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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乱臣贼子-第4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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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遂原本担心假道伐虢的故事重演,可是,马超的压力却迫使他不得不接受李贤的条件。

晋阳城,韩遂愁容满面,五日之前,他接到快马来报,从关中送来的粮秣已经到了马超军中。

也就是说,马超很快就可以发动下一轮攻势。

城中的粮秣已经不多了,从冀州而来的粮秣还需要三日才能抵达。

“报,将军,粮队快马传信,希望我们能够派兵护送”

韩遂皱起眉头,无法拒绝:“侯成何在?”

一名身材瘦削的军将大步踱出,“末将在!”

“你领两千骑军即刻出城,务必将五千石一粒不少地带回城中”

侯成抱拳行礼,“喏!”

“吱嘎嘎”,城‘门’刚刚打开,两千名骑军便疾驰而出。

一刻钟的功夫不到,视线中便只剩下一片腾起的尘埃。

自家骑军如此‘精’锐,这本是好事,可是,韩遂却明白,马超麾下的骑军毫不逊‘色’,真要是两军对战,也许马家军更为强悍,这也是韩遂为何驻城死守的原因:不是不想,是真的不能硬拼呀。

马超败了,还有羌军补充,韩遂能指望谁?

李贤可以提供粮秣,可是会提供军马吗?

换言之,就算李贤提供大队人马,韩遂如何敢用?

万一雀占鹰巢,岂不是引狼入室?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韩遂很是惆怅,直到今日,他也不知道马超为什么会一口咬定他就是杀死马腾的凶手。

新仇加上旧恨,双方已经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只能死战到底。

两日之后,外出接应的侯成依旧没有音信。

韩遂很是焦急,如果粮秣出了问题,不出十日,晋阳必破!

昨日马超的兵马已经驻扎到了五里之外,真要是粮秣耗尽,马超一定会落井下石。

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韩遂又急又怒的时候,一名亲卫指着城外大声叫唤:“将军,是侯将军!”

韩遂大为振奋,他急忙探头望去,只见在数里开外,一众‘色’的骑军正狂奔而来。

骑军的速度很快,不像有粮队的样子。

韩遂疑‘惑’起来,难道说,来的不是侯成?否则的话,为何不见粮队?

骑军越行越近,不多久,韩遂已经确定,来的就是侯成。

毫无疑问,粮队出了差错,否则的话,侯成不会无功而返。

忽而,城头的守军呐喊出声:“马超出兵了!”

韩遂顾不得郁闷,他环顾左右,道:“谁随我出城接应侯成?”

程银大声应诺:“某愿往!”

韩遂重重颌首,道:“好,程银随我出战,李堪、张横,这城‘交’给你们来守,不得有误!”

“喏!”

韩遂点齐兵将,忙着出城,城外,马超的骑军尾随侯成,紧追不舍。

侯成的两千兵马折损过半,余者也是人人带伤,马超亲自引军追击,大有痛打落水狗的迹象。

此时,马岱、马铁见韩遂出城,急忙劝阻,“兄长,既然韩遂已经出城,我们不如收兵吧,反正已经劫了冀州的粮秣,只要再过一些时日,韩遂无粮可用,我们便可不战而胜!”

马超大为不耐,“不成,韩遂这个缩头乌龟好不容易出城,说什么也得留下他!”

此时,两军相距不过数百步,韩遂的骑军已经接应到了侯成。

韩家军本想趁势撤离,谁曾想,隔着老远,马超嚣张的声音就穿了过来:“韩遂何在,可敢与我一战?”

韩遂咬了咬牙,正要应战,一同出城的程银已经按捺不住,大口怒斥:“马儿,有我在此,何劳将军出手!”

说罢,程银主动请缨,“将军,请准我一战!”

马超如此猖狂,如果韩家军一声不吭就退了,对士气必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无奈之下,韩遂只得应诺:“马超悍勇,小心行事”。

程银应承一番便拍马上前,直取马超。

马超不屑一顾:“无能之辈也来送死!”

程银善使大刀,他在马上一记力劈华山,恶狠狠地往前砍去。

马超冷着脸,只是一枪便挡了过去。

韩遂打马而立,眨眼间,程银已经跟马超大战了二十个回合。

一开始,程银尚能支撑的住,可是,越到后来,他越是慌‘乱’。

韩遂叹了口气,“马超之勇武,举世罕见,程银只怕撑不住了”。

阎行拍马出列,道:“使君,我来!”

马超一枪疾刺,本想就此了结了程银的‘性’命,结束这场战斗,谁曾想,电光火石间,一根短矛疾冲而来。

“铿”,无奈之下,马超只得先行击飞了短矛,再去寻找敌人,“谁在暗箭伤人!”

阎行“哈哈”大笑,“程银你且歇着,我来会会锦马超!”

马超皱起眉头,“阎行!”

“正是某家!”

“来得好,我正想去寻你!”

韩遂与马腾相‘交’多年,双方可谓知根知底,如果说,韩遂军中还有谁是马超的对手,那么,只有阎行可以算一个!

马超一直想与阎行‘交’手,今日总算是对上了。

“啊呔!”阎行忽地暴喝一声,右手往前一掷。

数尺长的铁矛便带着风声呼啸而过,直往马超而来。

见过‘射’箭的,可还从来没见过把长枪当箭掷的人物,而且看他那准头,那力度,让人绝对相信,若是马超不闪不避,他一定会被长枪牢牢钉死。

韩遂吸了口冷气,他被长枪上所蕴含的杀气所惊慑,这一刻,他不禁叹了口气,自己果真是老了。

马超呢,他双目凛然,已经使出了十分的气力,“去!”

“铿!”

火光四溅,铁矛相撞,千钧一发之际,马超终于拨动了飞矛。

“噗”,飞矛虽未‘射’中马超,却将后头的一名骑军钉死在马背上。

一矛之威以至如斯,众人相顾骇然,如果这一矛‘射’在他们身上,他们拿什么来挡?

幸好,马家军还有马超!

马超与阎行终于战作一处,火星撞地球一般,尘埃飞腾,巨响连连。

不知道过了多久,阎行方才持着短矛大笑不已。

对面,马超的脖颈处出现一道血痕,适才,阎行舍命一击,若非长矛折断,马超便有战死之忧。

论武艺,阎行只比马超低上一分,可是,阎行气力占优,又无牵无挂,反观马超就不同了,身为马家的话事者,马超必须为自己身后的几万人考虑。

人,一旦有了后顾之忧,再想舍命相抵,显然难上加难。

只是一瞬,阎行就讨了便宜,虽说马超也将阎行的手臂戳了一个‘洞’,可场面上,毕竟是阎行占了上风。

马超暴怒,正‘欲’再次厮杀,这时,韩家军中突然响起了鸣金声。

阎行很是不解,却还是丢下一句狠话:“锦马超不过如此,下一次,我必取你项上头颅!”

马超气的浑身颤抖,却强行按捺住了追上前去的冲动。

“兄长!”

马岱、马铁已经冲到马超身旁。

“收兵!”

“这……”

“我说收兵!”

“喏!”

适才败了半招,马超觉得颜面无光,他怎么也没想到,区区一个阎行竟有如此武艺。

适才与死亡失之‘交’臂,这种感觉糟透了,马超说什么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韩遂军中,阎行已经回转,“将军,为何鸣金?”

“你已经伤了小腹,再战下去,就算胜了马超也难得好处”

“可是马超已经败了呀,只要再给我半柱香的时间,我一定可以杀了他”

韩遂笑了起来:“无妨,如果今日你能杀他,改日同样可以,不是吗?”

阎行竟无言以对。

这一次,没了马超的拦阻,一行人很快入城。

入城之后,韩遂厉声喝问:“侯成,粮食呢?”

侯成跪伏在地,道:“冀州粮队在百里开外遇到了庞德的骑军,损失严重,被迫撤回上艾,我引军赶到时,正好撞见了庞德的兵马,庞德嚣张无比,竟然堵住我军退路,还想招降我,末将自己不从,只是,庞德军马五倍于我,我方不支败退,折损了千余兵马,请将军责罚”。

韩遂额头冒出冷汗,他搀起侯成,道:“没想到竟然有如此‘波’折,此事不怪你,只怪马超太过狡诈,竟然识破了我们的手段”。

这时候,成公英贴到韩遂耳边,低声说道:“我们的粮秣只够五天了”。

韩遂脸‘色’一变,“牲畜还有多少?”

“驽马不过百匹,牛羊不到千头”

韩遂铁青着脸,道:“我们的粮秣不多了,诸位有何良策?”

阎行匆匆包扎了一番,堪堪赶到,“将军,马超可以劫我们的粮道,我们也可以去劫他们的粮道呀,反正庞德不在,只有马超一部兵马,说不定我们可以大赚一笔呢!”

韩遂知道,每一日都会有粮秣从关中运来,也许阎行的建议真的是最好的选择了,“你们觉得如何?”

军师成公英微微颌首,道:“只能如此了”。

“也罢,既然如此,阎行,今夜你来守城,我去劫粮”

“这可不行,白日间我与马超尚未分出胜负,晚上若是遇到了他,正好在于他大战三百个回合”,战斗狂人阎行一心厮杀,听到韩遂剥夺了他出城的权力很是不爽。

韩遂无奈,“你身上还有伤,怎能出战?”

“这点伤怕什么,就是再戳几个窟窿,同样能与马超厮杀!”

韩遂略一思索,觉得晚上不一定会碰上马超,只要不碰上马超,以阎行的本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也罢,今夜你随我出战”。

阎行大喜过望,他冲上前去,单膝跪地,道:“哈哈,还是将军懂我,将军放心,今夜我必为你杀了马超!”

韩遂很是无语,受了伤还如此好战,不愧是金城之虎,确实够猛。

第七百三十四章夜袭

夜‘色’深沉,晋阳城外篝火连营,马超七万大军扎出了数千个帐篷,大大小小的帐篷将中军大帐围在中央营帐中,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盆正放着光芒。

马超盘膝坐着,微闭着双眼,似乎在等着什么。

没多久,一名西凉卫士疾奔而来,道:“将军,晋阳急报”。

“嗯,让他进来吧”

“喏!”

片刻之后,一名身材瘦削的男子进入大帐,他跪倒在地,口呼:“拜见大将军”。

马超微微一笑,道:“免礼,城中有什么消息呀?”

“小人出城之前,韩遂正在调动兵马,去向不明”

“喔,城中粮秣还够几日?”

“米粟只够三日之用,‘肉’食还够一日”

马超站起身来,道:“这么说来,韩遂是想劫我营盘呀”。

马铁有些犹疑:“韩遂会不会是怕了,想趁夜逃窜?”

马超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不会,韩遂好不容占了晋阳城,绝不会轻易放弃”。

马铁来了‘精’神,“兄长,若那韩遂真敢出城,此番定要留下他!”

马超微微一笑,道:“那是自然,我一定会好好招待他的”。

子时刚过,晋阳城头便缒下一队又一队的军士。

为了遮掩行踪,韩遂连马都没骑。

一千名‘精’锐,这便是韩遂劫营的人手。

距离马超大营还有五百步的时候,狼一般的阎行便解决了两名哨探。

长期生活在边塞之地,阎行的感官格外敏锐,他可以像狩猎的野狼一般,无声无息地接近敌人,进而发动亡命一击。

至今为止,阎行出手,无一落空。

出城的韩家军很是兴奋,阎行如此勇猛,他们对完成任务又多出几分信心。

韩遂的目标是马超的辎重营,他已经想明白了,在马超兵力占优的情况下,试图劫运粮秣难度极大,可是,粮秣运不走还可以烧掉呀!

纵火可比偷粮要来的容易!

只要找到辎重营,将马超囤积的粮秣尽数焚毁,城外的七万大军不攻自破。

韩遂还有晋阳城作屏障,马超有什么?

羌胡之辈蛮横无理,一旦没了粮秣,他们定会‘抽’身而退,到那时,韩遂一定会给马超留下终身难忘的教训。

距离马超的营盘越来越近了,辎重营在哪里?

韩遂拍了拍阎行的肩膀,道:“彦明,一会儿留下一个活口,问出辎重营的所在”。

阎行龇牙一笑,雪白的牙齿在夜‘色’中分外渗人。

韩遂不再多言。

又行了一百步,阎行终于抓到一个活口,严刑‘逼’问之后,韩遂皱起眉头,原来马超将辎重营放到了营盘中央。

也就是说,韩家军若想纵火烧营,就得冒着暴‘露’的风险,深入敌军腹地。

马超可是有七万大军呀,韩遂身边只有一千人!

去还是不去?

韩遂犹豫间,阎行‘毛’遂自荐,道:“将军,你且在此静候佳音,我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这……我乃一军之主,怎可置身事外”

阎行正‘色’道:“正因为将军是主将,所以才不可以身犯险,再者,我总觉得今夜太过顺利了,马超久在边塞,防备不至于如此松懈才对”。

韩遂脸‘色’一变,他急切道:“彦明,我也觉得事情不妥,不如回城吧,夜袭之事明日再说”。

阎行咧嘴笑道:“将军,咱们千把兄弟好不容易翻出城外,如果就这么两手空空地回去,只怕没法向城中的兄弟‘交’待呀”。

“可是……”

“将军,你且回城,说不定马超也在琢磨着赚城呢”

韩遂知道,阎行这是在给他台阶,不过,他也明白,如果自己留下来,阎行难免放不开手脚,念及此处,他终于下了决心,“也罢,彦明,你要记住,若是事不可为,保命为先”。

“将军放心便是,我阎行活了二十六年,能够取我‘性’命的人还没出生呢”

韩遂叹了口气,阎行素来桀骜,他决定的事情,少有回转的余地。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阎行潜入马超营中。

辎重营所在的位置,马铁、马岱正领着人马潜伏着,只等韩家军入瓮。

谁曾想,等了许久也没有动静,倒是西侧营地突然冒出火光。

马铁、马岱面面相觑,韩遂该不会突袭别处了吧?

西侧大营,阎行披头散发,在黑夜中宛若修罗在世。

“杀,杀,杀!”

马家军设立的鹿角工事根本挡不住早有准备的韩家军。

在阎行的统领下,一队队军士用钩镰枪将鹿角捅翻,冲入了马家军的营地。

早有防备的马家军奋起反击,可是,他们的军将压根不是阎行的对手,甫一‘交’手便节节败退。

中军营地,马超顶盔荷甲,大声喝道:“快,速去查探,韩遂究竟有多少人马”。

“喏”

“再让马休去大营北侧看看有没有韩遂的伏兵”。

“诺”,小校接令而去。

传令过后,马超亲自披挂上阵,弹压军卒。

在西凉军中,马超向来是定海神针一般的角‘色’,军卒见了他,当即心神大定。

“各军谨守营盘,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擅动”

“喏!”

黑暗之中,敌军不可怕,怕的是自己‘乱’了阵脚。

一旦大军自相践踏,伤亡数字将成倍上升。

马超久于战阵,自然知道轻重缓急,一一‘交’代清楚之后,他方才带着五百亲卫往西营而去。

这时候,在各级军将的弹压下,马家军并未出现较大的慌‘乱’。

只不过,西营的火势越来越大,看模样,韩遂已经得手了。

马超心中大恨,西营守将太过无能,自己千叮咛万嘱咐,西营还是破了。

阎行一刀劈死拦阻之人,猖狂大笑:“还有谁!”

西营的守军早已经死在了阎行手中,此时,群龙无首,当即被韩家军杀的节节败退。

过去的日子里,马超的兵马整日耀武扬威,韩家军怒火中烧,却始终得不到出战的机会。

今日,好不容易有了夜袭的良机,一千名军卒都卯足了劲头要出一口恶气,他们要证明自己才是并州‘精’锐!

两军‘交’战,主将已亡,西营的人马就已经有些胆寒了,韩家军带给人的压力太过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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