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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再为君妇.-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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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音却仿佛消失了似的,任凭孙菲儿怎么追问都没人回应。
孙菲儿把自己蜷缩到花丛深处,继续悲伤,但这会儿却没有眼泪了,她心里委屈,想和人倾诉,正好有黑夜遮掩,她便自顾自说起来,“我是个没廉耻的女子。来国公府之前,我自以为姿容绝世,这天下只有我不想勾引的男人,没有我勾引不到的,可进了国公府之后我才知道自己的狭隘。”
花丛的另一边传来微微的声响,孙菲儿也不管,继续道:“且不说被千娇百宠着的二小姐,只说大夫人的容貌我也是比不过的,大夫人雍容华贵,那通身的气派不是我这种市井出身的女子比得上的,还有国公爷,国公爷和我见过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样,他洁身自好,待大夫人一心一意,也、也像父亲一样训诫我,在国公爷面前,我竟觉得自己肮脏无比。”
孙菲儿哽咽出声,“我见过了国公府的富贵,我好怕回到家后又没日没夜的做针线活,我厌恶做针线活!我的手……粗糙又僵硬,我想要有二小姐那样的手,那样白皙那样细滑。我想要留在国公府,就要想方设法勾|引国公爷,家里的弟弟还等着做官,可、可我实在觉得羞耻极了,我不想的,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凄然的哭声再度传来,花丛那头的人半响儿才道:“那就不做。”
孙菲儿伤心的暴露自己最直白的野心,“可我想要过富贵的日子,我再也不想回到那个破败的家里,买一罐盐都要和商贩讨价还价,争吵的眼睛发红,还要被轻薄,被羞辱,我也不想成为弟弟的垫脚石,为了他有个好前程,母亲可以把我卖给任何人,我真怕、真怕当我一事无成的离开国公府后,等待我的将来是一片黑暗,我好怕,谁来帮帮我。”
孙菲儿把脸埋在交叠的双臂里,哭的稀里哗啦的道:“我也想做一个冰清玉洁的好女子呀。”
花丛那边的人握紧双手,难过的只能抱紧怀里的书本,仿佛整个世界只有怀里的书本能拯救自己的前程。
莲花灯下,歪在钱金银怀里的洛瑾瑶愁眉苦脸道:“有什么法子让爹娘和好呢?”
“难。”把玩着洛瑾瑶葱白的小手,揉揉捏捏的,钱金银道。
“夫君最聪明了,你想想嘛~”娇软的语气,酥的他心头发痒。
帘勾一扯,樱草色纱帐遂即缓缓垂落,声线低沉魅惑起来,“你求我。”
“哼,你想得美。”傲娇起来语气都转成不屑了,遂即娇呼笑嚷一声,香舌就被吞了。
此夜,温暖入髓,缠绵烙骨。

☆、第79章 笨人蠢计

廊檐上的画眉鸟在笼子里跳来跳去的啼,嗓音清脆欢快。
芭蕉叶上的露珠映照着雕梁画栋的屋宇,在太阳升起的时候,消散。
内室里,层层帐幔垂落,掩映着蜡炬成灰尤剩下的一豆灯光。
钱金银早已醒来了,已环抱的姿势搂着洛瑾瑶,鼻腔里都是她的体香,幽然暖长。
一夜爱过,那□□在他手掌下的圆润肩头有一颗吻痕。一头青丝散着,两头青丝绞缠。
他静静的瞧她酣甜的睡颜,眼角眉梢情不自禁便化开一腔温柔。
小唇肿肿的,红滟多情似的,他禁不住低下头衔住。
“嗯~不要了。”蹙起黛眉,软软的小手盖上那张俊美的脸。
他轻笑,把热气呵到她的脖颈里。
眼睛不睁,便嬉笑出声,一个劲的往他怀里钻去。
“痒~”
语调又娇又糯,带着清晨的慵懒。
“你这些日子都忙什么啊,早出晚归,我早上睁开眼就不见你了,晚上月上中天才回来。”眼睛闭着,整个人窝在他的怀里,伸出食指,晨曦下透亮粉嫩的指甲轻戳钱金银的下巴。
他攥住她作乱的手,道:“武举将近,这不是去安排了吗,再忙几天就清闲了。”
“真要考武状元不成?”洛瑾瑶睁开眼看着他,促狭道:“你的武功行不行啊?”
“我这就让你看看我的‘武功’行不行。”说罢就要抓她,洛瑾瑶彻底清醒了,清亮的笑起来,“懒虫,懒虫,快起床了。”
“谁是懒虫?谁是?”
“你,是你。”
欢快的笑声传出屋外来,站在门口打了个哈欠的秋梦听到,微微一笑,转身去喂画眉。心想,在杭州的那段日子,二小姐心里还有赵筠的时候,几乎天天的以泪洗面,现在好了,瞧着他夫妻二人如此情热,仿佛一切都拨乱反正了似的。
瑞华堂,天亮之后,伺候的下人们都起来了,按部就班,有条不紊的各做各的,有的在扫院子里的落叶残花,有的在擦洗栏杆,有的在浇花。
屋里头,周氏早起了,心里正归拢着今日要做的事情。
守门的婆子按着时辰把院门打开,顿时吓了一跳,原来是一个人倒了过来,婆子定睛一看,却是洛诚,忙道:“大爷,您怎么在这儿?这不合规矩。”
洛诚扶住地面,顶着一身露水缓缓站起来,扫开婆子径自往屋里闯,婆子不敢大意忙大声呼喊道:“夫人,大爷来了。”
屋里的周氏一愣,心中却不以为然,只道:今儿怎么这么早就来请安了?
“诚哥儿来了,别进来了,伯母未曾梳妆不便见你,你的孝心我领受了。”
“大伯母,我进来了。”洛诚却自顾自闯入。
周氏心下不悦,却也不能扫了孩子的一片孝心,虽然这片孝心带着极强的目的性。
“磕个头便回吧,我这里还有的事情忙。”周氏抬头,不免轻讶,只见洛诚双眼凹陷,青影浓重,下巴上也长出了青青的胡茬,又是衣衫不整的,仿佛市井街头那些落魄酒鬼,不复平日的纨绔习性。
“你这是怎么了?”
洛诚望着美丽端庄的周氏,心头火热,“咕咚”一声跪倒在地,他以为他会说出深藏在心底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没曾想出口的却是,“大伯母,请过继洛诚为嗣!”
话出,洛诚反倒是松了口气,他虽纨绔,却也不想自己混账,原来自己心头一直翻涌的火热,并不是如他自己所想的是存了那种该死的心思,而是想要一个如同周氏一般强势周到的母亲。
他的亲娘和大伯母比起来,简直令他不忍直视。
周氏前倾的身子落定,略有不屑的瞥了洛诚一眼,端起桌上的燕窝吃了一口才慢条斯理的道:“不是大伯母打击你,你也别怪大伯母狠心,国公府是万万不能交给你的。”
“为何?”洛诚跪在地上,眼中尤有希望,孺慕的看着周氏。
他在周氏面前瑟瑟发抖,像是一个知道自己做错了却希望母亲宽容胸怀原谅的孩子
周氏却没有看他一眼,一边用勺子搅动着黏稠的燕窝粥,一边漫不经心的道:“你自己说说,你有什么本事,读书,读书不行,习武,习武不行,逛青楼包戏子赌博,这也就罢了,哪家王族权贵没有你这样的子孙,你却有一样我最是看不上的,你小子竟然和你爹学了个十足,打老婆。”
周氏冷笑,“我最看不上打老婆的男人,你却还不如你爹,你爹至少还知道自己是一个父亲,自己的孩子自己要爱护,你竟然连茹姐儿也打,虎毒还不食子呢,你这样的人,纵容表面上表现的如何孝顺长辈,又让长辈如何不斜着眼睛看你。”
洛诚大痛,涕泗横流,他往前想要抱住周氏的腿,周氏却避嫌的让开,并厉喝道:“好好给我跪着,你再动一下试试。”
“不是的,大伯母,是、是小万氏那个贱人该打,茹姐儿也不听话,茹姐儿被那个贱人惯坏了,我没想打茹姐儿,只是想教训她。大伯母,我,不,诚哥儿是真心孝顺您的,您不能抛弃诚哥儿。大伯母,你还记得吗,诚哥儿小时候,您还养过诚哥儿呢,诚哥儿时时记得您身上母亲的气息,那般宽和那般慈悲,大伯母,求您再慈悲一次,让诚哥儿做您的儿子吧,大伯母。”
周氏叹息一声,心中有不忍,却更瞧不上他。
“来人,把大爷送出去。”
遂即已被红薇聚集在门外以防万一的几个壮硕婆子就一拥而上将洛诚压制住。
“大伯母,你真的不管诚哥儿了吗,大伯母——”
洛诚疯了似的大喊大叫。
瞧着被送出去了依然还能听见的叫喊,周氏不悦道:“立身不正,修身无能,只会做表面功夫,让人如何喜欢的起来。”
来请安的洛瑾瑶在双燕桥上和洛诚相遇,见洛诚如此落魄模样不禁关心道:“大哥哥,你发生了何事?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洛诚心窍似乎是被堵住了一般,整个人傻傻呆呆的,他僵硬的看了洛瑾瑶一眼,道:“瑶儿妹妹,是你,哈哈,是你,是你呀。”
他突然又像是活了过来,双手猛的捏住洛瑾瑶的双肩,目光一会儿凶狠一会儿痛苦,“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去死吧。瑶儿妹妹,妹妹,我的妹妹……”
洛瑾瑶被捏的疼,碧云秋梦二丫头忙上前来一边撕扯洛诚的手一边劝道:“大爷,你把二小姐弄疼了,快松开。”
洛诚一僵,撒开手,深深把洛瑾瑶一瞧,疯疯癫癫去了。
“小姐,如何,伤着没有?”碧云关切道。
洛瑾瑶摇摇头又点点头,心中纳闷,道:“大哥哥怎么了这是?”又见他从瑞华堂出来,便想去问问周氏。
洛诚脚步虚浮,不知不觉来至沁园,问及三夫人可在,丫头回禀三夫人在折桂楼,他又不知不觉往折桂楼而来。
折桂楼,洛谦的卧房,门框窗棂俱是精雕细刻,纹路是清一色的竹叶。
桌椅是紫檀木材质的,上头精雕着些蟾宫折桂的花样儿,博古架上放置了各色古董,每一样具是佳作名品。
四面墙上挂着书画,或是米芾的《珊瑚帖》,或是唐代《游骑图》等绝世珍品,处处清雅贵气。
“来,儿子,再吃一口。”三夫人柔声细语哄道。
洛谦笑道:“儿子这般大了,没成想还有被母亲喂食的时候。”
三夫人笑道:“只要谦哥儿不嫌弃,你虽是要娘喂,娘随时恭候。”
他母子二人如此寸草春晖的相好,透过门缝往里看的洛诚心如刀搅,心道:老天何其不公也,同样是她的儿子,待我如待猪狗,待另外一个便如珍宝。可恨我投错了胎,可恨他们一个个的都太会装腔作势!
这是去瑞华堂的必经之路。
柳荫长亭,雨花石铺就的小路上,周泰峰穿了一身练功服,白底黑靴,他额上发髻汗湿,仿佛才打了一通拳脚似的。
一边欣赏着园中美景,周泰峰一边活动手脚,就那么慢慢的走着眼睛不是去看盛开的花朵,就是追着蝴蝶飞舞,就那么一脚踩上了一张帕子。
“哎呀,我的手帕,你踩着我的帕子了。”王燕佩从假山里冲出来,周泰峰一瞧是她,赶紧后退一步,有礼的道:“抱歉,没看见。”
“没关系,你再陪我一条手帕就好了。”王燕佩期待的望着周泰峰的俊脸。
“好。”周泰峰淡定道。
“好?!”王燕佩激动的小脸绯红。私相授受啊……
遂即,周泰峰往怀里掏了掏,掏出一张银票来拍在石头上,扬长而去。
“……讨厌!”王燕佩失望不已,左右看看没人,抓起银票藏到了袖子里,“哇”的一声就哭了,边哭边跑。
沁园,三夫人正在用早膳,就听见王燕佩哭着回来。
“姑母,有人欺负我。”
三夫人顿觉头疼,赶紧的吃了两口,迎出来道:“谁欺负你了?”
“快别哭,仔细哭花了妆。”三夫人想拿自己的帕子给擦擦,表现一下身为姑母的疼爱,谁知一看她把自己化的跟鬼似的,被眼泪一冲黏稠一片,恶心的不行,只拉着王燕佩到椅子上坐。
“是那个周泰峰,他踩了我的帕子,你看都踩脏了,这可是我去世的祖母留给我最后的念想。”王燕佩说的那个可怜,那个怀念啊。
三夫人无语的提醒道:“你祖母昨儿不是才打发人来接你回家你不回的?”那个来接人的是从隐藏地府爬出来的鬼不成?有这么诅咒长辈的吗。
哭声戛然而止,王燕佩嘿嘿一声,“我忘了。我不管,姑母,你要帮我,我要嫁给周泰峰。”
三夫人哼哼一声,“谁告诉我来着,我对二表哥是真心的。”
三夫人学着王燕佩的声音恶心她,可惜王燕佩是个刀枪不入的厚脸皮,猴到三夫人身上撒娇道:“姑母,姑母我知道你最疼我了。”
三夫人撇撇嘴,但正中她下怀,便还要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来,道:“他家可是高门大户,我有什么办法帮你。”
王燕佩左右一转,把伺候的丫头都呵斥下去,遂道:“只要姑母帮我,我有法子,我临来的时候我娘都交待好了的。”
三夫人心想,这法子之前应该是用来对付谦哥儿的,我且套套她的话,看看究竟是什么法子。

☆、第80章 赤子童心

这院子里晾晒了很多衣裳,天火辣辣的,院中又没有多余的树木遮阴,坐在水井旁搓洗的妙龄丫头热的满身汗,背心上润湿贴着肌肤。
她眉眼出挑,腰身细长,是个中上等的姿色,穿梭在水和衣裳中的手,白皙修长,两根小指上的指甲足足有一寸长,上头涂的凤仙花汁已被刮花了,她忽然停住,摸了摸,忽然就红了眼睛,狠狠的咬着牙。
“元秋梦,褚碧云你们两个贱人给我等着,但凡有一日让我起来了,必让你们不得好死。”
原来这丫头竟是黄鹂。
先前她因当着周氏的面踩喜鹊,被周氏不喜降为二等丫头,之后又因打碎了洛瑾瑶的兽首玛瑙杯,先是被秋梦教训,后又被碧云发配这里做活。
“鬼才相信你们还会把我调回去,不就是怕我夺了你们的差事吗,说得好听什么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巧做姿态给谁看。二小姐也是个没用的,又蠢又笨,只会读书作画,由着自己被那奸猾的二人把持。”
嘟嘟囔囔一阵子,她又认命的搓洗衣物。
白沫抱着一堆衣物走进院子,仿佛刚才偷听的不是她一般,见了黄鹂便做惊讶状,道:“黄鹂,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里做这些粗活,前些日子我听说你不是被提拔做了一等丫头,我正羡慕呢。”
黄鹂有些抹不开脸,胡乱应了一句,低头默默捶打衣裳。
白沫把瑞华堂的脏衣服往地上一放,没话找话的道:“你犯事儿了?依着我,咱们都是家生子,规矩都是从小学的,犯什么事儿也不至于被贬到这地方来,莫不是……你挡了谁的路?”
黄鹂一听,就似遇上个知己一般,心里也想抹黑秋梦碧云二婢,便低声道:“不是我挡了谁的路,是上头的两个姐姐怕我分薄二小姐的宠信,联起手来打压我,对,还要加上一个喜鹊,经过你的提醒我想起来了,我的确挡了人家的路,是喜鹊。”
黄鹂蓦地一顿,狠狠将棒槌砸入盆里,溅起的水沫子迸到她的眼睛里也不顾,只是眯了一下子就恍然大悟道:“我说呢,怎么连碧云也打压我,想来是喜鹊的老子娘在后头施了手段。”
白沫做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神神秘秘道:“喜鹊的老子娘,一个在前院管着车马,一个是膳房里管着食材的小管事嬷嬷,在主子跟前的能量大着呢。”
黄鹂越听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不免发狠道:“且等我有回去的那天,非拿簪子戳烂了她不可。”
白沫笑道:“快别说这些没用的狠话,我和你见面虽少,却觉得你颇合我的眼缘,我比你大上一些,便自认是姐姐,你若不嫌弃就是妹妹,你若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我虽是个二等,但却是跟着大夫人的,在大夫人那里也是露脸的人。对了,我这里有红薇姐姐分给我的几块芝麻糖。”
说着话,白沫从荷包里把糖拿出来,“来,张嘴。这糖还是姑爷拿回来的,二小姐又孝敬给大夫人的,大夫人近几日犯了牙疼的毛病,只吃了一块就都赏下来了。”
瞧着白沫拿着糖,亲昵的送到自己嘴边,满眼疼爱似的,黄鹂眼眶一红就滚下泪珠来,她又觉得不好意思,随意用袖子一抹,惨笑道:“白沫姐姐,这些日子以来你是第一个雪中送炭的。白沫姐姐,你不知道,我这几天过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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