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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乱臣贼子-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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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纮一撩袖袍,盘膝坐下,爽朗地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李贤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不羁的作派,一时之间有了片刻的愣神。
那张纮已经端起酒碗,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咕咕咕”一碗酒水下肚,张纮陶醉地打了个酒嗝,“好酒”。
太史慈、徐盛怒上心头,这厮好生无礼,都说吕布帐下多是武将,除了陈宫之外,鲜有拿得出手的文臣谋士,今日一见方知传言非虚。
想想看,如果李贤与吕布之间不是盟友关系,就凭张纮这肆意妄为的态度,李贤已经可以将其驱逐出去了。
张纮似乎压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之处,他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好几次,太史慈都已经怒上眉梢,打算喝斥这厮,却被李贤以眼神制止了。
见惯了低眉顺眼的使者,偶然遇到这般作态的,李贤也有了几分好奇心。
这厮到底有何仰仗?难道他就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纮终于满意地伸了个懒腰。
太史慈脸都绿了,便是好脾气的徐盛都觉得怒火中烧。
这厮旁若无人地吃了半柱香的时间,自始至终,李贤、太史慈、徐盛都没有‘交’流一句。
无言的沉默过后一定是电闪雷鸣。
李贤吁了口气,他好整以暇地笑道:“张使可曾吃饱了?需要再添些‘肉’食吗?”
张纮咧嘴笑道:“多谢使君,不必了,我已经吃饱了”。
“嗯,张使胃口绝佳,如果还缺些酒‘肉’,待会儿我会送人送到你的住处”
“哈哈,在下先行谢过了”
是故作不羁?还是‘性’情如此?
都到这时候,张纮还是没打算开口,李贤心中不爽,明明是吕布出使相求,如果他按耐不住出口问询,倒是会显得自己迫不及待。
后世里见惯了各种谈判伎俩,李贤忽而咧嘴笑道:“天‘色’渐晚,张使若是无事,还请早些休息吧,长途跋涉,很是辛苦”。
张纮看了看外头高挂的日头,不禁一阵腹诽。
堂堂的青、徐两州刺史,扯起谎来竟然连眼皮都不眨。
这才刚过了午时而已,怎么就成了“天‘色’渐晚”了?
开口逐客也不是不可以,起码给个像样的理由吧!
若是就这么灰溜溜地退走了,那张纮的一世英名岂不是毁于一旦?
不成,必须留下来!
张纮素有急智,他在太史慈状似喷火的目光中,气定神闲地说道:“李使君在徐州击退曹‘操’,很是为温侯出了一口恶气,这一次,温侯让我带上这份礼单,以表谢意”。
娘的,送礼不是一开始就送的吗?非要等到酒足饭饱之后才见真章?搞的好像徐州会短缺了张纮的吃食一样!
太史慈已经懒得去看了,他闭目假寐,以免待会儿忍不住冲上去将张纮痛揍一顿。
李贤接过礼单之后看也不看便收入袖中,嘴里道:“温侯倒是有心了”。
张纮颌首笑道:“温侯听说河北名将高览领军两万正在黄河以北,气势很是嚣张,不知可有此事?”
李贤不置可否:“不错,去年淳于琼来犯,我将他教训了一通,如今这高览是来复仇的”。
“喔,说来也巧,临行之前我听说扬州袁术也打算出兵徐州,不知使君可有耳闻?”
这厮说来说去无非是想告诉李贤,青州、徐州局势险恶,离不开吕布出手相助罢了!
既然已经看破了张纮的心思,李贤便直剌剌地说道:“区区袁术何足挂齿?便是河北高览,我视之犹若土‘鸡’瓦狗尔!”
太史慈闻言神情俱爽,真是痛快,面对张纮这样的家伙,就得直截了当。
李贤已经把话说到了这地步,在太史慈、徐盛看来,张纮应该知难而退,哪知道这家伙竟然置若罔闻,依旧说道:“使君还不知道吧,袁本初刚刚又胜了一阵,公孙瓒时日不多了”。
徐盛、太史慈四目相对,俱是骇然。
虽说公孙瓒的败亡是早晚的事情,可如果没有他在辽东牵制袁绍,一旦袁本初腾出手来,青州可就真的危险了。
难道说,高览之所以按兵不动,便是想等到大军聚齐,一道南下?
不对呀,若是公孙瓒败了,为何不见鹰使来报?
是鹰使出了问题,还是说张纮在说谎?
都昌与辽东之间一直采用黑鹰通信的方式,不过,这种法子耗时耗力,除非有要紧大事,否则的话绝不轻易动用。
黑鹰原本便是飞禽中的王者,能够将其驯服收为己用,这已经是低概率的事情了。
李贤多方重金招募,也不过寻了一个鹰使罢了。
厅堂之间,顿时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张纮神情不变,似乎一切尽在掌握。
恰在此时,李贤忽而笑道:“哈哈,若是公孙瓒败亡,那我便在青州整军备战,与袁本初决一雌雄!”
“使君所言甚是!”
“袁本初又有何惧,咱青州军何曾怕过谁!”
太史慈与徐盛对李贤所言颇为赞赏。
张纮颇为意外,他没想到李贤麾下竟然全是一帮战争狂人,而且就连袁绍这等人物都不放在眼中。
就算青州军无一败绩,那也不应该狂妄自大到这种程度吧?
要知道,袁绍麾下的河北军将近十万,而李贤麾下不过有五万大军而已。
真要是到了袁绍倾巢而出的那一天,李贤还能像今日这般镇定自若吗?
一开始,张纮便摆出一副狂士模样,他想试探出李贤的‘胸’襟与城府,如今,两者都试了出来,可张纮自己却没谱了。
李贤压根不按套路出牌,这该如何是好?
第三百四十七章能屈能伸的聪明。。。
偌大的厅堂内只有“噼里啪啦”炭火燃烧的声音,饶是张纮素有辩才,这时候也不禁有了片刻失神。
张纮此番前来确实担负着特殊的使命,不过,谈判的时候漫天要价,坐地还钱这是惯例。
通过河北的袁绍来向李贤施压,进而转变己方有求于人的不利态势,这是张纮的辩术。
可谁能够想到,李贤压根不吃这一套。
大汉朝势力最为强盛的袁绍竟然也吓不倒李贤,这厮是真的无所畏惧,还是另有打算?
这样僵持下去,李贤绝不会让步,那张纮便难以达成目的。
灰溜溜无功而返?这可不是张纮的风格。
吕布占据兖州之后,穷兵黩武,治下百姓无心生产,不少流民抛家弃院,逃到了临近的郡县。
一年多的时间,吕布麾下数万兵马一直在坐吃山空,眼瞅着开‘春’便要与曹军召开决战,要是在这时候短缺了军粮,那岂不是坏了大事?
张纮出使的目的便是说服李贤出借一些粮秣,为此,哪怕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可以忍受的。
无论在何时何地,真正有实力的人都足以赢得他人的尊重。
在眼高于顶的吕布眼中,无一败绩的李贤是一个值得信赖的盟友,于是,如何讨要粮秣就成了关键。
强行讨取显然是不可能的,青州不缺银钱,又产军械,除了军力之外,吕布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因而,此番吕布的底线是出兵协助李贤驱逐高览,进而换取一些粮秣,想法是好的,可谁知道李贤竟是这副“我是吓大的”模样,袁绍又如何?公孙瓒败了又怎样?河北军真要是厉害那就来“打我呀”!
张纮准备的很多说辞一时之间都排不上用场,局面有些冷场。
太史慈、徐盛对视一眼,心情极佳,李贤三言两句便制住了张纮的嚣张气焰,这让他们出了一口恶气。
近年来,随着青州军取得一系列的军事胜利,哪方人马使者见了李贤不得客客气气的?
偏偏今日的张纮却嚣张跋扈,很是让人不爽。
之前,为了牵制曹‘操’,青州已经对吕布多有资助了,在太史慈、徐盛看来,吕布应该感恩戴德才是……
眼见气氛尴尬,李贤正要出言转移话题,这时候,张纮忽然长身而立,施礼道:“刚才是我莽撞了,竟想用袁本初来恐吓使君,却忘了使君南征北战,未曾一败,麾下更有太史将军、徐文向将军这等猛将,便是对上河北军也无所畏惧”。
呀,这是什么情况?
刚才还一副咄咄‘逼’人,你非我不行的模样,怎么转眼间就成了差点跪‘舔’的路子?
李贤也就罢了,数年下来,他早就炼就了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的功夫,即便他心中翻江倒海一般,可这时候却还能保持镇定,然而,太史慈却差了些,这时候,他险些被一口酒水呛住,正干咳出声。
徐盛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任谁见到张纮这副前倨后恭的模样都会觉得反差太大。
世上还有如此人物,真是令人惊叹。
不过,对李贤而言,这马屁拍的……还真是舒服啊!
既然张纮已经服软,那李贤也就没必要再故‘弄’玄虚了,他强忍住心中的‘波’澜,故作谦逊道:“张使谬赞了,温侯吕奉先勇不可挡,冠绝天下,我仰慕已久,不如他多矣”。
有戏!看模样李贤是吃软不吃硬。
自以为把到了李贤的脉搏,张纮完全放下了名士作派,他笑道:“曹阿瞒,虎狼之辈也,温侯多次说过,如果不是使君出手相援,兖州绝不会有今日之局势,温侯本想当面酬谢,只是一直苦无机会,不能与使君相见,此番,为表心意,温侯特意让我带来一具宝甲,赠与使君,还请使君笑纳”。x全集下载75x。
说罢,张纮击掌唤人。
没有李贤的许可,主厅外边的守卫是不会任人出入的。
这时候,张纮毫无恶意,李贤也没必要‘露’怯,他微微颌首,外头的卫卒便放人而入。
从随行的护卫手中接过锦盒,张纮亲手将其递到李贤身前。
盒内,一个‘色’泽内敛的内甲摆放其中。
穿越前,李贤听惯了各式各样的宝甲称呼,然而,像今日这般见到实物,却还是第一次。
之前,匠工营的总管梁益曾经表示过为李贤制作内甲防身的意图,当时李贤觉得没有必要,便回绝了。
后来,得了空闲,梁益还是竭力打造了一副鱼鳞内甲,如今正套在李贤身上。
相对于梁益那副,盒中的这内甲做工更是‘精’细,虽未触‘摸’,可看上去便非等闲货‘色’。
吕布轻易不会送人礼物,这次出手,想必一定是难得的重宝。
李贤接了宝甲,笑道:“无功不受禄,我若是凭白收下这甲胄,岂不是显得面皮太厚?”
一副好的宝甲在关键时刻完全可以救人一命。
冷兵器时代,冷箭流矢虽然不像枪弹那般致命,可若是挨上一记狠的,等闲也会受到重创。
李贤虽然不缺内甲,可这样的宝贝用来借‘花’献佛送人情,拉拢人心也是不错的,不收白不收。
长期以来,吕布与李贤之间已经形成了紧密的联盟关系,虽说这种同盟很大程度上都是吕布依赖李贤的物资,而李贤只是借助吕布的军力。
可同盟已成事实,在曹‘操’依旧存在的时候,李贤不想让两者之间的关系出现裂痕,因而,不管吕布会提出什么要求,李贤已经打定主意,只要要求不是太过分,他便竭力应下了。
之前,之所以驳斥张纮,摆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那只不过是为了打压张纮“漫天要价”的企图而已。
现在,张纮服软,李贤也转变了态度,收下了甲胄,一切正朝着设想中的方向发展。
张纮松了口气,只要李贤留下内甲,那事情就好办了,他将内甲的来历大概说了一遍,嘴里道:“有道是宝剑赠壮士,好马配英雄,这宝甲出身宫廷,也算配得上使君的身份”。
李贤只是笑着,并不多言,他知道张纮言有未尽之意。
果不其然,须臾,张纮便说道:“虎牢关前,温侯早已经与各路诸侯起了间隙,雄据兖州之后,曹孟德便成了温侯的生死大敌,如此说来,使君与温侯有着共同的敌人,双方守望互助,这才是长久之道。这一次,高览兵临边界,意图染指青州,温侯闻听之后很是愤慨,他愿意调派兵马与使君合力攻击高览!”
又是送宝甲,又答应出兵相助,吕布这姿态也放的太低了吧。
不过,有道是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李贤明白,吕布一定是遇到了难处,这才想到他。
是甲胄军械还是米粟钱粮?
比起一穷二白的吕布,李贤猛然间发现自己也拼出了一个不小的家底。
数年的发展,民生、军事,青州大部分完成了自给自足。
在很多时候,都是青州向外地输出各类的物资。
大汉朝的制造中心?想到这个颇为现代的称呼,李贤忍不住有些志得意满。
只要再让徐州发展几年,李贤有信心面对任何敌人。
什么袁绍、曹‘操’、刘备、孙权,压根都不是事儿,这就好比玩三国游戏,兵士的甲胄武器升级的更‘精’良,兵卒的数量更多,某一方取胜的可能‘性’便越大。
稳了稳心神,李贤面带笑意,嘴里道:“温侯如此爽快,倒是我显得不够朋友了,嗯,正巧,匠工营新打造了一批甲胄,此番张使可以一并带回去”。
青州的甲胄在辽东、兖州的战场上粉墨登场,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战果,如今,提起青州军械,所有人都会‘艳’羡不已。
张纮干干地笑了一声,不无惋惜地说道:“甲胄虽好,却不是温侯心仪之物呀,实不相瞒,开‘春’在即,温侯厉兵秣马打算与曹孟德决一雌雄,可无奈军中粮秣无多”。
李贤松了口气,果然不出所料,张纮是来求粮的。
去岁,李贤创制的水车在青州普及开来,各地的乡民增加了不少粮秣收成,而相应的,官府也征收到了不少的粮税,加上李贤特立独行的“以粮代税”的方式,青州很快就府库盈满,积累到了足够多的粮秣。
糜氏的海贸进行的如火如荼,每一次返航都会带来不少海外珍品,各地的客商蜂拥而至,他们为青州带来了大量的“粮税”。
别的地方,商税要么直接征收货物,要么收取银钱,只有在青州、徐州,官府才收缴商人相应的粮秣,借以来代替商税。
每一个来青州、徐州做生意的商人,他们除了带上足够的银钱之外,还需要运送大量的粮秣,这样才可以确保自由出入青、徐两州。
内有百姓在生产劳作,外有商贾缴纳“商税”,青州的粮秣想不多都难。
‘乱’世已至,粮秣,人口才是最大的财富,对此,李贤没有疏忽大意。
后世里,李贤见多了各种尔虞我诈的商战,为了防止粮秣流出,限制外敌从青州、徐州购买粮秣,他制定了严厉的粮秣流通制度:百石以上的粮秣运送必须有官府的文书放行,否则的话,一旦被官府发现,轻者罚没所有粮秣,重者追究卖家通敌之罪。
几个月之前,曹‘操’重金贿赂一名客商,试图让其夹带一批粮秣出境,没曾想,这客商的所做作为被人发现了,后来,徐庶依据李贤留下的法规,对其苛以重责,只是念其初犯,才没有伤其‘性’命。
由此以来,再也没有人敢顶风作案。
银钱虽好,可也得有命去挣才是。
眼下,张纮表‘露’了吕布军中缺粮的消息,而李贤又收了人家好处,他自然不能置若罔闻,“张使所言极是,曹‘操’是温侯与我的共同敌人,讨伐曹‘操’,某种程度上就等于在帮我的忙,既然这样,我也不能不有所表示”。
张纮闻言喜上眉梢,有戏呀,看来事情要成了。
李贤小小地卖了个关子,忽而笑道:“子义,我打算‘抽’调一些粮秣赠予温侯,不知你意下如何?”
结‘交’吕布原本就是利大于弊的好事,更何况,吕布筹集粮秣是为了讨伐曹‘操’,太史慈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当下他微微颌首,嘴里道:“温侯高义,愿意出兵共伐高览,主公自然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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