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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再为君妇.-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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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嗣和没说别的,只道:“岳母找个胆大心细的丫头暗中看着她,看她是否有异样,先不要打草惊蛇,我自有道理。”
在黑水城称王日久,武嗣和身上多了尊贵霸道之气,不容人置疑。
周氏也自觉退让,道:“女婿放心便是,此事交给我。”
“如此,我先回西园。”
周氏便提醒道:“晚膳已备好了,回去叫了阿瑶,就到闲云居来,咱们一家人一起吃蟹赏菊。”
武嗣和点头应了。
西园的丫头们都安安静静的,不见嬉笑,武嗣和心想,怕是阿瑶在屋里歇觉。
挑开床帘,望着把小脸睡成嫩粉的洛瑾瑶,武嗣和便笑了,捏住她的小鼻子不让她呼吸。
“讨厌死了。”片刻,洛瑾瑶睁开眼,打掉鼻头上作坏的大手。
武嗣和坐在床头,搂着洛瑾瑶道:“若我是那些人,必然会抢占先机,在对手没扎稳脚跟的时候,一击必杀。所以,阿瑶,这些日子不管是谁叫你出去,你都不能出去,可听见了?”
洛瑾瑶掩口打了个哈欠,微掀唇道:“你直接说让我防着寿康不就是了,毕竟和我最要好的也只有寿康一个了。”
心底里一声叹息,洛瑾瑶紧紧搂住了武嗣和的腰。
“夫君,我仿佛一直在做选择,三年前,我弃了父母选了你,而今,又选择了一次。夫君,我对寿康有愧疚,若我们败了,我陪你共赴黄泉,若我们侥幸赢了,请答应我一件事。”
武嗣和点头,“好。”
不问洛瑾瑶要他答应什么。
洛瑾瑶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上,唇角扬起,笑靥清媚。
武嗣和将手指上的一枚绿宝石戒指摘了下来,戴到洛瑾瑶的大拇指上,“随身带着它,这便是当年我杀死洛诚所用的东西。”
洛瑾瑶微微一颤,攥紧手掌,点了点头。
洛瑾瑶数了数武嗣和手指上戴的总共六枚戒指,好奇的问道:“这几枚也都是吗?”
武嗣和笑着点头。
“那我就放心了。”
太子死后,太子妃心里畅快了,便有了收拾园子的兴致,把府里这座最大的花园拾掇的花团锦簇,即便到了深秋,牡丹芍药虽成了残花败叶,但金桂、菊花、木芙蓉都旺盛的开了,依旧是百花争艳的好气象。
原本有些剥漆的凉亭也粉刷一新,看不出陈旧的痕迹了。
石桌上,金酒壶倾倒,琥珀色的酒液留了满桌,酒气飘了很远。
太孙趴在石桌上醉倒了,手里还攥着金酒杯。
寿康缓缓走进,心疼的神色,怎样都掩饰不住。
“晟烨。”寿康在太孙对面坐下,轻声的唤。
“晟烨,醒醒,你别这样,要振作起来。”
太孙醉了,但他心里却很清醒,长了这二十几年,从没有像今日这般的清醒。
“姐姐,以前我不懂,为何父亲总喜欢坐在这个凉亭里修剪花枝,我现在懂了。无论是父亲,还是我,都是一颗棋子啊。”

☆、第145章 一盘大棋

武晟烨落下清泪,扶起正在滴酒的酒壶,倒了一杯,仰头喝下。
不知他在此处坐了多久,喝了多久,寿康只看见了他憔悴的容色和下巴上长出来的一层青须。
“太子……太孙……呵,那不过是皇祖父和外戚们博弈的结果,从始至终,我被夹在中间就动弹不得。做的多了,怕惹皇祖父忌讳,做得少了,又怕被皇祖父评价一声平庸,一声不堪大用。姐姐,我真的好累。”
眼泪一滴一滴的打在冰凉的石桌上,寿康一下一下轻拍武晟烨的肩膀,“待你登基之后,现在所受的委屈就都不算什么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武晟烨讽笑一声,“姐姐也听说了吧,二皇叔入京了,老淮安王专门等在城门口给二皇叔让道,这代表了什么,姐姐不知道吗?这就是皇祖父的态度,皇祖父心里已有了最佳的储君人选,而我,我不过是他用来安抚平南侯府和承恩公府的棋子罢了。”
武晟烨弯腰,从地上捞起一个新酒壶,仰头要灌,寿康忍痛低喝,“别喝了!”
武晟烨笑的孩子似的,“好、好,姐姐不让我喝,我便不喝了,可是姐姐,我心里难受,好难受,治不了,可怎么办呢。”
“姐姐,你知道吗,我心里有个猜想,我觉得皇祖父心里的储君一直就是二皇叔,之前对二皇叔不闻不问是在保护他,而我,就是皇祖父竖在二皇叔前面的靶子啊,哈哈……”
武晟烨放肆大笑。
“别这样想,也许只是因为老淮安王太小心谨慎了呢。”寿康劝道。
“不,不是。姐姐你可知道我为何会在这里喝酒?那是因为皇祖父把我打发了回来,让我在府里好好读书。皇祖父已经三日不曾召见我了。”武晟烨苦笑道。
“皇祖父不是赏了你一枚玉牌,有此玉牌,你随时都可入宫,皇祖父不召见你,你就不会去给皇祖父请安吗,给长辈请安,这是你的本分。”寿康恨铁不成钢的道。
“姐姐,我竟不知你也有如此天真的时候。皇祖父让我回府好好读书,这是把我驱逐出朝堂啊,如此明显,姐姐是想不到,还是不愿意承认呢。姐姐,我们要死心了,与二皇叔相比,我们到底是和皇祖父隔了一层的。
你再看看二皇叔身边,如今聚集起来的势力,都是些什么人,我只说几个领头的,淮安王府、鲁国公府、宣平侯府、首辅周一正,还有一个周一圣,周一圣,我现在才想明白一点,周一圣,当年惊才绝艳的状元郎,为何一生不做官,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文官谁不想入阁为相,可周一圣他偏偏弃官教学,跑到山东本家建了清远书院,做了山长,你再看看如今周一圣的门生都是什么人,中下层官吏涵盖了八成,三品官以上数不过来,如今他一入京,去鲁国公府拜访的人络绎不绝,姐姐,还要我再说下去吗?”
寿康惊惧不定,细细一算计猛然发现,彼时聚集在武嗣和身边的势力都是盛康帝的心腹!
寿康心里渐渐发冷,抖着手,一把抢过武晟烨的酒就猛灌了一口,但还是否认道:“不可能,不可能,皇祖父不会这么对你,一定是你瞎想。”
“姐姐忘了荥阳皇姑奶奶她做了什么吗,周一圣建清远书院,荥阳皇姑奶奶就开了清远善堂,我细细查过那些官吏的履历,其中七成都不是什么好出身,都受过清远善堂的恩惠。我又去查皇祖父才登基那几年的事情,得知荥阳皇姑奶奶一直是站在皇祖父这边的人,当年承恩公府、平南侯府、卫国公府结盟,联手逼退了当时是摄政王的老淮安王,也正是那个时候,荥阳皇姑奶奶也退出了燕京,远走山东,可怜承恩公府、平南侯府、卫国公府都以为自己赢了,可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当时看似懦弱的皇祖父在下一盘大棋,而今最合适的储君出现了,时机到了,是时候收网了。”
武晟烨呜呜的哭了起来,“姐姐,当我推测出了这些,我真的没有力气,更没有勇气去争了。姐姐,我成了一颗废棋,就和父亲一样。我自以为聪明,利用外戚除掉了父亲,我杀了他,除掉了这个绊脚石,现在报应来了是吗?我也变成了一颗废棋,也要被别人除掉了。”
“别哭,晟烨,你还有姐姐。”寿康心痛难忍,抱住武晟烨安抚。
彼时有管家来禀报,高恒来了。
武晟烨擦干净眼泪,讽刺道:“这个人,野心是不小的。姐姐若是想听,不若躲到假山后头去,咱们姐弟两个一起听听,他能说出什么好的来,我现在可是一颗废棋了。姐姐猜猜,他会用什么嘴脸对我。”
寿康没说话,拍了拍武晟烨的肩膀,让管家去把人请进来,她则闪到了假山花木之后。
高恒来的匆忙,手里捧着一个描金的精致匣子。
“太孙,不好了,我发现了一件要命的事情。”
武晟烨喝了口酒,笑道:“想必你也知道,我被皇祖父厌弃了,如今,我什么也不想管,只想着怎么保命。”
高恒连忙道:“太孙先听我说完,再做颓丧之态不迟。您可注意到了没有,如今朝堂上的王公大臣都精神萎靡,上着朝,当着陛下的面,就哈欠连天,丑态百出。不仅是这些臣工,还有陛下,陛下的精神也日渐不好,脾气暴躁,我心生怀疑,就去查探,您猜我查到了什么?”
武晟烨淡淡道:“查到了什么?”
“我查到,皇后、丽妃、山阳大长公主、晋阳长公主、三皇子、四皇子、三皇子妃、四皇子妃,连同许多诰命夫人,也都出现了相同的症状,太孙,我想这里头一定有大阴谋,此人心性歹毒,他这是要从根子上败坏大齐朝纲。可我没有证据,我便继续追查,顺蔓摸瓜,终于让我查到了眉目。”
武晟烨坐直身躯,认真了起来,急忙问道:“有何眉目?”
“我查到,凡是有脾气暴躁、头疼、精神萎靡、哈欠连天等症状的人,有的是吸食了一种叫做仙云烟丝的烟,有的则是嗜好某种香,云片香、芙蓉百合香等,名字虽不同,可都具有一样的效果,容易让人上瘾。太孙有所不知,咱们大齐不产香料,可咱们大齐的权贵人家又都喜好熏香、佩香,这些香料的来处分别是西域、西夏、海外,如此只要有人掐住了供货源头,把正常的香料都替换成含毒的香料,咱们就防不胜防。我当时就吓出了一身冷汗。”
高恒有些激动,坐到武晟烨对面,提壶灌了一口酒。
武晟烨心里惊骇,郑重问道:“可有查到是谁主谋?”
高恒冷笑起来,道:“天不亡我大齐,让我查到了这种含毒香料的来处,也知道了主谋是谁。这种含毒香料便是用芙蓉花制成,而这种芙蓉花便只有黑水城才有。太孙请看此花。”
高恒打开匣子,一朵血红的花就露了出来,推向武晟烨,他又道:“话至此,太孙也该猜到谁是幕后主谋了吧。为了争夺皇位,没想到二皇子心计如此歹毒,他这是要葬送大齐的根基啊。”
高恒痛恨的重重一捶桌面。
武晟烨也沉下了脸,失望的道:“如此不顾江山社稷,二皇叔岂配为大齐君主。”
望着又有了精神的武晟烨,高恒道:“若我所料不差,陛下之所以厌弃了太孙您,怕是已经被武嗣和控制住了,接下来他怕就要谋朝篡位了,太孙,您说一句话吧,只要您一句话,承恩公府愿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一撩袖摆,高恒跪了下来,望着武晟烨,红了眼眶,言辞切切,诚心实意,“太孙,我等外戚日渐式微,盛康帝除我之心不死,只要太孙您能保住我等的身家性命,我等必对您忠心耿耿,马首是瞻。来此之前,我已先后去过平南侯府、卫国公府,虎狼在前,我们三府已摒弃前嫌,歃血为盟,准备共同对敌,如今只缺了像您这样一位领头人了,功成之日,便是太孙您登基之时啊。”
武晟烨激动了,慌忙将高恒搀扶起来。
高恒顺势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道:“太孙请看,这是结盟书,上头不仅有我们三府主事之人的手印签字,还有下头人的手印签字。太孙,您不是一个人,您的身后是我们,我们早已视您为皇。”
武晟烨深吸一口气才死死压制住了激动的想要呐喊的冲动,细细将人名看过之后,信心渐渐回归。
心下一狠,不免生出大干一场的狂性来。
激昂飞扬道:“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与其窝囊的不争自败,还不如放手一搏!高恒,你有何良策,细细讲来。”

☆、第146章 杀妻

“南儒赵通死了。”武嗣和一进水榭就道。
“噗——”一口茶水喷出老远,洛文儒满目惊诧。
“咚——”这是玉棋子掉在棋盘上的声响儿,精神矍铄的周一圣转过脸来看着武嗣和。
周一圣对面就坐着洛瑾瑶,她一见周一圣落错了子,心里偷笑一下,赶紧跟上,顺便问道:“是那个和外祖父齐名的南儒赵通,宣平侯府的世子?别是弄错了。”
“方才不算、不算。”周一圣回过神来,立马悔棋。
“不行,落子无悔,外祖父不许耍赖。”洛瑾瑶双手护住棋盘,不让周一圣改棋。
“别闹腾,说正事呢。”洛文儒轻斥了一句。
武嗣和在洛瑾瑶身边坐下,笑道:“哪里算什么正事,不过是觉得这位国子监祭酒死的突然。”
他是看不懂这黑白棋的,便又道:“阿瑶要赢了?”
洛瑾瑶连忙点头,“我马上就赢了,可外祖父要悔棋。”
“胡扯,刚才明明是我不小心掉了棋子,哪里能算。”
“怎么不算,棋子落到棋盘上就算,要不然哪里来的落子无悔四字。”
这几个人里,也就洛文儒开心不起来了,毕竟和宣平侯府算是世交,政治立场也相同,虽说这几年疏远了,可老一辈的情分还是在的。
洛文儒就叹息道:“可惜了这样一位声名高洁的大儒。”
“我赢了。”洛瑾瑶高兴的一拍掌。
“方才不算,再来一盘。”周一圣棋瘾上来就刹不住,一边捡拾黑子一边道:“外面人常拿南儒北圣一起来说,我还特意去拜读过他注解的《春秋》《论语》等书,念及他比我小上一轮的年纪,时常愧感不如。怎么忽然就去了,世事无常啊。”
午后,鲁国公府就收到了丧帖。
翌日清晨,洛文儒穿一身青衫去吊唁,送上丧仪。
满府挂白,满门哀凄。
洛文儒先给亡者上了香,拜了几拜,便来到宣平侯跟前安慰。
“人死不能复生,您节哀。”洛文儒伤怀道。
彼时,不管说什么话语都显得苍白了,尽上一份心也就是了。
宣平侯本就是须发皆白的老者,此番经历丧子之痛,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萎靡了,老态龙钟。
点了点头,客气的道:“费心了。彰儿还礼。”
赵彰是宣平侯的第二个嫡子,也是洛琬宁的夫君。多年在陕西为官,近两年才调回来。
他穿着一身孝服,眉眼冷淡,很是敷衍的拱了拱手。
宣平侯也无力教训这个儿子,这对洛文儒道:“家有哀丧,他亦伤心痛骨,还望洛相多体谅。”
洛文儒面上不显,拱了拱手道:“出殡时,鲁国公府必为世子设路祭,这也是我岳父的意思,岳父说,他极为敬服世子的才学,我亦敬服世子高洁的品行。”
宣平侯苦笑,“一世英名被你们……罢了。洛相走好。”
洛文儒也要上朝,便拱手辞别。
望着洛文儒离去的背影,赵彰冷笑不止。
宣平侯看见了,摇头道:“你太让我失望了。”
“自小大哥便是您的骄傲,他不让您失望,结果如何?却做出那般畜生不如的事情。父亲,您现在只剩一个嫡出的儿子了,将来还是指望我吧。”
一句话把宣平侯哽的面红耳赤,却又深觉愧疚于他。
“他鲁国公府嫁出来的女儿,却做出那等丑事,父亲还想让我给他好脸?呵,父亲惧他位高权重,我却不惧。凭我在陕西呕心沥血多年经营出来的政绩,该是我入内阁才是,陛下却提了他,为何?还不是因为他有个好女婿,盛康帝要为储君造势,自然要提拔储君的岳父,有些人就是命好,然而,天命不如人握住自己的命,咱们等着瞧。”
回去的路上洛文儒一直在想赵彰的态度,仿佛想起谁在他耳边提了一句,赵彰与同僚醉酒时曾扬言道:洛文儒抢了我的相爷之位。
平日就有不少人为了打压同僚,在他耳边抹黑别人,他都是左耳进右耳出,那次他也没当回事,但细细想来,赵彰的心结怕就是那个了。
男人吊唁完后,女人也是要去哭一哭的,不管怎么说,两府都是姻亲故旧。
然而,周氏在宣平侯夫人那里却遭到了唾骂。
“都是你们府里养出来的好女儿,滚,我们不需要你们猫哭耗子假慈悲。”宣平侯夫人哭倒在未亡人张氏的怀里。
周氏被骂的糊涂,碍于人家家里才死了人,便忍了脾气,道:“您这话从何说起?您既骂我,就请说出个理直气壮骂我的理由来,若是无理取闹,便莫怪我不讲情面。”
张氏恨声道:“你们家的姑奶奶是好样的,半老徐娘了,还有本事勾搭男人。”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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