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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妃倾城:九千岁驾到-第2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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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官兵心中叹了一声,将锦瑟拉出来,架上了十字架上,分明是满身血,却让人感觉不到血腥,那一股不容人亵渎的神圣始终笼罩在锦瑟的身上,连皇贵妃花意浓看了也心虚。
施醉卿一行人站在人群中,她看见锦瑟被血染红的衣裳,便知是怎么回事了,看着那少女茫然的目光看向极远的苍穹,施醉卿心里隐隐有不安稳的因素在跳动。
如今锦瑟要被烧死,施醉卿却想起当初在大漠,储慎安对她说过的那一句话,他曾问她,若是以遭受烈火之刑为代价,她是否还会回到寂璟敖的身边。
储慎安吃了麒麟内丹,也拥有了先知的能力,他是不是早就看到了什么,才会对她说那些话?
施醉卿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难道她会因为寂璟敖,有朝一日被人绑在刑架上烧死么?
施醉卿的手心里顿时抖了一下,寂璟敖感觉到她掌心越来越冰凉,轻轻的捏了一下,“怎么了?”
施醉卿勉强笑了笑,“没什么。”
那一头,锦瑟自从被绑上刑架,各种议论的声音便越发打了起来,谁都没想到一个妖孽,竟有这般出尘的气质和容颜。
皇帝满目苍夷,一瞬间如同耄耋老人,连行动都变得迟缓起来,太监宣读了檄文,就是判定了罪行,随后百官举行祭山仪式,将锦瑟作为祭品送上。
群情高涨之下,百姓中有人道:“不是说这是人头鱼身的妖孽,我们怎么没看见她的鱼尾鱼鳞呀?”
一旦有人嚷嚷起来,就会给其他人壮胆,瞬时间,百姓中喧闹不止,嚷着让锦瑟脱了衣裳给你瞧瞧。
原本刚开始叫嚣的,不过是些街头流氓和亡命之徒,可后来也有人胆大,想见识见识传说中的妖孽,非得看看这妖孽是个什么样子,这样一来,倒成了民意。
朝廷再如何,也控制不住人心,更何况还是此刻人山人海群情激奋的时候,一时间,朝臣脸上神色各异,都暗中瞧着皇帝。
皇帝脸色难看,有不懂颜色的大臣劝着皇帝此刻最好顺了百姓的意,不然闹起来,难以收场。
花意浓一想起歌后的女儿被赤|身裸|体绑在刑架上让人观看,眸中闪过恶毒的光芒,她笑了笑,凑过去对皇帝道:“皇上,人心所向,若不依了他们,今儿他们只怕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皇帝目光阴鸷的看了花意浓一眼,花意浓浑身发寒,蓦然想起那日厉丹朱的话,不由得从心底里对皇帝产生恐惧,随后便一言不发。
群臣战战兢兢的立着,不再去附和,锦瑟再如何,也是皇帝的亲生女,扒了衣裳让天下人来围观,皇帝的颜面往哪里放?
可偏偏有人不知收敛,见朝廷沉默,叫嚣得越厉害,这时,却突然有一声低低呜呜的猫叫声响起,山头上喧嚣,猫声被掩盖,所以没人听见,更没有人去在意那只蓝绿眼的鸳鸯猫是何时出现是山头的。
而等人众人看见时,山头上哪叫嚣着让脱了锦瑟衣裳的贼眉鼠眼的男子竟然被猫爪刺穿了咽喉。
那杀人的手法,与皇宫中被杀的宫人一致,顿时就让刑部的人警醒过来,生怕惊扰了圣驾,“快,快抓住那猫!”
那猫能一爪子刺穿人的咽喉,而且动作敏捷非常人能比,在官兵围上去的时候,已经接连杀了好几个意图下|流的男子。
可畜生又怎敌得过人,而且那只鸳鸯猫,按猫的寿命级别来算,她已经算得上是九条命的猫了,如今二十年过去,它九条命快用完了,所以很快就被官兵的乱棍围攻。
锦瑟望见鸳鸯猫在山石间滚来滚去,被木棍打得遍体鳞伤,突然极力的挣扎起来,她如同海豚般的声音艰难的哀求着,“不要,不要……呜呜……”
那只陪伴了她二十年的鸳鸯猫,最终在她的面前,被乱棍打死,血肉模糊,都看不出来曾经柔软温暖的皮毛。
锦瑟哭声越来越低,最终因为绝望而终结。
施醉卿见过许多生离死别,可看见这一幕,心里的不忍和哀悯连自己都控制不住,这一刻,她竟然有种想要救下锦瑟的想法。
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她怎么救?
施醉卿按捺住自己的冲动,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却见太子与苏沉欢一行人带兵迅速从山下涌了上来。
看这支兵马,锐气凌厉,应当是苏云鹤麾下的将士。
厉丹朱是坐在步辇上被抬上山的,面色苍白,有点病歪歪的。
花意浓和花士衡看见他,脸色瞬时一变。
昨日派人去刺杀厉丹朱,原本是让厉丹朱丧命,好在今日给皇帝一个双重打击,气死皇帝的,没想到厉丹朱命硬,又逃过一劫,而且还带了这么多人上山来,难道厉丹朱真要来个鱼死网破不成?
皇贵妃心里发慌,厉丹朱那日的威胁历历在目,若是今日锦瑟当真被烧死,厉丹朱必定会拿霁儿来陪葬,那可是她唯一的儿子,她怎么敢拿去赌?
她也劝过花士衡就此作罢,可花士衡野心太大,根本不愿意收手,也不在乎霁儿,花意浓这才知道,在花士衡的心中,他们母子都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
——为他谋权篡位的棋子。
☆、708。第708章
这一刻,花意浓心里又慌又乱,可是她已经无力去阻止。
而花士衡想的却是,既然厉丹朱没死,那么正好,今日当着他的面烧死他心爱的女人激怒他,而他带了这么多兵上来,一旦愤怒,总能让人抓住错处的,到时候以太子失德废黜储君,另立霁儿为储君,就是铁板钉钉上的事儿了。
可看见苏沉欢带兵站在太子身边的时,他也知道这个意图恐怕很难实现,因为厉丹朱很可能是不是来个鱼死网破,而是来个玉石俱焚的。
花士衡不由得看了一眼面不改色的花承析,他和花承析暗中早有合作,见花承析示意他稍安勿躁,花士衡想到了花承析的手段和势力,心下安定了下来,便问厉丹朱道:“听闻太子昨日遇刺重伤,可是好些了?”
厉丹朱冷厉的眸子扫了花士衡一眼,花士衡又道:“太子殿下是我太极国的储君,生死荣辱关系我太极国存亡,今日这不过是小事一桩,何须太子殿下出马,太子妃殁了,太子殿下又是有伤在身,还是回府去养伤吧,千万别累了身子。”
“小事一桩?本宫若是将少傅大人的高堂老母连同妻儿也绑在这刑架之上围观,再放上一把大火,少傅大人也认为是小事一桩?”
“太子殿下是为储君,地位尊贵,若是臣有罪,太子自当可以任意打杀,但臣无罪,太子殿下如此做,只怕有失储君高德吧?”
厉丹朱看向锦瑟,拳头捏紧,那苍白色脸庞上,一双幽暗的眸子肃杀而沉冷,“本宫是太子,太极国以仁德治天下,若是亲眼看着自己的亲妹妹被烧死而无动于衷,如何配做一个储君?”,随后他目光沉寂的看着皇帝,“父皇若是执意要如此,那便将儿臣也一同烧死吧。”
花士衡自然求之不得,花意浓见厉丹朱没把霁儿带来,心里是不安的。
群臣听了厉丹朱的话,却是大惊失色,纷纷劝起厉丹朱来。
“殿下,她是妖孽,您是储君,怎能将自己与妖孽混为一谈?”
厉丹朱厉目扫向说话的大臣,一字一句从嘴里挤出来,“她是本宫,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同为天家贵胄,她是妖孽,本宫是什么?”
此言一出,百官震惊,连花意浓也苍白了脸色。
先不说这其中的威胁和震慑之意,便是那句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就已让人猜测纷纷。
谁都知道太子殿下是皇贵妃所出,如果这妖孽是太子殿下一母同胞的亲妹妹,那不是表示这妖孽也是皇贵妃所出,可大家都知道,这妖孽分明是歌后所产下的。
皇贵妃脸色难看,她听着厉丹朱这话,就知道厉丹朱要将当年的事儿捅出来。
皇贵妃勃然大怒呵斥道:“太子,你是病的糊涂了,,竟然胡言乱语起来,来人啊,还不快把太子送回府里好生养着——”
没人敢上前,先不说太子带了这么多人来,就他太子的身份,岂是皇贵妃一句话就能让人前去撼动的。
厉丹朱不惧的看着皇贵妃,语气中满是讽刺,“本宫有没有糊涂,想必皇贵妃心中比谁都清楚,二十年前皇贵妃为了储君之位,在皇宫上演一出李代桃僵的戏码,将皇后所生的嫡出长子偷龙转凤,当成自己的亲生子养大,让他成为太子,享受荣华富贵,而他一母同胞的孪生妹妹却被当成妖孽困在禁宫生不如死,皇贵妃,你做的冤孽,难道是一句糊涂便可一笔带过的?”
“太子,你当真疯了不成?”,皇贵妃阻止不了,转而去看皇帝,“皇上……”
可是皇帝面色沉寂,根本对周遭的一切不闻不问,似乎已经打定主意让太子为所欲为了。
其实,皇帝也不想太子将这些事儿抖出来,可现在任谁都看得出来太子是不管不顾,根不在乎这太极国江山,他只想救锦瑟,如果救不了,就拉着所有人为他和锦瑟陪葬。
反正他生时被世俗的礼仪道德约束无法与锦瑟在一起,那不如死后做一对鬼鸳鸯。
“太子殿下何出此言?”,此事,一老臣子战战兢兢的问道。
这可是事关太极国储君之位的大事,就算想一笔带过也是不可能的。
厉丹朱冷笑道:“去问问皇贵妃,本宫说的话,可有半个错字。”
今日这事,闹得越大越好。
苏沉欢隐隐的觉得厉丹朱只怕要斗到底,低声劝道:“太子殿下,三思而后行。”
厉丹朱一笑,笑容显得有些疯狂,皇帝像是这时才回过神似得,有气无力的抬了抬了手,让人先将厉丹朱送回府里去。
厉丹朱目光直直的看着皇帝,其中深邃而晦暗的光芒让人无所遁形,“父皇,她是你的亲生女儿,二十年前你抛弃了她,二十年后你还要亲手烧死她吗?”
皇帝身子一僵,半晌无言以对。
而此时的皇宫中,歌后依旧疯疯癫癫,两个宫女照常服侍她用了膳食,便退了下去。
歌后听见那两个宫女躲在墙角,讨论着今日即将处死妖孽这等大快人心的事,歌后手中的白玉瓷杯霎时从手中脱落,眸子从混沌逐渐转为清明,最后泪流满脸。
常德听见殿内的声响走进来,看见歌后满脸泪痕,失神哭泣,拂尘不由得抖了抖,“娘娘,你……”
歌后伏案大哭,“我的女儿,我苦命的女儿……”
“娘娘,你……”,常德欣喜不已,“娘娘可都是都记起来了?”
歌后依旧哭,多年过去了,她疯疯癫癫的什么都不知道,自己的一双儿女却饱经磨难,如今还要被人当成妖孽烧死,她如何能不哭?
常德叹了一声,“娘娘,事已至此,你便……”
“不,常德,她是无辜的啊,为什么要让她来承受这一切,你带我去,我要去见皇上,我要跟皇上说明一切……”
“娘娘,皇上他……都知道了……”,常德一句话,将歌后的希望打得一滴不剩。
当初皇帝或许不知道歌后被常德所救,但后来常德种种怪异举止怎能让他不怀疑,可他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一来是早已怀疑当初的事,知道事关重大,想息事宁人。
二来,也是不想面对歌后。
歌后面如死灰,皇帝若是知道一切还不阻止,那代表什么?代表他的选择和二十年前一样,他要的是江山,而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歌后突然的沉寂下来,她深深的闭上眼,“常德,带我去吧,这个孩子,是我对不起她,让我这个做母亲的,去见她最后一面吧。”
常德点了点头,虽然知道带歌后去,也许会连累了自己一条小小命,可当年他在御前犯了事要被杖毙之时,是歌后替他求情,才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他这条命,本就是歌后救回来的,如今,便权当是还她了。
☆、709。第709章 背水一战
皇帝当时从花意浓的手里将歌后接走,也没将此事昭告天下,常德带着歌后出现,可想而知引起的轰动。
花意浓当时便险些站不稳了,谁都知道歌后死了,皇帝却空着这后位,显然就是在告诉所有觊觎这后位的人,若他的皇后不是歌氏,那么,谁也做不成这个皇后,即便当初花意浓依靠着生下皇长子的功劳,也不过册封了一个皇贵妃而已。
皇贵妃说得好听,与皇后天同掌六宫,但到底还是个妾,怎么能跟皇后相比?
歌后死了便罢了,如今常德带着人出现,那让她情何以堪?
皇帝还没说话,花意浓已经失控道:“谁都知晓歌后风华无双,怎可能是你这等丑陋的妇人,常德,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找了这个一个人市井丑妇来捣乱,还不快将这疯婆子赶走——”
常德挡住了前来脱歌后的人,歌后挺着背脊,这一刻她不痴不傻,那母仪天下的端庄显露无疑,竟生生的压了盛装打扮的花意浓一截。
“花贵妃,我为何会变成今日这等模样,你心知肚明。”
当年生下锦瑟,她被废后位打入冷宫,花意浓再借着皇帝的名头来赐她一死,让她心力交瘁,一夕之间白头沧桑,满脸苍夷,疯疯癫癫的。
常德道:“贵妃娘娘,这的确是皇后娘娘。”
这情况,是越来越复杂了,百姓看得兴致高昂,百官却是通透的,只觉得满头冷汗嗖嗖的流的厉害。
花意浓完全忽视了身边皇帝,怒道:“哪门子的皇后娘娘?即便她是歌氏,也是当年皇上亲自下了诏书的废后,当年她装死,如今又卷土重来,是何居心?”
歌后愤然的看着花意浓,“当年若不是你苦心孤诣为夺太子之位,骗我吞下妖异之物,我女儿怎会如此?”
“胡说八道,快带她走——”,花意浓有些歇斯底里,歌后将目光睇向了皇帝,“皇上……”
皇帝闭上眼,又睁开,对着议论纷纷的群臣道:“她是朕的皇后。”
没有否认,更没有说是废后,一时间让群臣摸不透是个神秘意思。
随后,皇帝从怀里拿出一卷圣旨让太监念,太监念完,群臣鸦雀无声,皇贵妃花容失色,“皇上,你怎么可以这么对臣妾?!”
当年他废了歌后,今日却在如此情况下恢复歌后的后位,花意浓跟在皇帝身边几十年,怎么会不懂他的意思——他是想在死后,能与歌后同葬墓穴。
除了皇后,谁都没有资格能与皇帝睡在一个墓地里,到了如今,他心心念念的,竟然还是歌后。
歌后也是愣了一下,旋即她摇了摇头,声泪俱下,“皇上,我不要后位,我只求你……求你,饶了我们的女儿,她不是妖孽,她只是生病了,你找个大夫给她看,一定能治好她的,丹朱与她是双胞胎,丹朱尚且平安无恙,她一定不是妖孽,皇上,我求你了……”
她朝皇帝爬去,拉扯着皇帝的膝盖,花士衡上前,大力扯开了歌后,“哪里来的丑妇,竟敢在御前无礼,来人啊,快护驾——”
现在这场面,就算歌后死而复生,就算厉丹朱要揭开当年的真相又如何,反正在场面失控的情况下,人们最多唏嘘一声而已,他们更为关注的重头戏,还是如何处置这妖孽。
而花士衡这么喧宾夺主,也是隐隐知道事情不妙,准备来个先发制人。
花士衡打的盘算是好的,可让他意料不到的是,他去拉开歌后,便不可避免的碰到了皇帝,皇帝此时却突然目眦欲裂的指着花士衡,身体僵硬的倒了下去,留下一句将花士衡陷入万劫不复的话来,“花士衡,你竟敢弑君——”
花士衡震惊的看着皇帝胸前的匕首,他根本没杀皇帝,众目睽睽之下,他怎么会做这种自取灭亡的事来?
这是皇帝在算计他——
花士衡目光印痕,皇帝竟然用自己的命来算计他,花士衡想到皇帝一直按兵不动,甚至用猛虎之药拖着自己的命,原来是为了今日,原来是为了让他在平遥城百姓的面前,成为弑君的罪人,如此以来,太子厉丹朱便能以这个借口,轻而易举的将财大权大的花家连根拔起,为新帝铲除世家大族制造借口。
苏沉欢一见皇帝倒了,号令身边将士,“乱臣贼子弑君谋上,是为大罪,即刻将花府上下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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