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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上山打老虎额)-第2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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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此次他是志在必得,之所以承担这么大的风险,去和东厂拼命,为的也是今日。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整肃锦衣卫。使其气象一新,将这锦衣卫,彻底成为一个高度军事化且严密的组织。将它拧成一根绳子,立下几桩大功劳,如此,才有机会真正崭露头角。真正做到独当一面。
这很难……不过郝风楼却必须完成这第一步。锦衣卫都指挥使位列正三品,而且还是实职,几乎已经可以和五军都督府的都督们等同,这个身份,对郝风楼来说极为重要,所以,郝风楼必须争取。
郝风楼顾盼四周一眼,禁不住微笑:“诸位以为如何?若是没有意见。那么往后,就按这个章程办了。丑话呢,先说在前头,若是大家觉得不好,今日就说出来,可若是分明不喜,却还点了头,将来却暗中使绊子,郝某人可就不会客气了。”
说到玩阴的三个字的时候,郝风楼刻意的去看了陈新一眼。
在场之人,以徐友海为首率先道:“郝大人自管吩咐即可,这章程倒是好,依我看,从前呢,咱们北镇府司,确实有诸多梁子,究其原因,怕是出在一个利上,为何?大家想想看,东城和西城都有千户所,可是东城的千户所人人吃香喝辣,西城呢,却是苦哈哈的,不免眼红,有些时候,自家兄弟,却因为一条街巷的归属,撕破了脸,两边的千户,把官司都打到了北镇府司来,莫非是大家真有如此勤勉,巴不得自己辖内的街巷更多?无它,大家虽然都当的是皇差,平时呢,也还算尽职,可这事儿究其原因,无非是那街巷有油水可刮而已,这里都是自家兄弟,老夫也不这遮掩着,索性直说了吧,不就是为了银子么?为了银子,大家反目,闹的不可开交,而北镇府司的大人呢,又少不了有自己的门生故吏,当然少不了偏颇一些,就为了一条街巷的归属,以至于整个北镇府司里头都不消停,平时一个屋檐之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僚,竟也要红脸?说实话,这样不妥当,如今虽然卫所上下,人心归附,可若是这章程不改,迟早还会有这等争权夺利之事。因此,郝同知的法子,老夫是极力赞成的,就这么办才好。”
徐友海发了话,赵碧亦是点头:“不错,这是妥当的办法,老夫亦是附议。”
其他几个佥事和镇府却是踟蹰来了,现如今这三人是穿同一条裤子,郝风楼呢,又名正言顺掌着锦衣卫,再加上下头的千户、百户人人拥戴,可谓占尽了优势,今日若是唱反调,明日说不准,人家就要让你吃哑巴亏,眼下,似乎还是巴结一下的好,那南镇抚司镇抚连忙道:“老夫看,似乎这事儿倒是可以商量着办,大致上,是不成问题的,郝大人如今众望所归,要革新除弊,也是为了咱们镇抚司好嘛,老夫举双手赞成……”
这家伙是个老油条,必竟他的资历最浅,又是从其他卫调来,这一次两个同知明争暗斗,他可是恪守了中立的,反正谁也没有得罪谁,现在郝大人既然占了上风,那还有什么说的,反正他也没有什么历史旧账可翻,在这锦衣卫,纯洁的就像一张白纸一般,大树底下好乘凉,赶紧儿表态,得了郝大人的青睐,赶紧占个好差事。
这家伙好无节操可言,倒是让另一个佥事和镇抚坐不住了,说好了大家先看看风向,也说好了大家攻守同盟,相互照料的,你倒是好,招呼不打就凑上去了,舔着脸把马屁拍的震天响,这是何道理?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还能怎么说,当然是赶紧表态才是。
“这章程很新鲜,不过大人所言,字字珠玑,卑下深以为然,哪里有什么反对的道理。”
“妙啊,妙啊,这法子甚善,这治卫就像治病,不把病根除了,即便是治了表,可终究还有隐患。郝大人此法就是拔除病根之法,周某人说句不该说的话,今个儿谁反对,这就是别有所图,要陷锦衣卫上下于不义,周某人决不答应。”
有些话说出来实在肉麻,可是情势如此 ,教人有苦难言,也只能如此厚着脸皮了,况且脸皮厚点也没什么,人在江湖票,脸皮不厚,那就真的是哪有不挨刀了。
这周姓佥事话音落下,却有人咳嗽一声,咳嗽的人正是陈新,陈新笑吟吟的道:“对,说的有道理,这是治病根啊,这病根不除,如何治病?不过嘛,话又说回来,常言说的好,这人啊,落了病,可不能灌猛药,得徐徐图之,否则这药即便对症,却也不免是虎狼之药,是会要人命的!依着老夫看,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陈新当然不会硬顶着,先是顺着大家的话,结果话锋一转,讽刺郝风楼这方子,要人命的。至于所谓的从长计议,直白一些就是说,以后再说,至于是什么时候,那可就长了,无非就是,老夫不同意,这事儿不能这么办。
他终究是同知,他若是不肯,事情就不好办。
郝风楼一直在边上静听,听到陈新的话,禁不住道:“陈大人意思是说,这法子不好?”
陈新冷笑,心里对郝风楼更加暗恨,却是正气凛然的道:“不是不好,而是时机未到而已,老夫不是说了么,从长计议!”
话虽委婉,意思却是到了。
郝风楼深吸一口气,道:“这就是不同意?”
陈新冷着脸,别到一边去,他倒是一丁点都不怕,今日把话放在这里,郝风楼真要实施 ,他少不了要使些绊子,可若是郝风楼实施不下去,到时候正好来翻旧账,左右他都不吃亏,可是这个态度,必须得摆着。
只是他不曾想,方才还如沐春风的郝风楼猛地站了起来。
大家一见郝大人霍然而起,不禁微愕。
却听郝风楼目光灼灼的看向陈新,道:“卫所上下,无有不允,唯有陈同知不肯,这是何意?”
陈新却是淡漠的道:“既是议事,总得各怀主见,莫非这里是一言堂,假若如此,那么还教大家来议什么?郝大人,这里不是东厂,你在东厂放肆,那是你的本事,可这里是北镇府司,怎么?你还敢打老夫不成?”
这话实在是漂亮,如此**裸的挑衅,也可谓厉害,说白了,你不敢打我,你方才还在说同心同德,大家又都是同知,你能奈何?可若是你不敢,那么你就是缩头乌龟,且看你还敢如此嚣张跋扈。
郝风楼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脸色变幻不定,似乎是在天人交战,最后终究叹了口气:“陈大人,你我既是同僚,本该互助友爱,郝某人也敬你是老资格,平时对你也多有忍让,今日你不肯答应,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你说的对,这里终究不是 一言堂,不过有句话,郝某人还是不吐不快,却不知陈大人肯听么?”
陈新道:“愿闻其详。”
郝风楼看着陈新,突然笑了,一字一句的道:“我忍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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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送到,很抱歉今天更的很晚,实在有事,万分抱歉。(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章:无情
陈新见郝风楼突然暴起,一时愕然。
而这时候,郝风楼已是抓起案牍上的一方徽砚,已是朝陈新面门砸来,陈新根本就没有意识到郝风楼会突然伤人,啪的一声,砚台直接砸中鼻梁,陈新懵了。
郝风楼对王安动手,或许还可以说是厂卫之争,闹的不可开交,可即便如此,也给郝风楼惹来了无尽的麻烦,陈新没有想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郝风楼,居然对他如此的不客气。
鼻头的疼痛立即遍布全身,剧烈的疼痛,立即让陈新整个人都要炸开。他应声而倒,捂着满是鲜血的鼻梁,脑子先是一片空白。
从一开始,他没有料到好法律敢动手,必竟这家伙,一开始嚷着什么同心同德,自己是锦衣卫,他也是锦衣卫,既然是同心同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也说不过去。
况且自己终究是锦衣卫指挥使同知,固然现在和郝风楼相比,稍有不如,却也绝不是任人欺凌之辈。这郝风楼刚刚被人叫骂,被人弹劾殴打王安,如今好不容易金蝉脱壳,此时此刻,理应低调做人才是,怎么还敢滋事。
只是他失算了,这位郝大人,压根就是个疯子,做事也从来就没有顾忌过任何的后果。
郝大人如此,着实把大家吓了一跳,大家一齐看着陈新,见他捂着鼻头,在地上傲叫着翻滚,哪里有半分锦衣卫指挥使同知的尊贵,其实许多人对这陈新本就有些不满。甚至有些厌恶,只是……
只是这陈新勃然大怒,禁不住大喝:“郝风楼。你好大的胆子……老夫乃是……乃是……”
郝风楼面带肃杀之色,将所有人都吓坏了,显然他们看多了郝风楼和善的一面,可是今日的样子,却是前所未见,那眼眸深处,**裸展露出来的杀机。宛如一把利刃,教人心凉。
郝风楼冷漠的笑了:“是么?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只是今日。收拾的就是你!来,动手!”
“咳咳……”徐友海咳嗽,虽然他曾和郝风楼‘荒唐’过,可是这事儿。他终究是不熟啊。堂堂锦衣卫同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殴打同僚,徐友海虽然是粗人,匹夫出生,当年在军中,也是抠着鼻子,隔三差五掏掏裤裆的恶俗之人,可是如今贵为高级武官。也学会了人模狗样,成天都是一副慢条斯理、文质彬彬的样子。怕的就是被人说自己不够体面,只是现在………该怎么办?
其实大多数人,和徐友海都是一样的想法,至于那些千户、百户,也有点畏手畏脚,索性干坐着,心里对这位郝大人,有了重新的认识,必竟当时郝大人闹东厂的时候,他们也不曾见识过,今个儿,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倒是那曾健却不这样看,他对陈新已是深痛恶绝,又见陈新对郝大人动粗口,到了这个份上,还敢嘴硬,顿时热血上涌,捋着袖子便上前,不待那陈新晃悠悠的爬起来,一把抓住陈新以衣襟,便是老拳狠狠砸下去。
“敢在郝大人面前放肆么?你是什么东西?”
陈新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仰面倒地,脸上已是血肉模糊,郝风楼对他动手,倒也罢了,一个小小千户,居然也放肆到这个地步。
陈新有些想哭,偏偏又哭不出来,只是疼的嗷嗷的叫。
曾健一动手,几个东城的百户便坐不住了,其中一个聪明的大叫:“不好了,同知陈新打人了,陈新打咱们郝大人了!”
紧接着,一干人冲上去,拳打脚踢……
锦衣卫之中,最属东城的人最狠,原因无它,有什么样的官,就会有什么样的兵,先是郝风楼任千户,嚣张跋扈,在东城那一亩三分地,早就横行惯了,后来郝大人升任去了北镇府司,接任的曾健,当然也不善茬,出了名的作死小三郎,反正一向有郝风楼庇护他,况且东城有的是银子,上下都已打点过,这世上,就没有他们不敢做的事,现如今郝大人先动了手,那还等什么。
这些人出了名的刁钻,一边 动拳脚,还一面如泼妇一般大叫:“没王法了,堂堂同知,肆无忌惮,说打人就打人,这要是把人往死里打,还是人么?郝大人方才还说,要同心同德,陈新你这畜生不如的东西!”
陈新已是懵了,恍惚之间,怒不可遏,可是无数拳脚施加过来,早已失了分寸,只是雨点般的拳脚在他身上落下,让他避无可避,正待怒斥,一个硕大的拳头便直袭他的面门,怕的一声,门牙便被打落。
其他人终于忍耐不住了,陈新在以往,颇有威严,可是自从厂卫之争后,许多人对他多有不满,今日见他又阴阳怪气,得罪了郝大人,有人急于想在郝大人面前表现,本着法不责众,东城的人已经先动手,自己过去凑凑热闹的精神,二话不说,也是捋着袖子便上。
围上来的人一脚越来越多,一干人开始还有些拘谨,打到后来顺了手,争先恐后,唯恐自落后于人,一番痛打,那陈新早已成了一滩烂泥般,昏厥过去。浑身上下,不知断了多少根肋骨,满头的血,凄惨极了。
郝风楼猛地拍案,喝道:“大家看到了么?这陈新为何被打?”
有人大叫道:“陈新疯了,自己偏要去撞墙,陈大人早有失心疯,这事儿以前便发作过几次,只是想不到这次如此严重。”
郝风楼却是不语。
便有人道:“这姓陈的冲撞大人,对大人无礼。”
郝风楼依旧摇头,站在案头之后,一字一句道:“都不是,只是因为,本官早就明言,卫所上下,需同心同德,陈真,你来说!”
大家先是一愕,旋即目光都落在外南城千户所千户陈真身上。
这陈真先是有点儿不自在,可是既然被郝大人点了名,自然不敢再隐瞒了,连忙拜倒,哭告道:“卑下万死,厂卫闹将起来,皆是因为同知陈新的布置,他命卑下挑起争端,好教大人下不来台,卑下只是小小千户,他是锦衣卫指挥使同知,当时此贼授意卑下时,卑下本是有些不肯,觉得事情太大,可是这陈新却是威胁利诱,说什么若是不肯做,将来不免要收拾了卑下,教卑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若是肯做,将来要给卑下一场富贵,卑下万般无奈,只好从他调遣……卑下本来以为,一旦厂卫闹起来,东厂绝不是吃素的,到时候大人为了息事宁人,肯定要颜面丧尽,只是不曾想到,大人非但没有退让,反而为了卫中的兄弟……卑下……卑下真是该死啊,恳请大人责罚。”
上下人等,俱都不做声了。
所有人都明白,这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而陈新,作为堂堂同知,陷害郝风楼,单凭这一点,也是活该。
其实许多人,一开始就觉得事情不对劲,也早猜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家不曾想到的,只是郝大人直接把事情抖出来。
郝风楼杀机腾腾,嘴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冷笑,道:“陷害同袍,就是陈新这样的下场,这陈新,将来就是榜样。本官再说一遍,无论此人是谁,官居何职,犯了这个规矩,本官就要他的命!”
堂中顿时肃然起来,大家不免去看已是一团烂泥的陈新,一个个心底深处,生出寒意。
众目睽睽之下的郝风楼,却并没有因此而罢手,一步步走到了陈新面前。【
所有的人,自动为他分开一条道路。
郝风楼伸出脚,狠狠一脚踩在陈新的肚子上,陈新闷哼一声,幽幽醒转,而那郝风楼,冷酷无情又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让陈新疼痛难忍的同时,不由生出了恐惧之感。
这时,郝风楼抽出了腰间的秀春刀。长刀在手,沉甸甸的,可是郝风楼却握的很稳。
所有人脸色都变了,大气不敢出。
他们所认识的郝风楼,是个有情有义,有担当,平素和蔼可亲的同知大人。
可是现在……所有人几乎吓得不敢呼吸,一只只眼睛,死死的盯着郝风楼,瞳孔深处,一股子莫名的恐惧在流转。
陈新仿佛回光返照一样,一见郝风楼拔出了刀子,一股本能的求生**立即战胜了疼痛,连忙挣扎着要爬起,想要抱住郝风楼的大腿,期期艾艾、含糊不清的苦苦哀求:“大人……郝大人……卑下……卑下知错了……自此之后,卑下再不敢……”
郝风楼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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