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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禧年三部曲-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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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心中顿时生疑。她不是精神错乱的杀人犯,他提醒自己。她已经写信告诉他,她没有射杀他的朋友。他也相信。但她仍与命案密不可分,只是不知究竟有何关联。

慢慢地,他开始重新评估自己打从踏进安斯基德的公寓后,便深信不疑的想法。他或多或少一开始便假设达格对於性交易的调查报导,是命案唯一可能的动机。如今他渐渐接受了包柏蓝斯基的说法:这无法解释毕尔曼的命案。

莎兰德在信中叫他别再管那些嫖客,应该全心放在札拉身上。为什么呢?这个小坏蛋。为什么就不能说一点让人听得懂的话呢?布隆维斯特用一个青年左翼党的马克杯盛完咖啡,坐到办公室中央的沙发上,双脚跷上茶几,不顾禁烟规定点起了烟。

毕约克是嫖客之一。毕尔曼是莎兰德的监护人。毕尔曼和毕约克都曾经在国安局服务,这不可能是巧合。一份关于莎兰德的警察报告失踪了。

难道动机不止一个?

难道莎兰德就是动机?

布隆维斯特坐在那里想着一个说不出来的念头。有些东西仍属未知,但“莎兰德本身可能就是命案动机”这个念头究竟何意,他也说不出所以然,只是有个感觉一闪而逝,彷佛有了新发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太累了,便倒掉咖啡、清洗机器,回家睡觉。躺在黑暗中,他又重拾线索,花了两个小时试图厘清自己到底想表达什么。

※※※

莎兰德抽着烟,舒服地斜靠在他面前的椅子上,翘起右脚,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桑斯壮从未见过如此凌厉的眼神。她说话时,声音依然很轻。

“二○○三年一月,你第一次到伊娜丝位於诺斯堡的住处找她,当时她刚满十六岁。你找她做什么?”

桑斯壮不知如何回答。他其实自己也不太明白事情是怎么开始的,他又为什么……她举起了电击棒。

“我……我不知道。我想要她。她是那么美丽。”

“美丽?”

“是的,她很美。”

“所以你认为你有权利把她绑在床上和她性交?”

“是她愿意的,我发誓,她自己愿意的。”

“你付了钱?”

桑斯壮好不容易挤出一句。

“没有。”

“为什么?她是妓女,妓女是要收钱的。”

“她是……她是礼物。”

“礼物?”她的语调忽然透着危险的讯号。

“因为某人要答谢我的帮忙。”

“桑斯壮,”莎兰德口气恢复了正常。

“你该不是想回避我的问题吧?”

“我发誓。你问什么我都会照实回答,不会撒谎。”

“很好。你帮了谁什么忙?”

“我走私了一些合成类固醇进来。我去爱沙尼亚出差,有几个认识的人同行,然后用我的车载回药丸。和我一起去的人叫哈利·朗塔,不过他不是搭我的车去。”

“你怎么会认识他?”

“我们认识好几年了,确切地说,从八十年代就认识了。他只是个朋友,以前常常一起上酒吧。”

“是哈利把伊娜丝送给你当……礼物?”

“对……呢,对不起,不是,那是后来在斯德哥尔摩这里,是他哥哥阿托·朗塔。”

“你是说阿托跑来敲你的门,问你想不想去诺斯堡搞伊娜丝?”

“不是的……我当时在……我们有个派对……该死,我想不起来我们在哪里……”

他忽然不由自主地颤抖,双膝好像开始发软,必须把腿靠在某个东西上才能站得直。

“冷静地回答。”莎兰德说:“我不会因为你需要时间回想而吊死你,但只要让我觉得你有意闪躲,那么就……砰!”

她挑起眉头,令他诧异的是看来竟带有一种天使般的灵气。在这张恐怖面具衬托下,任何一张脸应该都会有这种灵气吧。桑斯壮咽了一下口水。他嘴里很乾,脖子上也能感觉到绳子慢慢紧缩。

“你们上哪喝酒不重要。阿托为什么把伊娜丝送给你?”

“我们在谈……我们……我告诉他我想要……”他发现自己哭了。

“你说你想要他手下的一个妓女。”

他点点头。

“我喝醉了。他说那女孩需要……需要……”

“女孩需要什么?”

“阿托说她需要惩罚,她太难搞了,很不听话。”

“他要她做什么?”

“为他卖淫。他提议让我……我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是故意的……请原谅我。”

他猛抽鼻子。

“你该求原谅的对象不是我。所以你提议帮阿托惩罚伊娜丝,你们两个就开车到她那去了。”

“不是这样的。”

“那你说是怎么样。你为什么会和阿托到伊娜丝的住处?”她将电击棒平放在大腿上。他又开始发抖。

“我去是因为我想要她。她在家,又刚好有空。伊娜丝和哈利的一个女友同住,我好像一直都不知道她的名字。阿托把伊娜丝绑在床上,而我……我就和她做爱。阿托在旁边看着。”

“不对……你不是和她做爱,你是强奸她。”

他默不作声。

“怎么样?”

他点点头。

“伊娜丝说了什么?”

“她什么都没说。”

“她有没有反抗?”

他摇摇头。

“这么说,让一个下流的中年男人把自己绑起来性交,她觉得很酷罗?”

“她喝醉了。她不在乎。”

莎兰德叹了口气,不再追究。

“好吧,后来你还是继续去找伊娜丝。”

“她实在太……她想要我。”

“狗屁。”

他绝望地看着莎兰德,然后才点点头。

“我……我强暴了她。哈利和阿托都同意了。他们希望她……接受一点训练。”

“你有没有付他们钱?”

他点头。

“付多少?”

“他给我不错的价钱,因为我帮忙走私。”

“多少?”

“总共几千块。”

“你的一张照片里面,伊娜丝是在这间公寓。”

“哈利带她来的。”

他又开始抽鼻子。

“所以说,你花个几千块,就能对一个女孩为所欲为。你强暴了她几次?”

“不知道……有几次吧。”

“好,这个帮派的头子是谁?”

“我要是背叛他们,他们会杀了我的。”

“我才不管。现在你应该担心的人是我,不是朗塔兄弟。”她举起电击棒威胁道。

“是阿托。他是哥哥,哈利负责疏通。”

“帮派里还有多少人 ?'…'”

“我只认识阿托和哈利。阿托的女友也在里头。还有一个家伙叫……不知道,好像是培勒什么的,是个瑞典人,我不知道他是谁,反正是替他们干活的毒虫。”

“阿托的女友?”

“西薇亚,是个妓女。”

莎兰德静坐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双眼。

“札拉是谁?”

桑斯壮脸色倏地转白。达格也曾拿这个问题不停地烦他。由于停顿得太久,他发现莎兰德就要发火了。

“我不知道。”他说:“我不知道他是谁。”

莎兰德沉下脸来。

“到目前为止你做得还好,可别把唯一的机会给搞丢了。”她说。

“我对天发誓,真的。我不知道他是谁。你杀死的那个记者……”他即时打住。此时提起她在安斯基德的屠杀事件,恐怕不是好主意。

“怎么了?”

“他也问了我同样问题。我不知道。我如果知道就会告诉你。我发誓。他是阿托认识的人。”

“你和他说过话吗?”

“只讲过一次一分钟的电话。那次我和一个自称札拉的人说话,不,应该是他和我说话。”

“为什么?”

桑斯壮眨了眨眼,有几滴汗水流入眼睛里,还能感觉到鼻水流到了下巴。

“我……他们要我再帮一个忙。”

“这么拖拖拉拉的,很烦哦!”莎兰德说。

“他们要我再去一趟塔林,将一辆已经备好的车开回来。安非他命。我不想做。”

“为什么?”

“太过火了。他们的帮派色彩太浓,我想退出,我还有工作要继续。”

“所以你觉得你只是有空的时候才当黑道。”

“我其实不是那种人。”

“是呀。”她的语气中充满无比的轻蔑,桑斯壮忍不住闭上眼睛。

“继续说下去。怎么会扯上札拉?”

“真是噩梦一场。”

他的泪水又流了下来,嘴唇也因为咬得太用力而流血。

“无聊。”莎兰德说。

“阿托不停地缠我,哈利则警告我说阿托生气了,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最后我终于答应见阿托,那是去年八月的事。我和哈利开车到诺斯堡……”

他的嘴仍一开一合,却没了声音。见莎兰德眯起眼睛,他才又恢复声音。

“阿托活像个疯子,非常粗暴,你绝对想像不到他有多粗暴。他说我想抽手已经太迟了,如果不听他的话,就不让我活命。他要示范给我看。”

“是吗?”

“他们逼我一块开车往南泰利耶的方向去。阿托要我戴上头罩,其实就是个袋子,然后蒙住眼睛。我吓死了。”

“所以你头上套了袋子坐在车里。后来怎么样了?”

“车停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他们什么时候给你套袋子的?”

“快到南泰利耶的时候。”

“多久以后才到?”

“大概……半小时吧。他们把我拖下车,好像是一个仓库。”

“结果呢?”

“哈利和阿托带我进去,里面亮着灯。我第一眼就看到一个可怜的家伙躺在水泥地上,手脚被绑住,已经被打了个半死。”

“那是谁?”

“他名叫肯尼·古斯泰夫森,不过我是后来才知道的。”

“接下来呢?”

“那里有个男人,我从没见过他这样的大块头,像个巨人,全身都是肌肉。”

“长什么样子?”

“看起来就像魔鬼化身。金发。”

“名字呢?”

“他始终没说他的名字。”

“好,一个金发的大块头。还有谁?”

“还有另一个男人,看起来很紧张,头发绑成一根马尾。”

“马哥”蓝汀。

“还有吗?”

“再加上我、哈利和阿托。”

“继续说。”

“那个巨人……替我摆了张椅子,他一句话也没说,负责说话的是阿托。他说地板上那个家伙去告了密,他要我知道制造麻烦的人会有什么下场。”桑斯壮无法克制地哭嚎起来。

“巨人把那个人从地上举起来,放到我对面的椅子上。我们中间只隔一码。我看着他的眼睛。接着巨人站到他身后,用手掐住他的脖子……他……他……”

“勒死他了?”

“对……不,不对……他把他捏死了。我想他徒手捏断了那人的脖子,我听见他的脖子啪的一声,人就死在我面前。”桑斯壮挂在绳子上荡来荡去,泪流满面。这件事他从未告诉任何人。莎兰德给他一分钟恢复平静。

“后来呢?”

“另一个人--就是绑马尾那个--启动一把电锯,锯下那人的头和手。然后巨人向我走来,两手放在我的脖子上,我试图拉开他的手,使劲地拉,却根本动不了分毫。不过他没有用力捏,只是把手放在那里很久。这时候阿托拿出手机,用俄语打了通电话,过了一会儿他说札拉想跟我谈,便将电话放在我耳边。”

“札拉说了什么?”

“他只问我是不是还想退出。我答应去塔林,把那辆装着安非他命的车弄出来。不然还能怎样?”

莎兰德沉默了许久,双眼紧盯着挂在绳子上抽鼻子的记者,似乎在想些什么。

“形容一下他的声音。”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

“低沉还是尖细?”

“低沉,普通,沙哑。”

“他说什么语言?”

“瑞典话。”

“有口音吗?”

“有……大概有一点,但瑞典话说得很流利。他和阿托说俄语。”

“你懂俄语吗?”

“懂一点,不太溜,只懂一点。”

“阿托跟他说什么?”

“他只说示范结束了。”

“这件事你告诉过别人吗?”

“没有。”

“达格呢?”

“没,……没有。”

“达格找过你?”

桑斯壮点点头。

“我听不到。”

“对。”

“为什么?”

“他知道我……嫖妓。”

“他问了什么?”

“他想知道……札拉的事。他问的都和札拉有关。第二次来的时候。”

“第二次?”

“他死前两个星期找到我,那是第一次。后来又来过一次,两天后你就……他就……”

“我就杀死他了?”

“对。”

“那一次他问了有关札拉的事?”

“是的。”

“你怎么跟他说?”

“什么也没说,我没法说什么。我承认和他通过电话,如此而已。至於金发巨人以及他们对古斯泰夫森所做的事,我都没提。”

“好。你把达格问的问题原原本本告诉我。”

“我……他只是想知道我对札拉了解多少。就是这样。”

“而你什么也没告诉他?”

“没有什么重要的信息。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若有所思地咬着下唇。他有所隐瞒。

“达格找你的事,你告诉过谁?”

桑斯壮似乎浑身发抖。

莎兰德举起电击棒。

“我打了电话给哈利。”

“什么时候?”

他乾咽了一口口水。

“达格第一次来找我那个晚上。”

她又继续问了半小时,但他只是重复同样的话,偶尔增加一点细节。于是她站起来,一手放在绳子上。

“你真是我所见过最可悲的变态之一。”莎兰德说:“凭你对伊娜丝所做的事就该处死,但我说过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就能活命。我会守信用。”

她松开绳结,桑斯壮重重摔倒在地,涕泪纵横地缩成一团。他看见她把一张板凳放到茶几上,爬上去解开滑车装置,缠起绳索塞进背包。然后走进浴室,传出水声。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洗去浓妆。她的脸像是用力刷洗过,赤裸裸的。

“你可以自己割断胶带。”

她往他身旁丢了一把菜刀。

他听见她走出客厅,在门厅停留了很久,好像是在换衣服,接着传来前门开门又关上的声音。他花了半小时才割断胶带。先是跌坐在沙发上,然后才摇摇晃晃站起来,到屋里四处看看。科特一九一一被她拿走了。

※※※

莎兰德於凌晨四点五十五分回到家,取下奈瑟的假发后直接就上床了,没有打开电脑看布隆维斯特有没有解开了警察报告失踪的谜团。她九点醒来,星期二整天都在挖掘有关朗塔兄弟的信息。阿托·朗塔在警局的刑事档案中记录辉煌。他是芬兰公民,原籍爱沙尼亚,一九七一年来到瑞典。一九七二至一九七八年间,在斯堪斯卡建筑集团做木工,后来因为在工地偷窃被逮而遭到解雇,还被判刑七个月。一九八○至一九八二年间,他改替一家较小的建筑公司工作,也因为有几次上工时喝醉酒而被炒鱿鱼。接下来的八十年代期间,他先后当过保镖、某燃油锅炉维修公司的技工、洗碗工,学校管理员,也全都因为醉酒或打架闹事而丢了工作。管理员的工作更只维持了几个月--有个老师检举他有性骚扰与威胁行为。

一九八七年,他因为偷车、无照驾驶与收受赃物,遭到罚款与判刑一个月。次年,因为持有非法武器被罚款。一九九○年,因为性侵害被判刑,但刑事记录中并未详载。一九九一年因恐吓他人被起诉,后来获判无罪。同一年,因为走私酒类被罚款并处以缓刑。一九九二年,因为殴打女友并威胁恐吓其姐妹被关了三个月。接下来多年平安度过,直到一九九七年,才又因为处理赃物与伤害罪被判刑。这回坐了十个月的牢。他的弟弟哈利於一九八二年跟他来到瑞典,在一间仓库工作很长一段时间。他有三项前科:一九九○年诈领保险金,一九九二年被判刑两年,罪名是重伤害、收受赃物、盗窃与强奸。他被驱逐回芬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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