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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妃倾城:九千岁驾到-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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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昼揽着她的肩膀,力气耗尽,缓缓又往编钟上靠了靠,,那么得意,“我知道,你爱我,一直都爱我……”
殷昼感觉到怀中的女子哽咽了一下,他抬起她的脸,看见她的嘴角,也在流血。
殷昼的视线缓缓往下,停在她胸口的匕首上。
殷昼的眸光里,终于一点一点的出现皲裂的忧伤来,他将青芮狠狠的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大笑,笑声悲怆地回荡在殿中,苍凉透骨,到他耗尽了生命,再也笑不出来……
“青芮……”
她只知他薄情寡义,负心于她娶了青漱,最后又负心青漱广纳嫔妃,却不知,她的姐姐是个怎样恶毒的女人,恶毒的逼着他生生世世无法跟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
她只知道是他将她绑上阿骨耶的花轿,亲自操办了那一场震惊扶南国上下的婚礼,却不知,那本该是他梦中迎娶她的婚礼,最终却便宜了别人……
她只知她时隔三年抢她回来,是因不甘,却不知,他只是想在死的那一刻,拥她入怀,享受最后一刻的温暖,如此而已……
青芮,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可他从来,没有说过他,他爱她。
爱得胜过了生命,爱的让他一次又一次用命去赌,却终究赌输了,永远无法再得到。
殷昼带着最后一丝的笑容,缓缓倒入青芮的怀中。
青芮轻拍着他的后背,有滴血般清脆而轻缓的琴声缓缓的响起,青芮神情一点点地痛苦起来,全身的血液在迅速地散尽,但那血,不是从胸口的伤口处流出,而是就那般,凭空的就消失了……
“铮——”,琴音突然断了,有人自殿外,踏着无声的步伐走来,那人手里,抱着一把凤凰头尾的黑红色长琴。
青芮笑着问:“为何不弹了?”
那人波澜不起的语调陈述着他适才发现的一个事实,“你有了骨肉。”
青芮闭上眼,泪水落下,却依旧在笑。
这个孩子,属于殷昼的孩子,她到底没有忍心抛弃,可殷昼,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那抱琴之人说道:“你若死在凤凰弦上,你的孩子,生生世世都无法轮回,只能游离在三界六道之中,做一个孤魂野鬼。”
她浑身一震,那抱琴之人叹了一声,孩子终究是无辜的,他再无法下手,抱着长琴,转身离去……
青芮抱着殷昼,抱得很紧很紧,“殷昼……”
她不知,殷昼的手,也在此时动了动,他捏住她的双臂,也抱得那般紧……
……

☆、434。第434章

殿内金光在此刻变得晦暗而低瑟,随着这金殿主人的离开而黯然失色。
“笃笃……”,脚步声再次响起,踏着那一地的狼藉,小朝靴清脆低鸣地回响着。
施醉卿将脚步停在编钟之前,深深忘了一眼那转瞬消失在暗处的一截浓墨色衣角。
她看了一眼相拥而死的那两人,竟莫名的觉得,这对于他们而言,或许也算得上是最好的结局。
青芮一生都以为,她有个最善良的姐姐。
殷昼不耻、不屑,却小心翼翼地维护着她这个最美丽的梦,让自己做了那千夫所指的负心人,却始终不曾告知她,他殷昼,到底有多爱青芮。
青漱和青芮,同为苗酋之女儿,青漱是蛊中高手,天赋极高,青芮却是蛊中废柴,对蛊一窍不通。
青漱爱风流不羁的殷昼,爱的发狂,在得知他和自己的妹妹两情相悦,厮守终身时,不惜在殷昼和青芮体内同下绝情蛊,而将母蛊种在自己体内,操控殷昼,若殷昼与青芮强行在一起,最终死的,不会是殷昼,而是青芮。
青漱用这样的手段,最终得到殷昼,但殷昼,却是个极端的性子,他娶了青漱又如何,不爱就是不爱,他得不到青芮,青漱就休想他的爱,所以他自暴自弃,干脆做起了一个朝九晚五的昏君。
原本这绝情蛊,会随着青漱的死而自行消失,殷昼便在暗中动了手脚,让怀孕的青漱早产,企图让她带着孩子,一同死了算了。
人死如灯灭,青漱在死前,也曾想过成全殷昼和青芮,可殷昼无情至此,到她死都不曾来看上一眼,终于将她最后的恨意全部激起,她在最后生命耗尽的那一刻,将那个本该能平安出世的孩子,扼杀在自己体内,以那孩子的身体为温室,让体内的母蛊不断发展变异,成为最强大的毒蛊,即便她死了,那一只母蛊也能挟制殷昼一辈子,让他一生,都休想得偿所愿。
青漱这样的女人,因为爱的绝望,所以泯灭了一切,不折手段,那般的可怕,让殷昼恨,最终却还得在她死后忍气吞声以皇后的礼仪下葬……
……
阿骨耶的军队已攻破皇城,杀入了殷昼寻欢作乐的金殿,看见施醉卿,阿骨耶警惕地握紧了刀,施醉卿后退几步,阿骨耶这才看见,施醉卿身后,笑容恬静的青芮。
“青芮——”,阿骨耶扔开刀,惊惶地上前,青芮逐渐冷却的身体,让他一瞬间如坠冰窟。
“青芮……”,他企图分开殷昼和青芮,但那两人,却像是生死相依,来生相守,无论阿骨耶如何的用力,他们依旧抱得那般紧。
阿骨耶颓然地笑了一声,“青芮,你最爱的男人,始终还是殷昼。”
阿骨耶与殷昼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男人,殷昼无论是神态还是气质,处处有一种风流的诱惑,让人如痴如醉,而阿骨耶,是那种拉弓搭箭射大雕的粗犷型男人,浓眉大眼,气质豪迈,但此刻,施醉卿却看到那男人跪在青芮身前,背脊微弓,捂着脸,肩膀颤抖。
他哭了。
哭的那么哀伤。
殷昼是真心爱青芮,他又何尝不是?否则当初,殷昼怎敢将青芮交给他?
可殷昼,你到底不过是个卑鄙小人,临死才看不得我和青芮好,临死也要将她抢走。
殷昼为了祛除蛊毒,这三年来用了太多极端的手段,身体早已负荷不起,越是如此,他越是想念青芮,已无数次偷偷前往安达族,躲在暗处看着青芮,这些,阿骨耶都知晓,也和殷昼暗中决斗无数次,可他没想到,殷昼最后还是沉不住气,用这无耻手段,将青芮抢走了。
既然如此,殷昼,你当初又是何必,呵……
阿骨耶低低嘲讽地笑,也不知是笑自己,还是在笑殷昼……
“族长,不好了,大漠苍秦王的军队,也打进来了——”
阿骨耶慢慢的回过神,起身正色道:“扶南国和安达族都是大漠的降臣,苍秦王怎会言而无信攻击扶南?”
“可族长,那的确是大漠的军队,苍秦王亲自领军,属下不可能会看错。”
阿骨耶心中愤怒,“好你个苍秦王,既如此不守诚信,我安达族就算拼个全族灭亡,也要跟你一战到底——”,阿骨耶很快恢复战斗意志,他嘱咐手下将殷昼与青芮的尸身看好,提刀往殿外走。
“慢着。”,殿内一道冷凌的声音阻止了他。
阿骨耶上下打量施醉卿,方才没细看,此刻仔细一看,方觉得这男子立于大殿之中,竟有种万马齐喑的气势来,“你是何人?”
阿骨耶身旁有一人突然低声道,“族长,她是大夏国九千岁施醉卿,在上年朝贡玄武行宫之时,属下曾见过。”
阿骨耶眉头一沉,冷声道:“安达族与扶南本就是大夏国的属臣,早已降于大夏国,可如今大夏国对自己的属臣开火,理亏至此,不知督主对我安达族以及所有朝贡大夏国的属臣如何交代?”
“不管是安达族和扶南国,同为大夏的属臣,既是如此,岂有自己人打自己人的道理?大夏国出兵,意在帮扶南安达平息战火,友邻和平相处,这是大夏国的身为天朝的职责所在,希望族长不要误解了。”
施醉卿面不改色继续道:“再说了,扶南国哪里亡了?安达族本就与扶南国一脉相承,如今你站在扶南国的金阙大殿之上,难道你不是扶南国的皇帝?”
阿骨耶身材魁梧,样貌端正,看起来倒像是不善权谋的老实人物,但施醉卿却知,阿骨耶是个识时务的理智之人,她笑了一声,便走出殿外,朝着那网殿内冲的大漠军队道:“都撤回去。”
再这么打下去,扶南国将寸土不生,同时也的确会让周边归属大夏国的小国感到不安,以此寻衅滋事,为边界制造混乱。
大漠军队往两边散开,寂璟敖的骏马缓缓踱了上来,他弯腰将手递给施醉卿,施醉卿搭上他的手,跃上了马背。

☆、435。第435章

“寂璟敖,此事与殷昼无关。”,但施醉卿,决计没胆儿告诉寂璟敖,自己那日,是被殷昼的美色诱惑了,才着了这么一招,“看来,那人的易容手段,也是绝顶高明的。”
寇震骑马飞来,回禀:“王爷,皇宫上下已搜索完毕,没有找到凤凰弦。”
“不用找了,撤。”,寂璟敖道。
“你怎知凤凰弦不在扶南国皇宫内了?”,施醉卿亲眼看见那人抱着凤凰弦离开,自然知道,但寂璟敖又是如何知道的?
全军浩浩荡荡的行出了扶南国皇宫,寂璟敖道:“感觉。”
感觉?
这个感觉,倒是准的很。
施醉卿吐了一口气道:“凤凰弦在他手里。”
那个他,是谁?
施醉卿半晌补充道:“戒贤。”
当日宗政陵纵火焚烧了千金公主的府邸,属下整理骨灰之时,独独差了戒贤,施醉卿便知,戒贤没死。
戒贤这几个月,几乎都蛰伏在扶南国皇宫附近,施醉卿那一次进宫,就已察觉到他的气息。
青芮夫人趁殷昼不备,将殷昼的调军令偷出,交给戒贤送到了阿骨耶的手里,施醉卿猜测,戒贤出现在皇宫,就是为了青芮夫人。
他与青芮夫人,做了一个生死交易。
这个交易,与凤凰弦有关,更与……千金公主有关。
马儿缓缓在扶南国驶出扶南国皇城,战火过后,狼烟消散,狼藉依旧,寂璟敖凶残地盯了施醉卿一眼,“为何不趁机夺下凤凰弦?”
“戒贤既然拿到了凤凰弦,必定是能启动凤凰弦之人,我们何必去跟他抢,抢在手里也跟废柴似得,他行踪不定,在他手里倒还安全的很。”
施醉卿笑了笑,片刻后笑容缓缓沉下,“不过……”
施醉卿又是沉默了许久,才又开口,“大约两个月前,太极国出了一桩骇人听闻的惨案,一位富家千金惨死在闺房之中,全身无一点伤口,死状如干尸,浑身血液被吸干,此事过后不久,在大周国也接连发生了三桩同样的案件,随后古月、伽梵,也相继有了此类命案,作案之人行踪飘忽,专挑富家官宦之家的年轻女子下手,各大官府皆以立案,却实难将其逮捕归案,一时间人心惶惶,女子自危,而根据九宫局的暗查,这些死去的女子,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是十二月八日出生,也就是释迦如来在菩提树下修行成道日。”
“而青芮,也正是十二月八日出生的女子。”
施醉卿最后一句话,说的别有深意,“今日的戒贤,早已不是当日的高僧,看来我们,也得多堤防堤防了……”
寂璟敖眸光晦暗,“仔细去查查,大都城十二月八日出生的女子,下一次,孤王要守株待兔。”
凤凰弦既然有了下落,自是不着急得到手,那就等戒贤一路杀到大都城,再擒拿不迟。
“冷飞流。”,施醉卿似想到了什么,突问道:“储慎安人呢?”
储慎安做事向来很有分寸,如今销声匿迹了也不曾报备,施醉卿倒是觉得诧异。
“属下不知,九宫局难掌其行踪。”,冷飞流答道。
“寂璟敖,储慎安人呢?”,施醉卿见寂璟敖眸色闪了一下,问道。
“他又不是绑在孤王裤腰上,孤王哪里知道。”,寂璟敖不爽,冷冷看了施醉卿一眼,“你担心作甚?”
施醉卿拐了寂璟敖一手肘,“他与那神秘人相识,在此刻紧要关头失踪,难保那神秘人不会杀人灭口。”
寂璟敖还是那副不舒爽的口气,“储慎安能耐不在神秘人之下,死不了。”
大漠各部势力都在暗中布局,再加上东厂党羽,那神秘人能藏得了一时,藏不了一世。
施醉卿听寂璟敖这口气,似对那神秘人有所了解,“你们交上手了?”
寂璟敖微微蹙眉,嗯了一声,“是个难缠之人。”
连寂璟敖都如此说,施醉卿哪里还敢轻敌。
只是不知储慎安……
施醉卿微微叹了一口气,储慎安本身就是个神秘的人,他若想要消失,东厂决计是找不到的,他难道,也是为了四大神器?
施醉卿抬头看昏暗的天际,她不曾想到,与储慎安一别,再相逢之时,却早已是物是人非。
……
城中混乱,城外也依旧混乱,地痞流氓,山贼头子趁乱奸杀掳掠,望见大军驶出,纷纷避让。
一群满面油光的地痞嬉笑着拉扯着两个清秀的女子,那两女子挣扎间,衣衫破烂不堪,只能勉强遮住身体,那群地痞步步逼近,她们四处寻找着突破口想要逃离,却不想那群地痞突然蜂拥而上,哈哈大笑地抱着她们走出了小巷子……
“大胆——”,那群地痞流氓没想到大道上竟是官兵,被马上的先锋呵斥了一句,吓得屁滚尿流。
那两女子慌忙趁机逃开,地痞哪里甘心,见那军队依旧有条不絮地往前走,又追着那两女子上去……
“吁——”,那两女子陡然奔入了寇震的马前,寇震一惊,扯住缰绳,险险勒住了马,两女子同时倒在地上……
后头施醉卿的马儿也惊得腾了一下马背,寂璟敖稳住了马,不悦问道:“出了何事?”
寇准正回身回答寂璟敖,不想那地上的其中一位女子,竟跌跌撞撞地奔到了寂璟敖的马前,那双明丽的眼中,尽是是希望的曙光,“王爷……”
寂璟敖看了那女子一眼,提了缰绳,施醉卿却握着缰绳摇了摇头。
那女子全身脏乱,看不出本来面貌,但那双眼,施醉卿却是熟悉的——一双像及了沈惊尘的眼睛。
“沈落微……?”,施醉卿扯了扯嘴角,再去看另一位女子,“初一?”
初一没说话,沈落微的目光一直看着寂璟敖,施醉卿就讨厌别人觊觎自己的,“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啊?”
沈落微面红耳赤,施醉卿转头对身后说了一句:“去,给阿骨耶传句话,这城中若是再不整治,本督不介意帮他一把。”
……

☆、436。第436章 卖个好价钱

“……沈家三子沈惊澜死于大漠后,四子沈惊鸿接替其官位,掌皇城京畿二营禁军,因护驾不力被打入天牢,沈家老太爷执金书铁券进宫面圣,皇帝溶毁金书铁券,杖毙沈家老太爷,沈惊尘从大漠赶回之时,沈家四子已被斩首示众,此后沈惊尘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古月皇帝最终听信身边宠臣的谏言,趁着沈惊尘重病昏迷之时,将沈家满门下狱,全部斩首,而沈惊尘则与卓不凡被单独囚于古月皇宫……”
施醉卿眉色沉沉,暗纹紫袍松垮垮地搭在肩上,从那肩头一点一点滑了下去,寂璟敖漫不经心地伸手替她整了整,那手指头力道时而重时而轻的,泄露出寂璟敖的几分阴郁来。
施醉卿右腿弯起,脚踝搁在左腿膝盖上,双臂都枕在身后的椅背上,看似很随意,却满眼肃杀,“古月皇帝受沈家打压多年,对沈惊尘尤其憎恨,怎会让他如此轻易的死去?”
将卓不凡也一同囚在皇宫,就是为了吊住沈惊尘的命,让他活着受累。
古月皇帝有多阴毒变态,施醉卿再清楚不过。
施醉卿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心里有些说不出的烦躁,寂璟敖瞟了她一眼,“要不要孤王给你装一双翅膀,你现在立刻就能飞过古月茫茫大海将那姓沈的救出来,好一诉相思之苦?”
施醉卿冷丁丁地看着寂璟敖,长腿撇下,朝寂璟敖的膝盖狠狠踢去,“寂璟敖,你阴阳怪气的指摘谁呢?”
寂璟敖腿一压,反而将施醉卿攻击的大腿压住,让她抽又抽不回去,踢又踢不了人,寂璟敖冷然,“孤王这是思你所想念你所念,为你出谋划策,否则孤王何必将一个死人放在眼里。”
“人还没死,你胡诌着乱咒什么?”
“你倒是心疼了?”,寂璟敖冷冷看着她,“你越心疼,孤王倒越是不希望他死,活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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