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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妃倾城:九千岁驾到-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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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夫妻同心,也不知这方定侯是跟着做戏呢,还是真对永宁有情。
永宁长公主这一招,其实也不算是高,但也不算拙劣,小皇帝不在,议政殿大门自不会开,群臣也跟着站在议政殿外,劝着永宁,让她先起身,永宁态度很是诚恳坚持,说自己有罪在身,没有皇上赦令,不能起身。
温离颜听闻永宁长公主的举动,先前还在府中作壁上观,等着看永宁的笑话,她可不认为,施醉卿会替永宁收拾残局,但她想错了,小皇帝从校场回来后,立刻让人打开议政殿的大门,让人扶了永定夫妇进殿,永宁腿脚跪麻了,小皇帝还贴心的赐了座,可见对这个姑姑的敬重。
温离颜不能在府中坐以待毙,否则无论永宁在殿上说了什么,没有人去反驳,是是非非全在她一人的口中,她可是知道,永宁在朝中的手段比起施醉卿不遑多让,于是温离颜立马动身,也去了议政殿。
小皇帝脸庞轮廓越发刚毅立体,那君王的气度和威严让朝臣感叹不已,施醉卿立在小皇帝的身后,负手看着底下群臣和永宁夫妇,随后目光又从温离颜身上扫过。
小皇帝坐姿端正,长公主,你一进殿便说自己大错特错,你到底错在哪里,朕怎么不明白?”
小皇帝执意让永宁坐着,永宁自不会自讨苦吃非要跪着,她神色严肃而沉穆,道:“臣妇有三错,前来认罪。”
“永宁姑姑是我朝长公主,父皇的亲姐姐,行为品性向来是后宫女子的典范,何错之有?永宁姑姑可切莫再如此说了。”小皇帝看着永宁,很是不赞同。
永宁字字句句无比的清晰,如同发自肺腑的抨击之声,“臣妇第一错,是枉读诗书礼仪,有负先贤圣哲谆谆教诲,身为长辈,却不知谦让晚辈,导致当日混乱发生,十条人命因我之过失而丧逝,更是让尊贵的大祭司负伤,臣妇罪无可恕。臣妇第二错,是混乱发生后不及时疏散百姓,反而只顾着自身安危,只身离开,身为皇家子嗣,却不以自己的子民为先,弃自己的子民于不顾,臣妇该罚。臣妇第三错,身为皇室中人,却与民争道,辱没了皇室的声誉,让皇室蒙羞,该惩,请皇上降罪。”
朝堂上大臣们议论纷纷,温离颜脸色又沉又冷。
永宁这一番话,看似深明大义,将过错全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却是将从这件事中逐渐脱身的她再次给拉了进去。
永宁所说第一错,是没有谦让之心,身为长辈却与小辈斤斤计较,但反过来让人一想,温离颜身为小辈,同样不知尊重长者,与长者争道,同样失了风度和礼仪。
永宁所说第二错,是那十条人命,长公主当时跑了,可温离颜何尝不是自己一个人跑了?她们谁也没有去顾及百姓的生死,所以,十条人命,不是温离颜假惺惺的去慰问一番就能置身事外的,即便温离颜也负伤,那也是她咎由自取的。
永宁所说第三错,长公主是皇室中人,太上皇的亲姐姐,连太上皇都敬重三分,理所应当有天家的风范和度量,于民争道的确是失了皇家的风范,但温离颜罪过却更大,因为她高高在上的位置,是皇帝给的,这世上,皇家都可以凌驾于律法之上,更何况区区大祭司,温离颜却没有自知之明,与身为长公主的永宁争道,本就是存了不敬之心,试问,她今日能如此目中无人,藐视长公主,日后若真手握大权,皇帝在她眼里有算个什么?
所以,温离颜这藐视天家贵胄之罪,可比起永宁给皇家蒙羞的罪过更大,因为那是在挑战皇家的权威。
而且温离颜当时车驾的规格,远远超过了身为长公主的永宁,如此一来,这无视皇家的罪过就更大,若皇帝心生忌惮,足够温离颜翻来覆去的死几百次。
这三条错,没有一条不是直指温离颜,一时之间,众大臣的目光纷纷看着温离颜,温离颜自觉此刻也不能和长公主硬来,只是态度一如既往的谦逊,“长公主所言,句句在理,但本司之责任,也无可推卸,本司也向皇上请罪,请皇上责罚。”
温离颜跪在一旁,不起身。
她心中暗忖,正好,处理完了老百姓那里,接下来就是在朝臣面前获得一个好印象了,她正愁没有机会,永宁既然自己将这个大好的机会送到她的面前,她如何不利用?
小皇帝目光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两人态度同样虔诚恳切,一个劲儿的将过错往自己身上揽,却其实都是将过错推到对方身上。
小皇帝皱起了眉头,“两位都说自己罪不可赦,倒是为难朕了……”

☆、584。第584章

永宁原先是坐着的,这时突然双膝一滑跪在地上,还大喊了一声,“臣妇罪重,请皇上不必念在臣妇姑侄情分手下留情。”
她这一滑,滑的极有技巧,正好撞在温离颜的左臂之上,温离颜顿时一声痛呼,永宁长公主神色一急,“都怪本宫一时急切了些,大祭司,你没事吧?”
温离颜苍白着脸笑,“没事,公主也不必过意不去,本司理解公主的心情。”
她大度而宽容,极力忍着疼痛,眉眼低垂,很是能得人的好感,永宁长公主知她又是在朝臣面前做戏,心中冷笑了一声,面上却一派担忧而自责的神色,“都是本宫的不是,当日让温祭司陷入困境被踩伤,如今又大意撞了大祭司,本宫心中愧疚难当。”
温离颜勉强笑了笑,她一笑,那痛苦的神色其实就更明显,谁都看得出来她有多疼,小皇帝见状,也很是关心的道:“快去请太医,仔细给大祭司看看,可别落下了什么病根。”
温离颜一番谢恩,太医很快上来,在大殿之上替温离颜包扎伤口,众人看见她惨不忍睹的手臂,纷纷不忍的移开眼,对温离颜的同情顿时水涨船高。
太医重新替温离颜上药前,永宁道了句:“大祭司怎么伤的这般重,太医,你可仔细看看,是不是方才本宫无意撞了大祭司一把,导致大祭司病情加重的?”
太医说道:“公主真是说笑,这撞一下岂会将人撞的这般严重,这是大祭司本身有伤在身,与公主无关。”
如此,温离颜这身伤,这疼,可和永宁没什么关系,永宁心中一笑,那太医一边替温离颜包扎手臂一边说道:“幸好这行凶之人手上力道不够,这若是再猛上半分的力,算是废了。”
永宁很是关心的问道:“太医这话如何说?”
温离颜生怕那太医说出什么破绽被永宁抓住,忙道:“太医,如今议政殿上,皇上还在等着,太医替本司随便处理一下便可,不可让皇上久等了。”
那太医这才想起自己是身在大夏国最为神圣的金銮议政殿,顿时不再言语,专心替温离颜包扎。
永宁眉眼中闪过凛冽之色,道:“大祭司为我大夏国祥瑞之重,其身体事关我大夏国上下,太医,你可要慎重仔细,若是有什么话,最好在御前说个明白,若是日后大祭司留下什么病根儿,你逃不了干系。”
那太医吓了一跳,立马跪在地上,一五一十的将温离颜的病情道来:“启禀皇上,大祭司这伤是被硬物所伤,下手之人从大祭司右侧袭击,打偏了位置,再加上力道不够,所以大祭司这伤,看着虽重,实则也只是些外伤,并无大碍。”
永宁突然看着那太医,目光一抹亮光闪过,“你说大祭司这伤是被人从右侧袭击、硬物所伤?”
太医生怕在这殿上说错了什么,立刻点头,“没错。”
永宁慎重的问了一次,“不是踩伤?”
“当然不是。”,太医语气笃定,“长公主殿下,微臣在太医院几十年了,这踩伤和打伤的分别,微臣还是看得出来了。”
温离颜脸色一白,永宁目光看着温离颜,冷色凛冽,“大祭司,本宫记得,你祭司府上的大夫为你疗伤之时,说大祭司手臂之伤是踩伤,大祭司当日也在这殿上御前说过过,你这伤是因当日混乱被人踩踏所至,如今怎么成了硬物袭击所伤?而且还是从右侧如此刁钻的角度将你袭击成重伤,这可真是蹊跷啊。”
当日百姓都争抢温离颜马车上的鸟毛,人与人之间挤得连间隙都没有,就算有人拿了木棍铁棍之类的硬物,也不可能打在温离颜的手臂,而且,先前祭司府的诊断结果和温离颜的说辞都是被百姓踩伤,如今却变成了伤因突然往相反的方向变了,这分明是温离颜刻意隐瞒了其中的真相,欺骗众人。
而永宁那最后一句话,无非就是暗讽温离颜自己用右手打伤了左臂,使苦肉计博取同情。
群臣都看着温离颜,也在希望她给一个解释。
当日那情况,温离颜自然不会叫太医过府去诊脉,所以只让祭司府养的大夫为自己处理了伤势,而方才替温离颜包扎的那太医整日埋在太医院研究药理,只知道温离颜是受伤了,不知是怎么伤的,如今听永宁长公主这话,知道自己是得罪人了,满头大汗,“也许、也许是臣经验不够丰富,看错了……”
永宁长公主厉色道:“太医方才还说自己在太医院几十年,丰富经验老道,如今又换了一个说辞,这里可是御前,你若不实话实说,小心治你个欺君之罪——”
那太医战战兢兢的跪下,五体投地,“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太医何罪之有?”,小皇帝抬了抬手臂,“你且起身,别跪着了。”
那太医见小皇帝没有问罪他的意思,这才松了一口气站到了一旁,抬着袖子擦了擦,满头的冷汗。
这为官之人,是挤破了脑袋的往这金銮殿钻,以求在御前效命,升官发财,可太医是真觉得,这金銮殿,可真不是个好呆的地方,一不小心就有人有落地。
温离颜这时道:“长公主殿下,本司这伤,的确是被踩伤,至于太医为何说本司这是被打伤的,本司也是不知,本司只记得混乱之下,被人群推倒,有人踩在本司的手臂之上,之后本司便疼得晕了过去,幸好当时得了长陵王殿下相救,本司才能脱困,长公主殿下若是不信,便问问长陵王殿下,如何?”
事到如今,即便知道搬出长陵王也许会为自己带来麻烦,温离颜也不得不出此下策,她知道,寂孜笙一定会帮自己的,而事实也的确如她所想。
她将寂孜笙搬出来,众人的目光便看向了寂孜笙,寂孜笙知道她在说谎,但也只当她是想摆脱困境,只好说道:“温祭司说的没错,当日,本王的确是亲眼看见温祭司被踩伤,也是本王将温祭司救出来的。”
“长陵王,你敢对天发誓,你说的话,没有半句假话?”,永宁冷着脸看寂孜笙。

☆、585。第585章

“姑姑这话是什么意思?皇上在前,难道本王还会撒谎不成?”,寂孜笙有几分怒气浮动。
永宁心心中一声冷笑,别说永宁早已知道温离颜的苦肉计,即便她不知道,听了寂孜笙的证词,也绝不会相信温离颜是真受伤了,因为她早已看出,寂孜笙是瞧上温离颜了,自然会帮助温离颜说话。
公孙家与杜家一向是不对盘,她母后是公孙太后,杜家的女儿是皇后,所以连着寂孜笙从小跟她也不亲,只是让永宁意想不到的,寂孜笙会有一天被美色所诱来陷害自己的亲姑姑。
这寂家的男人,果真是一个不如一个,而那最优秀的一个,偏偏又看上了一个阉人。
“既然长陵王说是自己救了大祭司,那你是从何处看到了被踩伤的大祭司?”,寂孜笙无缘无故的怎么会在哪里,又怎么会刚巧看见了被围困的温离颜?
这其中的意思细细一深究起来,就值得人寻味,而寂孜笙这小子既然找死,她永宁也没必要对他留情,就让他背上个亵渎大祭司的罪名,到时候与温离颜都染得一身的黑,谁也逃不了。
杜秉献已经是恨铁不成钢了,他现在都恨不得甩给寂孜笙两个巴子,温离颜明显是拖寂孜笙下水,他偏偏还跟个傻子似得往前凑。
果真是朽木不可雕。
而寂孜笙被永宁这么一问,也知道自己在国色天香楼不是什么好事,自己整日往那风月场所钻,难保公孙毅下一个要参的不会是他,可现在,他越是撒谎,反而越是将温离颜陷入险境,于是只好道:“本王在国色天香楼。”
朝臣几十双眼睛看着寂孜笙,杜秉献更是气得胡子乱抖,险些就当场晕了过去。
永宁笑了。
寂孜笙这么一答,就让众人想起他也是个风流之人,当时被踩死了十个人,寂孜笙怎么就从那么多人中一眼看见了温离颜?那是因为什么?因为他看上温离颜了呀……
于是,朝臣看着温离颜和寂孜笙的目光,更加的令人玩味了,温离颜只觉得如芒在背,心中暗道,即便所有人都知道寂孜笙对她有意思,但她不回应,那也只是寂孜笙的单相思,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她挺了挺背脊,道:“当日之事,本司已知大错特错,所以本司也愿承担应有的罪责,长公主却在圣前处处发难本司,到底是何意?”
“本宫只是想将事情的始末弄清楚,免得那些个没脸没皮的鱼目混珠,做些掩耳盗铃之事来欺骗皇上,欺骗我大夏国上下,妄图只手遮天。”
“既然长公主认为离颜是故意为之,那好,便权当是离颜的错,离颜一并认了,还请长公主不要再咄咄逼人了。”,温离颜一脸的痛心,“离颜每每想起当日之事,就悔恨莫及,只愿日后能修身养性,不再做出这等不知轻重的事来,辱了我朝声誉。”
这番话,说的是痛心疾首,感人泪下的很,永宁却嗤笑了一声,“大祭司,本宫也很后悔当日的冲动,导致酿成这等大祸,每每想起,也是心痛的不能自已,可是,大祭司身上的这伤如此蹊跷,不弄个清楚,旁人还真以为大祭司是一人自编自演蛊惑欺骗众人,将众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连皇上也不放过呢,这欺君之罪可大了,本宫对温祭司多有愧疚,不想温祭司担上,不然本宫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永宁挑衅地看着温离颜,不过就是装模作样,她永宁活了大半辈子,难道还能输给温离颜不成?
温离颜握紧了拳头,永宁在朝中混了这么多年,能将方定侯府一手扶起,岂是紧紧依旧皇室公主的余威?没有一点手腕,这朝中上下怎也会对她忌惮三分?
“孰是孰非,如今长公主一人便已定夺下来,离颜无话可说,但凭皇上发落。”
“大祭司请罪,皇上御前,自当是皇上定夺,哪里有本宫说话的余地,大祭司说话便说话,为何要陷本宫于不义?”,
永宁争锋相对,见招拆招,她看了小皇帝一眼,小皇帝已是有些恹恹欲睡,连施醉卿都单臂撑在那龙椅的椅背上,似要睡着了。
这做派,分明就是打算置之不理,任何她和温离颜争个你死我活的。
永宁心中一笑,道:“太医是皇上请来的,若是不得皇上信任,皇上怎会请了她来给大祭司看病,温祭司,你说本宫便罢了,难道是怀疑皇上也作假不成?”
温离颜被永宁的巧舌如簧堵得几乎无话可言,永宁句句逼近,天衣无缝,让她毫无反驳的余地。
朝堂上混乱的很,大臣们也分成两派,你一言我一眼的开始说起来,吵闹激烈,哪里还有金銮殿的威仪所在。
而这时,那本来昏昏欲睡的小皇帝,突然龙颜大怒,精神抖擞拍案而起,“都给朕闭嘴——”
小皇帝年纪小,声音到底有些吼不出来,而且又在校场被寂璟敖训练了一上午,嗓子嘶哑干涩,说出的话份量便有些不够,这句话喊出,很快就被殿下的喧嚣盖过,而那即便是听到小皇帝嘶喊的大臣,见旁人不予理会,干脆自个也不去理会,依旧吵得火热。
小皇帝气得连连咳嗽,一边咳嗽一边颤着指尖指着殿下的那群人,“一群混账东西……”
施醉卿冷眼看着下方的人,平日里衣冠楚楚的朝臣为了两个女人争的面红耳赤,不成体统,而那聪明人,则拢着袖子,站在一旁不言不语,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温离颜和永宁两个,则互相看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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