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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侯门嫡医-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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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呀!”

合着精致雕花红漆木门开合的声音传来,洛倾雪起身懒懒地朝屋内走去,随着脚步,心越来越凉,也越来越沉。

近来发生的事情太多,多到连她这个经历两世的灵魂都有些承载不了了。

宋廉青回来了,到底是为什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抛妻弃女,甚至这么多年都没有想过要回来看看;这可不像是宋廉青的性格,除非有什么不可违逆的原因,可到底是什么呢?

她无力地坐在软椅上,整个人仰躺着闭上眼;所有的事情,一件一件在脑海中闪过;凤临太子,所谓的亲生父亲,纵使无数次的期盼过,如果洛永煦不是她的亲生父亲该多好;可当想象中的事情成真之后,她却没用的退缩了。

要认他吗?所谓的亲生父亲,前世自己那般水深火热,最无助的时候他不在;今生最艰难的那段时光他也不在;现在她早已经不需要所谓的父亲的庇护,那他之于她,之于他们兄妹到底还有什么意义?更何况,如果当真要认回他,那他们势必要随他回归凤临,可身份呢?

凤临太子的私生子、私生女?

不,她不要!

如果当真那样,那将母亲置于何地?母亲从来都是那样的温婉贤淑,她不能因为他们的自私而将母亲陷于那样的地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母亲和凤临太子怎么会相遇,甚至还有了他们;凤城歌在其中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母亲当年的坚持又是为了什么?

这一切的一切像是要从洛倾雪的脑子里炸开了一般。

“你到底与雪儿说过什么?”

摆设端庄清严,香烟袅袅的屋内,男子坐在摇椅上,有节奏地摇摆着,闻言,摇椅戛然而止,那白衣胜雪的男子猛然睁开眼,瞧着坐在对面软榻上的男子,淡淡地笑着,语气悠然,“你以为呢?”

“你!”软榻上的男子被气得不轻。

白衣男子却只是轻声地笑着,“素素对她母亲的感情甚于你的想象,我只想问你,你只想认回素素,认回他们兄妹,可你将望月郡主置于何地?”

“你什么意思?”软榻上的男子眉宇微微颦蹙着。

“什么意思?”容末淡淡地笑着,眉梢浅扬,慢条斯理地说道,“你想认回他们兄妹,可认回他们兄妹之后呢?带回凤临国,面临所有人的讥讽和嘲笑,担着私生子、私生女的名头?”

“……”凤城歌顿时沉默,嚅了嚅唇,尚未说出话来便被容末打断。

“不,别说什么你会护着他们。”容末抬手打断他的话,“这世间,所谓的保护,便是在有保护时才会存在;可没有谁能保护谁一辈子,你能保证你能时时刻刻地护着他们,可若是你不在的时候呢?你也能保证那些人不会对他们说什么流言蜚语?”

凤城歌顿时沉默了下来。

“在流云,他们一个是镇北侯世子,一个是最尊荣无双的平安和乐郡主;可去了凤临他们有什么?”容末嘴角微微弯着带着浓浓的嘲讽,“素素不是那等在乎名利的,但却也不是个傻子。”

什么样的选择才能与自己更好,素素心中看得无比清明;更何况,凤城歌不能给冯望月的,洛永煦能给!纵使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名分,可对于女子而言,终其一生,追求的也不过就是这两个字罢了。

“你确定你能给冯望月一个正正经经的名分,能给他们兄妹一个光明正大的站在世人面前的身份?”容末的话仍旧那么的不紧不慢,不咸不淡;可听在凤城歌耳中却是宛若晴天惊雷。

凤城歌深吸口气,抿着唇,有些事情或许是他想得太过简单了,是啊;纵使如今冯望月已经不在了,可他们兄妹,现在却是正正经经的镇北侯府的嫡子嫡女,他又有什么立场让他们离开镇北侯府随他远赴凤临,远赴那虚无缥缈的未来。

“可是,你不是要求娶……”

“那你以为素素是愿意以镇北侯府嫡出大小姐,流云国的平安和乐郡主的身份出嫁;还是凤临太子一个没名没分的女儿的身份?”容末不愿意给他丝毫机会。

凤城歌的脑袋顿时拉耸了下来。

“所以,在没想好该怎么解决这些事情之前,最好不要去让素素烦心了。”容末的语气淡淡的,坐在摇椅上,“你要想问的事情,我……无能为力。”

良久,凤城歌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淡,也越发的黯然。

瞧着他离开之后,容末脸上顿时浮起一抹浅浅的笑,“出来吧。”

“属下参见主上。”青衫男子单膝跪地,“启禀主上,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完毕。”

“嗯。”容末微微颔首,“宋家有什么反应?”

“……不出主上所料,宋老夫人已经与族里的人商量好,准备大摆筵席将属下回来的消息昭告天下。”跪在面前的青衫男子仍旧面色恭谨。

容末的心陡然动了动,“廉青?”

“属下在。”宋廉青跪在地上,始终垂着脑袋。

“你是否怪我,这么多年都不许你回府,即便那是你的母亲,生你养你之地?”容末望着窗外,语气淡淡的惊呼飘渺。

“属下不敢。”宋廉青顿时将头磕在地上,“属下的命是主上给的,主上让属下做什么,属下就做什么。”

容末淡淡地笑着,“既然如此,那一切按照原定计划行事。”

“那王天宝?”宋廉青有些疑惑。

“按原定计划。”容末深吸口气,语气沉了沉。

“是,属下明白。”宋廉青话音落,然后只感觉到耳畔一阵微风拂过,面前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仰躺在软椅上,容末深吸口气,望着天花板,好似又看到了那张日思夜想的容颜;素素,素素,很快了;那些曾经伤害过你的,伤害过咱们的孩子的,我会让他们亲自尝一尝那样的滋味;至于你,只负责幸福、快乐,足够了。

……

小轩窗,临风望,蓝天白云归雁无双,唯有泪两行。

手上握着那鲜红的请柬,大红喜色映入眼帘,无力半躺在靠窗软榻上的女子闭上眼,两行清泪顺着眼角不住地滑落,苍白的双唇嗫嗫嚅嚅,似激动又好似喃喃自语般,“回来了,回来了,他……终于是回来了。”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小姐?”站在身后的丫鬟眉宇微微颦蹙着,眼底竟是十足的担忧,“廉青公子回来了,您应该开心才是啊,您这是做什么?”

“十五年了,十五年了。”半躺在软榻上的女子闭上眼,眼泪一滴一滴,宛若江海决堤,“琉心,等了十五年,难道是老天终于看到了我的痴心,让他回来了吗;琉心告诉我,这是真的对不对,对不对?咳,咳咳……”

跪立在软榻旁边,轻轻用手绢替她擦拭着脸上泪珠的女子,用力地点头,“小姐,小姐,是真的,是真的;廉青公子他真的回来了,所以您要快点儿好起来啊。”

“呵,呵呵。”软榻上的女子睁开眼,还带着些许无力;只是那眼神中明显多了些许异样的神采;片刻之后又黯然了下去,“回来了,回来了又能如何呢?咳,咳咳……我们,我们之间早就已经回不去了。”

“不,小姐;您可以的,您一定可以的。”琉心闭上眼,深吸口气,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小姐,当初是因为那冯素烟从中作梗才会让您与廉青公子天各一方,如今廉青公子必是早已经看清了那冯素烟的真面目,不然为什么当初十余年他都没有回来,您别放弃,可以的,您一定可以的。”

文韵诗摇摇头,抬手轻轻地扶着琉心的侧脸,“可以吗?呵呵,别骗我了琉心,我知道父亲已经应下了镇北侯府的提亲,只是凤临使臣来时,我们两家都不得不暂时将这件事情放下去应付朝堂罢了;待凤临使者离开,我……呵呵……”

“小姐,不,老爷那么疼您,他会答应的,小姐,您别这样。”琉心跪在软榻面前,眼泪不住地流着,“小姐,您一定要快点儿好起来,廉青公子想必也希望看到那样漂亮自信的你的,你相信琉心,好不好,小姐,好不好?”

“傻丫头。”文韵诗深吸口气,她与宋廉青,终究注定了只能是年少时那一段无知的爱恋,最终被岁月洗礼过的,却只留下淡淡的哀伤;微风几许,悄悄过;徒留的伤神,能记得的,或许也唯有自己,而已罢了;“只是苦了你了。”

琉心猛的摇头,眼泪横飞,“琉心不苦,琉心真的不苦;如果不是小姐,哪有现在的琉心,就这样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琉心已经很满足很满足了。”

“……”文韵诗深吸口气,低着头,轻轻地扶着琉心的侧脸;当初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样黑黑瘦瘦的小女娃,怯生生的站在路边;衣衫褴褛,鞋子上甚至还破了两个洞,连大脚趾都露了出来;可就算那样,她也没有放弃她生病的爷爷。

年少无知的她与月牙儿,也如同所有的闺中少女般有着一个遥不可及的侠女梦;那次是她们偷偷约好的溜出去,却不想遇到了她,几乎是顺理成章的,救下琉心,救下她生病的爷爷,可她们却险些成为别人贩卖的货物。

或许还是应当感谢宋廉青的,若非是同样年少轻狂的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直拖到被月牙儿甩脱的暗卫跟来,如今哪里还会有她。

她永远都无法忘记,在她们那么无助,那么绝望的时候,那个宛若天神般降临的男子,他那虽然瘦削的身材挡在她们的面前,却显得那么的伟岸,那么的坚实。

“咳,咳咳。”她单手捂着唇,轻轻地咳嗽两声,用力咽下喉头犯上来的腥甜,淡淡地笑着,“当年的云都双娇,早已经不在了;这次待我出嫁之后,琉心你也应了青云吧。”

“……”琉心猛地抬头看着文韵诗。

“青云是个好孩子。”文韵诗抬手轻轻地揉了揉琉心的头发,“这么多年,他一直等着你,就那么远远的看着你,是个值得托付的。”

琉心猛的摇头,“不,不要,琉心不要;琉心只要小姐,只要小姐;小姐您别抛下琉心,别抛下琉心。”

“傻丫头,小姐怎么会抛下你。”文韵诗捂着唇,用力地咳嗽着;眼前好似又浮现出那张少女的容颜,带着娇俏的笑,也会撒娇,也会偶尔俏皮地吐吐舌头,那是月牙儿,她最爱的月牙儿啊。

文韵诗深吸口气,“青云是我院子里的人,自然也是要随我出嫁的。”

“可是小姐,您当真能放下廉青少爷吗?”琉心强忍着胸口的疼痛,“您别骗琉心,琉心知道,您放不下的;如果当真能够放下,您又何苦痴痴缠缠十余年;又何苦……”

文韵诗摇摇头,“放得下如何,放不下……又如何?”

“既然放不下,那您为什么要……您难道就不会与自己争取吗?小姐,如今冯素烟已经死了,廉青少爷也回来了,您难道就不能再给自己一个机会吗?”琉心说到后面语气激动,甚至还带着一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小姐,您难道真的就不希望再给自己一个机会吗?”

“希望,希望?呵呵……”

文韵诗睁开眼,眼底都带着失神和无力,唇上早已经没有了任何血色,只是她凝着琉心的眼神却是那么的专注,那么的认真,“琉心,你记住!这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便是希望;不要有希望,便不会绝望;不会有绝望,这日子才会过得不是那么的辛苦;绝望而无助的等待,只会让人的心变得空茫,那样的空茫,会吞噬掉你的所有,所有……”

“不,奴婢不懂。”琉心不断地摇头,“明明,明明您可以去给自己争取的,为什么,为什么?因为望月郡主是不是,因为平安郡主,是不是?小姐,您告诉我,是不是,是不是?”

文韵诗闭上眼,却再没有说话。

琉心却是神色激动着,“小姐,您当真以为您这样做望月郡主就会开心吗?平安郡主就会开心吗?不!不会的,望月郡主不会希望她的文姐姐为了她变得不开心的,望月郡主那么的天真,那么的善良,又怎么会希望她的文姐姐为了她牺牲至此。”

“是啊。”文韵诗嘴角微微勾着,带着清浅的笑意,“月牙儿总是那么的天真善良,她总是将所有的希望留给别人,自己却默默地吞噬着所有的痛苦和绝望,如果……如果月牙儿能够再自私一点,或许,或许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琉心眉宇微微颦蹙着,听着那些听不懂的话。

“如今以我这破败的身子,咳,咳咳。”文韵诗捂着唇,用力地咳嗽着,“能够再给月牙儿做点儿什么,我很开心,真的。”

琉心抿着唇,眼泪却不住地往下流着。

“傻丫头,你哭什么。”文韵诗摇摇头,转头看着她,“月牙儿虽然不在了,但我能够替她照顾好倾雪,照顾好倾寒,够了,足够了;便是我死了,到了下面也能骄傲的与她说,她的文姐姐,终究没有负了她;没有负了她那一声姐姐。”

“可是……”琉心强忍着心痛,“可是您就是要负了您自己,就要负了您自己这十余年来的等待吗?”

“呵呵,无谓的等待是因为没有了信仰,没有了希望;日复一日,我不停的向上苍祈祷,若是廉青能够活过来,哪怕只能远远地看他一眼,哪怕需要付出我的所有,我的生命。”文韵诗深吸口气,语气那么轻飘飘的,好似再说一件无所谓的事情般,“如今上苍终于听到了我的祈祷,琉心,我是幸运的;我能够盼我所盼,能够爱我所爱,便是那个人爱的不是我,也足够了。”

犹记得月牙儿曾经说过,若是不爱了,便是死了又如何。

往日里她曾不以为然的,现在却是那么的深刻,那么的……无言以对;便是死了又如何,如今她,咳……咳咳……这身子,她不想再拖累谁,宋廉青,如今的他是怎样的意气风发,是怎样的绝代风华,呵呵,只是那又有什么关系,都与她无关了,呵呵……与她无关了。

“可是小姐,小姐……”

琉心趴在软榻旁,哭得泣不成声,整个人上气不接下气的。

文韵诗无力地罢了罢手,“傻丫头,没什么好可是的;如今我这残破的身子还能为月牙儿做点儿什么,难道你不开心吗?”

“……”琉心摇头。

望月郡主也是她的恩人,当年如果没有望月郡主,如果望月郡主从静安长公主出求得的菩提灵芝,爷爷或许也活不到知天命的年纪,也不会那么安然的走到人生的最后;可,可是自家小姐她,她……

“忘了吧。”文韵诗摇摇头,“有些人藏在心底,也只能徒增烦恼,让人变得绝望,所以忘了吧;我能放下的,难道你还忘不了吗?”

琉心摇头,“忘不掉,琉心永远也忘不掉的……”

……

屋内,主仆二人却没有发现,院子里的那棵大树上,两道人影。

陆谨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宋廉青那微微颤抖着的肩膀,“你好之为之吧。”

“……”宋廉青转头,陆谨却是足尖轻点,整个人轻飘飘地朝着丞相府外面而去。

宋廉青却是沉默了。

从主上房间出来之后,陆谨说要带自己去一个地方,当时他的心也是急乱的,所以想也没想的就随他来了,最后却是不想,看到那样的一幕,听到那样的话。

对于文韵诗,他不是不知道;曾经传言她对自己那般钟情;对同窗们的调侃他也只是一笑而过。文韵诗是何许人也,文丞相的嫡女,望月郡主的闺中至交,那样可望而不可即的女子又怎么会钟情于他。

云都有双娇,谁不是整个云都年少轻狂男儿的梦中情人;云都啊,名流勋贵,王公贵胄云集之地,又怎么会轮的上他;洛永煦能求得望月郡主,无疑是幸运的,可他怎么都无法想到自己会是另一个幸运儿。

后来,他身中奇毒,半身不遂,那些便再也不做他想;在父母的安排下娶了冯素烟,后来身子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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