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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妃倾城:九千岁驾到-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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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母子连心,公孙太后最先从其中回过神,怒喊道:“大胆,竟敢在殿前无礼,你想要弑君不成,来人啊,快拉出去,砍首示众——”
公孙太后从心底里,就不承认小皇帝是大夏国的天,这大夏,终究是她儿子的。
但她话落,无论是殿前侍卫,还是殿外的禁卫军,后无一人有动作——施醉卿没发话,谁敢动?
无人响应,公孙太后颜面扫地,气得浑身发抖。
寂璟敖走到皇帝跟前,站定,不下跪,只是直直站着,然后缓缓笑了,道:“儿臣……璟敖,参见父皇。”
此语一出,震惊四座。
老皇帝那瞬间的反应更加的强烈。
施醉卿笑了。
什么叫君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寂璟敖回到大都许久不露面,弄得朝中人心惶惶,今日却以此施醉卿男宠的身份登场,受尽了朝中众臣的非议,此刻却语出惊人,震骇四座。
场上的众人,无不是脸色大变。
施醉卿施施然地落座,惬意地捏着葡萄品尝。
寂璟敖却丝毫不管自己带来的震撼,只是盯着皇帝那双苍老的眼睛,又走近了半步,说了一句,“儿臣多年不见父皇,父皇怎么就成了如今这番模样?”
那话听着让人觉得古怪至极,更像是在说——老东西,你也有今天。
施醉卿手指在自己的掌心挠了挠,眸光轻然看了寂璟敖一眼,看来,她猜的是没错了,寂璟敖心中,果然什么都不知道。
这也不怪他对老皇帝这种态度,寂璟敖终究不是没有人性的狼,被自己亲爹这么对待,他怎能不愤怒?
殿上众人的神色,实在是耐人寻味。
公孙太后从震惊中回过神,她已经不敢去追究寂璟敖方才的无礼,更不敢要求寂璟敖对老皇帝和她这个皇奶奶行礼,只是起身,一脸慈祥地伸手去拉寂璟敖,“哀家也有十多年未见了,老五都长这么大了……”
寂璟敖往后退一步,看也未看公孙太后一眼,便挨着施醉卿坐下,公孙太后的手,落了个空,尴尬不已。
施醉卿咳嗽了一声,她好歹还算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寂璟敖却是谁的情面都不看,这冷冰冰目中无人的样子,即便很欠扁,可谁敢扁?
寂孜笙看向寂璟敖,怎么都不敢相信,这男人竟然会是自己的五哥——一个和施醉卿狼狈为奸的男人,竟然会是大夏国的五皇子。
寂孜笙不由得出言道:“五哥十八年不曾回朝,骁战九州,是我大夏国的千秋功臣,平日里忙于公务,想必是对大都城的事知之甚少,连这忠奸也有些辨不清了。”
公孙太后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寂孜笙旁敲侧击的话,正合她意,但这话到底是要得罪人,她自然不会贸然开口,否则那施醉卿的矛头,岂非是要指向她?
施醉卿不搭话,寂璟敖过了半晌,才慢腾腾的说了一句:“不辨忠奸尚且还好,若连自己血肉兄弟都辨不出,岂非是目无纲常。”
寂孜笙脸色一沉,昨日他已与寂璟敖会过面,全全然不曾认出寂璟敖,今日又在大德殿出言讽刺,的确是有几分失了纲常礼仪。
恐怕寂璟敖这话,也正戳中了殿中众人的尴尬之处。
杜秉献看了寂孜笙一眼,寂孜笙想了想,裣衽而起,对着寂璟敖缓缓做了一个揖,“五弟眼拙,先前对五哥多有得罪,在此赔罪,望五哥海涵。”
寂孜笙这诚恳恭谦的态度虽没有得到寂璟敖响应,但却让朝臣心中赞赏。
施醉卿暗道,寂孜笙平日里虽是个酸里酸气的性子,对他施醉卿这号阉人看不顺眼的很,但对自家兄弟,倒是实诚的很。
施醉卿隐隐的看出,寂孜笙的眸光中,甚至流露出几许对寂璟敖的崇拜和敬意来。
寂孜笙落座后,施醉卿戏谑地道了一句:“寂璟敖,你又多了一个小粉丝了。”
小皇帝看着离自己半步之遥的施醉卿与寂璟敖低头窃窃私语,当真是像一对恩爱夫妻,觉得自己似乎要说点什么,才能解解心头的气,只他刚准备开口,公孙太后却先夺人生,“老五这才刚刚回朝,张罗府邸怕是还需要些时日,哀家记得常山王在城西宛林出有一座别苑空置着,不如老五先去别苑暂住几日……”

☆、397。第397章 满口谎言

“不必。”,寂璟敖吐了连个字,盯了施醉卿一眼,施醉卿没反应,寂璟敖在她腰际掐了一把,施醉卿瞪了她一眼,不情不愿说道:“最近国库吃紧,不宜铺张浪费,苍秦王的府邸,便不用建了。”,她在所有人别有深意的视线下,咳嗽了一声继续道:“恰本督府邸宽广,为了节省开支,苍秦王便住在本督府中了。”
众人的视线愈加的诡异,而上座皇家众人的神色,却可以用难看来形容,尤其公孙太后。
都说施醉卿在大漠和苍秦王有一腿,如今看来,果然是不假,都发展到这如胶似膝的地步了。
朝臣心中摇头叹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到了施醉卿这里,怎么就成了难过阉人关了,唉……
施醉卿抬眼看着众人的反应,又见寂璟敖那眸中未散的点点笑意,一一腿狠狠的踢在寂璟敖的膝盖上,重重的冷哼了一声。
这一声冷哼倒让朝臣惊吓不少,纷纷收回视线,不敢再去看两人。
杜皇后见大德殿诡异的气氛,适时说道:“还是还请红尘山众人上殿觐见吧。”
小皇帝像模像样的点了点头,小酌子立时便扯着嗓子通报了一声,立时便有宫女领着红尘山众弟子上殿,那白衣拂过殿中的金砖,在这奢华浓厚的大殿中,仿若一群误入人间的仙子,看得人目不转睛。
诺儿望着前首的中年女子,眸中隐隐泛着泪光,“师父……”
施醉卿神情显得几分玩味,默不作声。
红尘山众人依次参加过后,公孙太后笑着说道:“这些个孩子,个个钟灵毓秀的,看得哀家真是欢喜。”
她笑眼看着红尘山主:“这里谁是大弟子?”
红尘山主面色一僵,过了半晌才答道:“回太后,大弟子……”
“回太皇太后,民女是大弟子。”,温离颜突地打断红尘山主,往前走了几步。
红尘山主眸光深思地看了温离颜一眼,但心中也清楚,这一代红尘山弟子中若真能出一个大祭司,此后势必要在朝中立足,决不能与施醉卿交恶。
所以陆南依之死,能掩则掩。
公孙太后面目慈祥,“来,到哀家跟前,让哀家仔细看看。”
温离颜近到了公孙太后跟前,公孙太后握着她的手反复摩挲着,眼里净是满意,“这孩子眉清目秀,冰清玉洁,卓然之姿态,有我大夏国大祭司的风范啊。”
这番话,既是暗指大夏国此次,定能一位大祭司,又是肯定了温离颜,给温离颜一颗好果子吃,拉拢了温离颜,若温离颜真能成为大祭司,势必会成为公孙家一派。
红尘山众人对陆南依之死绝口不提,却并不见得施醉卿会就此放过,她半个身子倚在寂璟敖怀中,眸光显得几分轻肆和肃杀,“本督记得,在敦商之时,红尘山的大弟子,似乎不是眼前这位吧?”
温离颜心中一惊,施醉卿冷哼一声,“满口谎言。”
“殿前欺君,这也配做我大夏国至高无上的大祭司?”,施醉卿将眸光睇着向了公孙太后,“太后是老眼昏花,看不清人事也无可厚非,改日里还是多请几位太医诊治诊治,别再落下头风病之类的病根。”
“你——”,公孙太后一噎。
温离颜不承想施醉卿能如此坦然的将陆南依的事说出来,当即跪下,道:“请皇上恕罪,民女无心欺瞒,只是……只是这其中隐情,实非一言能道尽,所以民女才……”
“哦?这其中是有什么隐情,说来听听。”,公孙太后斗不过施醉卿,心中不甘也无可奈何。
温离颜沉默了半晌,终于迟疑道:“民女的确不是红尘山大弟子,今日民女如此说,只是因为,红尘山大弟子陆南依已于几月之前,在敦商遇害惨死。”
“什么?”,公孙太后勃然大怒,拍案而起,“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对我大夏国大祭司人选下此毒手——”
红尘山众人的目光,都似有若无地瞟向施醉卿,大德殿中气氛为妙,众人战战兢兢,施醉卿突然放声一笑,道:“本督在敦商将那女子貌美出尘,想收了那女子,谁知那女子不识好歹,谩骂本督,本督一气之下,就将她给一刀一刀的片了。”
这血腥的话一处,让殿上众人似乎都嗅到了殿中弥漫的血腥味,纷纷惶恐起来,施醉卿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残忍而又邪恶,“啧啧,将那一身细皮嫩肉一刀一刀的割下来,烤成肉串,那滋味,可真是美妙啊……”
殿中有人忍不住想起施醉卿所描述的画面,顿时头脑发晕,面无血色,红尘山主心中却重重的一震,施醉卿的杀人手法骇人听闻,同时手段又是极其的高明,但那些落在陆南依身上的剑痕,参差不齐,深浅不一,毫无章法,明显不是一个手法高明的用刑高手所为,但诺儿年岁笑,又是个连剑都拿不稳,所以更不能是她……
那……
红尘山主似想到了什么,面色突然的深沉起来,隐隐的看了温离颜一眼。
寂孜笙胸膛起伏,充满了怒气地看着施醉卿,“施醉卿,对一个无辜的女子你也能下这样的狠手,你当真是歹毒至极。”
施醉卿轻笑,“王爷,歹毒也分层次的,本督虽歹毒,但绝不会将千刀万剐这样的烈刑,用在同门身上。”
施醉卿话中有话,旁人都沉浸在她所带来的恐惧气氛中,并非过多去深究,但红尘山主与温离颜,却是同时变了脸色。
温离颜察觉到红尘山主朝她看来的视线,顿时如坠冰窟,整个人僵硬地立在原地。
寂孜笙看了温离颜一眼,想起方才施醉卿对温离颜的刻意刁难,捉着施醉卿的话不放,“哼,说的如此凛然,你当旁人都不知道你忘恩负义,杀死自己义父的往事了?”
施醉卿甩了一眼过去,杜太后沉着脸看寂孜笙,“这是大德殿,不得无礼。”
寂孜笙被母亲教训,悻悻地闭口不言。

☆、398。第398章 威胁

所谓的觐见仪式,不过就是打打照面而已,这一番歌舞酒热下来,已是几个时辰,施醉卿已有些昏昏欲睡,靠在寂璟敖怀里懒得动。
小绿子见状,体贴地道:“督主兴许是醉了,不如先去内殿歇息片刻。”
寂璟敖低头,施醉卿脸色疲倦,睫毛压下的阴翳沉重而阴郁,他拦腰抱起了施醉卿,缓缓走入内殿,将那笙歌艳舞阻绝于耳外。
众人聪明地对寂璟敖与施醉卿的亲热举动视而不见,穆晋玄眸光闪过几分冷光,永宁长公主对身边宫女耳语了几句,悄然离开大德殿。
半晌后,穆晋玄也从大德殿离开。
八角亭中,冷风戚戚拂起了帷幔,穆晋玄走入亭中,拱了拱手,恭敬道:“长公主。”
永宁长公主冷眼看着他,“穆晋玄,本宫听说你这些日子早出晚归,已有好几日不曾进嫣然的房中,怎么,莫不是在外有了新欢,便忘了正房夫人了?”
穆晋玄指节一紧,这女人莫不是真以为他是满足她女儿的种马不成?
“公主应当知道,紫衣侯府不在朝中多年,朝廷俸禄怎养得起偌大一个府邸。”,他道:“这些年紫衣侯府的开销全靠大都城的几处铺子撑着,如今这铺子也落入了施醉卿的手中,晋玄四处奔走周旋,难免有冷落了嫣然的地方。”
“你这么说,是在怪本宫了?”,紫衣侯府的铺子落入施醉卿手中,其中若没有永宁长公主推波助澜,施醉卿怎能如此轻松便坐收渔翁之利,
“晋玄不敢。”,穆晋玄不卑不亢,“晋玄自然知道,公主是为情势所逼,不得已屈从与施醉卿,只是公主别忘了唇亡齿寒的道理,施醉卿今日既能将注意打到紫衣侯府,他日就必定是如日中天的方定侯府,紫衣侯府一旦垮了,方定侯府也时日不远了。”
这些道理,永宁长公主岂会不知,但施醉卿做人做事,喜欢打爱出头的人,只要方定侯府沉得住气,一时半刻自是不会被波及。
“穆晋玄,本宫听闻,你与施醉卿,有些交情?”,永宁长公主特意将交情二字说的意味深长。
穆晋玄的眉目不着痕迹的一凛,永宁长公主既然如此说,必定是已知道些什么,他若不承认,反而是让永宁长公主起疑,“施醉卿是大夏国名副其实的掌权人,晋玄自然不想紫衣侯府步上蔺相国、季将军等的后尘,所以,略有相交一二,也不过是各取所需。”
永宁长公主从穆晋玄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只是轻笑道:“如此便好,那阉人男女不忌,本宫可不希望,本宫的女婿和她有些什么见不得光的关系。”
说着,永宁长公主看着穆晋玄晦暗的脸色,又提了一句,“本宫最恨男人三妻四妾,最忌与人共侍一夫,所以本宫的女儿,本宫也绝不会让她受委屈,穆晋玄,你趁早的将你房里的那些狐媚子给处置了,可别等到本宫出手。”
穆晋玄脸色不郁,“自古以来女子都是以夫为天,嫣然既已嫁到我紫衣侯府,只要遵守妇道,我自然会与她做一对琴瑟夫妻,公主要管,何不管好自己府中的事,来我紫衣侯府指手画脚的,这算是大夏国哪一条律法?”
想让他穆晋玄一心一意,只可惜木嫣然没有施醉卿那样的魄力。
永宁长公主看出穆晋玄的不悦,也知把穆晋玄逼急了,对嫣然没有任何好处,语气微微软了下来,道:“本宫没有看不起你你紫衣侯府的意思,如今大夏国由施醉卿一手遮天,方定侯府与紫衣侯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本宫自不会做那等引火自焚之事,之事嫣然是本宫最疼爱的女儿,本宫看不得她受委屈,你若是好好对她,本宫自然拿你当自家人看,方定侯府也决计不会对紫衣侯府见死不救。”
穆晋玄道:“公主的话,晋玄记在心上了。”
想到穆晋玄的几处铺子,永宁长公主宽慰道:“不过就是几处铺子,没了也好。”,她缓步道:“士农工商,商为最未等,紫衣侯府从商场中抽身,才更有利于你入主朝堂。”
穆晋玄利眼闪过一抹光亮,“公主的意思是……?”
他在暗中筹备多年,早已有名正言顺将势力伸入朝堂的打算,先前想以除掉施醉卿为筹码,只可惜中途出了些岔子,导致功亏一篑。
方定侯府看似低调,但其势力在永宁长公主的部署下,盘根错杂,即便是早期想要对付方定侯府,也不是轻易就能进行的。
如今若有方定侯府提紫衣侯府一把,自然是事半功倍。
“施醉卿迟早会有倒台的一天,你紫衣侯府能不能再次崛起,就看你自己能否抓住时机了。”,永宁长公主点到即止,以穆晋玄的聪明,自然能领会她话中的暗示——紫衣侯府想要东山再起,就势必要仰仗方定侯府,想要方定侯府帮忙,就势必要对木嫣然百倍千倍的好。
“晋玄必定将公主的提点记在心上。”,穆晋玄笑了笑,“想必不等多久,公主便能看到我紫衣侯府的嫡子降生了。”
永宁长公主精明地眯起了眼睛,也笑了笑,“本宫果然是没看错人,你父亲是个聪明的角色,你穆晋玄,也不遑多让。”
永宁长公主满意地离去,穆晋玄拳头死死捏紧,霍然起身,一掌劈裂了亭中的石桌——永宁,欺人太甚了。
“侯爷……”,木嫣然的声音怯怯地响起,“你不必在意我母亲的话……”
自己的婚姻和幸福,竟需要自己的母亲以权力去要挟,这是何等的悲哀。
木嫣然想起呼风唤雨的施醉卿,她即便活的备受争议,可她自己,却无疑是快活的。
都说性格决定命运,像她这样的性格,注定无法成为施醉卿那般厉害的人物,能掌控自己的人生。
“侯爷房中伺候的那几个婢子,妾身看模样品性都是好的,侯爷若是喜欢,尽管抬了便是,母亲那里,嫣然会去劝劝的。”
穆晋玄眉目难掩戾气,看的木嫣然心惊,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穆晋玄很快敛下了眸中的阴煞,执着木嫣然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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