藤东四郎这个军官也有些愣住了。
在炮火开始稀疏的时候，他冒着炮火巡视自己的战线，鼓励士气，但是自从距离他不远的传令兵在他的眼前整个脑袋被敲碎，还溅了他一身鲜血之后，他的脑海就有些空白。也不敢再巡视战线鼓舞士气了，缩在战壕底儿，直到现在！
也不知道这场炮击打了多久，隆隆的炮声平息了很多。这时旁边的一个中队长弯着腰小跑过来：“阁下。他们要冲过来了。”
武藤东四郎还有些恍惚，但是更多的还是保留了军官的本能，拿出望远镜，小心翼翼的从战壕里探出头去。从望远镜里他清晰的看见数百米外黑色的人影重重叠叠，政府军的步兵确实要发起进攻了。
并且他还发现，政府军的另一部分正在向其阵地的东北方向绕行。
此时。一个士兵也是猫着腰小跑了过来：“大队长阁下，敌军一部三百余人将要绕过东北方向。攻击我中队阵地。”
武藤东四郎认识这个士兵，这是自己大队三中队中队长的卫兵。
“那么。你们中队长需要支援吗？”
武藤东四郎已经恢复了镇定，他很为自己刚才的表现感到羞耻，虽然没人看到，也没人发现。但自己欺骗不了自己！
也因此，这个时候他的脾气特别暴！
年轻的伊东浩二立刻挺直了身子，“大队长阁下，我们中队长不需要支援，我们中队不需要支援。”
“调两挺重机枪转移阵地到一线，加强侧翼防务，不得命令不需擅自调动部队。”武藤东四郎手下有一个步兵中队，一个加强的火力分队，一个警卫分队和一个辎重分队，接近二百人的预备队，正面战场还不需要左右翼的担心。
“嗨！”伊东浩二一个敬礼。
战斗开始打响。对面的政府军出动兵力应该是一个大队。另一侧翼并没日军出现，而正面的日军数量只有六七百。
日军的大队编制一般在一千人左右，是两倍于秦军大队的兵力。但如今可是‘坑道防御战’的时代，如此模式下的战争，两倍于敌军的兵力是很难很难打下敌军阵地的。这只是一个试探进攻！
不远处的两门六十毫米迫击炮，迅速对准向着阵地发起冲锋的政府军，展开了猛烈的急速射，几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那段不过数十米的间距中就落下了将近三十发的六十毫米迫击炮炮弹，那段原野都要被迫击炮炮弹爆炸后的硝烟给遮蔽了。
两个迫击炮小组迅速转移。
这些年来，挺身队对于迫击炮战术的掌握几乎为零，因为迫击炮这东西在最初时候是秦军独有的独门武器。对比旧式的臼炮，迫击炮的便宜和性能优势不要太大。
刘暹最初因为对挺身队的‘警戒’，根本没有让挺身队接触重机枪和迫击炮，大炮就更不可能了。只是拿挺身队做纯步兵使用。直到日本内战爆发的前夕，挺身队进行聚集，才开始接受迫击炮和重机枪的系统训练，以及一部分炮兵知识。
如今秦军对迫击炮的战术定位以及各口径的迫击炮重视程度已经在发生着变化。早期秦军信奉轻型的六零迫击炮，认为该炮可以有效的充当大队一级的支援火炮，补充火炮数量上的不足。当然，这也有技术限制的缘故。那80口径和120口径的迫击炮不是想做就能做出来的，那需要特种炮钢。刘暹要的是成熟、实用的迫击炮，可不是打个百十炮就自己完蛋的残废品。
而等到迫击炮已经被清军所熟悉，六零迫击炮的弊端就显映出来了——威力太小。
即使是一些土木结构的堡垒，六零迫击炮打上几炮都没影响。于是秦军转而主攻生产更大口径的80迫击炮。作为一款中型迫击炮，八零炮打土木工事是足够的。可是对于学会了坑道作战的清军呢？要想杀伤坑道中的清军士兵，八零炮根本没大用。于是120大口径重型迫击炮的战术重要性就给大大提升了一步。
在坑道战壕战的情况下，一百二十毫米的重型迫击炮有着相当良好的效果。一方面是曲射弹道可以让这些重型迫击炮运动到距离目标较近的距离发射，同时还有效保全自身的安全，以及最重要的，这一百二十毫米迫击炮弹威力庞大，哪怕爆炸的破片没直接命中敌军，爆炸后产生的巨大冲击波也能给予敌人以极大的杀伤。
先前时候生产120大口径迫击炮，更多的是刘暹的一种主观，以及为战场上可能出现的水泥工事准备，它的最初定位绝不是应用在坑道战。
随着战场一步步的变化，轻中重，三种类型的迫击炮算是都有了自己的用武之地。
当然，这说到底还是秦军的实力达不到，并且中国的交通问题是个无解的存在。想想原时空中一战横向的那些重炮？不就是因为中小口径的火炮对于战壕里的敌人效果非常低下，而一百二十毫米以上，尤其是一百五十毫米的重炮炮弹，哪怕没有直接命中，冲击波也能够给予敌人足够的杀伤。一枚炮弹砸下去，甚至都能够直接让防炮洞坍塌。
秦军的实力还远不能跟那个时代的列强大军媲美。战壕防御也只是相对而言的。
发展数年后的今天，秦军的迫击炮部队已经初步完善，其战术定位明确，口径多层次构成了以六十毫米迫击炮充当中队级支援火力，打击敌人突击力量、前线重机枪火力点，简易的土木工事；八十毫米迫击炮充当大队营团一级部队的炮火支援火力，补充传统火炮的火力密度不足问题；一百二十毫米重型迫击炮充当秦军中缺乏的大口径火炮，以大威力的重型炮弹摧毁敌人的坚固防线。
而这个标准到了日本挺身队，那就一尺下降一个档次了。大队一级的部队只有六零迫击炮，而且拢共才是六门，火力分队两门，四个步兵中队各一门，配合着重机枪这就是每个步兵中队的火力组。对比正规的秦军是弱的太多了，可如此武备标准比起同期的西南藩军却是非常之高档的。
如今武藤东四郎指挥着这两门六零迫击炮，就是他所部大队所能够获得的直接炮火支援力量。两门六零迫击炮的覆盖性急速射，打出了该款迫击炮的最大战斗射速后，短时间就是让炮弹落点的那段原野变得茫茫白白。
刚冲上来的政府军部队虽然料到会遭到藩军的反扑，但是却没有想在短时间内遭到超过三十多枚炮弹的集中轰炸，随着爆炸声的响起，硝烟的弥漫，政府军高亢的喊杀声立刻为之一扼。
第五百四十二章‘天皇万岁’！
“杀叽叽——”
一个日军中佐跨出战壕，大叫声中腰间的指挥刀被抽了出来，向前猛地一挥。在他的身后，足足五个大队的日军士兵跟他一样跨出了那道深深的堑壕。
“蓬蓬……”
在他们的身后，这是炮弹出膛的声音在做响。无数发炮弹在对面的藩军阵地上‘轰轰’地炸出一朵朵火花，硝烟弥散在战场的上空。甚至射出的炮弹还有不时的落点偏差到战场东南方向的一道小河里，每一颗炮弹都在河面上炸裂冰层，炸起十多米高的水柱。
与此同时，二十多挺重机枪在日军阵地上全数摆开，惊天动地的‘嗵嗵’声震得人耳朵都在颤抖呢。一道道火流直指对面阵地，完全压制藩军一线。
五个大队，一个旅团的主力投入到今天一次的进攻当中。政府军还拿出了福冈战场是自己全部的火炮，组成集群以来掩护。只因为东京得到消息，后撤到熊本进行休整的藩军主力，即将完成整修。
福冈的政府军接到东京命令，要求他们务必要在熊本藩军主力进援到福冈战场之前，将福冈战场以两个营的新到挺身队为主力的七八千藩军击败击溃，将他们打出福冈。
儿玉源太郎一直举着望远镜死死地盯着对面，他作为福冈政府军的参谋长，作为这次政府军作战的总策划者，今天的压力让他整个人都快窒息了。因为儿玉源太郎很明白日军的炮术水准根本达不到自己作战计划的要求，之所以计划还被实施，那是在抱着宁可误伤一千的信念的。
儿玉源太郎还不到三十岁。他还不是原时空中的‘明治第一智将’。那‘误伤’的数字如大山一样压在他肩头。
二十分钟的集火炮击之后，轰击线开始向藩军阵地纵身延伸。炮弹落点随之也变得更加零散。战法拙劣的政府军炮兵指挥官，根本做不到让手中不同口径的火炮形成具有强大威力的徐进弹幕！
儿玉源太郎微微摇了摇头。在心底重重地叹息了一下。这炮弹落点前后散开距离足足有二三百米，自己要求却是要部队距离炮弹落点中心不可超过二百米。等到现在的这个距离再向纵身继续延伸之后，炮弹散点自然也会随之扩大，如此……情况堪忧啊。
“天皇万岁！”
第五师团第九旅团的士兵在疯狂的鼓噪声中义无反顾地冲向藩军阵地。队列已经谈不上什么进攻队形了，日军此刻的队形完全能用零散来形容。他们早在进发之前就被告知有可能被自家的炮弹所误伤，无形中就让日军队列变得更加零散。
但队形零散了，日军的士气并无也变得零碎。
儿玉源太郎的手攥紧了望远镜，看着前方狼烟动地的景象，心里不住地祈祷：精准！精准！
真要是日军进攻部队被自己人的炮火给打灭了七八百。他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枪声传来，但视线被硝烟尘土遮掩，日军的阵地上根本看不清楚具体的情况。
儿玉源太郎眼睛湿润，不住地喃喃道：“皇军威武！天皇万岁！”
五千日军彻底没入硝烟尘土之中了，藩军的重机枪还依旧没有打响。日军的炮火在向着纵深处延伸射击。
成功了！肯定成功了！
儿玉源太郎整个人都感觉轻飘飘的，成功了！绝对成功了。第九旅团成功的拿下了藩军的一线阵地，在整个战场打开了一个缺口。
“儿玉君，辛苦了。”
司令官三好重臣面对着儿玉源太郎，郑重的弯腰行礼。这是儿玉源太郎应该得到的。
第九旅团的旅团长三浦梧楼。似是一直都在不动声色地看着战场，但他内心的激动真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前一批挺身队只有区区五千人，这个数字放在日本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但似乎也改变不了西南藩军的劣势。因为他们面对的是基本盘力量就有十万陆军的东京政府。如今东京政府复员原先的退伍军人。又从新组建了两个师团，总兵力已经达到了十三万人。而这个数目还不是东京政府的全部储备力量。
但是，那两个营的挺身队在战场上却表现出了远超出自身数字的战斗力。第一场战斗就直接面对两个日本师团的进攻。大战十一天，从容后撤。两边伤亡比例高达7：1。而且退后一些的挺身队在接下为期十七天的高濑之战中，正面击败了两个日军旅团。将战线牢牢钉在了高濑，钉在了菊池川北岸。
挺身队在日本一战成名，被誉为日本‘第一精锐’！
如今西乡隆盛又从刘暹那里求来了五千挺身队，这队东京政府，对于福冈压力很大。同样这也是儿玉源太郎做出这份激进作战计划的最直接导火索。
这些日本人却哪里知道，先前回到日本的第一营、第二营，总人数虽然只占了挺身队的两成，但其中包含的则是有超过八成的挺身队精锐。那些都是经过中国大场面战争，尤其是经历过京津会战和晋北会战的老兵。
现下的这五千挺身队根本就不能同前辈的战斗力相提并论。虽然他们每一个人都一样的不怕死。刘暹把所有的后路都给他们安排妥当了，家人家庭后顾无忧，这些人没有不拼死作战的理由。
幕府刚刚倒下，以武士阶层为主导的挺身队中，儒家的‘忠诚’思想，日本的武士道精神，是很彻底的。
“勇士们的伤亡不会小。但为了天皇，为了大日本军队的骄傲，他们的牺牲和付出是有价值的！有了他们，大日本皇国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到的呢！？也为您自己骄傲吧，三浦君！能指挥如此坚韧、甘愿牺牲之军，是您和我和儿玉君的荣幸。”
“是！”三浦梧楼立正鞠躬。
又一阵‘天皇万岁’的呐喊声响彻在硝烟迷雾当中。那声音中透出的喜悦，将随同而来观战的欧美军事观察团成员们，震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日本人竟然敢这样拼命？那一个个被自家炮弹炸的粉身碎骨、残肢断臂的人，难道不是他们自己吗？
被震动的还有藩军阵地里的陈敬！他和李焘是第二批回日挺身队的正副领队，第一批没有设立这样的位置。因为刘暹没想到得了自己这么多资助的藩军面对东京政府，大战一年了，不仅没能占据上风，把整个九州拿下，还两次求援！
这让刘暹对藩军的军官指挥才能产生了一丝不信任。所以才有了陈敬和李焘的出现。
陈敬面色沉重的看着继续向二道防线蜂拥而上的黑色人浪。
这真的是一支出乎了他预料的部队。
能打？或许吧。意志坚韧，也可能吧。但富有献身精神，视死如归，不惧死亡，却是真的。
“对自己狠，才是真的狠！”
陈敬脑子里不觉得想起了这么一句话。深以为然。小日本真的是个够狠的民族！
“田中君，告诉小泽，可以动手了。”
“嗨！”田中五原立刻命令人去小泽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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